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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黔南州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研究

2019-12-30

民族学刊 2019年6期
关键词:民族特色黔南州村寨

民族特色村寨是不同地域的人文历史和自然环境条件下形成的产物,从不同层面反映着不同区域人类社会不同阶段生产力发展水平、群体经济生活、族群制度、民族关系、宗教信仰等,具有很高的文化和经济价值,是当代和未来支撑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宝贵资源。黔南州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有很好的成功经验,值得总结、推广;但是,站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的历史新起点研判,还存在很多不足,而这些不足在我国民族地区具有广泛的代表性,破解民族地区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所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已经不是黔南州的需要,而是国家层面急需研究的新课题。[1]贵州省黔南州布依族苗族乡村聚居区在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工作中取得了较多的成效,积累了大量特色村寨保护与传承利用的成功经验,但由于主客观方面的原因,还存在着诸多问题和不足,非常有必要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视角探索“民族特色共享村寨”体制机制,这不仅能推动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转型升级,而且有利于为国家在新时代开展民族地区统筹城乡发展顶层政策设计提供实证和理论支撑。

一、黔南州地理区位、自然资源与历史文化概况

(一)独特的区位地理优势

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位于贵州省中南部,地处云贵高原东南部向广西丘陵过渡的斜坡地带,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平均海拔997米。山地高原为主,苗岭横贯。红水河、都柳江流经,多峰林、溶洞及伏流。拥有世界上同纬度仅有的保存完好的喀斯特森林地貌。[2]

全州辖12县市,面积26197平方公里,常住人口324.22万人,有汉、布依、苗、水、壮、侗、毛南、仡佬等37个民族。自治州成立于1956年8月8日,首府所在地为都匀市。州内交通路网发达,区位优势明显。

(二)丰富多样的自然资源

黔南州属典型的亚热带温暖温润的季风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雨热同季。在2619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以山地、丘陵为主。自然资源丰裕充沛。其中,已发现树种1860多类;各类野生动物有570种(含亚种);已发现矿产资源有30余种;全州河流众多,有中、小河流117条。

(三)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

都匀县城于1949年底实现解放,随即成立独山专区,并在都匀县城设立专员公署,专区共管辖民国时期的第二行政督察区的12个县,即都匀、独山、平塘、罗甸、三都、荔波、麻江、黎平、榕江、从江、丹寨,当时的瓮安、贵定、龙里、惠水和长顺等县隶属贵阳专区。[3]1956年8月8日设立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自1956年到2003年期间,又经历了10次行政区划调整,黔南州目前下辖9个县、1个自治县、2个县级市,97个镇、7个街道办事处、136个乡(其中12个民族乡),197个居委会,2599个村委会。

二、黔南州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传承利用的成功经验

(一)传承有序的乡愁已成宝贵财富

历史的长河已将绿水青山之间的黔南州民族村寨润育成“艺术的海洋,养生的天堂”,独具特色的乡愁无疑已成为黔南州在新时代实现后发先登的战略支点和比较优势。

1.村寨分布聚集度高,区域民族特色明显

在贵州省黔南州共有36个少数民族长期居住,其中布依族、苗族和水族的人口均在20万人以上;毛南族、侗族两个民族的人口超过1万;彝族、瑶族、土家族、壮族四个民族的人口均超过0.5万人。黔南州东南部共分布有12个少数民族乡,属于少数民族聚集度相对高的区域。此外,黔南州民族村寨数量多且集中分布,开发利用的基础条件比较优越,如贵定布依族音寨、坡脚苗寨、怎雷水寨、瑶麓瑶寨、好花红故乡(辉岩村)等。[4]不论是民居建筑还是民风民俗很具民族特色,具备打造全域共享民族特色村寨的独特优势。

2.民俗文化资源丰富,特色节日氛围浓厚

通过公式(10)可以得出: 主要影响危险失效概率的因素有转换矩阵P,W和T。在一个产品选定之后其λSDC,λSDN,λSUC,λSUN,λDDC,λDDN,λDUC,λDUN,CT1等已经固定,因此P,W矩阵基本无法改变,故而在SIL等级不够时可以根据实际改变T来提高SIL等级。除此之外,上文的W是在FDD全部转换为完好状态下得出的,因此在应用时要考虑FDD是否全部转换为完好状态,如果没有则需做相应的改变。

黔南州民族特色村寨承载着大量的民俗文化和特有节日文化资源,黔南歌舞、斗牛赛马、吹芦笙、赛龙舟、玩龙灯、唱侗戏等等无一不是村寨居民们长期生产生活的写照,以布依族、苗族、瑶族、水族、毛南族等各种少数民族风情文化为基本元素的特色村寨文化资源共同形成了黔南地区独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大观园。主要的民族节日芦笙会、爬坡节、姊妹节、“四月八”、吃新节、龙舟节、苗族的苗年,侗族的侗年、泥人节、“三月三”歌节、“二十坪”歌节,水族的端节,瑶族传统的“盘王节”等诸多节日庆典大大增强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对乡愁的留守功能,也极大地展示了黔南州世居少数民族对大自然的崇拜敬畏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

3.民族工艺创意独特,潜在开发价值很高

黔南的民族工艺在宋代就作为贡品的苗族蜡染和侗族的侗锦以及苗族侗族的刺绣、民族服饰和首饰等制作工艺世代相传;黔南特色民居建筑由于其独特风格,在我国建筑史上也具有重要的地位。土家族的衙院庄园,苗、瑶、水、侗、畲等民族的干栏式吊脚楼,侗族的鼓楼、花桥等多种特色建筑均体现出较高的艺术价值和特殊的民族文化积淀,依然是民族特色村寨所承载主体。[5]这些特色村寨文化的经济属性,将是这片故土上百姓的新财富。

(二)民族特色村寨资源保护与开发利用现状

黔南州历届党委政府对民族特色村寨、民族文化的保护与开发利用非常重视,已有相当数量的民族特色村寨具备对外接待游客的能力。

1.特色村寨初具规模,接待能力不断形成

黔南州已开发的民族特色村寨,初步形成了以民族文化观光、民族特色美食、健康养身和生态农业观赏的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全州具备接待能力的特色村寨有1680个;仅2016年,接待各类游客达396万人次,创旅游综合收入16.83亿元,吸纳就业人数15000余人。

2.特色村寨保护有序,资源开发成绩显著

2017年3月,国家民委命名的第二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贵州省入选就有151个村寨,占比21%,命名数量居全国之首,其中,黔南州又有11个村寨入选。近10年来,州、县(市)艺术团体和社会各界文艺工作者,创编各类民族歌舞、小品戏剧8000多个,创编黔南民歌近200首,获各级各类文化文艺奖500多个。其中,文学作品《山中的那个家园》获全国文学作品最高奖——骏马奖;《水寨除魔》获全国第四届曲艺比赛金奖——牡丹奖;《绕家呃嘣》获“多彩贵州”歌唱大赛金奖,实现了黔南州历史上获全国、全省金奖零的突破。独山花灯歌舞唱响世界音乐圣地——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吸引了世界目光。打造具有黔南特色民族风情歌舞剧19台,创编了11支具有黔南独特元素的民族广场舞、民族健身舞、迎宾集体舞,全州各县(市)开展的“幸福进万家”等系列活动,参与群众达500多万人次。一些文化精品先后出省、出境、出国开展文化交流,进行招商引资宣传40多次,展演80多场。民族工艺品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1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57项。

3.分散开发利用较多,集约利用有待加强

在实地调查过程中发现,黔南州现有2599个行政村,具有人文自然个性特色的民族村寨达90%以上,可从不同特色文化视角整合到国家级、省级、州级和县级保护与开发利用的民族特色村寨有2340个左右,除已开发利用的1680个特色村寨之外,还有660个民族特色村寨处于资源闲置,连片集约化保护与开发利用模式有待加强。

4.可持续赢利的较少,保护意识开始淡化

从对全州1680个各类民族特色村寨经营状况随机抽样统计分析的数据看,能可持续赢利的还不到60%,大量自然文化资源与人文资源缺乏整合,其经济属性未被激活,这一现象对近几年大量返乡的农民工保护传统特色村寨的意识影响非常大;课题组在实地调研后发现,拿着多年积蓄的返乡农民工改造居住环境,这本来是好事,由于受已开发的特色村寨不能持续赢利的影响,政府对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全域纲性统筹规划又缺位,导致一些承载了几百年乡愁的特色村寨建筑毁于一旦;不少乡村打着打造特色村寨的名义,各自为阵大兴土木,使“特色村寨”同质化非常严重;与山水相融的自然文化与人文融合的特色村寨正在消失。民族特色村寨抢救性保护与全域性科学规划开发利用任务艰巨、时间紧迫。

三、黔南州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存在的主要问题及不足

(一)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意义的认知有待提升

据对开发成熟的民族特色村寨中百姓的保护意识认知调研统计数据显示,有40%的百姓,对民族特色村寨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有一定的认知;有58%的百姓,对民族特色村寨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讲不清、道不明;但是,他们认为服从党委政府的安排、跟着大家走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只有2%的百姓认为,民族特色村寨是他们祖辈为了生存与发展依靠历史文化和自然地域环境的结晶,有义务保护和传承,并赞同民族特色村寨的开发利用必须在保护的前提下进行。

据对未开发的民族特色村寨中百姓的保护意义调研统计数据显示。有20%的百姓,对民族特色村寨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有认知但不全面;有70%的百姓,对民族特色村寨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不了解,他们认为家乡太落后党委政府不会管的这么远,保护与开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当真;有10%的百姓认为,民族特色村寨是他们祖辈留下来的遗产,应好好保护,但是,由于能力有限不知道如何保护与开发利用等等。

通过以上调研统计分析的数据可以看出,提升百姓对民族特色村寨的保护和开发利用意识的工作还有待加强。

(二)民族特色村寨的保护与开发缺乏刚性规划

大凡有价值的民族特色村寨,其共同点就在于人文文化与自然环境文化的融合。古老的民族特色村寨最吸引人的地方,不仅仅是村寨本身,而是村寨人文与自然环境文化的融合,村寨座落在天地的山水之间,人生活在村寨中间,呼吸着这片天地之间的灵气、田园为人们提供绿色食材美味、倾听着民族同胞优雅曲调;无不让人心静、无不让人安逸、无不让人健康、无不让人长寿、不得不让人留下来共享。这才是民族特色村寨的本色和承载的价值。[6]可是,能做到“不得不让人留下来共享”的特色村寨可能不多。

田野调研工作中发现,一些打着打造民族特色村寨旗号,为了眼前利益、短期效应毁掉了民族特色村寨本色的不在少数。究其原因,主要是政府对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的刚性规划缺失,导致各自为政、无序开发。这里提出的刚性规划,是指县以上政府对民族特色村寨的保护与开发利用的全域规划,而这一全域规划是由县以上人大常委会通过,省级人大常委会备案的规划。这样的规划才具备权威性、才具有可持续性;对投资者和百姓才具有说服力和约束力。

(三)民族特色村寨开发建设功能定位有待升级

已开发的民族特色村寨功能单一。调研发现已开发的民族特色村寨绝大多数都是以观光旅游为主,功能结构单一,而吸引州外、省外游客的主要方式还停留在节庆活动,可持续常态化旅游目的地未形成,盈利空间有限;节庆活动项目较少、档次较低、类型单一,没有把共享生态康养、体验农耕、休闲养老、中小学生耕读等功能融于一体,让游客既是客人又是主人的开发体制机制未形成;大多数民族特色村寨主题不突出,品牌形象缺失,百姓参与的积极性不高。

(四)民族传统特色文化元素衰退严重

黔南少数民族传统特色文化的总体情况呈现复兴、衰退和变异并存,少数民族有形文化、行为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流失与衰退现象日趋严重。受市场经济和外来文化的冲击,不少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文化正在走向消亡。一些民族传统技艺后继无人,许多珍贵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实物和文物大量流失。[7]民族特色文化、民族特有工艺传承与发展后继乏力。民族村寨旅游与民族特色文化融合不紧密,民族文化如何传承与发展,民族文化如何与市场接轨,用比较优势助推乡村经济社会发展未形成共识。

(五)民族特色文化精品的培育顶层支撑不足

从黔南州目前的情况看,民族特色文化更多的是民间自娱自乐,近年来虽有进步,但总体来看还缺乏代表黔南州“艺术的海洋,养生的天堂”的特色民族文化精品。第一,迄今没有一台代表黔南州特色民族文化在全国传得开、叫得响的精品力作,缺乏黔南州特色民族文化品牌;第二,民族特色文化发展繁荣缺乏顶层规划,缺乏懂黔南、爱黔南、视黔南民族特色文化为生命的杰出人才;第三,民族特色文化的传承呈分散零星状,未形成拳头,缺乏国家、省级层面的人力财力和政策支撑。

(六)民族特色村寨开发与传统民族文化融合度不够

已开发的民族特色村寨地域传统特色不突出,没有把传统民族人文文化和自然环境文化融入到特色村寨中,绚丽多彩的传统民族文化、传统民俗风情得不到展示,厚重的传统民族人文历史、传统民族饮食文化挖掘,发掘传统民俗文化内涵,民族习俗活动与特色村寨的融合度、娱乐性、游客的参与性等做得不够。传统特色村寨建筑风格,可视性传统民居建筑,传统旅游商品、传统民族手工艺品等未形成过目不忘的品牌;传统的商品街景、休闲街景、情侣街景未形成标识。

(七)返乡民工撤旧房建新房对传统村寨破坏较大

近几年外出农民工大量返乡,利用多年的积蓄开始新建房屋,由于对传统特色老旧民宅价值认识不足,对一些集中传统老旧民宅撤旧建新的非常多,特别是很多未统一规划开发利用的传统特色村寨,到处是“残缺美”,这一现象在黔南州未统一规划开发利用的村寨很普遍;黔南州各级党委政府应引起高度重视,采取紧急措施对未统一规划开发利用的传统村寨加强保护。

四、黔南州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的对策建议

黔南州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存在的问题,在国内民族地区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要破解这些题,必须坚持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新理念为指导,探索新路径。

(一)提升黔南州民族特色村寨保护开发格局,争取纳入国家改革试验规划

基于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国家方略,构建黔南州“民族特色共享村寨试验区”。传统的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只注重单一的观光旅游功能;而忽略了民族特色村寨对城市负荷超载的分担能力。比如,分流城市的养老、城市康养、城市中小学生耕读;同时探索城市优质医疗、卫生、教育等资源向民族特色村寨分流的体制机制,用城乡共享机制激活民族特色村寨资源资本化,同时化解城市负荷超载的困境,探索民族特色村寨房屋使用权跨区域流通的体制机制,争取国家层面的认可与支持。

(二)抓住大数据与智慧乡村建设的时机,率先推进民族地区乡村治理现代化示范

为率先推进乡村治理现代化,建议黔南州对全域传统民族村寨,运用航影实景三维斜飞数据采集技术,对地面附着物进行普查,建立乡村实景三维航影大数据;基于实景三维航影大数据,编制《黔南州全域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利用总体规划》,探索多规合一的体制机制,为民族地区乡村治理现代化探索样本。[8]

(三)创新投融资体制机制,构建“民族特色村寨资源资本化金融服务平台”

创新金融投资体制机制,放宽相关金融、保险机构经营准入,允许相关金融机构在黔南州乡村设立分支机构,开展经营业务。实行更加开放的金融政策,积极探索有利于传统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开发的金融产品,增强金融服务功能。

(四)探索乡村房屋租赁权跨区域流通的体制机制,不断提升农民的物权收益

乡村房屋租赁权跨区域流通的机制探索。乡村房屋租赁权跨区域流通的机制是乡村承接城市养老、城市康养、城市中小学生耕读等的基础;城市向乡村分流优质医疗、卫生、教育等资源,主要是缩小城乡公共资源配置差距,是乡村承接城市养老、城市康养、城市中小学生耕读的保障。

(五)加大民族特色村寨品牌建设力度,增加特色村寨旅游产品附加值

根据黔南州民族聚居性的特点,重点发展布依、苗、水、瑶、毛南族5大类民族村寨。深入挖掘民族文化的资源价值,发掘特色村寨文化资源核心要素,依托音寨、水各、卡蒲、怎雷等特色村寨形成具有一定竞争优势的特色村寨品牌,以马尾绣、刺绣、牙舟陶、剪纸、蜡染等特色工艺为基础的特色旅游产品,以都匀毛尖、惠水牛肉干、三都九阡酒、独山三盐酸、福泉金谷福梨、盘江狗肉、荔波青梅酒等为代表的特色旅游食品。从地方手工艺品、特色民族纪念品、土特产和风味食品入手,持续完善特色村寨旅游产品产业链和产品的附加值。[9]

(六)完善村寨文化资源资产化经营监管体系,构建村寨文化资源保护利用长效机制

一方面,建立完善的村寨文化资源资产评估体系,形成科学合理的评估村寨文化资源资产的方法、原则,以及具体的指标体系,将村寨文化资源资产纳入量化管理体系。[10]另一方面,健全特色村寨文化资源产权服务和监管体系,从村寨文化资源的特殊产权属性入手,以降低保护性开发的交易成本和专业化损失为原则,合理界定地方政府、投资开发商、村寨居民、文化传承人等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权益关系,约束利益博弈强势方的短期开发行为,形成注重保护与开发利用并重的长效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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