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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转换”考

2019-12-27西安外国语大学倪璐璐彭白羽

外文研究 2019年2期
关键词:语域转换双语

西安外国语大学 倪璐璐 彭白羽

一、 引言

“转换”是翻译的核心,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一种翻译行为或过程。学者们对“转换”的研究大都沿袭对翻译过程与步骤的解读。随着学界对翻译本体的深入反思,对现行翻译定义的重新定位,在翻译过程中“转换”的到底是什么?“转换”的目的何在?“转换”与翻译的关联问题均值得进一步深入思考。

二、翻译与“转换”的关联

翻译,英语术语是translation,动词形式为translate,俄语术语是перевод,动词形式为переводить-перевести。在对“翻译”这一术语下定义时往往离不开“转换”,英语用shift表示,俄语用трансформация或преобразование表示。口译,英语术语用interpretation(意为“阐释”),其对应俄语术语应为интерпретация,但实则为устный перевод,即口头翻译。翻译与“转换”密切相关,探究二者的联系与区别势必能够促进对翻译实质的深入认识。早期的提法通常是翻译即转换,此时“转换”作为翻译的核心内容,即翻译的本体。随着翻译具体行为探讨和翻译理论研究的深入,“转换”这一概念也应被重新解读,学者们从方法论角度再次解析“转换”,使其从翻译技巧上升为翻译方法,促进不同译法更加切实有效地指导具体的翻译行为。

(一)本体论认识:翻译是转换?

在不断追问“究竟什么是翻译?”的过程中,学者们的认识从简单的符号转变到探寻翻译的实质,提出翻译的等值、等效、似的标准。其认识在不断深化,对于翻译本体问题也更加明确。自翻译产生之日起,人们就试图对其下个全面的定义。翻译定义的变化过程反映了翻译学发展的辩证逻辑过程。翻译、translation、перевод,其中词素trans-和пере-都含“跨”义素,即从一种语言跨到另一种语言,这种行为传统称之为“转换”,翻译也随之称为转换行为。早期如奥延格把翻译简单化地定义为“将符号改变为另外的符号”(蔡毅 1995: 7);温特提出“翻译是将诠释我们周围世界某部分的说法用尽可能等值的说法来代替”(蔡毅 1995: 7)。翻译过程因此被描述为“理解—表达”。费道罗夫基于语言学理论把翻译看成心理活动过程,认为“翻译是用一种语言手段忠实、全面地表达另一种语言表达的东西”(Фёдоров 2002: 14-15),这里的“东西”就是指语言或言语产物。卡特福德基于翻译“等值”标准,指出翻译是将一种语言(出发语)的话语材料用另外一种语言的等值话语予以替代,并提出翻译转换理论,且将“转换(shift)”定义为“从源语到译语过程中形式对应的偏离”(Catford 1965: 73)。学者们的研究大都基于语言符号学,以“等值对应”和“功能对应”即“等效”为核心。巴尔胡达罗夫认为,翻译是“将某一语言的言语产品在保持内容(即意义)不变的情况下转换成另一种语言的言语产品的过程”(Бархударов 1975: 11)。在他看来翻译的核心所在就是процесс преобразования(转换过程),由此翻译的微观过程更应概括为“理解—转换—表达”。

“转换”是翻译的核心要素,这一点无可争辩。随着翻译定义的重新定位与解读,翻译范畴细分为全译与变译,“转换”作为翻译的核心,也应随之更新升级。本文认为翻译的核心可提升为“变化”。具言之,全译的核心在于“转化”,变译的核心在于“变通”。于是翻译的微观过程也从“理解—转换—表达”升级为“理解—变化—表达”。此时“变”即“变通”,“化”即“转化”。这种分析扩大且深化了翻译的本体研究。翻译的定义可调整为:人或/和机器将甲语文化信息变化为乙语以求信息量相似的智能活动和符际活动(黄忠廉 2012a: 82)。对翻译本体的深入阐释必将深化对翻译具体行为的研究。

(二) 方法论认识:转换是技巧?

“笼统层面上,翻译的转换是指信息的一种传递过程,即(一种语言)信息的发出与(另一种语言)信息的接受过程。具体操作层面上,它是指一种符号与另一种符号的对比与对应,即一种语言符号与另一种语言符号的对应”(姜秋霞: 2007: 84)。此时的符号包括心理符号、文化符号、艺术/美学符号。翻译的微观过程“理解—转换—表达”。此时的“转换”沿用传统研究,不与“变化”做硬性区分。学者们在研究“转换”这一翻译微观过程时,有的以“中介”为核心(如“图式中介”“信息处理中介”);有的以“语境”为范式,如“强、弱式文化语境范式”“系统内在对应范式”等。更有学者对翻译微观过程进行建模,如Anderson提出的模式是:第一步确定要表达的思想,即思维构建阶段,目标是把握SLT全部意义,关键在整体理解;第二步将思想转换成译语形式,即思维转换阶段,目标是将SLT意义转换成TLT形式,关键在寻求对应;第三步将言语形式加以表达,即思维外化阶段,目标是将TLT言语形式表现为为交流目的服务的翻译行为,关键在操控译文/译语;第四步话语,即翻译结果,即译文,可细分为TL译文(笔译)、TLS目的语话语(口译)(刘宓庆 2003: 49)。Nord & Sparrow(2006: 35)提出“三相模式”(the three-phase model),即理解/解码(decoding, comprehension phase)→转换/转码(transfer, transcoding)→合成/再编码(synthesis, recoding),其实质就是“理解—转换—表达”,同理奈达(Nida)的分析→转换→重构(analysis→transfer→restructuring)。这些过程中都含有transfer(转换)步骤。

“转换”在现代汉语中意为改变、改换。“转”是指改换方向、位置、形式、情况等(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14: 1709)。“换”是指变换、更换、兑换(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14: 567),可见“转”与“换”义素有重合。早在1975年巴尔胡达罗夫在论述翻译过程中的转换法时,把“转换”细分为перестановки(移位法)、замены(替代法)、добавления(加词法)和опущения(减词法)。他认为移位法就是改变语言单位的排列顺序,替代法分为语法替代(词形、词类、句子成分、句法联系类型等)、词汇替代和词汇—语法替代(Бархударов 1975: 190、191)。他的研究基于语言单位,并未对“转”和“换”进行详细的区分。笔者初步查阅1950年代起至2010年前后的翻译教程大都将“转换”作为翻译技巧,而名称也一度被冠以“转换法”,分条论述,如改换词类、语态转换、形象转换、句型转换等方法和技巧。翻译界此时并不着重区分“方法”和“技巧”,且将“转换”视为一种翻译技巧,以指导翻译实践。

(三)方法论认识再深化:转换是译法?

随着近年来翻译学科发展的深入,传统的翻译理论对实践的指导力与预测力越来越疲软,翻译的外围学科对翻译理论与实践的阐释越来越繁杂,翻译界对翻译本体的重新回归与重视,将逐渐式微的翻译技巧研究也纳入其中。翻译方法论需要重新认识并深化解读。据不完全文献调查,笔者2018年1月9日以主题“翻译转换”搜索中国知网外语类核心期刊,得到108条结果。逐条分析,其中精确匹配“翻译转换”的只有11篇文献。且笔者发现,以往大多数学者的研究集中在翻译本体外围或某一具体方面的研究,如意识形态的翻译转换(徐英 2014,2015);接续式联系、平行式联系句组的翻译转换(杨仕章、韩燕 2009;杨仕章、宋璐璐 2010);词语翻译转换过程、模型(王柳琪、刘绍龙 2009;阮绩智、王柳琪2010);方言翻译转换机制(黄忠廉 2012b)等。

2001年黄忠廉推出《变译理论》一书,其系列研究将传统的“转换”观更新为“变化”观。“变化”即“转化+变通”,而“转化”的方法具体分为“对译、增译、减译、移译、换译、分译与合译”7种,“变通”则使用“摘译、编译、译述、缩译、综译、述评、译评、改译、阐译、译写、参译、仿作”等12种方法。变译理论的核心在于因特殊读者的特殊需求,即目的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语用翻译观,即以语用学理论和方法为指导的翻译实践。何自然(2015)在论述汉英翻译中概念结构问题时指出,语用翻译论的核心思想是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使源语与目的语之间做到等效转换,其终极目标是为译文读者而译。双语转换时译者应辨识双语思维模式差异,处理好“笼统与具体”“过程与结构”“动态与静态”“婉转与直言”等语言表达手段。笔者认为“等效转换”与黄忠廉“似”的标准不谋而合。

三、翻译“转换”的是什么?

笔者对翻译“转换”的重新解读是“变化内容,更换形式”。形式的更换是必然,从源语到译语,语表形态大都发生了变化,只有一种特例,即原形移译,比如NBA、WTO这种已被熟知的国际名称或术语,大部分外显于词汇或短语的形式,汉译时直接采用英语缩略语。内容的变化包括两个方面,局部的微观的变化即转化,使用全译策略。整体的宏观的变化即变通,则使用变译策略。“全译的重心是转换,转移的是内容,更换的是形式,这是全译活动的轴心”(黄忠廉等 2009: 17),变译的核心是变通,摄取内容,更换形式。就全译转换而言,从表及里可依次概括为语言符号、语域、思维方式和文化内涵。

(一)“转换”的直接对象是语言符号

从符号学视角看,翻译过程就是两种语言符号的转换过程,“符号主体即译者针对原文本信息,采用另一种符号系统地解构文本信息,建构另一全新符号文本”(王铭玉 2015: 22)。口译过程以语音为传播媒介,笔译过程以语言符号作为外在承载形式。王铭玉(2015: 22)认为翻译符号学是语言符号学门类下的一个分支,附庸于翻译学研究范式,以翻译发生过程的符号转换为切入点,“专门用来探讨翻译发生过程中的符号转换现象及相关问题”,“探讨符号转化的本质、规律、规则、任意性与阐释性之间的关系等问题”,翻译符号学“涉及翻译的符号过程、符号行为、符号关系、符号层级、符号间性、符号功能、符号守恒等层面”。翻译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符号的编码、解码、转码、再编码的过程。翻译的本身就是在阐释一种语言符号,顺应该语言符号且根据上下文语境不断地选择另一种语言符号,以破解语言符号携带的信息,传达并服务于操另一种语言符号的人。如果把文本视为一个大的符号系统,则翻译就是个“图景符号行为”,且是两个反向的符号过程。按“源语的媒介关联物—对象关联物—解释关联物”路径发生,使得译者获得文本符号的信息,此后按“译语符号系统的解释关联物—对象关联物—媒介关联物”的途径产生译语文本。因而有充足的理由证明翻译转换的就是语言符号。

(二)“转换”的间接对象是语域

Halliday界定语域为“一种文化的参与者结合某种情境类型所进行的典型的语义资源配置”(韩礼德 2015: 121),“语域无自有表达手段,须借语言系统和影像、声音、图形等其他符号能指系统体现”(马丁 2012: 67)。语域是社会符号,其“实指、所指、能指分别对应语篇所体现的社会现实、语义内涵和形式手段三个层面”(黄忠廉、孙瑶 2017: 201)。“翻译是情境符号行为,主要体现在语场、语旨、语式,又与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分别对应起来”(王铭玉 2015: 22-23)。译者面对源语文本,应根据该文本“组篇功能范畴的特点来阐释文本信息内容,将其解码为信息中介文本,再以译码使用规则或惯例,按照文本类型功能,重组具有极大相似度的信息文本,从而完成信息文本的符号转换”(王铭玉 2015: 22-23)。黄忠廉、孙瑶(2017: 211-212)以语篇翻译为例,认为典型的语篇翻译转化即按照语域发生三步转化的过程,即“第一步是语域翻译转化实指重构,又分去冗性重构、增益性重构和替代性重构;第二步是语域翻译转化所指重调,又分语篇意义结构重调和语域所指强调中心重调;第三步是语域翻译转化能指重现,又分词义驱动择优式重现、句法规约添加式重现和语篇关联彰显式重现”。因而我们认为翻译转换的不仅是语言符号,还有语域。

(三)“转换”的潜在对象是思维逻辑

语言符号的转换伴随着意义的传达。对于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本身不可译,可译的只是语言游戏的内容、规则和思想”这一论断,我们应同时更清醒地意识到,所谓的“内容、规则和思想”正是思维方式。翻译过程不可能脱离逻辑推理与判断。翻译过程中,译者心智中的“内部语言”时时刻刻都在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全译转移的思维重心是命题,命题以概念系统和意象系统并存于人类大脑之中。概念或意象系统承载的语义是一系列特征及其关系,反映在双语语表形式上,如语法构造、特有表达等。当双语转换时,思维逻辑也随之在双语之间自由切换。源语的思维命题换成了译语思维,而语言作为思维的工具,最明显的特征即是换了语种。抽象的概念和具体的意象在此命题换装过程中,一般遵循一一对应原则,重构成初步的语义关系。译者通常以个人经历为参照,以时空为框架,按照自己已积累的思维方式去解构源语命题形象,并用译语重塑该形象。

然而,不可否定的是,在翻译转换即更换载体时,因双语语体特点不同,常会出现双语语言符号在言内语义、指称意义和语用意义等层面均有不同程度差别的情况。如何识解语言符号形式,并正确理顺符号的所指、能指和实指之间的对应关系,极为需要译者的逻辑思辨能力。将语言符号与现实对应起来就涉及指称。指称原是逻辑学概念,译界与语言学界对符号实指、所指、能指内涵界定不尽相同。Гарбовский(2007: 278)认为:“所指是话语作者所指的语言外现实世界中的具体的某个客体;能指是概念本身所限定的一类现实客体,即概念的内涵”。黄忠廉、孙瑶(2017: 202)认为“实指为符号在言语交际中指向的主、客观世界中具体事物、场景等;将所指视为符号固定于语言系统中概念内涵及该符号在交际中可能引发的意象、联想等意义之总和。能指为该符号的书写、语音物质形式,相比其他符号形式,语域能指表现更加灵活,可借语言、图形、音符等多种符号形式体现,即使在语言系统内也可以有多种变体选择”。

以全译为例,就其思维逻辑来看,其过程可以逐级细分。第一级分为理解过程、转化过程和表达过程。理解过程和表达过程一正一反,在双语间切换。而最核心的转化过程进行二级细分,涵盖对应、移换和扩缩三种机制。这三种机制的每一种又可逐一落实于译法上:对应机制落实在对译上;移换机制中移机制对应移译,换机制对应换译;扩缩机制中扩机制包括增译和分译两种,缩机制包括减译和合译两种译法。最后上述得到的7种译法又可明确为对译的核心在于对应,以此类推,移译—移位,换译—替代,增译—添加,分译—分裂,减译—删除,合译—合并。

(四)“转换”的终极对象是文化内涵

翻译时,语言符号转换构建了文本的基本交际信息,译者所在的混杂着作者与读者的特殊文化交杂环境中,制约着译者价值观本身的同时也制约着双语语言符号的转换,即制约着双语的跨文化阐释。双语符号一相遇交错,就折射着双语所在的社会文化大环境。王铭玉(2015: 23)在解释“符号守恒”时说“符号守恒与载体介质相关,在符号转换时伴随着介质的变化和信息形式的转变”且“符号守恒与语义意指相关”。对于那些相对于译语的罕见的源语构词、搭配,特别是双关语或文字游戏等现象,在翻译转换时,均会额外地增大信息容量。而这些所谓的罕见构造本身即是文化特色所在。要传达这些包含文化因素的信息,就会“导致原有信息通道宽度不适应的现象,因而只能延展原有信息通道宽度,嵌入或增加语义冗余信息,使晦涩的复杂文本结构明晰化”(王铭玉 2015: 23)。译者可采用全译策略,帮助译语读者获得与源语文本大体相似的信息量,或采用变译策略,帮助译语读者获得其所需要的特定信息。

四、翻译“转换”的目的是什么?

长久以来,译界一直倡导译语应与源语具备同样的信息,界定了“等值、等同、等效、似”等一系列翻译标准。语用学兴起之后,译界在以文本为中心的同时,开始关注人的因素。译者与原文作者、译文读者之间的交互关系,以及三者与源语和译语文本之间的关系,翻译主体与客体之间具有怎样的间性,引起了译界极大的兴趣。翻译细分为全译与变译两大范畴后,“转换”升级为“变化”,除了传统的全译力求信息量完整之外,变译追求特殊效果,二者共筑翻译,极力确保跨文化交际的成功。

(一)“转换”实则指全译“转化”

翻译目的论来源于德国翻译功能目的论,强调译者在分析源语的基础上关注客户的实际需求,并预测译文的功用,核心在于翻译的目的。什维策尔引入“文化因素”定义翻译“是一个单向的、由两个阶段构成的跨语言和跨文化的交际过程,是在对第一文本进行有目的(翻译)分析的基础上创造能够在另一个语言和文化环境中替代第一文本的第二文本”(吴克礼 2006: 300-301),且翻译的目的就是传达第一文本的交际效果,允许交际效果跨越双语、双文化时发生变化。在译者的翻译转换行为操作下,以源语文本信息为基础,采用明确的意向或目的进行跨文化交际活动。

全译过程中,信息无论采用哪种媒介,语音还是文本,在跨语转化过程中都会发生失衡状态。信息形式载体发生变化暂且不论,信息量在通过信源信道等过程中也会发生增减。翻译标准的“等值、等同”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任何两种语言,源语与译语对照,既不等值也不等效。同一信息使用两套不同的语言做外包装,接受者不同,产生的效果只能“似”。全译的“似”以信息量完整为前提,变译的“似”以内容特效为侧重,其实质为“不似”。

全译中力求信息量守恒,当局部信息内容跨语转化时,译者可重点关注信息的语义部分,并微调该信息的语用价值以求“似”,采用对译、增译、减译、移译、换译、分译与合译对局部信息的形式进行更换。全译的“似”在于双语文本形式和内容的统一。意似是基础,体现在语句的构成单位要素词以及语句的语义总和。形似体现在译文中反映的原作的组织方式和表现手段,包括体裁、结构、语言、表现手段等要素,形似需译文尽量保持与原文的宏观和微观结构。风格似是形似和意似的高度统一。

(二)“转换”应确保跨文化交际成功

跨文化交际研究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在交际中产生的问题及解决办法,关注文化差异现象。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主要途径,必须跨越双语文化差异,使用着重体现有效跨文化交际的翻译方法及策略,使不同民族的审美共性跨越双语形式障碍,为全人类共融共通。翻译转换行为仍然是关键点。译者的翻译转换行为受到文本语境、认知语境和社会语境等因素的制约,同时“原作的内容因其接受语境的变化而显出不同的价值,包括整体内容的价值和其中部分内容的价值”(黄忠廉等 2009: 96)。而文化空缺的存在势必又让译者头疼不已。译者的认知层面、感情层面和翻译行为层面的跨文化能力直接制约着译语是否能够确保跨文化交际成功。双语不同的文化观念,如汉语“龙”与俄语的драгон,虽是对应词汇,却含有完全不同的文化联想意义,诸如此类的现象在双语中司空见惯,要求译者必须提高自身的文化意识感,以合适的译法,充分考虑文本内外的因素来翻译,确保跨文化交际成功。全译当以此为重点,变译则除了传递文化信息,更重要的是摄取文化信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五、结语

翻译与转换的关联性体现在翻译的本体论、方法论中。变译定义的核心在于变通,全译关键在于转化,二者统筹升级“转换”为“变化”。从这一本体辐射至译法,则推出全译的“转化”方法之中的“移换”策略,具体对应“移译”与“换译”。“转换”由技巧上升为方法这一辩证过程也反映了对翻译本体的深刻认识与解读。翻译包含“转换”,“转换”又支撑翻译。“转换”是翻译的有机构成因素,翻译“转换”的直接对象是语言符号,间接对象是语域,潜在对象是思维逻辑,终极对象是文化内涵。全译求极似,变译求特效,无论哪种翻译策略都应确保跨文化交际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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