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政府投入与公众环境友好行为
——基于CGSS 2013数据的实证分析
2019-12-21高孟菲
高孟菲, 郑 晶
(福建农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我国公众的环保意识逐渐增强,但受从众心理、经济利益驱动、政府环境规制等因素影响,公众的环境友好行为仍处于较低水平。因此,基于宏观数据和微观数据的有机结合,分析我国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因素,着重分析经济发展和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及其内在机理,对促进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和构建多元化环境治理体系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综述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发达国家环境保护运动的兴起,环境友好行为的相关研究在西方学界掀起了热潮,备受学者关注。学界早期关于环境友好行为的研究侧重于环境友好行为的定义和分类。(1)定义方面。Bamberg等把环境友好行为看作是关心他人、下一代和其他物种的亲社会活动或利益活动[1];Hines等把环境友好行为定义为个人付诸行动或防范环境问题的友好行为,一般包括参与环保政策的制定、环保宣传和绿色消费等有利于环境保护的行为[2]。(2)分类方面。学界对环境友好行为的类别划分虽存在差异,但普遍将环境友好行为分为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3]。其中,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是一种浅层次的环保行为,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则是建立在浅层次基础之上的一种高层次的环保行为。
随着相关理论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学界进一步从个体特征、社会心理和情境等方面研究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1)个体特征因素。王凤研究公众环保行为的影响因素,分析指出性别、受教育程度、环保知识等因素与环保行为呈正向相关关系[4];袁亚运从社会因素入手,分析指出城乡差距、社会阶层等因素显著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5]。(2)社会心理因素。Harris从社会心理学视角研究个人态度、意图和行为之间的关系,分析指出公众环境关心和行为不一致,即多数公众倾向于表达环保意愿,但在实际的环境行为中则往往畏葸不前[6];龚文娟等研究环境问题感知对环境行为的微观影响机制,分析指出环境问题感知对环境友好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成本在中间发挥着重要作用[7]。(3)情境因素。黄粹等基于外部情境因素探讨城市女性公共环境行为,分析指出外部情境因素中的参与渠道、政策法规和参与机制显著正向影响城市女性的公共环境行为[8];黄炜虹等研究公众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分析指出良好的社区环境(如完善的环境基础设施、良好的邻里关系、广泛的参与途径、完善的政策法规等)对公众参与环保工作有显著的促进作用[9]。
由于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影响因素复杂多样,估计结果并不能有效满足现实社会的理论需求。于是,学者逐渐关注环境友好行为与个体特征、社会心理、情境等因素的内在机理,并通过不同理论基础和实证模型进行论证。王建明研究中国文化背景下,公众环境意识与环境友好行为之间的关系,通过构建意识—情境—行为模型,分析指出物质主义观念和社会压力对环境意识—行为关系具有显著的调节效应[10];钟念等研究公众环境关心与环境友好行为是否一致,分析指出公众环境关心并不一定会促进其生活中的环境友好行为,还受其他因素制约[11];王丹丹研究环境风险感知对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机制,分析指出一般性环境风险感知、污染性环境风险感知和技术性环境风险感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促进作用存在差异[12];王勇等研究环境污染是否会激发公众环境关注,分析指出面对环境污染,不同社会群体的环境关注呈现出分异特征,且环境污染对公众环境关注的驱动作用在不同地区存在阶梯型差异[13]。
综上所述,学界关于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研究较为丰富,但仍存在不足之处。(1)忽略了宏观环境的影响。既有研究侧重于微观环境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较少结合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展开分析。鉴于此,本研究基于《中国统计年鉴2013》《中国环境统计年鉴2014》,实现微观数据和宏观数据的有机结合;且由于同一年份的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可能存在多重共线性,本研究特别选取不同年份的宏观数据展开研究。(2)忽略了中国国情的影响。不同于西方国家的公众参与机制,中国政府在环境治理进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在环境治理中的行为是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关键因素。鉴于此,本研究侧重于分析经济发展和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其中,政府投入主要从政府治理和政府工作评价两个方面展开分析。具体来说,选取政府治理环境投资额占财政支出的比重与政府工作报告中环境词汇的比重之和来表征政府治理,选取公众对政府工作评价的数据来表征政府工作评价。
(二)研究假设
1.经济发展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公众的环境保护倾向和环保行为受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影响显著[14]。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当人们的基本生活需要得到满足以后,人们的需要会从基本生活转移到非物质层面上(如关注环境问题、公平问题等)[15]。即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不仅有利于激发公众对健康的关注和更高生活品质的追求,还有利于促使公众实施环境友好行为。基于此,提出假设H1:经济发展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大。
2.政府投入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随着公共行政范式的不断演进,环境治理逐步从关注政府投入转为关注政府支出,从关注政府的行政效率转为关注环境公共产品的供给[16]。随着公众对环境质量需求的日益提升,政府日趋重视环境公共产品的供给,包括制定环境政策、加大环境治理投入等。环境建设作用于环境质量,以及政府、企业和公众的行为选择[17]。可见,公众环境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受政府投入影响。具体来说:(1)政府治理。公众在环境问题上容易受投机和从众心理、集体行动、经济利益驱动等因素影响,把环境治理的主要责任归于政府和企业;且政府公共服务普惠程度的逐步提升为公众“搭便车”行为提供了可能。基于此,提出假设H2:政府治理显著负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政府治理环境投入越多,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小。(2)政府工作评价。公众对政府工作的评价是其对社会制度信任程度的反映,也是政府公信力的一种表现。良好的政府公信力有助于提升社会凝聚力,也有助于引导公众实施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但只有个人行为转化为群体参与行为才有助于整体环境水平的改善。良好的社会制度和较高的社会信任有利于引导公众实施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18]。基于此,提出假设H3:政府工作评价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对政府工作评价越高,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大。
3.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效应。上述分析提出的假设认为,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受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影响。依据成本效用理论和资源相互依存理论,政府治理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并不是固定的,二者之间的关系还取决于经济发展水平。因此,经济发展在政府治理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之间具有调节效应。鉴于此,提出假设H4:经济发展对政府治理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具有调节效应。
二、数据来源、变量设置与模型构建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2013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CGSS)。CGSS始于2003年,是我国最早的全国性、综合性、连续性学术调查项目,是被普遍认可的微观权威数据库。由于最新发布的CGSS 2015问卷没有公众环境友好行为这一指标的相关问题,因此本研究选用CGSS 2013的调查数据。基于本研究的实际需要,从CGSS 2013有效问卷中踢除无效值和缺失值,获得有效样本8 309份。
(二)变量设置
本研究将变量分为因变量、自变量和控制变量。各变量的赋值和描述性统计具体如表1所示。
1.因变量。因变量为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在问卷中用“在最近的一年里,您是否从事过下列活动或行为?”来测量(表2)。基于学界的相关研究将问题中的第1~4项和第6项归为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第5项和第7~10项归为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选项分为从不、偶尔、经常,依次赋值为1、2、3;并对数据进行指数化处理(0~100标准化)。其中,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占比为44.69%,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占比为10.13%,表明多数被调查者没有实施环境友好行为。
2.自变量。自变量为经济发展和政府投入。(1)经济发展。经济发展通过各省的人均GDP来衡量,均值为4.78万元·人-1,标准差为2.17,表明各省的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差异。(2)政府投入包括政府治理和政府工作评价。其中,政府治理主要用政府治理环境投资额占财政支出的比重与政府工作报告中环境词汇的比重之和来衡量[19];其均值为0.96,表明政府治理环境投入的精力和成本较多。政府工作评价主要用地方政府工作评价和中央政府工作评价来衡量,选项分为忽视环保工作、环保投入不足、成效不佳、有一定成效、成效显著,依次赋值为1、2、3、4、5,具体对地方政府工作评价和中央政府工作评价加总求均值;其均值为3.08,表明公众充分肯定了政府在环境治理方面的努力,但治理成效不佳。
3.控制变量。控制变量主要是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个体特征、外部情境和社会心理等因素。个体特征因素包括性别、年龄、收入、居住地、受教育程度、政治面貌;外部情境因素包括媒体使用、社会信任、社会交往;社会心理因素包括环境保护知识、环境污染感知。其中,性别的均值为0.47,表明被调查者的男女比例较为均衡;年龄的均值为48.09岁,标准差为15.82,表明被调查者的年龄差距显著;收入的均值为8.72,标准差为3.14,表明被调查者的收入水平较高,但收入差距显著;居住地的均值为0.64,标准差为0.48,表明被调查者以城镇居民为主,但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的数量差距不大;受教育程度的均值为2.35,表明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程度较低,以初中及以下为主;政治面貌的均值为0.12,表明被调查者多数是非中共党员;媒体使用的均值为2.35,标准差为0.72,表明被调查者多数很少使用媒体,但存在差距;社会信任的均值为3.30,表明被调查者多数对“在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持说不上同意不同意的观点;社会交往的均值为2.85,表明被调查者的社会交往程度较低;环境保护知识的总分为10分,均值为5.08分,表明被调查者多数对环境保护知识的掌握情况一般;环境污染感知的均值为1.67,表明被调查者多数认为当地环境污染不太严重。
表1 各变量的赋值和描述性统计
表2 环境友好行为分类一览表
(三)模型构建
为了实证分析经济发展、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基于以上变量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该模型的基本表达式为:
其中,Y表示公众环境友好行为,α和β表示待估计参数项,Xi表示各个自变量和控制变量,i表示自变量和控制变量的个数,μ表示随机误差项。
三、模型估计结果与分析
本研究运用Stata 12.0软件进行实证分析。在回归分析之前对各自变量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均值为1.78,各变量间的方差膨胀因子均远小于10,因此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考虑到横截面数据回归经常存在异方差问题,直接采用计算异方差稳健标准误的方式进行统计推断,结果显示模型不存在异方差问题。由表3可知,模型1和模型5是仅有控制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模型2和模型6分别是基于模型1和模型5加入经济发展的回归分析结果,模型3和模型7分别是基于模型2和模型6加入政府治理和政府工作评价的回归分析结果,模型4和模型8分别是基于模型3和模型7加入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的回归分析结果。
表3 经济发展、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回归分析结果
注:1)*、**、***分别表示各变量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2)表中系数为回归系数;3)模型1和模型5中的“-”表示未使用经济发展、政府投入、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等变量进行回归,模型2和模型6中的“-”表示未使用政府投入、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等变量进行回归,模型3和模型7中的“-”表示未使用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进行回归
1.经济发展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根据模型3和模型7的回归分析结果,经济发展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经济发展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公众实施的环境友好行为越多。同时,从经济发展对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边际效应来看,相对于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而言,经济发展对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驱动力更强。这主要是缘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对基本生计的要求越低,越倾向于追求美好生活品质的提升,从而越有利于激发公众的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进一步验证了公众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大,故假设H1成立。
2.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根据模型3和模型7的回归分析结果,政府投入显著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具体来看:(1)政府治理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政府治理环境投入越多,公众实施的环境友好行为越少。这主要是缘于政府治理环境投入的精力和成本越多,公众对政府治理环境的预期成效越高,越容易形成政府依赖型环保模式,越不利于公众养成环保责任意识和采取环境友好行为。同时,从政府治理对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边际效应来看,政府依赖型环保模式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更为显著。这进一步验证了公众所在地区的政府治理环境投入越多,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小,故假设H2成立。(2)政府工作评价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对政府工作评价越高,公众实施的环境友好行为越多。这主要是缘于我国公众的环境友好行为除了受个体因素影响外,还受政府行为影响。公众对政府工作评价越高,越愿意听从政府倡导和主动采取环境友好行为。这进一步验证了公众对政府工作评价越高,其选择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越大,故假设H3成立。
3.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根据模型4和模型8的回归分析结果,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显著负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具体来看:(1)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在10%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政府治理对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负向影响越显著。这主要是缘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有效增强了政府治理环境的能力,提高了环保基础设施供给水平,改善了区域环境质量,降低了公众的环境污染感知,从而抑制了公众实施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2)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即公众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政府治理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负向影响越显著,且从系数大小可知,这种负向作用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更显著。这主要是缘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有效扩大了政府公共服务的普惠范围,提高了政府治理环境的能力,而公众实施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存在风险和成本,容易把环保责任归于政府和企业,自身的环保意识和责任感较弱,导致公众在实施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时出现“搭便车”现象,带来“公共池塘资源悲剧”的结果。这进一步验证了经济发展对政府治理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具有调节效应,故假设H4成立。
4.控制变量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各模型的控制变量回归分析结果与相关文献的研究结论大体一致。根据模型1和模型5的回归分析结果可知:(1)个体特征方面。性别、年龄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但均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影响不显著。这主要是缘于女性和老年人更为关注环境污染给家庭带来的健康问题,对环境质量变化更敏感,其出于自我保护需求选择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可能性更大。收入分别在10%和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主要是缘于公众实施环境友好行为需要良好的经济基础,收入越高的公众越有可能参与环保事务[19]。居住地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不显著。这主要是缘于公众面对公共领域环境污染时,容易受集体行动影响而采取“搭便车”或“从众”行为,导致个人环保行为未能有效转为集体环保行为,进而带来“公共池塘资源悲剧”。受教育程度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主要是缘于受教育程度的提升有效提高了公众的环境保护知识储备,促使公众面对环境污染时能够更理性地实施环境友好行为。政治面貌分别在10%和5%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主要是缘于公众的中共党员身份能够有效增强其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促使公众面对环境污染时更愿意实施环境友好行为。(2)外部情境方面。媒体使用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社会信任均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社会交往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主要是缘于媒体使用、社会信任、社会交往能扩大公众社交范围和拓宽公众信息渠道,有助于公众提升获取先进环保知识的能力和环保素养,以及提高实施环境友好行为的主动性。(3)社会心理方面。环境保护知识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对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不显著。这主要是缘于公众在实施环境友好行为的过程中存在“知行不一”的情况,即公众即使具备丰富的环境保护知识,也不一定能有效转化为实际的环境友好行为。环境污染感知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这主要是缘于公众环境污染感知能力的提升有效增强了公众的健康危机意识,促使其实施环境友好行为。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研究基于CGSS 2013数据,运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实证分析经济发展和政府投入对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的影响及其内在机理,得出以下结论。
1.经济发展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经济发展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
2.政府投入显著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其中,政府治理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政府工作评价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公众环境友好行为。
3.经济发展对政府治理和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具有调节效应。经济发展和政府治理的交互项分别在10%和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私人领域环境友好行为和公共领域环境友好行为。
(二)建议
公众环境友好行为受经济发展和政府投入等因素影响,应进一步提升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以健全公众环保参与机制、转变政府主导环保模式以构建“四位一体”参与模式等,以不断提高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推进美丽中国建设。
1.提升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健全公众环保参与机制。随着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发展,应进一步夯实公众参与环保事业的经济基础,建立健全公众环保参与机制。一方面,转变区域经济发展结构,提升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各级政府应妥善处理好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关系,积极调整和优化区域经济发展结构,严格把控企业招商引资的准入门槛,发展环境友好型产业,拓宽公众就业渠道,提高公众收入,增强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能力。另一方面,完善环境保护立法工作,健全公众环保参与机制。政府部门应进一步加强环境保护立法工作,建立健全公众环保参与机制,将公众环保参与具体化和制度化,保障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合法权益,降低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风险和成本,从而提高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2.转变政府主导环保模式,构建“四位一体”参与模式。为了推动公众积极参与环保活动,应逐步转变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的环保模式,积极构建“四位一体”(即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众)参与模式。一方面,建立减排激励机制,转变政府主导环保模式。政府应积极探索使用者付费、环境税、碳补偿等环境治理新模式,借鉴生态补偿机制,通过建立公众个人减排档案和注册制度,对公众环保参与行为产生的减排额度进行量化,并按照市场价格进行补贴或奖励,鼓励公众实施环境友好行为。另一方面,强化多元参与作用,构建“四位一体”参与模式。政府应加大环保知识宣传力度,提高公众环保知识储备,引导公众实施环境友好行为;企业应坚持绿色发展模式,力求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相统一;社会组织应充分利用自身优势,积极向政府建言献策,提高政府治理环境的有效性;公众应转变环境保护观念,杜绝“搭便车”行为的发生,避免“公共池塘资源悲剧”的出现,自觉、主动地实施环境友好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