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多梦幻之旅
2019-12-19赵田宇君
摘要:《宫娥》是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凯兹的一幅重要作品,画于1656年。他描绘的是宫廷里的日常生活,通过绘画捕捉了具有戏剧性的一幕。
关键词:委拉斯凯兹 宫廷画 《宫娥》 画像
《宫娥》是17世纪西班牙宫廷画家委拉斯凯兹1656年完成的油画作品,现收藏于西班牙普拉多美术馆。这幅画高318厘米,宽276厘米。画里的人物如同真人般大小,就像面前有一台戏,你可以靠近帷幕一样的画框,走到戏里面去。颜料、画笔、调色油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画布旁的架子上,仿佛一切准备就绪。画面中有一个黑色卷发男子,身着骑士的衣装,浓密黝黑的毛发从眉弓延续至发际,他眉宇间透着些许冷峻和阴郁。这就是西班牙宫廷画家委拉斯凯兹。工作室有着高高的天花板,像一个可以被一点透视网格分割的方盒子。据说,晚年的委拉斯凯兹深受国王崇信,菲利浦四世不但加官晋爵给他,还特地修通了一个密道,通往他的画室,他经常去画室看委拉斯凯兹作画。尽管被严苛的宫廷礼仪限制,爱好艺术的国王似乎与画家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密友谊。随后可见身着华丽宫廷服饰的菲利浦四世夫妇缓缓地迈步进来,他们略微上扬的下颚,明亮坚毅的眼神笃定而又充满自信,气场强大,不怒自威。这是委拉斯凯兹为国王夫妇画像的日子,国王夫妇如往常一样,坐在画板斜前方,从对面的镜子里依稀能看见他们的面容,高贵而不失优雅。一切恢复到宫殿往日的静谧,所有人仿佛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一幅巨作的完成。随着由远及近的嬉闹声,小公主玛格利特突然到来,引起了人们的一阵忙乱,她的出现好像是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身边是服侍她的两个宫娥,一个在给她递水,一个在给她行礼。最右边有两个侏儒、一条大狗、两个随从。背景上有一扇门打开着,光线从门口射入,门口站着一个宫中的侍从,正在注视着室内的情景。
画面后面有一扇门,光源从门延伸到画面中心,那个地方站着一个人,人物在画中的位置很自然,完全不是摆拍的状态。越看越觉得有趣,好像是撞进了别人的家里,窥见了他人的生活。前景右侧窗户投射的光,背景中门后透出的光,中景右侧洒进的光,三处光源使这个房间“亮堂”了起来,人物的动作神态也更加清晰,而光源的延伸也是整个故事的延续。
与其说它是一幅画,倒不如说是宫廷日常生活场景的再现。这幅画在过去的一两百年里,已经有无数的评论家、哲学家挥洒了千万字来鉴赏,描述他们内心的震撼。其中不乏巨著,比如福柯的《词与物》。这幅画的焦点也一直备受争议,人们普遍认为有三个焦点:公主、委拉斯凯兹的自画像和镜中的皇室夫妇。在近景中,女性侏儒站在最靠近光源的位置,但是因为她的脸部背光,她的五官并不显眼。同样,女侏儒身旁的宮女形象也很含糊。而与她们不同,公主站在光线最充足的地方,脸朝向右侧被光源充分照亮。
中景中委拉斯凯兹的脸没有被光源直射,而是被反射光照亮,相比侏儒面部却显得更为突出。背景墙上镜框清晰的轮廓和镜中皇室夫妇的正脸很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尽管观者不能辨别国王、皇后,但是镜子与周围黑暗环境形成的强烈反差让其成为画面的焦点之一。
画中,委拉斯凯兹把自己,甚至把每一个观赏者都置于一个戏中人的身份,时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何处。看似明快活跃的场景,却给人一种稍纵即逝的不安感。画中的国王看着画中所有的人,在镜影里他也看到了自己,似风中的沙子,一吹即散。委拉斯凯兹看着模特,小公主和侍从们也看着模特,而模特却不在画面之中。看这幅画时,观者更像是置身画中,如同和模特站在一条水平线上,但具体模特是站着还是坐着,手放在何处,身体是何种的姿态,也只能靠观者自己去捕捉或者想象。
要说这幅画是想记录委拉斯凯兹为国王夫妇画肖像这件事情,画中国王夫妇却只是在画幅中很小面积的镜面中露出了一点面容。整幅画又似乎在描写小公主玛格利特闯入房间的一幕,作品却被命名为《宫娥》。其复杂性正是在于其构图提出了现实与幻象的问题,并创造了一种观者与画中人物的不确定关系。因为这些复杂性,《宫娥》一直被认为是西方艺术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这大约就是绘画艺术的魅力吧,相机定格的是故事的某一瞬间,是具体的;而绘画给人的却是无限的想象空间和未知的可能性,它定格的是一系列的动态,人们所看到的可能只是对上一个动作的完结和对下一个动作的暗示,让人感觉神秘、深不可测。也许穿过历史的长河,回到17世纪的西班牙,站在那个宫殿的某个远处静静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和委拉斯凯兹进行一次畅谈,才能明白这幅画里究竟捕捉到了什么。
参考文献:
[1]唐迎春.委拉斯开兹《宫娥》构成因素之内容[J].美术教育研究,2016(11).
[2]董凯.委拉斯开兹《宫娥》的解析[D].天津:天津美术学院,2016.
[3]彭锋.《宫娥》的再现悖论及解决[J].读书,2018(06).
(作者简介:赵田宇君,女,福建师范大学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油画)(责任编辑 刘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