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可持续未来的生态系统服务——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述评

王辰星,朱捷缘,2,3,郑天晨,2,严 岩,2,徐 舒

1 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085 2 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 3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城市环境与健康重点实验室, 厦门 361021 4 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 北京 100012

1 会议背景

生态系统服务是人类直接或间接从生态系统中获得的效益,是生态系统与生态过程及其所维持的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效用[1]。随着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与自然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不断加剧,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实践受到世界各国的关注和重视,研究学者、国家及地区领导、机构负责人、商业界等都纷纷关注自然资源的承载力与生态系统的支持能力是否还能为世界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充分支撑,这已成为当前世界生态学研究与实践相关领域关注的重要科学问题。

国际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Ecosystem Service Partnership,ESP)成立自2008年,目的是建立一个全球性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的组织交流平台,为世界各地生态系统服务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政府工作人员以及企业届人员提供交流与合作基础。自国际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组织成立以来,每年举办一次全球范围内的国际生态系统服务大会,截至今年已经在德国、意大利、荷兰、美国、印度尼西亚以及中国等成功举办过九届,国际生态系统服务大会可以认为是全球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领域最高水平的学术会议。面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政策与实践,2019年大会主题设定为“生态系统服务科学、政策与实践前进中的十年：面向一个可持续的未来”,于2019年11月21日至26日在德国汉诺威莱布尼茨大学召开,共有来自66个国家的750多人参加了本次大会,这是国际生态系统服务大会第三次在德国召开,参与人数与会议规模的逐年提升,越来越彰显出当前全球范围内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领域的繁荣。

2 会议概况与主题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主题是“生态系统服务科学、政策与实践前进中的十年：面向一个可持续的未来”,本次会议由国际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ESP主办,德国汉诺威莱布尼茨大学自然地理与景观生态研究所承办,支持单位与机构包括德国综合生物多样性研究中心、德国生态系统服务创新网络、莱布尼茨生态空间发展研究所、莱布尼茨农业景观研究中心、赫姆霍兹环境研究中心、莱布尼茨大学环境规划研究所等。本次大会也得到了Pensoft公司、爱思唯尔公司、斯普林格集团等科学出版与传播集团的支持。汉诺威莱布尼茨大学自然地理与景观生态研究所所长Benjamin Burkhard教授担任本届大会主席,汉诺威莱布尼茨大学副校长Peter Wriggers教授、ESP主席Rudolf de Groot教授,ESP共同主席Robert Costanza教授等出席了大会开幕式。

大会历时5天,一共设置了7 场主题报告以及48个主题分会场(如表2所示),主题分会场报告包括10个生物群落工作组分会场、18个主题工作组分会场、6个部门工作组分会场、10个综合主题分会场,讨论内容涵盖生态系统服务的众多领域,在会议期间共有近400个学术报告、160个学术墙报进行深度交流。参会者主要为来自全球生态系统服务领域的科学家、决策者、非政府机构人士、企业家、社会活动家等,针对生态系统服务的具体研究、城市生态基础设施建设、区域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以及生态系统服务的未来实践等内容展开讨论,交流最新研究成果并寻求未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

3 会议主体内容

(1)开幕式

2019年10月21日10:00大会正式开幕。开幕式上,Benjamin Burkhard教授代表ESP向所有参会者致开幕词，热烈欢迎来自于世界各地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者、实践者齐聚汉诺威。ESP主席Rudolf de Groot教授作了题为“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十年(10 years Ecosystem Services Partnership)”的主题报告,详细回顾了ESP成立十年以来的发展历程以及当前世界生态系统服务研究的发展状况,ESP以每次大会一个关键主题的形式,十年来在全世界各地举办了十余次世界大会及地区会议,生态系统服务与自然资产的研究在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广泛关注,报告显示，根据SCOPUS数据库，截止至2017年4月的搜索结果，由中国生态学学会主办的《生态学报》在生态系统服务领域是五大国际发文量最大的期刊之一(见图1)[2]。ESP共同主席Robert Costanza教授以“生态系统服务：为可持续的、令人向往的未来(Ecosystem Service (Partnership) for a sustainable and desirable future)”探讨了当前以及未来面向可持续发展目标下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方向与挑战,Costanza认为可持续未来要求研究视角、工具与具体实施的三位一体的统一,自然资产通过生态系统服务与社会资产建立内在的关系,最终共同实现可持续的福祉,为了实现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目标需要建立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167个具体目标与生态系统服务的概念性框架、关系,Costanza最后指出未来生态系统服务与可持续发展的挑战在于多目标的权衡与评估、如何建立超越GDP的评估与量化、综合的模型与情景规划、生态系统服务研究的尺度、经济范式的改变等[3]。

图1 生态系统服务20年(图片来源：会议获取)Fig.1 Twenty years of ecosystem services

(2)大会特邀主题报告

本次大会共设有7个特邀主题报告,围绕着“持续推进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政策与实践,面向一个可持续的未来”这一主题展开深入讨论,演讲者们从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政策与实践的多方面的进展与挑战等内容分别展开(见表1),探讨了当前国际上生态系统服务领域研究与实践的主要发展方向。Elena Bennett博士以语音播放的形式作了“千年生态系统评估以来生态系统服务科学的进展与挑战 Advances and Challenges in ES science since MEA”的报告,介绍了千年生态系统评估以来当前生态系统服务研究的进展,并提出未来生态系

表1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特邀主题报告

统服务仍面临的若干挑战,包括在持续变动的世界中不断推进生态系统服务的可持续实践、生态系统服务治理的量化与监测、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视角下资产的多种形式、生态系统服务的贸易以及其他远程关系等方面。德国环境、自然保护和核安全部的Christiane Paulus博士作了“生态系统服务与自然资产：生物多样性政策的新范式 Ecosystem services and natural capital-a new paradigm for Biodiversity Policy”的报告,深入探讨了当前德国生物多样性政策与实践,从生态系统服务与自然资产评估的角度,提供了生物多样性保护政策新的实践路径。10月24日英国环境管理小组的Lucy Emerton博士作了“建立生态系统服务投资的经济和商业的案例Building the economic and business case for investing in ecosystem services”,从商业与投资的角度对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在实践中如何最小化生态系统风险、抓住生态系统机会等展开讨论。10月25日欧洲环境局执行理事Hans Bruyninckx作了“超越生态系统服务应用到基本的可持续性Moving beyond ecosystem (ab)use towards fundamental sustainability”,介绍了欧洲环境局近年来在生态系统服务与可持续发展实践、应用、政策的关键举措、未来计划以及成果经验。

(3)主题分会场报告

主题分会场报告根据报告主题与组织工作小组形式分为生物群落工作组(Biome Working Group Sessions)、行业/部门工作组(Sectoral Working Group Sessions)、主题工作组(Thematic Working Group sessions)、综合主题分会场(General sessions)。

1) 生物群落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ESP共有10个生物群落工作组,他们主要关注特定生态系统的整个生物群落或其内部亚群落的生态系统服务。本次大会有生物群落工作组中的海洋生态系统、淡水生态系统、森林与林地、地中海区域生态系统、极地与高山、乡村景观、城生态系统工作组组织了主题分会场报告,报告内容包括海洋、淡水、森林等自然生态系统的生物群落与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实践,典型区域如地中海区域、极低与高山的生物群落与生态系统服务,农村景观与城市生态系统中的生物群落及生态系统服务等方面,讨论了不同生态系统类型、不同特定区域的生物群落特征与其生态系统服务之间的关系与联结,探讨不同生态系统类型生态系统服务研究新方法与新模型、政策制定与决策支持以及区域可持续性的新方向。

表2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生物群落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2) 行业/部门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ESP共有10个行业/部门工作组，主要关注生态系统服务与特定的部门或行业之间的关系研究，如旅游、农业、渔业、食品生产、能源部门等。本次大会中有农业产品生产、商业、自然保护、农业生物多样性、循环经济工作组组织了分会场报告，报告内容包括农业生物多样性的管理与调控、商业中的生态系统服务、自然资源保护与农业生物多样性维持、应对气候变化与自然资源、环境退化的循环经济模型研究等，探讨不同部门与行业中生态系统服务以及相应的行业特定问题的解决途径。

表3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行业/部门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3) 主题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ESP共有18个主题工作组,分别关注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应用、实践等方面的多个或特定的具体主题,如生态系统服务评估框架、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服务评估指标、模型、方法、制图以及生态系统服务与公众健康、生态系统服务流等方面。本次大会共有19场主题工作组的分会场报告,涵盖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的各个方面,主题围绕生态系统服务如何更好地通过评估制图、方法与模型创新、政策与决策支持、经济手段、政策手段、政府部门工作支持等方面,对区域乃至全世界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的支持。

表4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行业/部门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4) 综合主题分会场

本次大会除3个工作组分别组织的分会场报告之外,还有14个综合主题分会场报告,分别关注生态系统服务研究、应用、实践等方面的多个或特定的具体主题,包括一个开放主题分会场,面向特定区域如加勒比和南大西洋小岛屿国家、欧盟海外及小岛屿国家的生态系统服务评估与可持续发展,生态系统服务的教学策略、知识的形成以及自然-社会关系知识的应用等,还包括了如何撰写和发表文章以及游戏在生态系统服务概念推广中的效用等前沿问题,综合主题分会场的讨论更加贴近当前生态系统服务实践与政策制定的前沿,探索新的社会形态、新鲜事物、新的理念在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中的作用与意义。

表5 第十届生态系统服务伙伴关系全球大会行业/部门工作组分会场报告

4 结语与展望

本次大会是世界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领域的一次高水平、高层次的大型学术会议,汇集了全球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领域的研究人员,聚焦当前可持续发展目标与全球变化背景下的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面临的重要挑战,共同研究、探讨如何提升生态系统服务、推进区域与世界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的对策、工具与方法。通过对本次大会特邀报告、主题报告、学术墙报的总结,当前世界生态系统服务领域的研究与实现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特征：1)生态系统服务与可持续性、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服务评估方法与模型、气候变化、土地利用变化与景观格局、区域政策分析与决策支持、城市绿色基础设施等仍是当前生态系统服务研究与实践领域的前沿与热点，生态系统服务以及相关研究如何有效支撑世界可持续发展目标、如何合理地与可持续性研究做有机结合是未来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拓展方向；2)各国政府机构更加关注如何实现生态系统服务从评估到政策支持的过程,即如何将纸上的生态系统服务评估与权衡的关系结果真正落实到地区及国家的政策手段、经济手段等方面；3)生态系统服务的研究与实践涉及多个学科的交互与融合,不仅是当前生态学界的研究热点,更是多国政府部门、企业等的关注焦点,需要不断构建区域性乃至全球性的合作机制,融合多学科、多领域、多国籍的科学家们共同努力，实现可持续未来的宏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