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本书里读懂孤独

◆木门长子

奶茶是一个小女人，也曾是一个小女孩，像一朵栀子花那样幽幽地开放。在她的身上看不出造作的成分，也看不到女人身上附带的庸俗。她是安静的，也是淡然的；她是执著的，也是情真意切的。她写书，同时是一个优秀的歌手。她走红影视界，喧嚣的背后守住的是一颗孤独的灵魂。奶茶2011年8月结婚，在写《我敢在你怀里孤独》这本书时腹中已怀有孩子。做人妻、做人母，她没有经验，两目惊恐的样子像山间乱撞的小鹿。她从孤独中寻找，在儿时延展的记忆里整理自己的心情。在《我敢在你怀里孤独》中她这样写道：“……孤独感动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人。”“……是我想保有孤独的自由，我很珍惜这种自由。”言语之间将一个喜欢孤独，且希望为自己留有一份孤独的女人气表达了出来。

《我敢在你怀里孤独》写在她结婚之后，之前奶茶已经一个人过了四十一年，习惯了那种自由来去又无人约束的日子，也习惯了自己和自己的对话。两岁时，她父母离异，孤独是她的朋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玩耍，一个人对着镜子扮演各种角色，一个人踱在年迈的祖父母身边。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一个从孤独中成熟起来的女人。年轻时，奶茶有过心仪的爱人。《爱情限量版》是她掏空了灵魂的作品，既展示出当代青年人的爱情观、生活观，也在时时映出她的影子。她是高傲的，也是孤独的。有爱就藏在心里吧，让那个人的步子渐行渐远。在完成《爱情限量版》后她这样说：“文字变成了短片，我并不孤独，而是坚持自己完成。有些人走远了，甚至我也走远了；有些人留下了，而我也会回来的，来来往往……”原来，孤独竟是她心灵的伙伴。

“栀子花 白花瓣/落在我蓝色 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 一阵芬芳”，是奶茶演唱过的歌曲，歌中十七岁的小女孩一如曾经年少的她。如今，该忘记的都已忘记，该留下的也已留下。她做了人妻，又即将做人母。丈夫性情温和，沉稳且不张扬，将她像栀子花一样养在手心里，给她讲《黄帝内经》，用中医学养护她的容颜、调理她的气息。那么，现在的奶茶还需要孤独么？是的，依然需要。《我敢在你怀里孤独》这本书与其说是写给世人的，不如说是她写给新婚丈夫的。在日后的生活中他将是她的另一半，但她也要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空间。她说：“我刻意将两个人的书房安置在家里最远的对角线，一个人自己住二十几年，有很多事我都是自己慢慢完成，对我而言，拥有各自独处的空间，可以让相处走得更长久。”一句话，讲出了一个道理。不是缺少爱情，而是要在爱情的怀抱里让自己更畅快地呼吸。爱不是约束，婚姻不是羁绊，她想拥有的只是一份属于自己的时光——在孤独中自由地行走。

腹中的孩子，让她多少显得紧张和忧郁，她有些担心以后与孩子的相处。比如，小孩子以后怎样长大，她又该怎样关照他（她），等等。为了坐月子，奶茶准备了一大堆的保健书籍和DVD 光碟，在玩手机游戏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要充满信心。她甚至想对大家宣告：“我这辈子都不能独处了。”“我的独处到此时此刻完全结束了。”但她随后又鼓励自己：“我可以的！”是的，她可以的。在摆脱了独身走入婚姻之后，奶茶需要的是蜕变，让从前那个孤独的自己凤凰涅槃。一句“可以的”是奶茶的选择，更是她对婚姻的认可，不同的只是她需要一种婚姻内的独处与自我价值的实现。做为一名事业性女人，奶茶是委婉而谦和的，虽谈不上静如止水，也的确做到了不喧嚣、不张扬。在《上海往事》里她有着精彩的表演，在《人间四月天》中她将一个委婉柔和的女人推到众人面前。她的歌唱尽人间百态，她的字写得质朴随和。在《我敢在你怀里孤独》里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使得一个直白、不矫揉的奶茶形象再次瑰丽。

做女人难说能守住心底的那份孤独，尤其是一名艺人。奶茶守候的是一份华美的孤独。她不刻意，也不失热情。孤独是一种意象，喜欢留在善于汲取它营养的人身边，有的人抓住了它，有的人放弃了它。可不论怎样，孤独的魅力是一种永恒。

拥有孤独并不意味着让你摒弃一切，而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心灵安放，从而对自己有个交待。人的一生，是适应他人的过程，也是为自己争取自由的过程。婚后的两个人要共处一室，要生儿育女，要一起面对很多磕磕绊绊的事，保持一种正常的距离会让他们更加心安。不是不爱了，而是要学会在爱中谨慎拥有。他坐在一边低头看书，她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她在厨房里忙碌，他则站在一旁浇花喂鸟。彼此都给对方留足了空间，且自己也在这份空间里畅快地呼吸。“我敢在你怀里孤独”这几个字显出了奶茶娇柔任性的一面，也展现出她清新如春雨的独特个性。孤独是属于自己的，也是属于别人的，不打扰才是最好的收梢。

奶茶是艺人，更是一个女人。她是努力中的女人，也会是一位好母亲，与未来孩子的相处可能存在距离，但不会太遥远。如同对待与自己相处已久的许多朋友一样，奶茶会用心爱着自己的丈夫、孩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却又在自然中融入了人文的和谐和对孤独一词深层次的解读。不辜负、不贪婪、不奢望，为自己守一份宁静，给彼此留一份心安。如此，孤独就有了新意义——清纯而透彻。

栀子花，白花瓣，优雅、清香，余味深长。“现在回想起来，在生产前，安排写作这本关于‘自处’与‘相处’题目的书，对我来说，也许就像切•格瓦拉的《革命前夕的摩托车之旅》般，在进入人生另一阶段前，透过与朋友的对谈，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并试着寻找未来可能会走的路。”这是奶茶在书中序言里所说的话，也将是她孤独的新起点。如今，她穿上了平底鞋，是丈夫建议她穿的。将来的某一天，她会给孩子穿上更舒适的平底鞋，让独处走得更加遥远。奶茶就是刘若英，一个知性又感性的女人。她让人在一本书里读懂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