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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叙事学人物观浅析《我亡故的弟弟 来到美国》中的主要人物

2019-12-16王婉如

青年文学家 2019年32期
关键词:叙事学

摘  要:叙事学的人物观有两种:结构主义叙事学“功能性”的人物观及传统的“心理性”的人物观。本文试图从这两种人物观两种观点出发,简要分析《我亡故的弟弟来到美国》一文中的主要人物,以期对该小说有更好的理解。

关键词:叙事学;人物观

作者简介:王婉如(1990-),女,河南郑州人,助理讲师,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2--02

一.文本介绍

文本《我亡故的弟弟来到美国》选自《20世纪美国最佳短篇小说》,1934年,由亚历山大·戈丁所著。故事大致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在经历了短暂的大繁荣后,受世界经济局势的影响,美国的经济状况也极度不稳定。小说中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背景下,主人公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与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一行四人前往美国,寻找独自在美国闯荡的父亲。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弟弟因为战争而死去,懦弱的母亲却一直瞒着父亲。小说主要表达战后移民者刚来到美国时受到的冷漠待遇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二.叙事学人物观

人物是必不可少的叙事成分。我国学者申丹,在总结了传统人物理论的基础之上提出了人物“二分法”,主张将人物分成传统的“心理性”人物观和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功能性”人物观。“心理性”人物观认为“作品中的人物具有心理可信性或心理实质的(逼真的)‘人,而不是‘功能”。也就是说作品人物要有自己独特的心理特质和性格特征,人物性格是作品中的首要因素,作品中的一切都为塑造人物性格而存在。“功能性”人物观指“作品是独立于现实而存在的艺术建构物,人物是叙事结构的一个副产品,是一个建构性质而非心理性质的实体。”(申丹,2001:55)也就是说在作品中情节是首要的,人物从属于情节。“功能性”人物观强调人物在事件中的作用,对人物的评价集中于人物的功能。人物的功能取决于他在故事中的角色地位,人物功能的着眼点在人物的某一行动与整个故事的关系上,在人物行动对故事所产生的意义和作用上。

三.文本分析

1. “心理性”人物观看“我”和贝西

“心理性”的人物观却认为人物的性格具有独立存在的意义。福斯特是“心理性”人物观的代表,他将人物角色类型分为“浑圆人物”和“扁平人物”。着眼于人物自身的性格特征,他将人物划分为扁形人物和浑圆人物。“扁形人物是围绕着单一的观念或素质塑造的”,用一句话就可以将他们形容出来。浑圆人物是“不能用一句话加以概括”的,他们“宛如真人那般复杂多面”(马振芳,1999)。“扁形人物”的性格比较单一,突出,鲜明;“圆形人物”是那些具有复杂矛盾性格的人物,他们在小说情节中的性格呈现出多变性。根据这一分类我们可以看出,文本中的亡故的弟弟属于“扁平人物”而“我”属于“浑圆人物”。

首先,“我”的个性比较复杂多变。因为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家,而“我”又是家中最大的男孩,“我”显然比同龄的孩子显得要成熟。文中提到“我的大姐高兴至极,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她记得父亲的好的一面,因为父亲曾经对她很好好过其他人。我只记得童年的辛酸和挫折和痛苦。在他离开时,最小的孩子还在摇篮里”,大姐对父亲的感情可以看出,父亲在家的时候还是一位比较称职的父亲。“我”之所以对父亲产生的疏离其实是因为觉得父亲出走很不负责任。这时作为家里最大的男人,似乎他扛起了父亲应尽的责任。在这个家庭中,他更多的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比如帮助妈妈挣钱养活家中的弟妹,或是在母亲不在时充当家长照顾更小的孩子。而这些本应该是父亲的责任,因此“我”对父亲有一种疏离和排斥。同时这也是“我”为什么和亡故的弟弟关系最要好的原因。因为亡故的弟弟和“我”年龄最相仿,那么弟弟可以帮助“我”分担一些责任,在心理上也更能产生一些共鸣。这种早熟的气质为“我”的性格中增添了一分稳重,而弟弟的逝去又让“我”蒙上了一丝忧郁。

但是与此同时,“我”又渴望着父爱,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孩子。当孩子们在传上远远望到父亲时,其他孩子充满着激动和好奇,而“我”提到“但是这个时刻并没有赋予我与其他孩子相同的意义”。当回答完移民局的问题时,父亲与每个孩子拥抱,这时“我”产生了一种“从同情中抽离出的父爱的感觉”。后来文中又讲到了我羡慕父亲的经历等等,其实“我”对父爱有很强烈的向往,正是这种“求而不得”的心情才使我对父亲产生了疏离。这时当父亲回来履行自己责任的时候,“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充满着矛盾。一方面渴望与父亲亲近,另一方面仍记得父亲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相比之下贝西的性格就简单许多。“我”对贝西的评价是老道而用智慧。其实就像“我”一样,在没有父亲的家庭下贝西显得比较早熟。这种早熟同样体现在他临死的时候。在知道自己将要死的时候,没有平常孩子的惊慌失措,反而安慰自己的家人不要悲伤,悲伤是没有用的。整个文本来看,贝西都是一个懂事儿安静的小孩儿。

2. “功能性”人物观看“我”和贝西

前面已经提到,“功能性”人物观强调人物服务于文本。那么我们现在以这种观点重新分析一下“我”和亡故的贝西。

“我”是整个文本的叙述者,整篇小说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角徐徐展开。但是“我”在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当中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仅在引出父亲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当船靠岸时“我”第一个看到了父亲。将读者关注点慢慢转移到父亲的身上。

与之相比,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贝西对推动故事情节,组织小说结构方面所做出的贡献。首先,题目“我亡故的弟弟来到美国”,“我”亡故的弟弟是怎样来到美国的呢?给读者留下了悬念,有很强的吸引性。贝西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他的死将故事的时间背景暗示给读者,那么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一战后几年,大概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左右。母亲刻意隐瞒了贝西的死讯,这里为后来故事的发展又埋下了伏笔,当父亲知道贝西死讯后会怎么样呢?移民局工作者分别询问父亲母亲时,掀起了小说的高潮,这是矛盾爆发,而这个导火索恰恰是亡故的贝西。“突然有东西停下了。行进机器跳出了转动并停止了运行。妈妈变大恐慌,她看起来如同她自己撒谎了似得。”父亲不知贝西已经过世,坚持自己有四个孩子。而母亲隐瞒这个事实太久,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过世的孩子。到底是四个还是三个?移民局会拒绝“我们”一家人的移民吗?使读者为之揪心。父亲终究是知道了这个隐藏对年的秘密,一家人也通过了移民申请。接下来,父亲为孩子准备的四个帽子,又推动了情节的发展。“每当我看见父亲口袋里伸出的毡帽我就会想到我死去的兄弟。”原先不知道贝西已故的父亲为自己的孩子没人准备了新的帽子,这时空余的帽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全家人,贝西已经离开他们了。后来,回到心家中,为孩子们准備的衣服也是同理。虽然在正本小说中,贝西都没有真正存在过,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充满了整个故事。起初母亲因为隐藏的太久大家几乎忘记了已经死去的贝西。而正是伴随着情节的发展,大家渐渐回想起贝西,逐渐意识到贝西已经回到了大家的生活中。这也就是“我亡故的弟弟来到美国”的真正含义。贝西仿佛跟我们一起来到了美国。

四.结语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功能性”人物观在分析时只注重人物在作品结构当中的作用,容易忽视人物本身被作品赋予的性格特征和心理活动。而“心理性”人物观一味强调人物的性格,而忽略了这种性格背后对文本的发展所起到的作用。在分析复杂的作品时,单纯使用一种分析方式都是不完善的,很难全面把握人物的形象和作用。将两种观点结合起来,可以起到互补的作用,消除各自的缺陷,使得我们在文本做任务分析时能够有更加适度和全面的把握。

参考文献:

[1]赖骞宇.个性化与类型化——试析18世纪英国小说中的人物及其塑造手法[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7月(第4期)。

[2]罗钢.叙述学导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1994。

[3]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4]赵淑洁.从叙事学的人物观看《哈姆莱特》中的奥菲利娅[J].新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9月(第31卷)。

[5]John Updike. The Best Stories of the Century[M].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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