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桑基鱼塘系统的保护传承与创新发展研究
——以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云豪家庭农场为例
2019-12-15沈文泉
沈文泉
(湖州文学院,浙江 湖州 313000)
浙江省湖州市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文化之邦”的美誉,南宋以降,号称“天下粮仓”,有“苏湖熟,天下足”之说。千百年来,勤劳、智慧的湖州人民积累了独特而丰富的生产经验,创造了以“桑基鱼塘”和“桑基圩田”为代表的生态农业系统,不仅赢得了粮食、蚕桑和渔业的丰收,也有效地保护了生态环境,做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进入了市场经济时代和工业时代,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与此同时,粗放的生产方式给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面临严峻挑战,传承千年的桑基鱼塘和桑基圩田系统也面临衰落的现实。湖州市南浔区云豪家庭农场场主沈晓龙以对杭嘉湖地区传统农业的深切情怀,在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重要理念的指引下,就“新时代桑基鱼塘系统的保护传承与创新发展”这一课题进行了科学而有效的探索与创新实践,探索出了一条桑基鱼塘系统在新时代传承发展的路子,已开始在南浔区范围内推广。
1 桑基鱼塘系统的形成和发展
目前学界比较一致的观点是,1万年前,太湖流域还是东海的一部分,汪洋一片,经过长江、钱塘江和苕溪、荆溪夹带泥沙千百年的不断冲击,才于6 000年前形成苏南和杭嘉湖两大紧紧相连的冲积平原。《上海通史》关于上海历史的开端就这样表述:“大约在6 000年前,西部高地冈阜出现了上海先民的足迹。上海历史的第一页便在这里揭开”[1]。冲积而成的苏南和杭嘉湖平原,其地形地貌的特点是地势低洼,河港纵横交错,密如人体的毛细血管,湖漾荡塘星罗棋布。这种地势和地形地貌在南太湖的湖州地区尤其典型。
这样的地形地貌,天然地形成了水稻田、鱼塘和桑地的交叉分布和相互依存,又很容易闹洪涝灾害。所谓桑基鱼塘,就是湖州先民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地将洼地深挖为鱼塘,挖出来的泥土堆砌在鱼塘四周成为塘基,以减轻水患;再在基面上种桑树,用桑叶养蚕;再用蚕沙、蚕蛹和缫丝废水养鱼,又根据鱼类不同的生活习性,采用青鱼、草鱼、鲢鱼、鳙鱼同塘分层养殖的办法,循环、充分地利用水体生物链和废弃物;再用鱼粪和鱼塘淤泥作为有机肥料培桑,从而在平原水网地区形成周而复始、水陆复合、高效低耗、没有废弃物的人工生态系统,以及种桑养蚕和养鱼相辅相成、桑地和鱼塘相倚相连的生态农业景观。它与以蚕桑、家禽家畜业和粮食生产良性互动发展的桑基圩田系统一样,都是我国古代精细农业、集约农业和综合养殖业的有效模式,也是古代生态农业和循环经济的典范。因本文的范例是对桑基鱼塘系统的传承保护与创新发展,所以仅限于介绍和论述桑基鱼塘系统。
桑基鱼塘系统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其鼻祖是帮助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吴雪耻的范蠡。范蠡“十年生聚”的计划就是大力发展蚕桑和渔业生产,因此在湖州地区留下了西施送蚕花的故事和蠡山漾、蠡塘等地名。范蠡的养鱼经验和“畜鱼三千,其利可以千万”“家累亿金,水畜第一”等思想于公元前460年由后人整理成册,成为世界上第一部池塘养鱼专著《范蠡养鱼经》,他因此被人们尊为“渔圣”“商圣”和“文财神”。因此,桑基鱼塘系统距今已有2 500多年历史,是目前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生态农业工程。
桑基鱼塘系统的形成取决于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太湖流域独特的地形地貌;二是这里发达的蚕桑和渔业生产。
如前所述,太湖流域水系发达,地势低洼,湖州地区又是其中最低洼的地区,平均海拔2 m以下,是典型的“水乡泽国”。唐代湖州刺史、著名书法家颜真卿在其著名的书帖《湖州帖》的开头第一句话就这样写道;“江外唯湖州最卑下”。菱湖地区曾于20世纪50年代被农业部命名为“菱湖湖群湿地”。
因为水系发达,地势低洼,水灾频发,所以自古以来,湖州一带都十分重视兴修水利。从最早的大禹治水底定震泽,防风氏治水殉难,到晋吴兴太守殷康开凿荻塘,隋朝的开凿京杭大运河,唐湖州刺史于頔兴修荻塘成頔塘,吴越国王钱镠创设撩浅军兴修和管理太湖溇港,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治理,到南宋时,湖州地区的农业生产条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这样的地势和地形地貌使这里成为全国最重要的粮食、蚕丝和渔业生产基地,并且呈现出“三三制”的格局。
钱山漾遗址的考古发现的丝织残片证明,早在4 000—4 200年前,湖州地区就已经有了家蚕饲养业和丝织业,被誉为“世界丝绸之源”。到了秦汉时期,湖州地区的蚕桑业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规模。宋代以后,湖州地区逐渐出现了一批靠蚕桑和丝绸发展起来的市镇。到了明代,随着辑里湖丝的声名鹊起,南浔、菱湖、双林、练市、新市等市镇,更是成为经济重镇。千百年来蚕桑和丝织生产所形成的轧蚕花、扫蚕花地和绫绢织造技术,已于2009年9月30日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虽然钱山漾遗址在出土丝织残片的同时,也“出土竹鱼簖(倒梢)、网坠、木桨和丝线、麻线、石镞(箭头)、骨镞、木千篰等古渔具证实,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境内先民使用多种捕鱼工具,乘大船或竹筏捕鱼虾,作为食物重要补充手段”[2]。但是,相比于种桑养蚕,湖州地区的池塘养鱼则要晚得多,最早也开始于春秋晚期的范蠡时代。
湖州地区传统“四大家鱼”的池塘养殖则始于三国时代。据《湖州水产志》记载:三国.吴孙权(222—252)时期,建业(今南京)人杨俊成一家6口流离转徙到今天菱湖查家簖的莲花塘安家落户,种桑养蚕,挖“盼幸塘”养殖长江里运来的青鱼、草鱼、鲢鱼、鳙鱼的鱼苗获得成功,杨俊成遂成为“四大家鱼”人工饲养的鼻祖,他探索和积累的运输和饲养鱼苗、培育鱼种等整套人工养鱼经验成为菱湖人工养殖“四大家鱼”的“祖传秘方”,莲花塘也成为中国“四大家鱼”人工饲养的发祥地。
经过千余年实践经验的不断积累,特别是随着明代后期辑里湖丝的崛起,“‘桑基鱼塘’经验更趋成熟,塘埂种桑,蚕沙喂鱼、肥田地;老桑叶喂羊,羊粪饲草鱼,草鱼粪饲鲢鱼”[3]。到了清代,太湖流域,也就是今天杭嘉湖平原和苏南苏锡常平原已经成为桑基鱼塘系统最重要的基地。康熙皇帝巡视江南经过湖州时,看到运河两岸一望无际的桑园,曾情不自禁地在《桑赋》中说:“天下丝缕之供,皆在东南;而湖丝之盛,唯此一区。”
据近代学者研究,清代以前,珠江三角洲在养鱼、种桑之间尚未形成联系紧密的生态链。至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清廷关闭福建漳州、浙江定海和江苏云台山3个港口,严格限制优质湖丝出口后,广州成为全国唯一的生丝出口港。外贸出口需求和高额利润诱惑,大大刺激了广东的蚕桑生产,才在顺德、南海、高鹤等地出现了桑基鱼塘。
中国水产科学院淡水渔业研究中心曾对桑基鱼塘“桑-蚕-鱼”之间的定量关系进行过认真的调查和科学的测定,结果认为:塘泥是桑基的主要优质有机肥源,每亩桑地能年产桑叶1 000~1 500 kg,每年养蚕4次,共产茧80~120 kg,产生蚕蛹64~96 kg,蚕沙300~450 kg,每2 kg蚕蛹或每8 kg蚕沙能养1 kg鲜鱼,因此,每亩桑地的副产品能转换成鱼产量70~105 kg;一般桑基与鱼塘的比例是4∶6或者5∶5,若有其他饲料来源,可适当减少桑基面积。投入鱼塘里的有机质,大部分转化成鱼体蛋白质,作为最终产品固定并储存在鱼体内,少部分残渣和鱼的排泄物、未被鱼吃掉的饵料一起沉积塘底,和塘泥一起作为有机肥施入桑地,再次进入新的循环利用周期。如此周而复始,良性循环不止。
2 桑基鱼塘系统的困境和挑战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率先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的珠江三角洲地区进入了城市化、工业化的新阶段,土地资源因城建、交通和企业的大量占用而日益紧张,外向型经济迅猛发展,劳动力成本不断上涨,种桑养蚕的效益反而大幅度下降,同时,珠江流域的环境污染日益严重,水质日益恶化。因此,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一地区的桑基鱼塘已经基本消失殆尽。
出于同样的原因,在改革开放中经济发展相对较快的苏南地区,蚕桑业日渐式微,桑基鱼塘系统也衰落下来。
沿袭了2 500年的湖州桑基鱼塘生态农业系统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水质、空气、土壤全面污染恶化;传统的“四大家鱼”养殖衰落;蚕丝产量、质量下降,国家被迫实施“东桑西移”战略。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有以下3大原因。
第一,随着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镇转移,农业生产后继乏人现象严重。改革开放以后,一方面是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另一方面是迅猛发展的乡镇企业需要大量劳动力,城市工厂企业也大量招收廉价的农民工,使得大量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城镇企业,80后、90后的农村青年已经基本不会种田、养蚕、养鱼,他们的父辈、祖辈虽然是“麦田的守望者”,却在渐渐老去,逐渐丧失劳动能力,同时,他们也不希望、不愿意自己的独生子女们回到农村,像他们那样种田、养蚕、养鱼,重复他们那样的生活,于是,大量田地抛荒,桑园退化,鱼塘里淤泥越积越厚,水质越来越恶化。
第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传统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冲击。生活水平提高以后,传统的“四大家鱼”少有人问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桂鱼、鲈鱼、沼虾、甲鱼、大闸蟹等特种水产品,这就需要水产养殖户们改造鱼塘,或者在水稻田里养殖。富裕了的农民也不愿意再为了养蚕这点蝇头小利起早摸黑、没日没夜、里里外外地辛苦,所以蚕桑业也在萎缩。捻河泥、清塘底这样繁重的体力劳动也没有人干了,造成河床不断抬高,塘底越积越厚,而桑园肥沃的表层水土流失,地力退化,影响蚕桑生产。
第三,日益严重的生态环境污染,使桑基鱼塘生态循环系统难以为继。无论是池塘养鱼还是蚕丝生产,除了充足的光照和适宜的气温,对水的要求很高。但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和21世纪初,工业经济中大量低小散的化工、印染、水泥、石矿等企业的发展,农业生产中面广量大的农药和化肥的使用,以及人们日常生活中大量化工洗涤剂、塑料制品的使用,对生态环境尤其是水造成了严重的污染。水乡湖州的水质越来越不适合于养鱼、养蚕和缫丝了。
所有这一切,都使太湖流域和珠江三角洲地区的桑基鱼塘系统日渐衰落,风光不再。
3 桑基鱼塘系统的创新和发展
2014年1月,一家致力于桑基鱼塘系统保护传承与创新发展的农场——南浔区云豪家庭农场,在菱湖镇射中村莲花荡成立。农场占地150亩(1亩≈666.67 m2),而且四面环水,非常适合种桑养蚕和池塘养鱼。
这家家庭农场的场主是对家乡杭嘉湖地区的传统农业有着深切情怀的企业家沈晓龙。20世纪80年代,沈晓龙高考落榜后下海经商,因为家乡是著名的蚕乡,养蚕业发达,他就创办了一家蚕药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曾经将蚕药厂开到了越南,受到越南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后来,他又涉足房地产等领域,积累了比较雄厚的资产。
党的十八大以后,湖州作为习近平总书记“两山”理念的诞生地和美丽乡村建设的发祥地,大力开展以“五水共治”、大气污染防治为重点的生态文明建设,以高端民宿和生态农庄为亮点的美丽乡村建设如火如荼。为了保住“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历史荣誉,湖州市政府还采取一系列扶桑、保桑措施,甚至建立蚕茧风险基金和生态补偿机制,使桑基鱼塘系统得以保持,蚕桑生产得以延续。与此同时,为贯彻落实关于传承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指示精神,湖州也加大了对溇港文化、桑基鱼塘、桑基圩田等农耕文化资源的挖掘、保护、传承和弘扬,桑基鱼塘系统作为重要的农业文化遗产,重新受到人们的重视和关注。这一系列因素唤醒了沈晓龙的传统农业情怀,于是投资600多万元,创办了这家家庭农场。
值得一提的是,沈晓龙选择创办农场的莲花塘,不仅是他的老家,更是当年杨俊成首创青、草、鲢、鳙“四大家鱼”人工饲养的发祥之地。
在沈晓龙的家庭农场创办的次年6月,为传承保护桑基鱼塘系统,湖州市政府开始向联合国粮农组织申报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并于同年11月在南浔区的荻港渔庄成立了由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生态学家李文华领衔的我国首个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院士工作站,又与浙江大学、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共同建立了“中国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研究中心”,充分挖掘桑基鱼塘农业文化资源,为传承保护发展桑基鱼塘系统提供战略咨询。在专家们的科学指导下,湖州市政府制订了《湖州市桑基鱼塘保护办法》,南浔区也出台了《浙江湖州南浔桑基鱼塘系统保护与发展规划》,扎实开展申遗工作,同时着力打造传统桑基鱼塘系统的升级版。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沈晓龙开始了他打造传统桑基鱼塘系统升级版的探索实践。
从小在菱湖渔乡、蚕乡长大,又是靠开办蚕药、鱼药厂致富的沈晓龙,深谙家乡的水土和鱼、蚕的生活习性。他把农场里的池塘环形贯通,在西北方向与“塘心岛”之间,用水泥浇筑了3条长25 m、宽5 m、深2.5 m的渠道,渠道的两端用铁丝网拦住,便在这3条渠道里面养草鱼,每年可以养1万~3万kg的草鱼。每条渠道的上端装有一台增氧水泵,一方面给水增氧;另一方面让水流动起来。水一流动,鱼就会游动,鱼肉就会结实,肉质就好。沈晓龙将这种养鱼方法形象地称为“跑道养鱼法”。
通过“跑道养鱼法”饲养的草鱼,售价比一般池塘养的草鱼要高出1~2倍。在渠道的末端,铁丝网外面3 m的地方,还筑有一道暗坝,用于拦截和沉淀鱼的排泄物及吃剩的饵料,再用一个泵,将这些沉淀物抽到“塘心岛”上的沉淀池里做桑地的肥料。塘的其他水面则养殖花白鲢,用于调节水质,其收益可以支付土地租金和劳动力开支,做到保本,从而使养草鱼的收益成为纯收入。至此,仅仅池塘养鱼,就已经形成了一个良性的生态循环系统。在这个鱼塘的边上,便是他的桑园。滋养桑园里桑树的有机肥料,就是抽上来的养草鱼的渠道末端的沉淀物和大池塘里的淤泥。这是真正的桑基鱼塘。
为了克服制约蚕桑生产的诸如劳动力成本增加、大蚕饲养蚕房面积不够、经济效益下降等不利因素,沈晓龙首先研究开发了大蚕饲养的立体化、机械化新技术。所谓立体化养蚕,就是像建立体车库一样,设计建设6~8层的大蚕饲养铺位,使大蚕的饲养面积在不增加房屋建筑面积的情况下增加6~8倍。同时,通过机械化的升降和移动,使蚕农在不增加人手和不移动位置的情况下比较轻松地完成饲蚕作业,节省了劳力,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实现了蚕桑生产的集约化。为了满足集约化养蚕的桑叶供给,他又对部分桑叶的采摘实现了机械化。
通过这一系列的改革创新,再加上不等一季蚕结束,而是在一季蚕的中间开始第二季蚕的饲养,云豪家庭农场每年能够养11季蚕,每季能养50张左右的蚕种,全年达550张左右,每张蚕种的养蚕成本可以节省600元左右,大大提高了养蚕的经济效益。这些措施也提高了小蚕共育的效率,农场每年能育2 000张左右的小蚕,除了自用,可以向附近蚕农供应1 400多张蚕种,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2018年4月19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从意大利罗马传到菱湖,在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国际论坛上,“浙江湖州桑基鱼塘系统”正式被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授予“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证书。令沈晓龙兴奋的是,中国政府选送的“浙江湖州桑基鱼塘系统”就位于南浔区西部,总面积约为6 900 hm2,其中重点保护区域位于和孚镇和菱湖镇,面积约为1 280 hm2,他的农场,正好处在农业文化遗产的重点保护区范围之内。
如今,沈晓龙探索出来的“跑道养鱼法”和立体式、机械化养蚕法,已经开始在南浔区农村有计划地推广。笔者最近到南浔区千金镇考察时,镇领导介绍说,准备在该镇的商墓村建设跑道养鱼场,完善那里的桑基鱼塘系统。
笔者还从湖州市南浔区的有关方面了解到,该区已经邀请高等院校、农科院所的有关专家,共同打造了7个蚕桑、水产、粮油、观光农业的产业联盟,为桑基鱼塘系统的传承保护与创新发展提供更为强有力的技术支撑。此外,还在盼幸塘畔建起了杨俊成纪念馆,展示他的事迹和“四大家鱼”的养殖技术与文化。在和孚镇荻港村的桑基鱼塘核心保护区内,也建起了蚕桑文化博物馆,作为桑基鱼塘系统文化传播的重要平台。南浔区的桑基鱼塘传承保护与创新发展工作呈现出可喜的局面。
除了桑基鱼塘,南浔区和湖州市的吴兴区还创造性地发展了油基鱼塘、菜基鱼塘、果基鱼塘等新模式,并将这些独具特色的鱼塘生态景观与水乡自然风光、古村落风貌和人文资源相结合,打造出集生态旅游、水乡生活体验、文化熏陶、科普教育、健康养生等于一体的桑基鱼塘生态农业休闲旅游景区,为桑基鱼塘生态农业系统在新时代的可持续发展建立了新的保障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