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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路2019”:用影像和身体讲述

2019-12-10景鑫

小资CHIC!ELEGANCE 2019年43期
关键词:剧场纪录片创作

景鑫

“这次‘聚裂的主题是更实验的版本,仿佛若有光。我们把这个作品放到空间里,想和观众有一个直接的对谈,观众不只是观众,他们可以参与其中。”

“聚裂”是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5年创办的实验戏剧项目,关注动态的发生,指向一切时间性的、强调经验和体验的表演。英文译名ReActor意味着“聚裂”对行动和表演的重新诠释。

今年的主题“仿佛若有光”,基于PSA中庭独特的建筑结构,展开了一场探索游戏。每位表演者是分布在PSA纵向空间结构中的“景观”,观众在分叉的路径中自由做出选择,与表演者一起拆解并重构时空,浸入梦与现实的混沌。

邹雪平是一位独立纪录片导演,纪录片和剧场结合是她现在的创作方向。她的乡村系列纪录片,用镜头记录下了那些最平凡的人的生活,一直用纪录片的形式来呈现一些东西,让她触碰到那些最真实的一面,找到自己,找到一种归属感。朱苏洁是一个专注的表演者,一直在做剧场舞蹈。她在北美学习、生活了八年。在回国之前,她又游学一年,去日本、韩国、智利和欧洲各国学习即兴。与全球各地的人一起演出、创作,包括画家、农民、儿童、纪录片导演、声音艺术家,等等。做不同的驻地艺术创作时,朱苏洁能很快挖掘出本土和隐秘的地方,尝试去深度探索当地的人文风情。在过去的一年间,她驻扎在上海,参加了沉浸式剧场《不眠之夜》(Sleep No More)的演出。

纪录片触碰生活,而影像和身体都是一种表达

CHIC:这次带来的新作品“返回的路2019”是一个什么样的主题?

邹雪平:我接触剧场已经有好多年,但是一直没有独立去创作一个作品,我们想通过自身的角度去回顾成长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去反思,去探讨,包括现在的80后90后现实生活中会遇到的迷茫和困惑,想通过作品把这些琐碎的记忆、个人历史提取出来,再去看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朱苏洁:去年雪平和另外一个朋友在北京做了“返回的路”剧场版本。今年是实验版本,我们两个一起来创作,因为认识有6年了,有一些独自的经历、共同交叉的经历,我们想把这些所有的经历反映到最后的表演中。

CHIC:会有哪些不一样的形式,让表演和PSA的空间结合在一起呢?

邹雪平:这次“聚裂”的主题是更实验的版本,仿佛若有光。我们把这个作品放到空间里,想和观众有一个直接的对谈,观众不只是观众,他们可以参与其中。

朱苏洁:其实我没有做过纪录片,刚在上海演了一整年的《Sleep No More》,所以真的想好好地消化一下,希望能够利用到这个空间,让观众真的能够跟我们一起分享这些私人的故事。小平一直很擅长做纪录片,会利用纪录片里的影像素材来做剧场,这个其实不常见。

CHIC:今年再来这里,有什么契机吗?

邹雪平:2015年有了“聚裂”项目嘛,当时文慧老师是委员会之一,我在她的北京工作室,我们一起创作了很多舞蹈作品。然后这次文慧老师推荐了我们的作品,她觉得挺有趣。

CHIC:你拍了好几部乡村纪录片,为什么会持续去拍这个主题?

邹雪平:当时参加了吴文光老师的“民间计划”艺术项目,他是中国纪录片之父。这个项目就是让年轻艺术家回到自己家乡去拍一些故事。我重新回到家乡的时候,发现自己对这里是陌生的,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当地人的生活,所以后来通过第一部拍摄也有了想法,继续返回,在接近他们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人生经历,值得被记录下来。

这些素材是一直在发酵的,每次看是不同的感受,有时候看看这些素材会从内心找到一种温暖,重新思考我的创作方向。

朱苏洁:在村子里的影像不仅仅是自己拍的东西,有两个孩子耳濡目染,现在还做了自己的片子。

邹雪平:对,有一个小朋友叫邹玉倩,也是我下一部新片子的主角,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有时候她会拿着摄像机去拍一些东西,她觉得没有人说话,摄像机像她的朋友一样,她做了一部片子叫《十三岁的邹家村》,用她自己的眼睛去观察。

CHIC:你觉得拍纪录片的意义是什么?

邹雪平:纪录片很真实,能直接触碰到现实生活。我在杭州读大学,中国美术学院,来到大城市之后有一种自卑心理,选了纪录片专业就想一定要克服自卑的心理。第一部纪录片是拿着摄像机回去拍了我的妈妈,用了两周时间拍了和她的日常生活、对话,那部片子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还蛮大胆的。做完这个片子,我发现我找到了一种自信,大学里面的生活也开始觉得有意思,找到了自己。

CHIC:为“返回的路2019”排練过程中,会不会有一些灵感突然冒出来?

朱苏洁:去年的剧场版本是两个人在舞台上诉说,有肢体,有讲话,有影像素材。这次我们在写作品简介的时候,本来写进了80后90后,后来觉得有点大。我们在构思,作品完成的过程中希望观众参与进来,比如问一个来到你面前的人:“你的童年记忆是什么”,等等。而不是说你就能代表80后,我就能代表90后,在演出过程中,不仅仅是我们两个在分享。“返回的路”实验版本演完以后,观众可能不只是清楚了我们两个的人生故事,他们可能找到的是一代人或者几代人“返回的路”的感觉。

我很喜欢一位美国黑人剧作家Suzan-Lori Parks,她的戏到现在都很少被制作被排出来,因为她一直在讲废奴制度之后还存在的种族歧视这些问题,她说过一句话:dig for bones,find bones,hear the bones sing,write itdown。意思是说把这些骨头挖出来,让这些骨头来歌唱,就是我不需要跟你讲我要表达什么,这些有分量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你自己去体会。

CHIC:你们怎么看目前国内的纪录片市场?

邹雪平:不是那么乐观,我知道的一些像北京、南京或者昆明的独立影展已经被关掉了,2005年-2010年左右还比较活跃,像一个平台,可以认识很多一起做纪录片的人,现在比较少。我们现在也是一边做纪录片做剧场,一边还有其他工作。

CHIC:像现在这样的社交网络时代,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打开社交软件拍小视频、Vlog,对纪录片行业会造成冲击吗?

朱苏洁:我是很少看手机的人,在美国读书到了大三才开始用手机。现在真的是一个各种信息充斥的时代,只要你想你可以从早上睁眼醒来一直看到晚上,但是有营养的信息很少。如果你要用大脑去输出一些东西,输入的可能就不能有那么多,因为你完全没有消化的时间,会淹没掉生活周围正在真实发生的戏剧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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