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变迁

曹晶晶 徐平

基金项目：本研究为新疆哈萨克文化与民族现代化研究中心课题“哈萨克族社会记忆资源的旅游开发与保护研究”（课题编号：XJEDU080115C03）部分成果

中图分类号：F274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本文选取我国2010-2017年30个省市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以及居民恩格尔系数数据，构建空间杜宾模型探究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变量的关系，结果表明：居民消费结构具有显著的空间依赖性，且不同地区的居民消费结构存在较大差异;政府财政支出扩大、对外开放水平提升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水平存在显著的空间滞后效应，即本地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水平提升不仅能够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且会产生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本地经济发展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提升会产生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本地居民收入水平提升会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但空间溢出效应并不明显。

关键词：财政支出   对外开放   居民消费   空间杜宾模型

文献综述

由于我国长期依靠投资和对外开放带动经济增长，所以针对投资、对外开放与经济发展、居民消费的研究较多，本文仅挑选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文献进行呈现。颜青等（2013）以东部地区1996-2009年的面板数据探究人均消费、政府投资、对外开放之间的动态关系，结果表明人均消费与政府投资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而人均消费与对外开放之间并无明显线性关系。晏艳阳等（2015）以1981-2010年我国27个省市的面板数据，构建普通面板数据模型，探究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居民消费与政府财政支出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但是对外开放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并不明显。靳涛等（2016）以1997-2012年的省际面板数据，采取二阶段最小二乘法探究政府支出、对外开放如何影响居民消费，结果表明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水平之间为正相关关系，在东中西部地区的分样本回归中，他发现不同地区的政府支出、对外开放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范金等（2017）探究了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他认为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来源于流动性约束人口比重变化，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政府的财政支出促进了居民消费水平提升。

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变迁的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变迁是本文的研究主题，基于此本文将居民消费结构变迁作为被解释变量，而居民消费结构并没有统一的度量指标，其中居民消费水平、居民消费类别、居民恩格尔系数是使用范围最广并且得到学术界认可的度量指标。本文认为居民消费水平侧重于反映居民消费状况，不能体现居民消费结构状况，居民消费类别虽然可以体现居民消费结构状况，但是居民消费类别数目过多，数据收集难度较大。因此，本文选取居民恩格尔系数反映居民消费结构，使用eng表示，居民恩格尔系数越大，表示居民消费结构水平越低，居民恩格尔系数越小，表示居民消费结构水平越高，选取的2010-2017年30个省市的恩格尔数据根据国家统计局和地方统计年鉴公开数据计算得到。政府财政支出使用地方政府一般财政预算支出衡量，用gov表示，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对外开放使用进出口贸易总额衡量，用open表示，进出口贸易额越高表示对外开放水平越高，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此外考虑到居民消费结构会受到居民收入水平、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的影响，本文将这些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分别使用sr、gdp、sm表示，数据均来源于各省统计年鉴。此外，为剔除通货膨胀等价格因素的影响，本文使用cpi数据以2010年为基期对原始数据进行了贴现处理。

（二）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为避免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本文对绝对量指标进行了取对数处理，随后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如表1所示，eng的均值为0.332，说明我国整体恩格尔系数依然过高，标准差为0.402，说明选取的我国30个省市之间恩格尔系数存在较大差异。lngov的均值为4.417，说明我国政府财政支出处于较高水平，标准差为0.302，说明选取的我国30个地区政府财政支出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lnopen的均值为3.875，说明我国对外开放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标准差为0.427，说明选取的我国30个地区之间对外开放水平存在较大差异。控制变量lnsr、lngdp以及lnsm也呈现出一定的差异。

（三）空间自相关检验

空间权重矩阵。考虑到居民消费结构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之间存在较大的关联性，本文使用经济距离矩阵构建空间杜宾模型，矩阵如下所示：

其中，Wji是描述地区间差异性的一个矩阵，Yi为地区i的人均实际gdp平均值，Yj为地区j的人均实际gdp平均值。

莫兰指数。基于经济距离矩阵，本文对2010-2017年恩格尔系数进行空间自相关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如表2所示，2010-2017年恩格尔系数（eng）的莫兰指数呈现显著的空间正相关，2010年莫兰指数为0.415，2017年莫兰指数为0.544，说明我国30个地区恩格尔系数空间自相关性在逐步增强。此结论说明了本文采用空间计量模型探究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关系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四）空间杜宾模型构建

空间计量模型分为三大类别，分别是空间杜宾模型、空间滞后模型、空间误差模型，分別使用SDM、SAR、SEM表示，其中空间误差模型仅考虑了误差项的空间滞后效应，空间滞后模型仅考虑了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效应，而空间杜宾模型不仅考虑了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效应，而且考虑了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效应。基于此，本文采用空间杜宾模型探究政府财政支出、对外开放与消费结构变迁之间的关联性，空间杜宾模型的基本形式如方程（1）所示：

Y=βX+θWX+ρWY+ε                （1）

如方程（1）所示，Y为被解释变量，β为回归系数，W为空间权重矩阵，X为解释变量，ρ为空间滞后项系数，ε为空间误差项。基于方程（1）本文分别构建了模型1-3，分别如方程（2）-（4）所示：

（2）

（3）

（4）

如方程（2）-（4）所示，eng为恩格尔系数，β为回归系数，lngov为政府财政支出对数形式，lnsr为居民收入水平对数形式，lngdp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数形式，lnsm为地区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对数形式，W为经济距离矩阵，θ为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项系数，ρ为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项系数。

（五）空间杜宾模型回归结果

根据方程（2）-（4）分别设置的模型（1）-（3）进行空间杜宾模型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如表3所示，本文分别出示了模型（1）-（3）的随机效应和固定效应结果，而模型（1）-（3）的豪斯曼检验均推荐使用固定效应，所以模型（1）-（3）的回归结果均以固定效应为主，随机效应结果仅为对比作用。模型（1）和模型（3）结果均表明lngov的回归系数为负，说明政府财政支出与居民恩格尔系数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政府财政支出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模型（1）和模型（3）的lngov的空间滞后项系数均为负且至少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政府财政支出存在显著的空间滞后效应，即本地政府财政支出不仅能够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且会产生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模型（2）和模型（3）的lnopen的回歸系数均为负且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对外开放水平与居民恩格尔系数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即对外开放水平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我国对外开放水平的逐步提升促进了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模型（2）和模型（3）的lnopen的空间滞后项系数均为负且显著，说明对外开放水平提升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即本地对外开放水平提升不仅能够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且会产生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模型（1）-（3）均表明居民收入与恩格尔系数之间为负相关关系，而lnsr的空间滞后项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说明本地居民收入水平提升能够降低恩格尔系数，促进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但是并不会产生空间溢出效应。模型（1）-（3）均表明经济发展、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与恩格尔系数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lngdp和lnsm的空间滞后项系数均为负且至少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本地经济发展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提升会产生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

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得出如下结论：第一，居民消费结构具有显著的空间依赖性，且不同地区的居民消费结构存在较大差异;第二，政府财政支出与居民恩格尔系数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政府财政支出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政府财政支出存在显著的空间滞后效应，即本地政府财政支出不仅能够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且会产生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第三，对外开放水平与居民恩格尔系数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即对外开放水平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对外开放水平提升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即本地对外开放水平提升不仅能够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且会产生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第四，本地经济发展和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提升会产生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周围其他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而本地居民收入水平提升会促进本地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但空间溢出效应并不明显。

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调控政府财政支出，扩大对贫困地区的扶持力度。本文实证分析表明政府财政支出会产生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本地和周围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为此我国政府应该合理调控政府财政支出，扩大财政支出在贫困地区的支出比重，从而迅速提升贫困地区的居民消费结构水平。第二，深化改革开放，提升对外开放水平。对外开放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能够产生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为此我国政府应该继续深化改革开放，扩大进出口贸易，提升各地区的对外开放水平。第三，稳定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居民收入。收入是消费的基础，随着居民收入水平提升，居民消费结构必然会得到优化升级，因此我国应该稳定经济发展水平，保持当前的经济发展速度，依靠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带动居民收入水平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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