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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效应感知研究
——以青海省湟中县为例

2019-12-10任奚娴1a唐仲霞程1a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19年12期
关键词:居民旅游过程

任奚娴1a,2,唐仲霞,向 程1a,2,邵 利

(1.青海师范大学 a.地理科学学院;b.经济管理学院,青海 西宁 810008;2.青海省自然地理与环境过程重点实验室,青海 西宁 810008)

1 引言

贫困问题的本质是由贫穷而衍生出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最尖锐的社会问题之一[1,2]。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民族地区多处于地理位置相对偏远、交通性能较差的地区,导致民族地区生态脆弱,资金、技术、人才等现代生产要素缺乏,经济社会发展滞后[3],加上多年来不合理的开发利用,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矛盾突出。2017年《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扶贫进展报告》指出,我国有113个少数民族地区属于深度贫困县[4]。旅游扶贫对促进民族贫困地区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加强民族团结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5,6]。从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旅游系统认真落实中央脱贫攻坚决策部署,旅游扶贫工作取得了扎实成效,旅游扶贫工作机制基本建立,政策体系日益完善,产品业态不断丰富,社会影响持续扩大。此后,全国旅游系统进一步整合社会资源,汇聚工作合力,加快推进新时代旅游精准扶贫工作措施,提高旅游脱贫质量,确保旅游扶贫工作取得扎实成效。基于此,青海省提出“一优两高”重大战略,开辟了青海旅游扶贫的新境界。即在生态保护的基础上,使居民得到高品质的生活。可见,旅游扶贫是精准扶贫过程中的重要方式,已成为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内民族贫困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抓手[7,8]。我国通过在民族地区开发特色旅游资源,大力发展旅游业,进行旅游扶贫。

随着国家对旅游扶贫工作的开展,使旅游扶贫对旅游地的影响逐渐显现,旅游地居民作为旅游扶贫的直接受益者,他们的感知态度逐渐成为当地旅游项目成功开发与有效运作的重要依据[9]。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中,居民对旅游影响感知的分析大多是从旅游经济、社会文化、环境三方面进行,国外学者关于旅游扶贫效应感知的研究早于国内。近年来,旅游扶贫发展势头迅猛,国内学者逐渐开始探索旅游扶贫的相关问题,但关于旅游扶贫效应感知的研究较之国外还较差[10]。本文从民族旅游地居民视角出发,以青海省湟中县为研究案例地,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结合模糊数学法和熵值法把当地政府、当地企业、游客和当地居民作为旅游扶贫参与的主体,试图探索旅游地居民对不同主体的感知影响,明确在旅游扶贫过程中青海省湟中县存在的问题,并基于这些问题提出相应的对策,为今后的旅游扶贫开发提供参考依据,增强“造血式”扶贫。

2 研究区概况

湟中县是青海省西宁市的下辖县,位于青海省东部,县城鲁沙尔镇距西宁市25km,县境西、南、北三面环围西宁市,以汉族为主,少数民族有藏族、回族、土族、撒拉族、蒙古族等[11]。受地理、自然、历史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湟中县成为全省贫困面广、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多年来,该县努力打好扶贫攻坚战,深入推进集中连片扶贫开发,多渠道促进农民增收,力争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12]。全县立足于已有产业基础,全力打造鲁沙尔民族文化旅游产业园,带动了全县文化旅游产业的快速发展,大部分群众吃上了“文化饭”,挣上了“文化钱”,打造了乡趣卡阳、田家寨千紫缘、上山庄花海、拦隆口慕家古寨等一批集体休闲度假、旅游观光、餐饮娱乐为一体的田园旅游综合体。

3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3.1 调查问卷的设计

调查问卷包括两部分:一是关于被调查居民的基本信息。结合湟中县的实际情况,设计了调查对象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包括性别、职业、平均月收入、教育程度、年龄、居住时间、民族、是否为本地人共计8个问项。二是设计了调查对象的旅游扶贫效应感知问项。主要有4个维度共19各指标(表1),涉及居民对旅游开发所持态度、参与意愿、限制因素等内容。在此基础上,问卷采用李克特7级量表,把每个问题的选项分为“非常赞同、赞同、比较同意、一般、稍微不同意、反对、非常反对”7个等级标准供调查对象进行选择。为保证数据的基础一致性,对陈述项从“非常赞同”到“非常反对”进行赋值,用集合K表示,K={1=非常反对,2=反对,3=稍微不同意,4=一般,5=比较同意,6=赞同,7=非常赞同}。

表1 居民视角下的旅游扶贫效应感知问项

3.2 分析方法

首先采用熵值法计算各层指标的权重,其次利用模糊数学进行定量的评价,最为关键的一步是先进行单项指标的评价,然后分别对各单项指标给予适当的权重,应用模糊矩阵复合运算的方法得出综合评价的结果,最后根据最大隶属度原则对最终目标进行评价[13]。

4 结果及分析

4.1 问卷信度与效度分析

本调查于2018年6月在湟中县进行,共发放106份问卷,收回有效问卷105份,有效率为99%。在问卷信度方面,本研究采用内部一致性信度(科隆巴赫α系数)来检验“湟中县旅游扶贫效应感知调查问卷”的可靠性程度,α系数为0.905,大于0.9,由此判断本问卷满足内部量表的一致性要求,信度良好、可靠性程度高。本研究中的KMO为 0.851(一般认为KMO值>0.7适合做因子分析)达到显著性的要求,说明问卷量表的效度良好。

4.2 综合感知分析

根据实际情况将C值划分为不同的层级,以反映当地旅游扶贫效应感知的不同程度(表2)。依据模糊数学法计算出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其他旅游扶贫主体综合感知值C的大小(表3),对湟中县旅游扶贫效应感知进行评价,居民→政府(R→G)、居民→企业(R→C)、居民→游客(R→T)、居民→居民(R→R)的综合感知结果排序为:CR→C>CR→R>CR→T>CR→G。

表2 旅游扶贫效应感知评价标准

表3 旅游扶贫效应感知值

4.3 居民对其他主体的感知分析

利用熵值法计算出一级指标下各单项评价指标的权重(表4),以反映居民对其他旅游扶贫主体的感知。

表4 指标权重

居民对当地企业的感知: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居民对当地企业的感知值最高为5.21,说明当地企业在提升旅游扶贫效益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当地企业在旅游扶贫过程中把握了旅游市场的优势,了解旅游市场的需求,将旅游资源更好地转化为具有吸引力的旅游产品,带动了更多贫困户进行脱贫。结合表4可见,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当地企业的感知中,“信息公开、尊重包容”所占的权重值较大,“利他共享、注重保护”所占的权重值较小。有59%的居民认为,当地的旅游企业在景区景点门票收取、利益分配等方面做到了信息公开化与透明化;69.5%的居民认为,当地旅游企业在开发旅游扶贫项目时,能理解本地文化,做到了相互尊重与相互包容;68.6%的居民认为,当地企业能将居民组织成立的文艺团体所获得的收益进行了公平分配;78.0%的居民认为,当地企业在建设旅游扶贫项目时采取有效的措施对当地稀缺性和珍贵性文化资源进行了相应保护。

居民对本地居民的感知: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居民对本地居民的感知值为4.716,说明本地居民参与旅游业的积极性较高,有强烈的民族情结,具有保护地方文化和资源的使命感。结合表4可见,旅游扶贫过程中对本地居民的感知中,“继承发扬”与“公平竞争”所占的权重值较大,而“相互帮助、互相学习、自主尊重”所占的权重值较小。在参与当地旅游扶贫的过程中,66.7%的居民能积极学习和借鉴外来的文化习俗,也能真正重视当地的文化价值,采取有效的行动对当地的文化进行发扬与保护;分别有80.1%、81.9%、68.7%的居民在参与旅游扶贫时能相互尊重、相互帮助、相互学习交流;64.8%的居民在维护自身利益时做到了公平竞争,相互之间抢客拉客的行为较少。

居民对旅游者的感知: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居民对旅游者的感知值为4.48。结合表4可见,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旅游者的感知中“相处和谐融洽”所占的权重值较大,其他所占的权重值较小。居民对调查的问题基本上呈现支持态度,尤其是欣赏民族文化的赞成率达到了80%,游客认可并肯定当地的民俗文化。在“尊重民风民俗、容易沟通交流、更新思想观念”三个项目上,居民的赞同率分别为69.5%、77.1%、73.3%。本地居民能够感受到游客在游玩的过程中喜欢与当地的居民进行沟通交流,尊重当地的民风民俗。在交流的过程中,游客的一些言行也会对当地居民的思想观念产生影响,分别有78.1%、60.0%的居民认为游客能做到“举止行为文明”和“相处和谐融洽”,并认为旅游者的整体思想素质较高、行为文明,没有干扰和影响到当地居民的生活。

居民对当地政府的感知: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居民对当地政府的感知值最低(4.429),说明政府在旅游扶贫中起到的主导作用还不够,导致部分扶贫措施没有得到很好落实。根据表4的指标权重结果,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当地政府感知中的“公平公正、协助支持、协调沟通”所占的权重值较大,“积极引导”所占的权重值较小。调查数据显示,54.3%的居民认为在旅游扶贫过程中政府大力协助支持更多的贫困者融入到旅游扶贫中,加大技能培训来提升旅游从业能力,为他们创造更多受雇条件,让贫困居民受益。在整个运作过程中,57%与54.3%的居民认为政府能积极引导与协调沟通,具有一定的引导能力,导致部分非旅游从业人员积极加入,让他们获得更多脱贫致富的机会[15];54.3%居民认为政府在旅游扶贫的过程中充分做到了公平公正,能充分考虑到非旅游从业者的利益,从而形成较为完善的旅游扶贫利益分享机制,使更多的人享受到较为扶贫的积极成果,调动了更多居民的积极性。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本文以青海省湟中县为研究区,从居民视角出发,以调查问卷数据为基础,运用模糊数学法对民族地区旅游扶贫主体的感知影响进行了相关研究,得到以下主要结论:①通过对19项指标的综合测量,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其他旅游扶贫主体(当地政府、当地企业、游客和居民)的综合感知值中,居民对企业的感知值最高,对政府的感知值最低,其他依次为本地居民和游客。②居民对当地政府、当地企业、外来游客与居民之间的旅游扶贫效应感知存在着差异性。从当地政府来说,公平公正、协助支持与协调沟通对旅游扶贫带来的感知明显,但当地政府的总体感知程度较其他三者较弱;从当地企业来说,居民在旅游扶贫过程中对企业的感知值处于四者之首,同时信息公开、尊重包容在提升旅游扶贫的效益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总体而言,当地企业带动了更多居民脱贫。从游客来说,游客间的相处和谐融洽给旅游扶贫效应带来了积极影响;从本地居民来说,继承发扬与公平竞争对旅游扶贫带来的感知较为明显。

5.2 建议

构建政府参与旅游扶贫统筹机制:贫困地区旅游扶贫项目的有序开展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密切协作,如何将“一优两高”战略落实到实处,就必须确立政府主导的扶贫模式,政府要把握好大局。同时,对资源禀赋不同的示范区,政府要制定具有针对性的开发模式,打造特色村落[14-16]。在此基础上,政府要做好长远的规划,避免只关注眼前的短期利益;处理好资源开发与保护的关系,在引进外资的过程中要协调好投资者与本地居民之间的利益分配问题;切身考虑村民的利益,使他们获得利益最大化[17]。此外,政府还应努力创新参与模式,健全参与机制,积极引导民营企业、公益组织和社区居民参与到旅游扶贫开发中,实现社会帮扶和精准扶贫的有效对接[18]。

构建企业参与旅游扶贫引力机制:本地企业是民族地区旅游扶贫的主力军,当地的旅游企业应尽可能构建完善的旅游扶贫产业链,融合旅游内部资源和外部环境要素,确定出核心的旅游企业和相关辅助企业,加强湟中县的资金流、物流和人流之间的导入和交换,树立旅游扶贫的标杆。本地企业参与到旅游扶贫的优势在于更加亲民,一方面增加了本地居民的人均收入,另一方面可通过参加免费的劳动技能培训惠及本地居民。同时,要做到信息更加公开化、透明化,实现资源共享。在旅游扶贫过程中,企业必须要确立共享发展模式,关键在于资源与利益的共享,不仅要实现资源的共享和高效利用,还要保障各方都能获得相对合理的收益[19]。此外,企业还应充分调动居民的参与积极性,帮助居民将资源转变为资产,鼓励与帮扶贫困居民进行创业脱贫致富[20]。

构建居民参与旅游扶贫鼓励机制:在旅游扶贫过程中,本地居民的参与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湟中县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地,拥有特色的餐饮、民族习俗、节庆活动、手工艺品等人文资源,适合发展民族特色的乡村旅游。因此,鼓励居民参与到旅游扶贫的首要任务是要增强旅游发展过程中当地居民的话语权,让他们参与到旅游扶贫的决策当中去。其次,实现多途径的开发模式,鼓励当地居民考取导游证、旅行社经营资格证等职业技能证书,尽量在本地培养出一支具有高素质的职业人员队伍,同时要建立起有效的利益分配机制,鼓励居民以土地、资金等多种形式入股到旅游企业[21]。总之,要真正地尊重当地居民的主体地位。

旅游扶贫多主体的参与,对本地居民的感知具有巨大的影响,正确处理旅游扶贫多主体之间的关系成为旅游扶贫的关键任务之一。在我国少数民族地区,要充分调动起多主体参与的积极性,使多主体各执其职,建立起合作的共生关系。政府应积极主动承担起政策制定者和规划者的角色;企业处于核心地位,是主要的造血主体;居民主要是资源的提供者,包括提供劳动力、产品和原材料,形成各主体全方位协作、多层面参与和多元化操作的“造血式”旅游扶贫模式,才能使旅游扶贫具有更加强大的合力[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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