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的乱象及治理机制研究

互联网作为20世纪重要的发明，对人类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中国自1994年接入互联网以来，用户规模不断扩大，应用领域不断拓展。其中，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作为一种新的应用在中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新闻聚合平台功能丰富，包括向用户推送新闻资讯、栏目订阅、互动娱乐等服务内容，从而满足用户多元的新闻资讯需求。在国外，典型的新闻聚合平台是Buzzfeed、Google News、News Blur等，这些平台正取代New York Times、CNN等传统媒体的地位。

在国内，以今日头条、一点资讯等为代表的新闻聚合平台蓬勃发展，被越来越多的用户所使用。

新闻聚合平台以传播信息的及时性、获取信息的便利性、信息内容的海量性等特点获得了用户青睐，展现了强大的生命力。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随着其迅速发展发展和影响力的增强，受到了学界和业界的关注，研究了新闻聚合平台对新闻编辑行业的影响、新闻聚合平台在版权上的问题、新闻聚合平台的中立性问题等①。本文从今日头条、一点资讯等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的现状出发，整体上分析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存在的问题和乱象，提出新闻聚合平台的综合治理机制，为新闻聚合平台的健康发展提供参考。

1 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的特征

在互联网普及化和信息消费高速增长的时代，用户面对众多的新闻资讯，呈现出无所适从的焦虑状态，对信息的需求出现了变化，在此情况之下，迫切需要有能够帮助用户应对信息浪潮的整合工具，新闻聚合平台正是顺应此潮流而出现的产品。“所谓新闻聚合平台，即以大数据为依托，通过采用搜索引擎或人工编辑手段将互联网上分散的新闻资讯加以整合，通过分析用户的浏览足迹、兴趣爱好等特性向手机等移动客户端的新闻阅读者提供个性化的推荐服务。”[1]新闻聚合平台从发展的进程来看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RSS(简易信息聚合)新闻平台，较早的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是RSS新闻平台，“RSS依据用户需求，通过XML标准定义内容的包装和发布格式把内容推送到RSS用户界面或RSS阅读器，用户便可以一站式便捷阅读”[2]；另一种是搜索式新闻平台，从各媒体网站抓取新闻信息并将其聚合起来，通过点击其首页界面列出的实时新闻标题和内容摘要链接，便可直接呈现源于其他网站的新闻内容，部分还具备基于用户兴趣习惯数据挖掘而进行针对性内容推送、社交分享、线上活动等功能，这类以今日头条、一点资讯为代表。本文研究的对象是后者，即以今日头条、一点资讯为代表的新闻聚合平台。新闻聚合平台改变了传统媒体的新闻资讯传播方式，在技术和理念上不断地进行改进，使其拥有强劲的发展势头。

新闻聚合平台依靠聚合技术，实现新闻的海量抓取，并通过多样化、个性化的方式精确推送给互联网用户，用户能通过一站式访问来获取所需新闻资讯。新闻聚合平台较少做原创内容，主要是通过技术抓取其他网络平台的内容，满足用户的多样化和个性化的需求。“聚合类新闻资讯平台可以利用算法技术聚合其他媒体平台发布的资讯内容，并将阅读量高、新闻价值属性强的文章主动推送给用户。”[3]作为互联网时代新闻资讯传播的利器，新闻聚合平台与其他新闻传播媒介相比，具有鲜明的特征。

1.1 富媒体化的传播内容打造全景信息

新闻聚合平台作为能够满足用户个性化和全方位需求的平台，其中一个重要的特征是能够提供海量的新闻资讯。以往传统纸媒和广播电视媒体由于版面和时长的限制，对于新近发生的新闻事件并不能一一报道，只能选取根据新闻价值或者更符合自身媒体定位等的事件进行报道，有些公众想知道的新闻由于版面等原因无法提供给公众。互联网时代，新闻聚合平台的容量被无限拓展，再也不用受版面和时间的限制，在新闻内容的选择上有了更大的空间，报道的事件种类、涉及领域等丰富多样。新闻聚合平台的传播方式不局限于文字传播，更多的是采取多媒体的呈现方式，实现了声音、图像、画面、视频、在线直播等多种形式的结合。近年来，新闻传播业界和学界经常提起的媒介融合问题，在新闻聚合平台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新闻聚合平台汇聚了来自报纸、杂志、电视、网站、微博、微信等多个渠道的新闻源，同时还有大量的自媒体提供的信息，使得平台的新闻资讯极为丰富，可以满足用户全方位的新闻资讯需求。以目前典型的新闻聚合平台今日头条为例，其新闻信息十分丰富，在页面设置上清晰明了，关注、推荐、热点、视频、所在城市的新闻成为排在前面的栏目，通过这些栏目，用户可以直接获取到需要的新闻资讯。

1.2 聚合技术进步推动传播效果提升

新闻聚合平台相比较于网站和其他媒体，最大的特点在对于技术的运用。新的技术使新闻聚合平台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内容整合平台。新闻聚合平台通过抓取、挖掘、计算、选取、推荐，呈现给用户的是千人千面的个性化新闻资讯，大数据技术、场景化技术、个性化推荐技术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和大数据技术的进步，通过对于数据的统计分析，能对事件趋势进行预测，以及利用算法精准挖掘新闻与个人的关联性，也使得新闻报道的发展趋势更加清晰。基于大数据技术和算法挖掘的个性化推荐，其传播效果比传统的共性报道更加高效。

进入互联网时代后，信息的获取不再是难事，相反，信息的选择成为了难事。“互联网的发展正在导致信息提供和传递的公共化，事情的关键不是能否快速、海量的提供和传递信息，而是能否在期望的时间和地点，以期望的方式和成本，获取期望的信息。”[4]用户所获取的新闻资讯，正是新闻聚合平台根据用户画像，大数据分析，为用户量身定做的新闻资讯，这样的新闻资讯自然会受到用户的喜欢。应该说，通过技术的运用，新闻聚合平台将以用户为中心进行最大程度的发挥，满足了用户的需求。从使用与满足的角度而言，正是由于用户在信息浪潮情境下有新闻资讯选择的需求，从而使得新闻聚合平台横空出世，收获了众多的忠实用户。

1.3 社交化互动的传播手段吸引用户

社交化是今日头条等新闻聚合平台吸引用户的重要手段。互联网为公众的交流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进行交流，分享自己的看法并找到有共鸣的群体。“无社交，不新闻”成为新媒体时代新闻传播一个重要的法则。作为互联网时代的新闻聚合平台，自然对平台的社交功能十分重视。在新闻聚合平台中，用户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用户可以在新闻聚合平台中主动搜索和订阅自己喜欢的新闻资讯，无需被强制性接受由编辑部门推送的新闻资讯。新闻聚合平台提供了成熟的新闻分享链接，用户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内容分享到微信、微博、QQ等社交软件中，与自己的好友进行分享、讨论，迎合了用户的媒介使用习惯，有利于话题广泛传播，增强传播效果。例如，在今日头条上阅读到一则新闻，就可以转发到朋友圈、微信好友、QQ空间、短信、邮件等，另外，还可以就此则新闻写评论、收藏，使得新闻资讯既好看又好玩，契合当前用户的社交需求。

2 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存在的乱象

当前新闻聚合平台发展势头迅猛，影响力日益扩大，其市场规模、盈利模式、制度规范等方面都在逐步完善。新闻聚合平台在其快速发展过程中，同时也出现了不少乱象，存在着亟待解决的问题。

2.1 传播主体资质参差不齐且把关制度不严

目前，由于新闻聚合平台还处在发展扩张时期，其准入门槛相对较低。新闻聚合平台不仅鼓励专业媒体注册官方账号，在平台同步更新其新闻报道，同时为了扩大市场规模，提高用户关注度，更是出台相关奖励措施，吸引其他自媒体或用户在平台注册账号，鼓励生产UGC内容。虽然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新闻聚合平台内容，但是由于用户层次参差不齐，专业性无法保证，并且平台方并没有系统完整的把关机制，对于海量内容无法进行专业性的筛选。新闻聚合平台中呈现的新闻资讯，大部分是通过技术手段从新闻网站、论坛博客等渠道获取而来，再通过技术手段推送给用户。这类聚合推送方式，由于数量庞大，专业编辑无法进行严格筛选把关，没有形成明确的内容把关机制。另外，一些没有资质的移动客户端对新闻信息发布呈现出随意、盲目的追赶趋势，本身的专业性不强，其内容的可信度及专业性存在着缺陷。

2.2 传播内容低俗缺乏优质深度内容

对于新闻聚合平台而言，其平台本身所提供的新闻资讯相对有限。根据《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取得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是互联网机构、媒体机构通过互联网向公众提供互联网新闻信息的必要条件。在许可名单中，一点资讯榜上有名，但是今日头条并不在列。虽然一点资讯取得了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从而具备了转载和传播新闻资格，但是其本身并没有强大的新闻采编能力。新闻聚合平台最大的特点在于聚合新闻而不是生产新闻。

新闻聚合平台的内容多为直接选取其他网站链接，平台本身并没有对内容进行严格把关、筛选和整合，对一些重要的事件也缺乏议程设置，用户并不能获得对于事件的全面认识。新闻聚合平台对于热点事件的推送仅停留在表现对于流量热度和关键词抓取层面，并未对深层次的内容进行挖掘，很多同类和不恰当报道随着信息流被盲目推送，形成观点失衡和舆论一边倒等现象。

聚合新闻平台的内容低俗、标题党成为了一大乱象，成为公众经常诟病的问题。新闻聚合平台只是关注新闻资讯的流量，不去关注内容的好坏，内容的低俗和高雅，多为迎合部分用户的口味。2017年12月29日，今日头条因持续传播色情信息被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针对约谈，责令进行整顿。作为回应，今日头条手机客户端“推荐”等6个频道2017年12月29日18时至12月30日18时暂停更新24小时，进行低俗内容的清理工作。应该说，标题党并非是新闻聚合平台的专利，只是在互联网时代，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标题党乱象更加明显。在内容传播越来越难以吸引用户的情况，为了点击率和流量，标题党成为了最快捷、回报率高的途径，一些吸人眼球、标题与内容严重不符的标题出现于新闻聚合平台。另一方面，当标题党被用户点击之后，又会被算法推荐捕捉到，进一步进行扩大，从而扩大标题党的恶劣影响。标题党浪费了用户的精力和时间，欺骗了用户，给用户带来不小的伤害，对于整个互联网内容建设也是不小的危害。

2.3 个性化新闻推送易造成“信息茧房”

基于大数据技术和算法挖掘的个性化推荐是新闻聚合平台相对于其他媒体新闻传播的优势之一，能针对用户阅读习惯和特点推荐其感兴趣的内容，实现“点对点”传播。对于新闻聚合平台的个性化新闻推送造成的影响，许多人认为会导致出现信息茧房现象。“信息茧房”这一概念是由美国学者桑斯坦在其著作《信息乌托邦》中提出的，他认为在网络信息传播中，因公众自身的信息需求并非全方位的，公众只注意自己选择的东西和使自己愉悦的讯息领域，久而久之，会将自身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5]。信息茧房现象在新闻聚合平台中得到了突出的体现。今日头条和一点资讯等新闻聚合平台依靠精确的用户定位和新闻资讯推荐系统，真正实现了千人千面，满足了用户个性化的新闻资讯需求。例如在今日头条的页面上，推荐频道会根据用户的新闻信息浏览兴趣，将相关资讯推送给用户。在这种情况之下，用户一方面可以享受到感兴趣的资讯，但同时由于算法推荐也就将其他领域的信息屏蔽。个性化推荐容易限制用户视野，导致用户视角越来越局限，不再关注社会整体利益。

此外，个性化推荐也在逐渐弱化新闻业的整合功能，同时使公众的注意力出现对严肃公共话题的离散化问题等。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用户有越来越依赖个性化推荐技术的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个人的判断力，信息茧房效应会变得更加明显。李普曼认为，大众传播活动形成的信息环境，并不是客观环境的镜子式再现，而是大众传播媒介通过对新闻和信息的选择、加工和报道，重新加以结构化以后向人们所提示的环境，也就是“拟态环境”[6]。由新闻聚合平台所推荐的新闻信息，给用户构筑了拟态环境，形成了信息茧房，从而影响用户对真实社会环境的认知。

2.4 版权意识薄弱致使侵权行为较为普遍

对于新闻聚合平台而言，一个最受批评的地方就是侵权行为较为普遍，许多研究者对新闻聚合平台的侵权行为及防治进行了探讨。从新闻聚合平台的出现而言，就本身就带有一定的侵权风险。新闻聚合平台通过技术手段从众多的渠道中获取新闻资讯，然后放到统一的平台进行分发，供用户进行选择。虽然说新闻聚合平台为许多新闻资讯提供了通道，也有不少的内容提供者需要这样的通道，但是，从新闻聚合平台的行为而言，没有经过内容生产者的同意而将新闻资讯放到自己的平台上，显然已经是忽视了内容生产者的版权，导致了侵权行为的发生。

以今日头条为例，自从其作为新闻聚合平台出现以来，围绕着版权的纠纷不时出现。从2014年以来，今日头条先后被搜狐、《广州日报》《新京报》等新闻内容版权方起诉，起诉的原因是今日头条在抓取的新闻内容并未获得内容版权方的授权许可，侵犯了著作权。虽然今日头条曾以技术中立作为其规避版权侵犯的责任，但是其作为内容的分发平台显然是摆脱不了侵权的关系。经过一系列的纠纷和国家有关机构的约谈、整顿之后，今日头条加强了在版权方面的合作，采取了加大人工审核的力度，但是，海量的新闻资讯内容审核和有限的人工编辑之间的矛盾依然难以化解。

3 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的治理机制

新闻聚合平台作为目前用户获取新闻资讯的重要途径，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进一步发展，相关的分发机制的进一步完善，其重要性和专业度将日益凸显，也将会收获更多的用户。目前，新闻聚合平台优势与弊端并存，在继续发挥优势的基础上，更需要从以下4个方面进行治理，解决当下存在的问题和乱象。

3.1 人工审核辅助算法，做好新闻资讯把关

应该来说，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提高，新闻聚合平台对于技术的运用将更加深入和广泛，技术也会在新闻聚合平台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内容审核从人工转向机器，并展现出高效快速等优势。但是，单纯依靠算法等技术对内容进行审核，而忽视专业性和价值观的引导，往往容易让缺乏专业性的主体发布的非专业文章充斥平台，甚至对舆论产生错误的引导。

新闻聚合平台要做好“信息把关人”的角色，对于技术的使用应该审慎。一方面，新闻聚合平台应该发挥技术优势，不断优化算法，利用优秀算法在整合信息时对内容加以识别，有效节省时间、人力的成本。对于新闻聚合平台，如果只是依靠人工来进行编辑、加工内容，显然是不太现实，也实现不了新闻聚合平台千人千面，满足用户的多元化需求。另一方面，在积极利用机器技术的同时加强人工审核，对算法等技术把握不到位的、难以判定的、存在争议的内容进行把关。机器对新闻资讯虽然能够通过不断优化程序来进行把关，但是，与人类的智慧比较起来，毕竟目前的机器还有着差距。互联网上一些不良信息通过改头换面，使得机器难以识别。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必须得通过人工的审核和判断，清除不良信息。

新闻聚合平台只有担负起社会责任，做好“把关人”角色，才能赢得用户的认可，并且健康地发展下去。应该说，今日头条、一点资讯等新闻聚合平台在其发展的过程中，也意识到了加强人工审核的重要性，开始纠正之前单纯依靠技术的思路。以今日头条为例，在开始创办的时候，团队里没有一名编辑记者，60%的人员是技术人员。随着今日头条的发展，其单纯依靠技术的乱象和不足显现出来。在此情况之下，今日头条大幅增加内容审核人员，内容审核编辑团队人数已经超过4 000 人[7]。

3.2 加大平台自身的投入，吸引优质新闻资讯内容

新闻聚合平台中的内容质量不高，低俗内容较多成为制约平台发展的一大乱象，针对这一乱象，新闻聚合平台必须要加大投入和强化管理。对于新闻聚合平台来说，其自身缺乏原创优质内容，存在着不足，因此，为了发展，新闻聚合平台需要采取灵活的措施，激励优质新闻内容的生产，吸引优质新闻资讯内容聚集到平台中来。在新闻聚合平台中，往往驻入了大量的自媒体，这些自媒体每天生产了大量的新闻资讯，当然这些新闻资讯中也包含了众多质量较低的新闻资讯。作为新闻资讯通道和分发平台，新闻聚合平台需要承担社会责任，将更多优质的新闻资讯推送给用户。新闻聚合平台对于入驻的自媒体，可以采取激励机制，例如对于优质的新闻资讯提供者，给予优厚的回报，从而带动更多的自媒体生产更多的优质新闻资讯。对于传统媒体，新闻聚合平台要加强与其合作，吸引更多的传统媒体提供优质新闻资源。

另外，机构媒体也是目前优质新闻资源的提供者，新闻聚合平台对之也需要加以重视，吸纳其优质新闻资源。通过对自媒体、传统媒体、机构媒体优质新闻资源的吸收，改变目前新闻聚合平台优质资源不多的现象，从而改变用户认为新闻聚合平台新闻资讯权威性不足的看法。

3.3 建立多维全面的用户画像，破除“信息茧房”束缚

互联网带来了海量资讯，同时技术的发展也给用户在海量信息洪流中有了“喘息”的机会。但是随着个性化推荐的出现，信息茧房现象也逐渐严重。新闻聚合平台是基于用户需求和用户导向而形成的平台，因此，满足用户的多元化的需求成为新闻聚合平台的重要特点。新闻聚合平台通过用户平时的阅读习惯而向用户精准地推送相关的新闻资讯，例如，用户在今日头条上认真阅读了中国足球的新闻，新闻聚合平台捕捉到了用户的这一新闻资讯需求，就会不断地推送与中国足球相关的新闻资讯。由于新闻聚合平台的推送只是基于算法的推荐，而算法只是通过用户行为表达来推演用户的需求，而用户的需求是复杂和变化，所以算法推送难免会出现偏差。因此，对于新闻聚合平台来说，需要完善和加强人工智能算法，建立用户多维画像，挖掘用户深层次的新闻资讯需求，从而提高新闻资讯推送的精准性，真正满足用户的需求。

当然，破除新闻聚合平台带来的信息茧房危害，不能只从平台方面出发，用户也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面对新闻聚合平台所推送的新闻资讯时，用户需要保持一定的批判和质疑精神，不能只是一味地加以接受，通过对多元新闻资讯的获取，运用自身的判断能力，从而获取更为丰富的新闻资讯。

3.4 增强版权保护意识，寻求正确的授权之道

在新闻聚合平台快速发展的阶段，由于相关制度的不完善，导致了较为普遍的侵权现象，却未引起重视。在版权意识逐渐加强的现在，新闻聚合平台必须加强自身的版权意识，做到不主动侵权，侵权后及时作出相关处理。为避免平台侵权行为的发生，可以从自身出发主动作为。

首先，新闻聚合平台主动向专业机构等寻求授权。作为新闻聚合平台，优质的新闻资讯是吸引用户的重要因素。而优质的新闻资讯的来源，则是权威的新闻媒体和重要的门户网站，如《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人民网，这些媒体机构凭借着强大的采编能力，生产出许多优质的新闻作品，这些优秀的新闻作品应当是新闻聚合平台选取和推送的重点内容。新闻聚合平台应当与专业的媒体机构形成合作机制。新闻聚合平台可以通过与专业媒体订立许可合同，给予媒体一定的利益，从而从媒体获取优质的新闻作品，保障新闻聚合平台的优质内容。

其次，鼓励新闻内容生产者对新闻聚合平台主动授权。新闻聚合平台作为分发平台，本身具有强大的影响力，也是许多内容生产者扩大影响力的重要通道。对于一些影响力不大的媒体而言，新闻聚合平台是很好的二次传播平台，可以弥补其本身传播渠道的不足。因此，新闻聚合平台可以依靠其强大的传播通道，吸引一些影响力不是很大的媒体将其内容投放到平台中，通过平台进行分发，达到双方共赢的目标。

最后，新闻聚合平台也应积极保护平台自身的优质内容和原创作者的权益，做到不主动侵权，也不被人侵权。对于如何有效治理侵权问题，新闻聚合平台也在进行实践，在实践中进行摸索和改进。例如，今日头条在被多家媒体上诉侵权后，开始与新闻内容提供者进行合作和协调，保障新闻资讯内容提供者的利益，形成媒体、用户和广告主多元互利共赢的局面。这些措施的实行，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不少媒体与“今日头条”达成合作协议或入驻“今日头条”平台。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多赢的效果，同时也能够解决新闻聚合平台的侵权问题。

4 结论

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借助大数据和算法等技术，拥有着海量的信息资源，并具有个性化推送服务和社交化等优势，在当前的互联网信息传播格局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互联网新闻聚合平台发展的过程中，由于整个互联网环境的影响以及新闻聚合平台本身发展的不完善，新闻聚合平台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并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和乱象。如何在保持并发扬平台优势的前提下，探索出进一步治理新闻聚合平台乱象的有效之道，需要不断进行研究与实践。

新闻聚合平台乱象治理的研究，对于互联网治理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随着新闻聚合平台影响力日益增强，其作为互联网内容提供者的角色日益凸显。互联网内容建设是互联网治理的重要环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互联网内容建设对与互联网清朗空间的营造十分重要。因此，新闻聚合平台的治理，关系到中国互联网的健康发展。

注释

①相关的论文有：

常江.聚合新闻：新闻聚合服务对新闻编辑行业的影响[J].编辑之友，2018，(2)；

常昕.国内外网络新闻聚合平台常用编辑策略分析[J].编辑之友，2018年(2)；

徐北春.聚合新闻客户端传播的五大变革——以“一点资讯”和“今日头条”为例[J].传媒，2017年3（上）；

陈琦.网络聚合平台的著作权侵权问题研究[J].电子知识产权，2016(9)；

牛静.新闻聚合平台的侵权纠纷及法律定性探究[R].中国网络社会治理研究报告（2017），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年；

朱鸿军、周逵.伪中立性:资讯聚合平台把关机制与社会责任的考察[J].南昌大学学报，20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