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即不食

李安章

唐朝著名高僧百丈禅师不仅勤于修禅，而且勤于勞作，年过八旬还坚持每天下田耕作，弟子们于心不忍，屡屡劝师父在寺内休息，但百丈禅师怎么也不肯休息，耕作就好像他参禅打坐一样每日必不可少。

有一天晚上，弟子们悄悄把师父的农具都藏了起来，他们非常高兴，心想这回看师父再也不用去耕作了。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过了早餐，都拿着各自的农具离开寺院，到农田里耕作去。百丈禅师也想拿起农具去田里，可他一到仓库才发现自己的农具找不到了。他知道这肯定是弟子们怕他劳累才故意把农具藏了起来，没了农具，他也只能留在了寺里，没有去耕作，但他也没有去吃中饭;晚上，徒弟们吃完晚饭，才意识到师父中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就端起饭菜送到师父的禅房里，百丈禅师生气地说：“你们这些不仁不义的徒弟，你们既然不允许我吃饭，又为什么要给我送饭呢？”

徒弟们不无委屈地说：“师父，我们没有不允许你吃饭呀！”百丈禅师说：“我一直教导你们，人欲有所获，必先有所作，若一日不耕，便一日不食。你们把我的农具藏起来不让我干活，不就是不让我吃饭吗？”

弟子们非常后悔，连连向师父道歉，请求师父吃饭，但百丈禅师说什么也不吃，弟子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饭菜端出去了。从此以后，弟子们再也不敢阻止师父劳作了，而百丈禅师也一直坚持着劳作下去，直到圆寂的前一天，他还在寺院的门外锄草。

（选自《知识窗》2019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