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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 哪怕前路再辛苦

2019-11-25康荦

北京青年周刊 2019年44期
关键词:林恩双子李安

康荦

65岁的李安这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争议中。

延续上一部作品《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的“120帧+4K+3D”,并用特效制作出栩栩如生的年轻版威尔·史密斯,李安新作《双子杀手》再次展现出这位功成名就的电影人探索技术上的敢为人先。只是这一次,票房和很大一部分观众并没有站在李安那一边。支持他的人认为,李安的突破代表未来电影科技发展新趋势,而影片在故事上的短板,则成为这次吐槽的焦点。

“李安的一小步,电影的一大步。”这是《双子杀手》在国内上映时打出的宣传口号。

公映之前,李安携《双子杀手》来到北京看片活动现场。从头到尾,李安的态度都十分谦虚,“我只是抛砖引玉,希望能引出更多好的作品。”看到国内第一批观众,李安心情十分“近乡情怯”,坦诚地分享了自己为什么使用高帧技术的原因,“它让我体验到了一种属于数码电影的新鲜美感,跟我过去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好像给我开拓了一个新的世界,我看到了电影的更多新可能,这让我不能不去尝试,哪怕前面的路再辛苦。”

对电影的热爱,让李安逼着自己迈出了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步,但这一步也让李安感慨“真的很难”,当然也很孤独,“有时候会想为什么现在就我一个人这么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虽然压力很大,李安相信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其实我也可以颐养天年,好好享受生活。但我觉得电影还有很多疑问需要我去解答。我希望这种尝试能给年轻的电影人,创造更多拍电影的可能。”他更表示,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想用高帧继续拍下去”。

《双子杀手》中51岁的威尔·史密斯被一个23岁年轻版的自己追杀,展开了一场我与我的对决也是自我的救赎。可以说,《双子杀手》用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影像技术,讲述了一个属于上世纪90年代的故事。从完成度来看,《双子杀手》是好莱坞在CG人物技术上革命性的飞跃,在电影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高清晰度的拍摄和放映技术让CG克隆人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每个表情都栩栩如生,真假史密斯的大量对打戏、追逐戏是如此真实,让人根本意识不到是特效。与其说《双子杀手》是一部故事片,它更像是好莱坞给全世界展现的一场“未来电影技术秀”。

“那些(24帧)电影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东西……但当我们看过更清晰的东西,就很难回去了。我们这代电影人该怎么做?我已经不年轻,我不愿再等。”很多东西虽然现在的观众还无法充分理解,但这些技术会在未来创造更多电影奇迹,这也是李安的愿望。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希望去电影院看电影能变成一个仪式,就像是去教堂或寺庙一样,“你不应该在iPhone上看(电影),看电影就应该是在影院。我想现在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让去电影院变成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双子杀手》背后的诸多争议或许现在不能得到完美解答,但是每个领域都需要哥伦布,才能发现新大陆。

李安自述《双子杀手》创作历程:我是一个蛮贪心的人

在拍电影这件事上,我是一个蛮贪心的人,通常拍文艺片的导演,不会有机会拍追车、打斗,不会有创造一个数码人的机会,有机会来我从来不会放过,这也是一种缘分,它的命题和我现在思考的东西有反应,那我就跟着感觉走。

关于拍摄契机:挑战是我拍这部电影的动力

我大约两年半前开始筹备《双子杀手》,最开始的剧本是纯动作片,题材我有兴趣,从而想到一些蛮有意思的议题。一个人去接受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同样的基因,不同的成长经历,其中最触动我的是,在面对镜子、面对年轻时的自己时,到我这个年纪回顾一下一生中所有的后悔、惆怅,如果人生可以再过一遍会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现在可以拍这部电影是因为有机会,这是一个全新的全数码创作过程,在视效里面算是最难的。这个挑战其实我也没有把握,直到现在我对其中的几个镜头也没有把握,所以拍这部片子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原则上我相信可以,我愿意尝试,挑战是我拍这部电影很大的动力。

我想用新的手法拍,所以摄影机、机架都是重新打造的。片子是蛮大众通俗的类型,动作上也想做一些突破。

说实话,我们能把120帧、3D、4K拍出来都已经难上加难,还要和别的片子比故事情节、看点,难度确实很大,花了很久时间。拍摄“年轻威尔·史密斯”时要求非常多,每个地方都要测量,几十台机器,很大的阵仗,后期又花了一年多时间。

当你清楚看到威尔·史密斯——不是畫了年轻妆,换个发型,把皱纹划掉——而是用数码技术和后期技术重新创造的一个新的角色,要知道,因为这部电影,我对威尔·史密斯的脸可能比他妈妈还要熟悉,他妈妈可能都没看过这么久的他。

主要有两个难点,第一,是把junior创造出来;第二,是怎么释放数码电影应该有的美感,动作戏上的细节和真实感,数码更接近我们的想象,发展空间是无限的。

拍摄难度是业界都不想碰的难度,因为精细度和模仿度是很困难的。人对人太清楚了,以及理智上知道人是不能“返老还童”的,怎么在故事里让大家相信,取信于人是很困难的。虽然有很多技术,但回归到本真,是技术难度很高的艺术。

因为要看得更真切,过去的很多手法都不能用了。比如电影里的摩托车追逐,可能之前是侧面,脸也看不清楚,但现在是通过细节来制造混乱,比如子弹换膛,表情的捕捉等等,对打的时候则不仅是拳拳到肉,而是会有真实的感受。

关于团队:拍这样的片子提醒自己初心是什么

威尔·史密斯其实20年前就有找过我,在台湾喊话那次也很有意思,但是我们拍的片子不太相同。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勾起我们对过去的回忆,不光是因为这个戏剧情节,更是需要呼应两个时代。这次我要找一个25年前最红,现在也是最红的人,很自然就想到威尔·史密斯。

我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在演亨利时,我觉得他演技有进步,他展现了中年人的魅力、成熟感。他是非常真诚地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的,这次我们研究出新的化妆品和化妆方法可以给他用,结果他跟化妆师看完之后觉得不化妆更好看。我知道他要顾及很多东西,要对影迷、工作团队、建立起来的名声负责,电影也反映了他作为大明星的电影生涯,他愿意把他自己这样拍出来,这么折腾,非常难能可贵。

我最感动的是他演年轻人,承受了扮演年轻人的压力,把自己扒开看,我很感动他愿意这样做——其实这是很感伤的一件事情,一个人老去,还要和年轻的自己对打。一个大明星走到现在,在镜子里看到年轻的自己,被年轻的自我揶揄、调侃,这个是需要很大的信心才能承受的,威尔·史密斯也是豁出去了。我太太看到他在现场演年轻的自己,觉得非常可爱,看到他努力演年轻自己的那种努力,非常動人。

junior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贵的男演员,几百人做了2年,也是我情感投射最多的,工作最辛苦的一个角色。我的重点也是放在junior身上,更纯真、更动人,和克隆人比较凶狠的固化不一样,他很细腻,内心很脆弱,没有安全感,反而是里面最有人性、最有灵气、最有灵魂的存在,会让大家产生疼爱的感觉。

这次的工作人员是最好的一次,最让我感动的是,他们跟我讲,做这样的片子提醒他们初心是什么,为什么会进电影这一行。我们都磨了很久,常常会忘记初心是什么样子,他们找到初心,很纯真的感觉。我非常珍惜,很多善念、初心、努力、投入,让我觉得不管片子怎么样,我心里很受惠,非常窝心,也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初心,我常常挑战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想回到刚刚拍电影时候的初心。

关于电影内核:一个男孩的成长过程

这部电影反映了我的心境,呈现了一个男孩子的成长过程。尽管现在我已经步入老年,但心态还是一个男孩子。我会想青春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纯真的丧失”这个主题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我以前的片子也有提到。包括《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他们从此岸到达彼岸之后,老虎没有回头,就像青春不会回头一样。人在年轻的时候,比较有理想,看事情比较单纯、天真,容易一厢情愿,经历了很多人生体验以后,回头来解释这个东西,会有心动的地方,也会有心疼的地方。

我自己也算是少年子弟江湖郎,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这样的题材,从一个年轻的男孩去反映一个中年人的心境,互相印证,我觉得也是对人生的一个检讨。

年轻人和中年人,看这部电影,可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感受。年轻人可能代入的是junior,被养大,走出安全区,走到世界,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人生该怎么办。之前的结尾是有些感伤的,亨利走了,年轻的junior被留下,独自解决问题。在美国试映后,有年轻观众觉得结尾没有关照junior,现在这个结尾更近人情一些,每个人都在电影里找自己,希望每个人都被照顾到,能够各取所需。

做一个年轻的威尔·史密斯,怎么让他活,数码人、克隆人,怎么让他最有人性,这让我想到人最初的样子,有的时候我们都越来越像克隆人了。人到中年,有时候比克隆人更像克隆人,日子过惯了,已经找不到真实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中年人不能退休,退休就要被杀。在我其他的电影里,我也一直在做这件事,比如《色·戒》《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都有年轻时的样子。

关于成长三部曲:一个人如果没有bug,可能也不是人了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双子杀手》,都是回头看一个年轻的自己,都是同样的一个题材,但这次是真的做出来了,年轻和老年的对应。但这次和《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的真实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这次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双子杀手》这部电影里有慈悲心,但慈悲心的背后可能也有问题—是不是不要剥夺人的权利,包括剥夺人感受痛苦的权利?能不能把人性中“坏”的都去掉,只保留“好”的,如同人类对“克隆人”这一技术的争执不休。

所谓弯路,其实也是人生的—部分,就像电影里junior对亨利说的,我也想把你的弯路走一遍。一个人如果没有bug,没走过弯路,可能也不是人了。就算是弯路,也要去走。人生,要拥抱全部。

关于父子情感,很多也是我的臆测,因为我也不晓得克隆人的心理,影片中是戏剧上的诠释。亨利和反派也有—定的父子关系,他对亨利用情很深,亨利是有母亲没有父亲,junior是没有母亲有父亲,我想用两个极端不同的教养下的相同的人

我会给李淳(李安的儿子)看这部电影的,而且我能猜想到李淳会说,“威尔·史密斯说的很多话,都是爸爸平时和我讲的。”可能影片中很多话都是为人父母的常谈。Junior和亨利的关系,年龄上是父子,就像我和李淳的关系,但从本质上看,又像双胞胎,是非常混杂的情绪。

关于从影生涯:年轻时怎么做都对,老了反而怎么都是错

挑战不同类型的电影,我的心情是兴奋、好奇,又害怕又没法抗拒。我不敢说自己是电影发烧友,没有到那个狂热的程度,可是我对拍电影这件事是非常专注的,我就是很喜欢拍电影,喜欢试试这个试试那个。

现在招式知道的多了,反而感觉做电影越来越难。年轻的时候因为经验不多,犯错多,老了就越来越会控制,却反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好像年轻的时候怎么做都对,老了反而怎么都是错的,所以其实导演想要长寿是很难的。

我一直努力突破,去试新的东西,可在学习和创作过程中,我发觉事情越来越难。不知道是要过自己这一关难,还是大家对你有要求,不光是压力大了难,也跟我挑的题材越来越难有关系。到现在可能三十几岁的编剧比我懂得还多,我还在学习。

还有一点大家常常忽略,其实拍电影体力很重要,因为要花很大的精力和专注力。电影是声光效果,耳聪目明也很重要。现在很多东西,包括记忆力也在衰退,但经验在弥补。

关于未来计划,鬼片我不敢拍,因为我投入太深了,太可怕了。但我也许会用鬼片的手法做电影的某个部分,但是不会拍纯粹的鬼片;纯搞笑的喜剧我也试过,但不太灵光,能做好纯搞笑喜剧的是最佩服的,像无厘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好笑。我的片子有喜剧元素时,都是一种幽默,一种人生体验,让大家去了解这件事情。而这些经验常常对我来说很感伤,观众却都哄堂大笑,而我想搞笑的,观众却没有反应,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天分吧。我还拍得动的时候,最高的目标是拍一部纯搞笑的、没什么道理的电影。如果拍喜剧的话,我想合作的演员是黄渤。

十年一觉电影梦

即便是新片《双子杀手》表现不尽如人意,也丝毫动摇不了李安在世界电影史上的地位。他是首位两度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的亚洲导演,也是首位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华人导演。在近30年的导演生涯中,李安共获得三座奥斯卡金像奖、五座英国电影学院奖、四座金球奖、两座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以及两座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李安是电影史上第一位于奥斯卡奖、英国电影学院奖以及金球奖三大世界性电影颁奖礼上夺得最佳导演的华人导演。

1991

《推手》

《推手》是李安编剧执导的首部剧情类电影,于1991年12月07日上映。该片讲述了太极拳高手朱老退休被儿子接到了美国,由于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爆发家庭矛盾后,对祖国无限思念之情的故事。这部反映一家在纽约的台湾人生活中存在的文化代沟和差异的喜剧片在台湾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导演等8个奖项的提名,最终获得了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及最佳导演评审团特别奖,还获得亚太影展最佳影片奖。该片以中西文化差异和两代人的代沟作为基本矛盾冲突展开叙述,富有戏剧性的情节给观众提供了很多的思考空间。其戏剧性的情节反映了中西方各自不同的文化模式和价值观。导演通过电影这一艺术表现形式让观众直接地感受到东西方文化在传播过程中的摩擦和困境。凭借该片,开启了李安的传奇导演生涯。

1993

《喜宴》

《喜宴》是由李安执导,赵文瑄、米切尔-利希藤斯坦、金素梅、郎雄、归亚蕾主演的同性电影,于1993年8月4日在美国上映。该片讲述了定居在美国的同性恋者高伟同为了打发逼婚的父母,与非法移民女画家顾威威假结婚而展开的一连串故事。

作为“父亲三部曲”的第二部,《喜宴》在题材上延续了导演李安对于多元文化背景下的伦理道德冲突以及由此所引发的复杂的人际情感纠葛的关注。凭借该片,李安获得第4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第3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

1995

《理智与情感》

《理智与情感》改编自英国女作家简·奥斯汀的同名小说,在第68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得最佳改编剧本奖,以及最佳摄影、最佳服装设计等7项提名,并摘得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和柏林影展“金熊奖”及多项英国学院奖。李安凭借他的第一部英语片,成功进入好莱坞主流电影A级导演行列,李安还被美国影评协会和纽约电影评论家协会评选为最佳导演。《理智与情感》这部电影在李安所有的电影作品中或许算不上是最出彩,但却最坦诚地道出了他心中永远的主题:理智与情感的冲突。凭借该片,李安获得了第46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1994

《饮食男女》

《饮食男女》是个故事性非常强的电影,导演李安用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道,模糊了电影拍摄、编剧技巧对故事的干涉,使观众能够流畅自然地接受故事所传达的思想。凭借该片,李安获得第6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也是华语导演首次提名奥斯卡奖项。

2000

《卧虎藏龙》

《卧虎藏龙》是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部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影片。凭借《卧虎藏龙》,李安获得美国导演协会奖,并获得第73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等4项奖,第54届英国电影学院最佳外语片等4项奖,第3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剧情片等6项大奖和第2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等9项大奖。《卧虎藏龙》不仅让外国人见识了中国武侠的魅力,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地位也是毋庸置疑的。

2005

《断背山》

《断背山》改编自安妮·普鲁克斯所著的同名短篇小说,讲述了1963年至1981年的美国怀俄明州,两个男人之间情爱与性爱的复杂关系的故事。《断背山》在威尼斯影展夺得金狮奖,并获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金球奖、美国制片人协会、影评人票选奖与独立精神奖等团体及影展授予的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奖,并在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中获得八项提名,最终获得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与最佳电影配乐三项大奖,李安由此成为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首位亚洲人。该片是一座里程碑,因为它是好莱坞第一部撕下蒙在同性爱情上扭曲面具的作品。

2012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根据扬·马特尔于2001年发表的同名小说而改编,影片讲述的是少年派遇到一次海难,家人全部丧生,他与一只盂加拉虎在救生小船上漂流了227天,人与虎建立起一种奇特的关系,并最终共同战胜困境获得重生。凭借该片,李安再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李安在电影的情感层面上加入了信仰的成分,该片充满隐喻的故事在国内引发解读热潮。

2007

《色·戒》

《色·戒》改编自作家张爱玲同名短篇小说,以20世纪40年代抗日战争时期的上海为背景,讲述女大学生王佳芝利用美色接近汉奸易先生意图行刺的故事。《色·戒》中争议性的画面和剧情使得该片在内地被列为禁片。《色·戒》获得威尼斯影展金狮奖,第4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新演员等多项大奖。

2016

《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

《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根据本·芳汀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在伊拉克战争中的美国士兵比利·林恩与战友战胜归来并被誉为美国英雄,在一场橄榄球公开赛的中场表演过程中,揭露这群士兵在战场上真实经历的故事。本片以开创性的120帧拍摄,是电影史上的一次大胆技术实验。《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是一部非常文艺片手法的心理剧,平行剪辑随林恩对现场的反应走,不知道下一场戏是什么,你也不知道下一场戏主人公在何方,而这就是李安所擅长的。2018年8月15日,李安获得了美国导演工会终身荣誉奖。

2019

《双子杀手》

近些年醉心于技術的李安,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用特效制作了老虎,又用顶配技术120帧+4K+3D拍摄了《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如今继续升级,利用全CG技术制作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大活人——23岁时的威尔·史密斯。借助科技的外壳,李安探讨的仍然是父子关系——面对年轻的自己,威尔·史密斯起初很困惑,而他更为清楚的是这位迷失自我的年轻人,更需要获得救赎,在剧情推动和结局上,李安亦选择了非常温暖的方式。该片目前全球票房不尽如人意,口碑亦陷入两极分化。但也许放到未来漫长的电影长河之中,《双子杀手》至少也会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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