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监测及体育干预研究

陈 功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监测及体育干预研究

陈 功1、2

（1.武汉理工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02；2.广西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1）

以中越边境跨族群留守儿童为研究对象，采用实地考察、问卷调查等研究方法对这些留守儿童展开心理监测，结果发现：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学生们的情感表达、人际交往均存在一定问题，性格缺陷状况普遍存在，积极推动体育干预能够有效改变这种现状。

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监测；体育干预

中国和越南在民族划分的标准和方法上未能保持统一，这也使得双方对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的民族数量统计存在明显差异。而根据周边区域的调查与分析，中越边境的人口来源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中国迁入越南的民族；二是越南迁入中国的民族；三是当地长期生活的原住民族；四是从中国经老挝转入越南的民族。中国与越南接壤的省份是云南省和广西省，根据中国相关标准所认定的民族包括壮族、苗族、汉族、哈尼族、彝族等民族，这些民族历经千年的发展变迁并最终定居在中越边境，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与不断融合下，中越边境的各个民族产生了相近的生活习惯与生活方式，由于地缘因素决定，中越边境的人民交往和交流不仅可以通过陆路口岸展开，更可以通过很多小路接触而交流。而中越边境的自然环境相对恶劣，与各自国家的内陆省份联系不够通畅，经济活动主要依靠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而为了获得自己所需要的商品，边境双方的人们会在固定时间自发形成集市，卖出自己的货物并买入自己所需要的货物。随着中越双边关系的稳定与发展，中越边境的经济交往日益频繁，市场经济正在改变着当地的经济形势。中越边境的跨境民族虽然分别生活在越南和中国，但很多民族在语言、习俗和信仰等方面却保持了较明显的一致性，在重要节日和婚丧嫁娶等重要时期双方会共同参与或出席，双方也曾共同应对灾难困苦，每当天灾人祸发生后，一方居民经常会进入另一方寻求亲友扶助。

中越边境的中国侧跨境族群人口数量超过了500万，外出务工人员的数量增加直接导致了留守儿童数量快速上升，这些儿童的父母为了改善家庭生活条件而选择外出打工，而子女因为教育、经济和生活等多种原因仍然与祖辈等亲属生活在当地，这部分儿童由于其生活背景与文化背景而具有一些显著特征：（1）物质生活条件较差。中越边境的跨境族群长期生活在地处偏远的西南地区，这里群山环绕，可供耕种的土地数量很少，而交通的不便使外来物资运输到这些地方的成本大大增加，当地经济发展缓慢，农业是绝大部分中越边境人民的主要生活来源，这也导致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长期处于贫困状态。留守儿童的家庭主要收入来源是父母外出打工的收入，而在家抚养儿童的父亲或母亲及其它亲属还需要承担繁重的家务和农活，这才能够勉强维持家庭生活。虽然外出打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留守儿童家庭的生活状况，但很多家庭由于种种原因依然处于基本的温饱状态，留守的监护人往往认为孩子只要是身体健康、吃饱喝足就已经完成了抚养任务，儿童的精神需求与教育需求很难得到满足，物质生活也仅仅维持在较低水平。（2）民族文化呈多样性。中越边境的边境线非常漫长，根据中国的判定标准共有12个民族和2个未确定民族，这些民族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存在一定差异性。留守儿童长期与同民族族群一起聚居和生活，已经逐渐形成了较强的民族文化认同感，他们在生活过程中的民族文化意识相对较强，对外界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也为儿童成长营造了良好的文化氛围，不同民族间的儿童拥有更多交往和交流的机会，他们在日常生活与学校生活中能够较好地实现活动和沟通，这也使得不同民族间的的融合拥有了良好基础，学生们在未来的成长道路上能够更好地融入当地的生活环境，同时也能够积极面对外来文化的冲击与影响。（3）教育及关怀不到位。目前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父母在外打工，普遍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到两次，根据调查显示，有超过40%的留守儿童不能经常与父母保持联系，仅能依靠电话偶尔交流和对话。大部分留守儿童都希望能够长期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现实生活却很难满足他们的需求。留守儿童的全部教育工作主要集中于学校，其他亲属能够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学校方面需要同时对大量学生开展教育工作，中越边境的学校师资力量相对有限，教师将工作重点集中于学生的文化科学学习领域，而学生的精神需求和文化需求未能得到足够关注。很多留守儿童在放学后不愿意回到家中，选择与其他同学在外玩耍，家长、教师与学生沟通交流不足也导致学生心理很难得到关注和重视，年龄较小的学生只能够将这些想法埋在心底，而一些年龄较大的学生则会选择去网吧、台球厅等场所寻求心理满足，这很容易导致学生们误入歧途，严重影响到学生们的健康成长。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了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共计1331名，其中小学学生421名，中学学生910名，男性留守儿童722名，女性留守儿童609名，儿童年龄在6岁至18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3.2±1.4岁，研究对象通过自愿报名、随机筛选产生。

1.2 研究方法

实地调查：对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实际情况展开了实地调查，深入了解留守儿童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通过大量的交流与观察获取研究成果。

问卷调查：主要围绕学生的情感表达、人际交往、性格缺陷等情况展开具体调查，深入了解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状况。

统计方法：采用采用统计学软件SPSS16.0作为数据统计和处理的工具，以P<0.05作为存在统计学差异的评价标准。

2 结果与分析

2.1 儿童情感表达监测分析

留守儿童经常面临着情感表达的问题，即他们不知道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很多留守儿童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而出现了自卑和敏感的情绪变化趋势，有些学生因此而变得沉默寡言，他们不愿意与其他同龄人交流和玩耍，而经常选择独自躲在角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有部分儿童因此面对格外敏感且充满攻击性，这些学生看起来非常坚强，他们希望用貌似强大的外表来掩饰自己的内心需求，他们经常会容易因为一些小事与同学发生冲突，但恰恰这也是他们的一种情感表达。而在高年级学生群体中，很多留守儿童因为长期与父母分隔而出现不知道如何有效进行情感表达的现象，他们一方面迫切渴望父母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诉说自己的情感需求，甚至会因此对父母产生怨恨或愤懑等情绪，这给儿童的成长造成了极大的负面伤害。本次调查监测通过综合评分方式对儿童的自责倾向进行了统计，分数越高则说明儿童具有越强烈的自责倾向，他们会把很多问题和错误都归结于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导致父母远离自己，具体检测结果如表1。

表1 留守儿童的自责情绪倾向状况监测结果

分数男生女生 人数占男生比例%人数占女生比例% 8分以上47180.4742970.44 3分至8分11115.3710216.75 3分以下304.167812.81

可以看出，留守儿童的男生和女生同样具有非常强烈的自责情绪倾向，超过七成的儿童都会表现出较为强烈的自责倾向，仅有不足百分之十的儿童能够保持较为健康的心理状态。而通过对比我们能够发现，男生的自责情绪倾向相较于女生更为明显，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男生心理成熟相较于女生更晚，他们更加渴望获得父母的关爱与认可，他们也更容易出现自责情绪。

2.2 儿童人际交往监测分析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长期生活于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虽然信息技术高速发展，但目前仍有很多农村未能实现网络覆盖，儿童与家长的交流依然只能通过电话进行，而农村青壮年的外流与人口总体数量的减少导致留守儿童与同龄人间的交往也在不断减少。留守儿童存在不同程度的焦虑、孤独倾向，他们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内心很多想法和需求不知该向谁诉说，远离父母使他们变得更加内向和自卑。本次人际交往监测主要对儿童的孤独倾向、交流欲望、交流频率等等人际交往意象与交往能力展开系统地监测并进行综合评定，评分分数满分为10分，分数越高则说明儿童的人际交往能力越差，具体统计结果如表2。

表2 留守儿童的人际交往能力监测结果

分数男生女生 人数占男生比例人数占女生比例 8分以上48166.62%45565.09% 3分至8分20227.98%21330.47% 3分以下395.4%314.44%

可以看出，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人际交往能力总体相对较差，男生和女生在这项数据上基本保持了平衡状态，这种现象很容易导致儿童在长大后出现不同程度的交往障碍。

2.3 儿童性格缺陷监测分析

根据长期研究发现，留守儿童因为在成长过程中缺少了父母的教育和引导而容易出现性格发展障碍，具体表现为性格易冲动、易怒，遭遇问题后难以冷静的处理。这种性格缺陷很容易伴随儿童的一生，当他们长大成人后，这些问题依然会长期存在，很容易在特殊环境下爆发出来，给他们自己、他人和整个社会带来不良影响。本次检测主要对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性格冲动进行了全面统计，具体了解这部分儿童的的性格缺陷情况，监测同样采用满分10分的打分方式，分数越高则说明儿童的性格冲动越严重，具体统计情况如表3。

表3 留守儿童的人性格冲动监测结果

分数男生女生 人数占男生比例%人数占女生比例% 8分以上37351.6633547.93 3分至8分27237.6720929.9 3分以下7710.6715522.17

可以看出，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的性格较为冲动，有近一半的学生有较强烈的冲动趋势，而男生相较于女生表现得更为明显，这也是男生与女生性格的根本性差异所决定的。

2.4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心理健康影响因素

2.4.1社会因素

目前我国经济飞速发展，城市化进程持续加快，越来越多的工作机会集中在城市，农村劳动力为了获得更高的收入而离开家人到城市打工。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的收入普遍偏低，他们受到内地经济高速发展的吸引而选择到城市打工，但城市总体较高的生活成本和户籍限制导致了外来儿童入学困难使得他们选择将孩子留在家中。另外读书无用论在中越边境地区依然非常流行，很多留守儿童家长对儿童教育缺乏足够重视，社会舆论未能有效引导家长观念发展和变化。

2.4.2家庭因素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的留守儿童虽然无法得到父母时刻照顾和关爱，但他们能够得到基本的经济保障，留守儿童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缺少父母关爱，当他们遭遇困难或困惑时无法得到父母及时的指导和帮助，学生们的心事无法向其他人诉说，这就导致他们经常会因此而感到迷惘、孤独和无助。父亲和母亲在儿童成长过程中扮演着无可替代的角色，任何一方的缺失都会对儿童的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如果父母双方都选择进城务工而将子女托付给其他亲属，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将变得更加突出。

2.4.3学校因素

中小学儿童正处于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他们的心理与生理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中越边境总体教育水平处于相对落后状态，教师的教学关注点集中于如何有效提升学生的文化课成绩，却很少对学生展开心理健康教育与引导，这就使得学生们无法在学校获得科学的教育与系统化的帮助。留守儿童群体应该成为教师关注的重点，这部分学生迫切需要得到认可与肯定，教师的帮助能够提升他们的自信心，同时也能够帮助家长正确面对留守儿童教育问题，从根本上解决这部分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

3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的体育干预措施

3.1 利用体育游戏帮助学生认识自我

中越边境跨境族群留守儿童能够参与的正规体育项目相对较少，同时正规体育项目的开展也离不开配套设施的支持，因此我们要尝试就地取材的方式，利用现有的资源开展简单、易掌握的体育游戏项目。例如跳绳、拔河、丢沙包等游戏都能够让学生很快融入游戏，这些游戏具有普遍参与性，每一名学生都能够参与其中，获得较好的成绩和体验。当留守儿童在体育游戏中获得好成绩时他们能够提升自信，逐渐克服内心的自卑感，同时引导学生更好地融入集体。而广西中越边境某小学开展的体育干预研究发现，在未实施体育游戏干预前，超过50%的留守儿童不愿意参加集体性活动，而在实施体育干预后，75%以上的留守儿童积极主动地参与到集体活动之中，

3.2 开展团队体育提升学生归属感

留守儿童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而缺少归属感，他们的内心孤独感非常严重，很难融入到集体之中。因此学校方面在实施体育干预措施时要尽量选取集体项目，以集体形式开展竞争或比赛，使学生能够作为集体的一份子去享受团队胜利带来的快乐，例如接力赛跑、拔河比赛、足球比赛等等。这些项目都离不开团队成员的共同努力，学生们从情感上会更加积极地向团队靠拢，他们将会产生幸福感和依赖感，而心理的焦虑、害怕、恐惧等负面情绪将会逐渐消融，偏执性格将得到明显改善。

3.3 推广体育精神促进学生“三观”树立

体育精神强调竞争、团结、合作、拼搏、健康等正面品质，这对于儿童融入集体、融入社会具有非常重要意义。中越边境是走私贸易、毒品交易频发的主要地区，很多留守儿童因为法律意识和规则意识淡薄而陷入不法活动之中，这对于儿童的健康成长造成了严重威胁。体育精神的推广能够在儿童“三观”树立的关键时期发挥引导作用，弥补家庭教育缺失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使留守儿童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步入健康发展轨道。

3.4 引导家长参与体育丰富学生情感

家长在儿童成长过程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长期在外务工的家长同样应该参与到子女教育之中。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学校基础建设水平的提高，很多学校都实现了网络覆盖，学校方面应该鼓励学生家长与学生利用视频的方式展开交流，学生们向家长分享他们在体育运动方面取得的成绩，家长需给予学生更多关爱和鼓励，共同帮助学生摆脱心理阴霾。

4 结语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整体快速发展，很多中越边境的越南人开始进入中国寻找工作机会，同时也有很多中国和越南的跨境族群人们开始进入中国内地与沿海的经济发达省份寻找工作机会，这有效地改变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使得他们的工资收入得到明显提高。但另一方面很多青壮年劳动力进入城市打工后导致当地留守儿童和老人数量大大增加，儿童的教育和问题成为困扰当地人民、政府、学校的重要问题。心理监测结果显示当地留守儿童心理健康问题较为突出，我们要积极推动体育干预措施的落实，确保中越边境跨境族群儿童能够实现心理持续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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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Mental Health Monitoring and Sports Intervention of Children Left Behind in Cross-Border Ethnic Groups at the Border Between China and Vietnam

CHEN Gong

(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702, Hubei, China)

陈功（1980—）,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少数民族传统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