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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设计中人格的追求与满足

2019-11-22李冠华

神州·下旬刊 2019年10期
关键词:弗洛伊德人格

摘要:弗洛伊德将人格结构化为本我、自我、超我三个部分。设计本身也是一场设计师与受众间不同人格层次的交流与对撞,同样各自追求着自身原始的欲念、追求对自身存在的肯定,更追求着彼此获得崇高的精神契合。在这一交流中,设计师应坚定其主导者的地位,努力成就自己和对方的本我、自我与超我。

关键词:弗洛伊德;媒体设计;人格

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伊德,将完整的人格正式解构化为本我、自我与超我三个部分,人的一切心理活动都可以从人格的这三个层次的作用之中得到合理的解释。而同样身为“人”的设计师与受众也理应符合这一心理现象。

设计师与受众的关系仿若一对谈及感情的男女,而设计创作就是两人对感情的经营。如同感情中永远一方比另一方爱的更深沉,设计师因具极强的目的性,必须是那个付出更多的一方,设计师需通过满足双方不同人格层次的追求,成就彼此,成就设计创作。尽管如今受众“主导”设计的案例屡见不鲜,如近期被多家线上媒体平台主推的交互式影视作品,但细细分析之下会发现那些创作出优秀媒体设计作品的设计师仍是其幕后推手,只不过若要创作出此类媒体作品的佳作,对设计师深谙受众心理的要求也提至更高。在此过程中,他们仍然要占领设计中主导的位置,才能有意植入己方的需求,其中商业需求尤为明显。

每一个设计师,都作为“受众”接收过其他媒体设计的讯息,其作为受众时都希望获得怎样的满足?

下面通过两部电影作品进行对比分析,他们分别是张艺谋执导的《影》与《麦兜·我和我妈妈》。

选择这两部作品的主要原因:首先是他们同为电影作品,在网络影视作品数量剧增的今日,电影仍是影像媒体的主流形式之一,并且明确涉及消费,尽管如今的票房反映出的并不仅仅是电影本身的优劣,但受众的消费行为仍能体现受众心理诸多活动细节。其次,这两部作品的风格与内容迥异,其创作者与受众的心理表现也大相径庭,可分析维度较为丰富。最后,两部作品的创作者也表现出了明显的个人差异。

《影》作为张艺谋最近的一部影视作品,在视觉形式与声音设计上均做了较有实验性的尝试,其水墨风视觉效果一度引发观众与媒体设计领域的热议,开创了此种视觉体验的先河,上映期间众多电影爱好者更是为此慕名前往观影。视觉盛宴的体验莫过于对受众本我的满足,而作用于本我的另一个诉求则来自于对“死”的本能的恐惧,以及杀戮本身。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暴虐也是人类的本能之一,因此“暴力和杀戮”也得以成为一种满足本我的形式,广泛存在于欧美影视作品中,有些影评人认为这是思考角度狭窄的表现。当然《影》中的死在美化的视觉下并未表现出那种残忍血腥的味道。

以儿童为主要受众群体的《麦兜·我和我妈妈》带给孩子及少部分年轻人的欢笑,同样作用于本我,首当其冲必然是遵循着本我最基本的“快乐原则”,而作品温馨的色调与场景也同时对本我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它抚平了碌碌生活的小市民心中的焦虑和不安。

而自我方面,《影》对自我的满足首先表现在影片的地域指向性上。就好像《麦兜·我和我妈妈》的港味儿使得香港观众的群体比例远远大于内地一样,《影》的中国韵味相比于欧美观众,则更多的迎合了中国人的审美,不仅仅在故事的选取与创作上源自中国的历史和文化,被张艺谋多次利用的“武侠”元素也满足了国人独有的情怀。“东方意韵+武侠因素”这一组合似乎已经在中国影像作品占据了相当的市场,从近几年热点作品中的武侠与仙侠题材的比例,就能有所体会。另外《影》中对“人情”的描写也着眼于受众的自我层面。其中涉及的人情有很多——侠义、友情、爱情等,这些感情的描绘就是要让观众产生感情上的共鸣,从而被引入情节。

相比之下,小孩子的自我其实是比较容易满足的,只要和他们有着相似的生活片段和思维方式,就很容易让孩子们在一头卡通猪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当然对于生于香港的小朋友还有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而该片的另一波受众群体——那些成年草根们,在麦兜身上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资质平平,经历一次又一次失败和失望后仍坚忍、快乐的草根精神。麦兜好像就是这芸芸众生的一个缩影,它那些平淡无奇又有些小幽默的故事,总会唤起香港人的共鸣。这些观众的草根情结的让他们看到了一只仿若站在自己身边的“麦兜”。

对超我的关照,之于受众可以理解为是“引导”。就像服装设计师,会将名为“Fashion”的信息通过自己设计的服装植入消费者的大脑一样,媒体作品的观众也得到了类似信息。《影》所引导的超我结构略显复杂,影片在君臣、生命、人情之间努力寻找一个的平衡的支点,观众不得不在自己的内心和纷纭的舆论中寻求一个正确的靠点,就在思考“对与错”过程中影片就悄无声息地对观众的超我产生了影响,超我再通过对自我的作用,从而引发受众对作品内涵的定位。

而《麦兜·我和我妈妈》则简单的多,麦兜用他的善良乐观和坚忍不拔,在一个温馨的基调中,教会了每一个人学会坚韧与顽强,润物细无声中赋予了观众更为积极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除此之外,名人效应也在受众的自我和超我之间产生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邓超、孙俪、郑恺、王千源、胡军,以及张艺谋自己的名导身份,建立了《影》前期较高的观众关注,其中包含着受众对名人个人来自自我层面的喜好,再与超我层面中类似于“伟大的电影永远都用明星”的潜意识认知相结合,达到了可观的商业初期效应。同样的名人效应也发生在了《麦兜·我和我妈妈》身上,作为配音的黄磊、吴君如、黄秋生等亦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人物,这样的安排同样是为了票房而有意为之。而当名人效应与更深刻的作品题材叠加,如《南京1937》等注重史实的影片时,还可以对超我层次进行更深层次的引导——勿忘國耻,树立民族精神。

影视作品,尤其是成功的影视作品,对受众价值观的塑造与影响可谓非同小可,网上曾一度流行过这样一句话——看了《神雕侠侣》发现年龄不是问题,看了《金刚》发现种族不是问题,看了《断背山》发现性别不是问题,看了《人鬼情未了》发现生死不是问题。这句话将其中的影响表现的淋漓尽致,很多影片的成功之处恰恰就是这种对人性和道德标准的颠覆。

提到感情,这让我们想到另一部与“可不可以爱”相关、却极具争议的影片——《色·戒》,“色”在该作品中不仅仅是对本我躁动欲望的满足,同时还为满足影片更深度的需求,又同时兼顾了受众的自我和超我。在本我与超我的始终对立中,使“色”成就了整部影片的矛盾和沖突。进而使我们看到了受众不同层次人格的满足之于设计创作的复杂性。

不同设计的差异不仅反映在对受众的影响,同时也表现了其创作者的人格特点异同,影视作品中的设计师主要是指导演或是编剧。

张艺谋,作为《影》的导演早已被我们大家所熟识,在他的履历中,“摄影”专业的出身对他的影视作品的风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用自己独特的表现方式来制作电影。有人说张艺谋是“技”高于“艺”高于“道”的导演,也就是说他是“技术”高于“艺术性”高于“作品内涵”的。所以他的作品能在视觉艺术呈现上如此惊艳,却又在满足受众的超我层面始终差那么点火候。

麦家碧,作为麦兜这一形象的创作者,最初创作麦兜时她还只是个刚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这样的她本身就是草根阶层的一份子。她曾说:“我开始创作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通过麦兜把香港许多普通人的生活状况表现出来。”当时作为草根阶层之一的她通过并非刻意的“表达”迎合了众多草根们的心。而其丈夫谢立文作为其漫画合作者与电影的导演,更是一路努力诠释着妻子麦家碧心中的那个角色。

他们个体意识的差异通过创作完完全全表现在了作品的风格和内容上,这种“表达”就是创作者这一方寻求自我被肯定的一个过程,而其被肯定的结果就可以理解为是创作者的自我得到了满足,而现今又有不少设计者出于功利心的创作也主要出于其自我层面的需求。

创作者本我层面的满足,最直接,也最普遍存在的即是为在创作中获得快乐,而极少数全身心投入创作的创作者又或许会将一些生理欲求、冲动和生命力宣泄于其作品中。

电影人为满足自身超我层次,普遍会体现出一种对作品与现实的“苛求”,这里仍然说到《南京1937》,其制片人泰德·莱昂西斯曾说过:“我希望在中国能有十亿人看到这部影片,了解这段历史,即使被盗版也在所不惜。”他作为制片人的职业道德使他摒弃了电影制作的商业目的,这是超我的无限膨胀,致使自我被压迫的结果,可以说是一种“殉道”的行为。

因此我们将以上分析延伸到整个媒体设计领域:一个成功的设计对设计师与受众而言,既需要能够安抚彼此的本我,又能够引导不同层次的超我,还要能坚定的陪伴在彼此自我的身边。而为实现设计最终的主观目的,就必然需要作为设计一方的设计师们来把控整体步调。

参考文献:

[1]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自我与本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2]李静,《影》的权术症候与文化景观呈现[J],电影文学,2019年03期.

作者简介:李冠华(1987—)女,辽宁大连人,辽宁师范大学计算机与信息技术学院影视传媒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是设计心理学、媒体发展与趋势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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