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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荷波:首任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

2019-11-19本刊

支部建设 2019年21期
关键词:总工会工人工会

1927年,在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王荷波当选为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纪律检查机构——中央监察委员会首任主席。“贪生怕死别当共产党,贪图享受也别当共产党”,这是王荷波对后辈的谆谆教诲。请求党组织对他的子女加强革命教育,千万别走和他相反的道路,这是他临终前的唯一嘱托。“打倒军阀反动统治”“中国共产党万岁”“世界革命成功万岁”,这是他被害前全力的呐喊。王荷波,中国工人运动的杰出先驱,他是一个真正视死如归、坚贞不屈的革命斗士。

王荷波,原籍山西太原,1882年5月出生于福建福州,1922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运动的杰出先驱,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1927年10月18日,由于叛徒出卖,王荷波在北京被军阀张作霖逮捕。在狱中,他受尽酷刑,坚贞不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存组织,始终没有暴露北京党的组织和机关地址,使敌人的阴谋彻底破产。面对刽子手的屠刀,他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11月11日深夜,王荷波与其他17位革命志士一起被枪杀。王荷波壮烈牺牲,时年45岁。

投身工人运动

王荷波出生在近代中国最为黑暗的年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外有侵凌的列强,内有腐朽的清政府,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作为家中的长子,父亲为他取名灼华,希望这个孩子的降生能给家庭带来好运。而在其后的人生中,他曾使用过王荷波、满玉纲、彼得洛夫、汪一喜等名字。少年时,因家境贫寒,只念了两年私塾就协助父亲分担起家庭生活的重担。1901年,不安于现状的王荷波告别了父母,只身出外谋生。在漂泊不定的生活中,他在华东地区海军当过水手,在东北旅顺、大连做过苦工,受尽了虐待和压迫。

1916年夏,王荷波到了扬子江畔的浦口,在浦镇机车车辆厂当钳工。该厂名为中英合资建造,实际大权为英帝国主义独揽,厂长和总监工都是英国人,他们在厂里罗织爪牙,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欺压工人。王荷波看在眼里,深切感到政府腐败无能,帝国主义掠夺成性,人民生活饥寒交迫。

俄国十月革命后,马克思主义不断传入中国,许多进步的报刊发表文章称赞俄国革命或介绍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王荷波在阅读《新青年》《劳动界》等进步书刊中,开始接触新思想,他逐渐悟出一个道理,只有斗争才能求解放。

1919年,北京爆发五四爱国运动,北京学生纷纷南下到上海串连,大大激发了浦镇工人的革命热情。当南京人民举行罢工罢市,声援北京学生爱国运动时,王荷波立即组织浦镇厂的工人,冲破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重重阻挠,在浦镇游行示威,支援南京人民的斗争。从此,王荷波投入了工人运动。

贝叶斯投票是根据每个基分类器的历史分类表现通过贝叶斯定理赋予不同的权重,根据各基分类器的权重进行投票[38]。由于不能覆盖各基分类器的所有样本空间,且不能正确给出各基分类器的先验概率,贝叶斯投票的效能不及普通投票方式[39]。

创办浦镇机车厂工会

浦镇机车厂的洋人和工头狼狈为奸,挖空心思压榨工人。他们惩办、开除工人的条款多如牛毛,极端苛刻,也十分荒唐,引起工人极大不满。从实际斗争中,王荷波认识到工友们只有组织起来才有力量,才能反抗资本家和工头的压迫。王荷波积极在工人们中间进行串联、鼓动把工人团结起来与工头作斗争,1921年3月14日,浦镇机车厂的工会在工人们的欢呼声中诞生,王荷波当选为工会会长。

厂工会成立后,除关心工人群众的生活,兴办工人浴室等,同时还兴办工人夜校,教育工人懂得自身求解放的道理,把工人紧紧团结在工会的周围。由于军阀混战,货币贬值,物价飞涨,工人的生活更加艰难。王荷波就和工会代表一起,向路局提出要求增加工资,发放冬季棉衣等条件。却遭到路局无理拒绝,这时,他肩负起浦镇铁路工人的重托,毅然只身前往北京,找北洋政府的交通部讲理。在北京,面对交通总长及其他官僚们,王荷波据理力争,迫使北洋政府答应了工人的合理要求。斗争胜利了,工会在群众中的威信大增,资本家对工会也开始刮目相看。工会成了团结工人反抗压迫的坚强堡垒。

成立浦口党小组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使中国工人运动从此有了正确的领导者。这年的冬季,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负责人罗章龙为了组织工人运动,由徐州来到浦镇,不幸被北洋军阀政府逮捕。王荷波闻讯后,挺身而出,率众工友将罗章龙营救出来。从此,他和中共北京党组织取得了联系。1922年春,浦镇机车厂工会加入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同年6月,王荷波在北京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后,浦口党小组成立,由王振翼和王荷波两人负责。为了加强铁路工人的对敌斗争,他又组建了浦口铁路工会,并吸收搬运工人集体加入了铁路工会。

党小组的成立,工会的发展壮大,使王荷波增加了继续搞好工会工作的信心,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会工作中。他始终坚持看书学习,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和理论水平。后来他曾到北京参加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的工作。这为他学习马列主义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在此期间,他常去北大二院“亢慕义斋”,和工友们研讨工运问题,并阅读了《共产党宣言》等马列主义书籍。

王荷波待人诚恳,办事认真,任劳任怨、严以律己、办事公正、公私分明,深受工人们的爱戴和尊敬。随着斗争的进一步发展,他成了津浦铁路总工会筹备组的负责人,为了组建徐州、济南、天津等站的铁路工会,他冒着被捕的危险南北奔波,使这些地区的工会工作得到很大的发展。当他四十岁生日时,工友们送他一块大红绸,题上“品重柱石”四个大字,这体现了工友们对王荷波的崇敬和爱戴。

领导工人斗争

1923年1月9日,在全国工人运动的高潮中,王荷波带领浦镇机厂工人,联合浦口码头工人,举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罢工,要求增加工人工资,改善工人生活。参加罢工的工人达二千多人,使津浦路南段列车停运。军阀政府惶惶不安,慑于工人的力量,被迫再次作了让步,答应工人的要求,“两浦”罢工斗争又取得了新的胜利。王荷波奔波在津浦路上,先后组建了徐州、济南、天津等三大站的铁路工会。

1923年1月31日,王荷波代表津浦铁路总工会筹备组赴郑州参加将于2月1日召开的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会前,王荷波和各地代表一起顶着军阀吴佩孚的重重压力,为大会按时召开做了不懈的努力。但终因军阀政府破坏,成立大会被迫中止。随后,京汉铁路党团负责人决定举行全路总同盟罢工,号召全国工人声援。王荷波立即离开郑州,到津浦沿线的天津、沧州、德州、泰安等站,组织工人做总罢工的准备工作。

2月6日,王荷波赶回浦镇,连夜召开党的秘密会议,他沉痛诉说了吴佩孚破坏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的情况,传达了总同盟罢工的决定,大家表示坚决声援京汉铁路的兄弟们。在王荷波的统一部署与指挥下,水陆两路工人同时罢工,刹时间,浦口水陆交通全部瘫痪。正当浦口罢工继续进行时,军阀吴佩孚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血腥镇压了京汉铁路大罢工,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二七”惨案,王荷波为了保存浦口工运实力,忍痛下了复工令。

敌人十分害怕王荷波,密谋暗害他。党组织得知这个信息后,帮他秘密离开浦镇,转入地下斗争。在离开南京前的那天晚上,王荷波在浦镇后河上的一只小船上召开党支部大会。他对同志们说:“这次罢工斗争,我们取得了胜利。它进一步提高了工人阶级的觉悟,提高了党的威信,标志着我厂工人已从自发的经济斗争,走上了自觉的政治斗争的新阶段。”最后,王荷波语重心长地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的重担要靠同志们来挑。不过,根据这次斗争的经验,不论天大困难,只要我们依靠工人兄弟,都能得到解决。”

推动各地工人运动大发展

在群众的掩护下,王荷波离开了浦镇机厂转入山东,指导济南、青岛等地的工人运动,从此开始了职业革命家生涯。

1923年6月,王荷波前往广州出席了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被选为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后,他参加了劳动组合书记部上海分部的领导工作。7月8日,中共上海地方兼区执行委员会召开成立大会,王荷波代表中央出席并指导工作。9日,中共中央由广州迁往上海,王荷波被增补为中央局委员,参加中央党务工作。并接任了原由邓中夏担任的中共上海地方兼区执行委员会委员长职务,负责劳工运动。经常同陈独秀、毛泽东、蔡和森等一起在三曾里中央办事处工作和学习。

第一次国共合作后,国民党上海市执行部进行了改组。改组后,王荷波任调查干事及办事员。他和毛泽东、恽代英、向警予等共产党人一起,在坚持我党的独立自主原则,贯彻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团结国民党左派制止右派的破坏和捣乱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1924年5月,王荷波受党的委派,和李大钊、罗章龙、刘清扬等组成中共代表团,赴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并在会上作了关于中国工人运动的报告,王荷波还应邀参加了赤色职工国际大会。会后,在莫斯科参观考察时,他看到了苏联人民的新生活,更对我国革命的前景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在党中央工作期间,王荷波还兼任中共中央工委书记,肩负着领导全国工人运动的重任。他还直接领导铁路、海员和江苏、上海等地的工会工作。他深入基层,深入群众,针对实际指导工作。

1925年1月,中共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王荷波出席会议,并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大会决定,王荷波与罗章龙共同负责全国铁路总工会的工作。随后在郑州召开的铁路总工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被选为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委员长。5月1日,他又参加了在广州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被选为中华全国总工会执行委员。会后,他继续在上海、南京一带领导工人运动。在惊天动地的五卅运动中,王荷波是上海工运的领导人之一,他参与领导了上海人民在腥风血雨中与帝国主义进行的英勇斗争,发动25万工人罢工,给帝国主义以沉重的打击。

同年6月中旬,王荷波以全国铁路总工会负责人的公开身份,受党中央指派前往郑州指导河南的工运,并参加中共豫陕区委的领导工作。王荷波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掌握了全省基层工会的情况,在他的号召发动下,河南的工人阶级摆脱了“二七”惨案的阴影,重新振作起精神。9月中旬,河南省总工会在郑州正式宣告成立。

1926年2月,王荷波在天津主持召开了全国铁总第三次代表大会,全国18条铁路、14万工人都派代表参加了大会。5月,王荷波又出席在广州召开的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继续当选为中华全国总工会执行委员。

当选中央监察委员

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王荷波遵照党中央的指示,多次去福州指导福建党的工作,发展统一战线,策应北伐。他在福州的工作卓有成效,胜利地迎接了北伐军开进福州城。在福建策应北伐的同时,王荷波仍兼着上海总工会的领导工作,在和周恩来、罗亦农、赵世炎等并肩战斗的过程中,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周恩来亲切地称他“大哥”。在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中,王荷波参与领导过第二、三次起义,并亲临前线。起义取得了重大胜利。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王荷波由白色恐怖的上海到了汉口,在那里,他出席了党的“五大”,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在第四次全国劳动大会上,他当选为中华全国总工会常委。7月15日,汪精卫在武汉公开“分共”,第一次国共合作彻底破裂,大批共产党人惨遭杀害。为挽救革命,8月7日,中共中央在汉口原三教街(今鄱阳街)召开紧急会议,即著名的“八七”会议。王荷波和杨匏安以中央监察委员的身份出席会议,与其他与会代表一起,制定了挽救党、挽救革命的正确方针。会上,王荷波当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为加强对北方工作的领导,决定成立北方局,派王荷波、蔡和森分别担任书记和秘书长。辖有顺直、山西、山东、内蒙、满洲等省、区的北方局工作的重担,就落在了王荷波和蔡和森的肩上。

主持中共北方局工作

1926年9月,王荷波来北方局主持工作。在天津,他和蔡和森发布《关于“八七”中央紧急会议各决议展开党内讨论》的第1号通告,并改组顺直省委。22日,王荷波在天津召开北方局扩大会议和顺直省委党的活动分子会,传达了八七会议精神,改组了省委。会议研究确定在北方开展农民武装暴动和土地革命斗争,以配合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

9月末,王荷波到农民运动开展得较好的玉田视察工作,召开县委扩大会议,传达八七会议精神,宣布省委关于发动以玉田为中心的武装暴动的决定。10月10日,他们在玉田县城关东高搭讲台,召开了1万多人参加的大会,进行了暴动的“战前动员”。玉田、遵化、丰润、蓟县等县的农民个个威武雄壮,精神抖擞,手持各种武器,高呼“打倒军阀”“打倒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农民武装起来”等口号,吓得敌人丧魂失魄,龟缩城内。

当时,奉系张作霖和晋军阎锡山开战,政治形势发生了有利于革命方面的变化。王荷波领导的北方局,决定利用这一有利时机,组织武装起义,计划确定后,北京市委向党团员作了动员,实行了军事编制,进行了军事训练。市总工会组织了交通、纠察、侦察等6个队,为武装起义做好了准备。

10月18日,有2万多农民参加的以玉田为中心的规模宏大的武装暴动爆发了。这次暴动虽在敌人的强大武装围剿下失败了,但它是我党领导的北方第一次农民武装暴动,对配合当时全国各地的革命斗争和冀东以后的农民武装斗争,起了重要作用。

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

10月18日,在发动党团员上街散发传单、张贴标语时,王荷波不慎被巡警发觉,遭敌人追踪搜捕,在北京法政大学第一院被捕。北方局军委书记段百川、北京市委书记王尽臣等数十人也先后遭逮捕。中共北方局、北京市委、团市委、市总工会等机关遭到严重破坏。在敌人面前,王荷波起初只用假名和他们周旋,后来被叛徒指认,但他丝毫没有泄露党的机密。任凭敌人施尽酷刑,他仍坚贞不屈,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崇高气节。在狱中,他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鼓励难友们坚信旧制度一定灭亡,新制度必然诞生,共产主义终究会在中国胜利。他表示,为了人民的利益死而无怨,希望他的子女、亲属和他一样,做革命的人,走革命的路。

1927年11月11日夜,王荷波等十八名同志被奉军陆军军法裁判处的刑车运往安定门外荒芜的芦苇深处,在敌人刺刀的威逼下蹒跚下车。面对凶恶敌人,王荷波等义无反顾,大声呼喊着:“打倒军阀反动统治”“中国共产党万岁”“世界革命万岁”。口号声惊天动地,吓得敌人惊慌失措,朝他们开了枪,王荷波等壮烈牺牲。

北京解放不久,在周恩来总理的提议下,决定对王荷波等烈士的遗骸重新安葬。经多方探查,人们在安定门外的杂草丛中收殓了烈士的忠骨,由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华全国总工会、中共北京市委、市人民政府及市总工会筹备组组成王荷波等烈士移葬委员会,于1949年12月11日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了隆重的移葬仪式。周总理亲临主祭,在庄严的军乐声中,他亲自扶柩入穴,亲自覆土。

2012年7月7日,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中国工人运动的杰出先驱、首任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王荷波纪念馆在南京正式开馆,填补了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首任领导人“有史无馆”的空白。作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先驱和领导人之一王荷波烈士将永远为人们所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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