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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电影”的美学新探与发展隐忧
——以《网络谜踪》为例

2019-11-15肖梦笛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芜湖241002

电影文学 2019年7期
关键词:桌面听众社交

肖梦笛 (安徽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一、前 言

新媒体时代下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加速了媒体形态的更迭,电子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建立了以互联网为载体的丰富便捷的交流平台与日新月异的沟通渠道,悄然改变了人们参与其中的交流形态。尤其是虚拟现实技术的不断拓展,使得阅听众与影视创作者的边界越发模糊,强烈的现场感、参与感为人们带来了更为身临其境的真实体验。较之以前,阅听众由外在形态的关注日渐注重内在自我的回应。在此背景下,传统影像的表达方式不断探索,以此来回应新媒体时代下阅听众参与习惯与参与喜好的改变。2014年3月14日美国上映的《巢穴》(1)《巢穴》又名:《夺命网咖(台)》《致命交友》《登登网聊》。、2018年1月20日圣丹斯电影节上展映的《网络谜踪》(2)《网络谜踪》又名:《人肉搜寻(港)》《人肉搜索(台)》《搜索》《屏幕搜索》。(于2018年12月14日在中国上映)、2018年2月17日柏林电影节上展出的《网诱惊魂》(3)《网诱惊魂》又名:《 网诱危机》《网络危机》《人心简介》《简介》《账户》。、2018年3月9日西南偏南电影节上展出的《解除好友2:暗网》(4)《解除好友2:暗网》又名:《 杀讯2(台)》《解除好友2》《解除好友:游戏之夜》。,四部影片同为悬疑片,时长皆为100分钟左右,以电脑桌面为载体,以各类社交软件界面、新闻播报、语音视频通话、监控录像等作为影像和声音的主体构成部分,在有限的视角内巧妙呈现巨大信息量,创设出独属于互联网时代的参与感,这种全新的表达方式被称为“桌面电影”。

《网络谜踪》以强烈现实感的电脑桌面作为电影的载体,讲述父亲通过互联网的蛛丝马迹找寻失踪女儿的故事,展现了家庭、社会以及网络的现实问题,引起阅听众的深刻反思,受众对“桌面电影”持有不同声音,支持者认为其凭借创新的镜头语言,塑造出独特的艺术美感,将电脑桌面“转移”至电影银幕,加之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令阅听众耳目一新。批判者则认为在电脑上观看“桌面电影”的效果会更胜于电影院,甚至认为“桌面电影”削弱了电影院存在的意义。毋庸置疑,《网络谜踪》等“桌面电影”的出现无疑在电影媒介和其他媒介融合创新上做了有益的尝试与探索,有其独特的美学意涵,亦有对当下现实社会的书写,同时也有尚待进一步改良拓展的空间,创作者与时俱进、领风气之先的智慧和勇气令人折服。

二、“桌面电影”独特的美学意涵

(一)巧妙的叙事结构

《网络谜踪》故事的主轴简单、明确——单亲父亲通过互联网寻找失踪女儿,作者巧妙运用“悬念”和“反转”双重因素,使阅听众在进入思考探秘的同时不断有出其不意的新意和惊喜。影片善于在封闭式的戏剧结构中设置层层悬念,在全片第13分钟时,深夜熟睡中的父亲没能接到女儿Margot拨打的两次语音电话和一次视频通话。为何半夜连续呼叫父亲?而父亲的未能接听更使得影片氛围慢慢紧张起来,导演预置的悬念引发了阅听众对剧中主要人物命运的关注。次日父亲多次尝试联系女儿Margot,但她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这时紧张不安的氛围笼罩整个空间,随后父亲发现Margot丢在家里的笔记本电脑,他一直为女儿提供钢琴课学习费用而Margot早在六个月前就没去上过钢琴课了……一连串不得而解的悬念层层包裹,使故事情节和Margot的失踪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影片依靠悬念的设置推动着剧情的发展,阅听众与剧中人物交联共感,由此而产生高度焦虑、情绪紧张的感受[1],促生出阅听众强烈的观影期待与观影兴趣。严谨的叙事逻辑是悬疑电影区别于其他类型片的主要特色,整部影片逻辑清晰、环环紧扣,父亲难以相信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儿Margot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因此通过女儿遗忘在家的笔记本电脑登录她的社交账号搜寻蛛丝马迹,发现她的混混网友和吸毒叔叔背负重大嫌疑,仿佛与她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继续搜查真相的过程中发现Margot失踪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更加阴暗的秘密,最终依靠着敏锐的洞察能力和坚持不懈的毅力将真凶Vick警官母子绳之以法。影片不论是悬念的抛出还是剧情的反转,都使得阅听众在已有经验的参与下主动读解剧情、不断思索,跟随剧中人物共同探寻真相,真切参与剧情的叙事过程。[1]

“烧脑”的反转是悬疑电影中常用的叙事手段,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产生出乎意料的结局,而这结局与之前的故事情节又刚好相反。[2]《网络谜踪》巧妙运用反转手法以强化剧情的曲折性和戏剧性,影片围绕Margot失踪真相设置了三处主要反转情节,从精选画面类型、巧置叙事情节、升华故事张力便可见导演处理反转时递次增强,逐层推进,匠心独运。影片反转部分内容详述如下:首先是Kim怀疑女儿的混混网友绑架了女儿,因此到电影院当面质问女儿的混混网友,甚至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但最终发现是误会一场,首次反转使用了社交账号、手机短视频、监控、新闻播报等几组镜头,在两分钟内为阅听众塑造“网友是凶手”的认知后又迅速打破这一认知;紧随其后的是Kim发现自己的“瘾君子”弟弟曾和Margot保持着秘密的联系,当他在家布置多个隐藏监控并对弟弟大打出手后,发现弟弟与女儿的失踪也并无关联,第二次反转用时九分钟,通过新闻画面、短信记录、电子邮箱、搜索引擎、监控视频等画面重构事件;最后一个反转则揭露了事件真相,自始至终扮演好警官角色的Vick竟然一手策划了Margot的失踪事件,导演使用了语音通话、新闻报道、直播视频、监狱监控、动态地图、电脑主页、PS界面等十余种画面,花费十五分钟讲述这一部分内容,一方面使得警官和案件紧紧交织在一起,有助于对警官这一人物形象的刻画,打破观众之前的猜想;另一方面也增加了剧情的曲折性和戏剧性。三次反转在使用的画面种类、画面时长上依次递增,其带给观众的反转心理震撼力也依次增强,通过不断地“塑造—打破—重构”使受众心理产生“肯定—否定—再肯定—再否定”的多层交叠认知,打破传统叙事模式,使电影结构有所创新[3],整部电影张弛有度,大大提高了影片的戏剧性效果,也为人物内心世界的充分展示提供了广阔空间。

(二)多元的表情语言

表情语言是表达个人情绪、展示人物内心活动的重要媒介,是内心情绪的外化表达。《微表情与心理学》有言:“一个蹙眉、一个眼神,都可以泄露人们内心的真实情感。”[4]《网络谜踪》的拍摄视角以电脑摄像头、手机摄像头的自拍角度为主,画面多为近景、特写,虽然一定程度上局限了人物肢体动作的表达,但是演员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清晰地呈现于银幕上,面部表情和神态被放大时带来强烈的视觉感官冲击,大量细腻而丰富的信息迎面袭来,使阅听众熟识的生活经验被挑战与颠覆,这亦对演员的表演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只有更臻美地把控面部表情方能塑造出一个完美角色。[5]

兹以影片主角Kim为例,他曾经拥有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病魔却无情地将这个家庭拆散,中年丧偶的Kim独自一人抚养女儿,其对妻子的无限追思化为对女儿的疼爱有加,自以为对女儿的关怀和保护无微不至,却未能察觉青春期女儿的叛逆,父女之间隔阂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埋下。当警察判断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儿失踪系自主离家出走时,父亲Kim眉头紧锁、眼神坚定,将手机从耳旁移到嘴边怒吼道:“我了解我女儿!”便挂断了电话,他的眼里蕴含着愤怒与难以置信。影片中段,当Kim发现女儿隐藏了很多秘密时,他颓废地垂下头,眼神中透露着失望与迷茫,对着视频电话先是边点头边抿嘴苦笑,随后又无奈地摇头,缓慢而绝望地吐出一句:“我并不了解我的女儿。”两段截然不同的剧情仅透过面部表情的变化和语言的诠释便刻画得入木三分,前者将父亲对女儿坚定的信任表现得淋漓尽致,后者的表情中饱含对女儿的愧疚、深深的自责以及难以言状的失望。前后张弛有度,快慢各异,悲喜自明,以小见大。单亲父亲这一角色形象被塑造得生动自然,阅听众皆被剧中父亲的心理变化和情绪波动所感染。

(三)真实的场域体验

电影作为“第七艺术”,是一门声音与画面相互融合的艺术,也是一门高度技术化的艺术,“桌面电影”新颖的表达方式带给阅听众新的观影体验与思考[6]。“桌面电影”将数字技术与影视艺术融合,创造了“再现现实”的场域,电脑屏幕和电影银幕的交融正在对电影领域产生深远而重大的影响。《网络谜踪》的制作团队在后期剪辑制作中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还原影片中的电脑操作系统画面以及各类社交软件、新闻播报的界面,使影片中所有的画面都贴合剧中人物生活的时间线,皆为给观众营造更加真实的观影体验。制作团队“再现”现实生活中使用电脑时的种种细节:打字时移动的光标、具有节奏感的键盘敲击声、直播软件的头像、父亲在对话框中输入“Mom would be too”时,屏幕上出现表示对方正在打字的省略号,这种单纯通过文字表现的欲言又止是“桌面电影”特有的表现方式之一,在不使用人物面部表情、语言、肢体动作的情况下,表达出人物的纠结情感,从而调动阅听众的情绪变化,这些细节的处理无疑增添了影片的真实感。

影片开头关于家庭故事的影像回忆采用父亲翻看视频日记的方式交代了故事的时间线,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孩子成长的每一个时刻,在十分钟内清楚叙述了剧中人物从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到协力对抗病魔,再到母亲的离世,为后续故事的开展做了完美铺垫。其实用视频日记介绍背景的方式在电影中并不罕见,常规的电影中观众是作为旁观者去看剧中人物回忆,但在《网络谜踪》中,由于片中人物的电脑屏幕就是电影银幕,使得观众仿佛置身影片之中,增添了第一人称视角的参与感。

“桌面电影”带来了一种全新的观影体验,电脑屏幕和电影银幕的融合是新颖大胆的尝试与探索。[7]《网络谜踪》以WindowsXP电脑启动过程为开场,大家熟知的电脑界面和开机音乐为阅听众营造出强烈的代入感,影片以视频日记、旧照片、邮件、FaceTime、直播软件、新闻播报为载体,角色之间的交流多依托于打字、视频聊天展开,促生出虚拟时空拟真的参与感,从而使阅听众获得身临其境的观影感受。传统电影多将阅听众视为脱离电影而存在的“监视者”,在电影创作中有意识地让其处于已知“上帝视角”,故能先于剧中人物知晓剧情的发展,甚至能够预测结局。“桌面电影”的出现打破了传统电影的“上帝视角”规则,阅听众通过电脑摄像头、手机摄像头、监控等有限的视角去获取信息,与剧中人物获取的信息量相等同,将阅听众由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转变为与剧中人物情感攸关的局内人[8],如此“平等视角”迫使阅听众只能通过自己的观察与影片主角共同摸索、拼凑线索,解开故事最终谜底,使阅听众在情感上更加贴近剧中人物感受,创造出更加身临其境的观影经验。

三、“桌面电影”深刻的现实书写

电影是人类精神文明建设中的重要文化阵地,肩负着情感折射和精神代言的重要使命。评判电影优劣的标准不仅在于其声音、画面效果的精美,阅听众更加关注电影内容的充实性和内涵的深刻性,更希望在电影中看到真实的人间情感和来源于生活的矛盾表现,这就要求影视作品在关注声音、画面质量的同时,也要注重影片所反映的社会现实问题、人性情感问题,达到观赏性和现实性的和谐统一。《网络谜踪》以广受关注的互联网安全问题为题材,勾连社会现实的表现,在人物及所呈现的矛盾背后隐含了创作者对于现实生活的深思,促使阅听众反思当下网络安全隐患和青少年成长教育问题,发挥电影艺术的社会感知度与影响力,[9]彰显影片意义与内涵。

(一)社交网络对青少年社会化的嘲弄

在互联网信息爆炸的时代背景之下,伴随大数据的过度使用,数据信息的公开、共享已然让用户隐私变为奢望。互联网时代下,各类手机、电脑app已然构成庞大的社交网络,各类社交软件鼓励用户表露自我、交换个人信息,用户在进行社交活动时需要不断地分享彼此生活、情感、心理等相关的敏感个人信息。[10]影片借助父寻爱女的故事将网络隐私保护、网络欺诈犯罪问题搬上银幕,引起社会关注与反思。互联网为用户提供释放自我的平台,用户通过社交软件、直播频道结交好友畅所欲言,影片中的Margot在学校备受排挤,却通过社交软件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自己,通过网络结交好友的喜悦让她放下防备与网友无所不谈,在获取交流愉悦的同时,隐私信息也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但互联网的自由属性同时为欺诈犯罪提供了可乘之机,Vick警官的儿子创建社交账号,轻而易举构建出虚假的身份与Margot聊天交友,获取Margot信任后最终酿成悲剧。现今愈来愈多的人习惯于通过网络媒介进行沟通交流,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变得更加亲密,反而愈加疏远。在学校受尽冷落的Margot失踪后,同学们互相推诿、撇清责任,然而当新闻提及Margot死亡事件后,曾经排挤Margot的人纷纷在社交网站、新闻采访中表示对Margot的怀念,以此来博取社交网站的点阅量、关注度,这种现象在现实中也不乏其例,在社交平台拍摄、发布、互动的娱乐化过程本身就与悲伤情绪背道而驰。在社交网络繁荣的背后,是媒介依赖对青少年社会化交往产生的巨大影响,依赖社交媒体进行沟通交流,但现实生活中交流的能力越来越贫乏,如何利用社交网络进行人际沟通的同时不丧失传统交流的能力是值得互联网用户深思的问题。

(二)父母教养方式对青少年行为的异化

《网络谜踪》中Kim父女和Vick母子两组人物一正一反、一明一暗,将现实生活中常见的青少年情感、教育问题巧妙融入电影之中,中年丧偶的Kim独自一人抚养女儿,将对亡妻、对家庭的爱化为对女儿的深沉父爱,生活中的点滴细节无不体现父亲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Kim在女儿失踪后对所有潜在嫌疑人逐一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当被告知女儿已经死亡时,如同顶梁柱般坚强的父亲被女儿的死讯彻底击垮。父爱如山让阅听众感同身受,然而Kim未能察觉青春期女儿的心性与诉求,他出于保护的目的,在女儿面前对亡妻绝口不提,却忽略了女儿对自己敞开心扉的愿望,反而导致女儿的成长缺乏必要的沟通交流。众所周知,家庭对孩子的认知发展有着重要影响,家庭成员的缺失对孩子的心理情感、性格形成、行为倾向等诸多方面产生影响,家庭内部的情感封闭将对子女社会化中同伴关系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表现出敏感、猜疑、冷漠等行为特征,更易在校园、社会中遭受排挤、忽视。影片中的Vick警官母子则暗指社会中父母溺爱型的教养方式对青少年社会行为的影响,当儿子幼年向邻居撒谎骗钱时,Vick不仅没有适时阻止儿子,反而用另一个谎言帮儿子掩盖事实;当儿子失手将Margot推下山崖后,Vick也没有及时营救Margot,反而千方百计干扰Kim寻子,利用职务之便深藏真相;甚至在影片结尾Vick依然没能意识到正是自己对孩子的过度袒护、溺爱将这个家庭推向深渊。诚如前述,父母溺爱型的教养方式与青少年违法犯罪行为表现出很强的关联性,儿童时期如果不适时教育引导孩子改正种种错误和恶习,恶习便会发芽滋长,从而影响到儿童成长后的行为习惯。

四、“桌面电影”的隐忧

“桌面电影”的尝试与探索为电影媒介和其他媒介的融合创造了可能性,是对镜头语言和电影行业生态的一次革新,其新颖的表达方式带给阅听众新的观影体验与思考[6],这种尝试具有创新性意义的同时也极具挑战性。[11]

首先,在影视表演中,肢体语言对于塑造人物形象、表达人物情感以及推动剧情发展都发挥着重要作用[12],演员的肢体动作是人物内心活动最直接的表现,肢体动作与表情神态、台词语言相互配合,完整地传达角色的内心活动。然而“桌面电影”的拍摄视角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人物肢体动作的表达,人物的内心活动、情感状态依赖于表情、神态来展现。肢体动作独特的隐喻化意义,能直接反映和隐喻角色的内心活动并推动剧情发展;缺少了肢体动作的协助,演员对于角色的表现颇具难度。

其次,传统电影通过运动、景别、剪辑、光线等元素的形式变化,以 “再现实境”和“创造新境”的方式将电影内容传递给受众,由于“桌面电影”中阅听众只能通过电脑摄像头、手机摄像头、监控等视角获取信息,此类自拍式的镜头在景别、角度、构图等方面皆具局限性,因此难以运用镜头的变化塑造影片美感,以致实境有余而充满想象的新境不足。如传统电影中“境生象外”的空镜头具有浓郁的诗化风格,以无代有传达影片深刻内涵,发人深省。“桌面电影”画面以人物为主,缺乏空镜头的使用,自然也就少了空镜头带来的韵之美。

再次,研究发现现有的四部“桌面电影”在题材上都局限于网络犯罪相关的悬疑片:《网络谜踪》叙述了一位父亲通过互联网中的蛛丝马迹寻找爱女失踪真相;《解除好友2:暗网》叙述了几名好友由于发现了“暗网”的秘密而被依次杀害;《网诱惊魂》叙述了一位女记者被伊斯兰国征召人员通过网络媒介一步步蛊惑的故事;《巢穴》叙述了一位人类行为学学者偶然通过电脑视频通话目睹了一起残忍的凶杀案。如果“桌面电影”仅局限于悬疑、犯罪类题材,缺少更多题材内容与影片风格的拓展更新,便会让其发展陷入窄化的困境,也很快就会消耗掉阅听众的兴趣和热情,“桌面电影”的发展则会受到限制与禁锢。

伴随阅听众观影经验的日益丰富,对影视艺术作品的要求日渐加强,既有外在形态的高追求,亦有内涵主题的厚表达,还有美学维度的新探索,在此风潮下,“桌面电影”勇于破旧立新,大胆尝试,将现实生活中的电脑桌面“转移”至电影银幕,更把当下互联网的种种现象纳入影片叙事之中,为阅听众带来了全新的美学探索与观影体验,为电影的创新发展做了有益的尝试与探索。巧妙的叙事结构、多元的表情语言、真实的场域体验都具有其独特的美学内涵,影片对网络社会、人际关系的探讨挖掘也发人深省。但同时“桌面电影”在主题、视角、表演方面皆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局限性,如何保留创新、不断突围、深入发展则有待各位专家学者进一步实践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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