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伦理学视域看《嘉莉妹妹》的人生悲剧

关悦

摘  要：《嘉莉妹妹》是20世纪美国自然主义小说家西奥多·德莱塞的长篇小说之一。本文试图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方法阐述嘉莉的伦理环境、伦理身份、伦理选择，清晰地反映出嘉莉人生悲剧的成因主要是其遵从个人的自由意志违背社会伦理规范，证实嘉莉的悲剧实质上是一场伦理悲剧，且具有深刻的伦理价值。

关键词：文学伦理学;伦理环境;伦理意识;伦理选择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7--01

1.伦理环境

“文学伦理学批评重视对文学的伦理环境的分析。伦理环境就是文学产生和存在的历史条件。文学伦理学批评要求文学批评必须回到历史现场，即在特定的伦理环境中批评文学。”聂珍钊.2010 （01）《嘉莉妹妹》一书出版时美国社会正处于由农业到工业的社会转型期，正遭遇着伦理道德观念的剧烈震荡。

19世纪末20世纪初期，美国从农业社会迅速转变为工业社会。在嘉莉所处的时代，资本主义已经步入垄断阶段，创造了巨大物质财富，极大程度的刺激人们的消费欲望。人们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和社會关系发生着巨大的改变，社会出现严重的贫富差距。金钱和利益成为人们构建社会关系的标准，伦理道德因此逐渐瓦解。人们对奢侈和消费的欲望变得异化，希望通过对物质的占有得到内心的满足，嘉莉就是此影响的其中的一员。“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一旦离开家，她的命运不外乎是两种。她要么遇上好人过上好日子，要么很快接受大城市的道德标准而堕落。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在两者之间保持折衷是根本不可能的。”路旦俊译（2006） 芝加哥金碧辉煌的建筑，琳琅满目的漂亮物件，衣着漂亮的年轻姑娘，大城市的欲望让嘉莉无所适从。在面临传统的伦理道德时，嘉莉的个人欲望战胜了社会道德的约束，嘉莉一生的伦理悲剧的序幕从这一刻拉开。

2.伦理身份

“在文学批评中，文学伦理学批评注重对人物伦理身份的分析。在阅读文学作品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几乎所有伦理问题的产生都同伦理身份相关。在众多文学文本里，伦理线，伦理结、伦理禁忌都同伦理身份联系在一起。”聂珍钊2010 （01）嘉莉怀揣着自己的“美国梦”来到芝加哥，她有生理需求、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自尊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任静芳 （2017） 在嘉莉选择委身于杜洛埃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她的伦理身份也由此发生变化，即成为杜洛埃不具任何法律意义的“妻子”。当嘉莉满足生存需要后，她不满于杜洛埃内心的无知和空洞，与酒店经理赫斯渥情投意合追寻归属和爱的需要，嘉莉的伦理身份从杜洛埃的“情人”转变成为赫斯渥的“妻子”。正是这种伦理身份的改变，不断推着嘉莉走向伦理悲剧。“伦理身份的变化往往直接导致伦理混乱。在文学作品中，伦理混乱表现为理性的缺乏以及对禁忌的漠视或破坏。”聂珍钊.2010 （01）在嘉莉做出一次又一次的伦理选择后，随之伦理身份也随着伦理选择个改变而改变。嘉莉内心的伦理混乱，导致嘉莉一生的伦理悲剧。

3.伦理选择

“嘉罗琳·米贝登上了下午的火车芝加哥。当时，她全部的行李只有一只已经交给行李车托运的小箱子，一只里面放了一些化妆用品的廉价的仿鳄鱼皮小提包，一直装着便餐的纸盒，外加一只有弹簧开关的黄皮钱包，里面装着她的车票……”路旦俊译（2006） 来到芝加哥以前，嘉莉希望能在这里生活的快乐，能够在这诺大的城市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现实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

姐姐明妮和丈夫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落魄，两人根本无法理解“一贫如洗”的嘉莉居然有诸多虚荣和奢侈的念头，路旦俊译（2006） 在这里“没有人提起她感兴趣的事，她的情感也得不到共鸣响应，这使她感到事事不顺心”。

嘉莉始终在理性的伦理意识和物质欲望的冲突之中挣扎，面对但事实饥寒交迫的伦理困境，与杜洛埃同居违背社会伦理关系是她唯一的选择，但她“不是一个渴望沉迷于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的肉欲主义者”路旦俊译（2006） 她想摆脱靠杜洛埃接济的尴尬境遇，所以当嘉莉结识酒店经理赫斯渥时，内心开始动摇并决定远走高飞。嘉莉原本以为摆脱了同居的伦理困境，实质上却踏入了新的伦理困境。赫斯渥在诺大的纽约城中日渐消沉，穷困潦倒的生活，不断的失业状况，将赫斯渥带入了痛苦不堪的伦理困境。他不再是嘉莉眼中风度翩翩充满智慧的酒店经理，而是一个无法承担起嘉莉日常生活所需的“丈夫”。嘉莉蒸蒸日上的演艺事业与赫斯渥每况愈下的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人的生活已成了嘉莉满足自我欲望的羁绊，嘉莉再一次陷入是否要摆脱丈夫赫斯渥的伦理困境中。

当嘉莉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时，接连做出了三次重大选择，选择沦为杜洛埃的情人搬进奥格登公寓;决心选择与有夫之妇赫斯渥远走高飞，当嘉莉面临第三次选择时，选择抛弃日渐拮据的生活，毅然决然离开曾经仰慕的男人。在嘉莉面对现实和欲望这三次较量中，所做出的违背社会伦理道德的无奈选择，都直接指向嘉莉的生活悲剧，这无疑是一场伦理悲剧。

4.结语

“在《嘉莉妹妹》中，德莱塞从美国经济生活的三个阶层挑选出来小说的主人公。他表明他们是如何收到所宣扬的虚假的美国梦所毒害和腐蚀的。责任在于社会，是社会迫使其个体成为即丑陋又怪异并且具有滑稽性的人。”Balling.Frederick.J.（1967） 这一巨作中的大胆创作，真实刻画了美国当时社会的伦理异化现象，他明确指出了，嘉莉的伦理悲剧乃至整个社会的悲剧在于社会的伦理价值。

参考文献：

[1]聂珍钊. 文学伦理学批评：基本伦理与术语[J].外国文学研究，2010 （01）.

[2]西奥多·德莱塞.《嘉莉妹妹》[M].路旦俊译. 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3-262）.

[3]任静芳. 论《嘉莉妹妹》的人物心理—用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解读[D].河北师范大学，2017.

[4]Balling.Frederick.J.Sister Carrie：Notes[M].Cliffs Notes Inc，196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