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看见的那牛（外一首）

■李云峰

在秋天，在鄂北大别山腹地

我看见那牛

那头健壮的牛

正在墒情十足的板田

脚步沉稳而规则

那扶犁的老人

背脊一如犁辕

身后，是犁铧磨亮的泥土

在鄂北，在大别山的腹地

牛摇着尾巴，傲然在秋阳中怀念

深秋，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

一支美丽的野菊花

落下最后一枚花瓣

北京的街道，看南归燕义无返顾的翅膀

在北方，我习惯忍受寒冷，

习惯在薄冰上行走

在夜空画上洁白的月亮

今夜，我喝醉整个城市

在街头，聆听今冬第一场寒潮

捡起一枚枯叶，左右端详，擦干灰尘揣进怀中

这不是最后的落叶，它是信笺

雨，轻轻打湿我的目光

看不清远处的灯火和回家的路径

我提醒自己，该回家了

该找一件厚厚的棉衣，准备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