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外一首）

刘德路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

一个生母，一个岳母

母亲叫田素珍

岳母叫吴素群

她们惊人的相似——

名字间都有一个“素”字

印证了她们朴素的一生

和蔼的面容

掩藏不住岁月刻下的艰辛

一字一句落在身上，都是刻骨的暖

骨子里透着坚强的光芒

母亲今年八十九

岳母卒年七十九

我唯一要做的两件事

送给遥远的母亲一声问候

寄给天堂的岳母一份思念

[粮食的叙述]

想着你的苦难——

田间地头，风霜雨雪

遭遇闪电、飞禽和死亡的威胁

想着收割的季节，你

裹满泥土的身体

展示饱满的肌肉，等待归属

想着诱人的城市高楼与风景

你不顾一切挤上拂晓的专列，期待落户

想着被清水反复擦洗的肉身

想着融入火焰时的快感

想着炊烟散发出泥土的芬芳

你带着尊严，养育着我们的胃与灵魂

想着有时你被遗弃在肮脏的角落

我就更加怀念

破土而出时的那份痛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