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最是化湖水
2019-11-13普爱卿
◎普爱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但凡城邑,都凝结着城市的精华,但凡名城皆因水而出名。西湖之于杭州,瘦西湖之于扬州,洱海之于大理,滇池之于昆明皆是此理。灵山秀水出名城,有了水的城市总会多出一份清雅空灵,多出几分浪漫情怀。
这个名叫牟定的滇中小城,虽群山环抱,林茂谷深,境内却少有湖泊。也许是太喜欢,或许是太期盼的缘由,建设者们在小城的东郊建造了一个人工湖,谓之曰 “化湖”。与境内的滇中佛教名山——化佛山谐音,“化佛” “化湖”(本地方言,佛、湖都读fu) 化湖的命名者可能是想营造一种山灵水韵的意境吧?
清晨,当太阳露出第一丝光芒,伴着鸟儿清脆的鸣叫,化湖睁开了她惺忪的睡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澈的湖面荡起了粼粼的波光。三三两两的人群沿着湖岸边石头铺就的环湖小路跑步晨练,湖岸边的牟元公路上,上班的、上工的人们骑着自行车、摩托车匆匆赶路,也有城郊的菜农用挑箩或三轮车载着大筐的水灵灵的蔬菜纷纷赶往小城中心的菜市场。湖岸边宽阔的广场上,一群老年人正打着太极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化湖张开怀抱迎来她满怀激情的一天。
傍晚,夕阳西下,凉风习习,天边云翻浪涌,变幻万千。夕阳的余辉洒下万丈霞光,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颇有 “半江瑟瑟半江红” 的诗情画意。银白色的沙滩上,人们在开心地踏浪玩沙,快乐嬉戏。
没错,这美丽的场景并不在充满亚热带风情的海南岛,也不在富豪云集的香港浅水湾,更不在世界闻名的海滨度假胜地——泰国芭提雅。它就在我们的身边,它是牟定新建的化湖公园。
吃过晚饭的人们纷纷涌向化湖,小孩子们在大人的陪同下脱了鞋袜,绾起裤管在湖边踏浪玩沙。老人们在广场上唱花灯,跳广场舞、左脚舞。年轻的小情侣手挽着手,沿着环湖小路散着步,有的干脆坐在湖岸边的草地上窃窃私语。夕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晚霞温柔地淡去,暮色渐渐降临,璀璨的华灯次第亮起。游人们兴致正浓,丝毫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依旧在灯光下漫步着。湖岸边,化湖人家、化湖印象、化湖雅墅、化湖国际大酒店、湖畔家园、左脚舞文体活动中心,一排排高档的住宅小区、小别墅,办公楼鳞次栉比,霓虹闪烁,要不是远处的广告牌暴露了目标,我仿佛置身于某个大都市的热闹街头呢!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大力推进,牟定这个曾经萧条闭塞的滇中小城正迈开步伐走向繁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旧时的化湖可没有这般靓丽景致。在这个滇中小城至今还流传着一首民谣:南塔对北塔,城在中间夹,东有校场坝,西有庆丰闸。这首民谣里提到的 “校场坝” 其实就是今天化湖的前身,所谓“坝” 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几个小水塘而已。曾经的校场坝十分的偏僻荒凉,少有人烟。坝堤上杂草丛生,荆棘、野蒿、飞机草肆意疯长,坝塘里的水很浅并且浑浊不堪。据有关文献记载:牟定,古称髳州,县治在今天的吕交城村,直到明洪武二十二年 (公元1389年) 才从吕交城迁到今共和镇。稍懂一点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校场即古代练兵演武的地方,也就是说,校场坝一带从明洪武年开始就是牟定小城的统治者练兵演武的场地所在。透过厚厚的历史尘烟,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远古时代。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行,校场坝失去了它往日的作用,变成了一块荒凉之地。也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这里变成了一个大牲畜屠宰场。大到水牛、黄牛、毛驴,小到肥猪、山羊都被城里的屠夫们拖到这里来宰杀,各种动物睁着惊惧和无奈的眼神在闪着寒光的屠刀下痛苦地挣扎嚎叫。屠夫们图方便就在坝塘里清洗打理动物的肚杂内脏,许多动物粪便夹杂着血污被抛在校场坝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偶尔路过的行人掩住鼻子匆匆逃离,校场坝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臭水塘。
2009年,牟定人似乎读懂了校场坝这块土地风生水起的开阔景象,他们决定实施东北片区开发。在建设者们的辛勤劳动下,校场坝迎来了一次华丽的转身,犹如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一般,由一名蓬头垢面的灰姑娘变成了高贵美丽的公主。无疑,今天的化湖已然成了小城市民们茶余饭后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一湾澄碧的清水映着蓝天白云镶嵌在小城的东郊,湖岸边洁白的沙滩柔软细腻。湖岸四周,宽阔的广场功能齐全,广场周围层层叠叠的花木摇曳生姿,暗香浮动,一棵棵高大的榕树、棕榈树、朴树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斜倚湖岸边的汉白玉栏杆,可春赏繁花似锦,绿柳如丝,秋看远山如黛,碧水盈盈。化湖俨然成了牟定小城的大客厅,每个人的心都被化湖牵引着。每天晚饭过后,小区门口,街道上,人们呼朋引伴:“走,到化湖逛逛去。” 如果哪天少去了一次,总觉得心里缺少点什么似的。如有外地的亲戚朋友来访,也会带到化湖逛上一圈,在外地朋友啧啧的赞叹声中,作为小城的居民,心里便会暗自得意起来,脸上也会多出几分自豪的神情。
水是生命之源,水是城市的灵魂,水还是城市的品味,有了化湖相伴的牟定小城无形中多出了几分浪漫情调。到化湖来吧! 你或许也会收获一番别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