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当为时而作
2019-11-12忽培元
忽培元
我从20多岁开始传记文学的学习和写作,经历了漫长的学习探索,黄卷青灯,甘苦自知。几乎每一次写作过程,都是一次艰难的危崖攀登,但至今仍然不敢说已得要领。当然在长期探索实践中,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教训,或许可称之为规律吧。我先后写作出版“苍生三部曲”《群山》《长河》《浩海》、《耕耘人生:木刻家修军评传》、《难忘的历程:习仲勋延安岁月回访》、《糊涂百年:郑板桥传》等10余部长篇传记文学,其中《群山》《耕耘人生:木刻家修军评传》分获全国优秀长篇传记文学奖。回顾40多年创作历程,有两点体会同大家分享。
首先是选题着眼点问题。为了折射时代,我着力选择具有某种代表意义、能充分体现时代精神与风尚的人物作为研究和采写对象。为此,我的题材范围,一是红色领域,即革命历史题材。这是中华民族复兴大业中最辉煌最具人格魅力的时代乐章。革命阵营,人才济济,风起云涌,故事往往惊心动魄、精彩纷呈,可谓初心所在,民族脊梁,常歌常新,值得大书特书;二是金色题材领域,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著名人物与典型故事。这一领域堪称黄金富矿,蕴含极其深厚,值得悉心钩沉,开掘提炼,往往别开生面,力求点石成金;三是蓝色领域,亦即着眼于古今艺术大家的文化创新成果与独特心路历程的揭示与解读。比如《耕耘人生:木刻家修军评传》《糊涂百年:郑板桥传》等,通过对新中国第一代版画大家修军和清代书画大师郑板桥的艺术人生的解析描写,努力还原时代,复活人物,呈现艺术发展脉络与美学规律,展现我国众多木刻家和清代扬州八怪的创新风采与艺术追求,着力呈现中国版画史和清代书画探索的成就,刻意拓宽人物传记的时代意义与存史价值,提升文学艺术魅力。
其次是表现手法的创新追求与艺术感染力的悉心营造,力求文本形式的脱俗创新。学习继承太史公《史记》笔法,乃传记文学创作手法的源头活水。在忠于真实的前提下,努力调动一切文学艺术及语言修辞方法,着力塑造丰满的人物形象,还原并复活人物及历史面貌至关重要。从精当的情节选择、细节的合理虚构,到典型环境营造和人物的语言对话描写,以及精彩文学语汇的锤炼和戏剧性矛盾的设置、灵活多样的叙事风格的大胆探索试验,以上种种都努力突破单一史学写作的呆板与局限,尽量做到依托真实,展开艺术想象,遵循人物个性的发展逻辑,俯仰天地,纵横驰骋,努力践行传记创作的文学化道路。
总之,传记文学的学习和写作任重道远,学术性与艺术性的双重追求永无止境。好在中华传统文化与世界各国文化在交融中,为我们的努力提供了大量深刻启示与各种新鲜经验,更有现实社会与当代人物的丰富生活提供着无限丰富的素材。古今中外前辈作家的经典之作与创作道路,更提供了成功典范。因此,研究学习与探索实践,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