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语境下的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研究——以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空心》为例

□ 张春亮 崔健东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革新与发展，出现了以交互性、沉浸性和使用多模态语言叙事为特点的新型纪录片样式——网页交互式纪录片。将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理念定义在用户代理、干预、影响、创新的开放空间，这是纪录片与技术的交集产生与观众联系的新方式，并进一步扩展了纪录片对社会、政治、个人、地方问题和社会问题的参与。

一、多模态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的现代化语境

所谓模态，是指事物发生或存在的方式，如文字、语言、声音、图形等。而多模态学习便是学习多个模态中各个模态的信息，并且实现各个模态的信息的交流和转换。进一步解释模态和多模态，模态是指某种类型的信息，或者是该信息的表示；当一个研究或者数据集中包含多个模态时，它是具有多模态属性的研究或者数据集①。

格里尔逊将纪录片定义为“对现实的创造性处理”②。这种一般描述掩盖了纪录片中丰富的电影方法、技巧、情绪、主题和风格。尼科尔斯讨论了形式及其实践者的流动边界和创造精神，这在我们在数字形式中看到的充满活力的实验中是绝对可行的。数字纪录片一直是创作者，是观众非常感兴趣的领域，同时模糊了形式、意图、技巧和流派的观念③。

i-Docs 小组的两位创意总监Judith Aston 和Sandra Gaudenzi 将互动纪录片定义为“任何以记录‘真实’为目的的项目，并通过使用数字互动技术实现这一目标”。这种纪录片以交互性为主要特征，用户成为代理，公众参与可能将人们共同关注的问题联系起来，表达某个主题。

导演Elaine McMillion Sheldon 描述了这样的联系：“在线和离线讲故事可以增加社会资本，传播当地知识，并鼓励居民在有权形成新的社区身份时发挥效力。”互动纪录片作为一种产品和一个过程同时存在，邀请观众以各种方式进行互动和参与。交互式纪录片是一种关系实体，与电影或电视文本不同，它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依赖于用户、作者和系统的集体代理。因此，理解互动纪录片的社会功能，需要对围绕纪录片建立的关系以及用户在所涉问题方面的代理程度进行批判性反思。

二、多模态网页交互纪录片的叙事模型

图1 多模态网页交互纪录片的叙事模型示意图

三、多模态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的公众参与及社会功能

《空心》是网页交互式纪录片的典型范本。其通过考察美国西弗吉尼亚州麦克道尔县的一段历史，多线叙事分析居民面临的社会、经济、文化教育问题。《空心》分为“the way it was”“this roots”“for each other”“for the land”“when coal was king”“around the bend”④六个部分，这部多模态网页交互式纪录片将个人肖像、交互式数据、参与式地图和用户自主生成的内容结合在HTML5 网页上，通过生活在美国西部的西弗吉尼亚州居民来探索与审视美国乡村的问题和未来，旨在通过公众提供可能激发政治行动的各种信息。

（一）公众参与

纪录片的公民角色的核心是声称纪录片作为公共知识的来源，为政治参与提供信息。

《空心》中，公众从自己的视角将自己经历的真实生活事件记录下来，从多个角度、多个方面将公众的生活串联在一起。《空心》设计团队到西弗吉尼亚州麦克道尔县举办研讨会，帮助居民学习拍摄与剪辑，使其通过写故事、拍照片、拍视频等形式参与到影片的创作中来，同时整个作品也成了一个用户可以共享的地方。寻求麦克道尔县社区成员参与故事共同创作，有主动讲述和被动采访。团队根据实时内容，结合摄影、文字、音频、视频、动画和信息图表、问卷调查等，制作了多模态非线性网页超文本纪录片。观众实现了对整部作品的控制，也成为了共同创作者。《空心》以讲故事为基础，既有自我表现，也有助于培养公民文化，创造交流空间，实现集体认同，并成为用户可以分享未来想法的地方。

（二）社会功能

纪录片的作用主要是提供可能激发政治行动的各种信息。《空心》通过用户生成的内容、可视化数据和与各年龄段居民的访谈，传达了麦克道尔县的历史、文化、社会和经济问题，当地居民被贫困、药物滥用、失业、人口流失、环境污染等问题影响着。公众通过贡献自己的真实故事，在一定程度上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发现社会中已出现的问题，试图解决问题。《空心》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网络原生纪录片，制作团队也发起了众筹，仅在美国Kickstarter 众筹网站平台上，530 名支持者承诺提供了28788 美元的援助，帮助制作者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践。《空心》为公众参与创建一个贡献真实内容的框架，这些可视化的证据具有许多不同的功能，但关键是定位在社会政治上，促使麦克道尔县在社会多方面进行改革的可能，促进麦克道尔县可持续健康发展。

综上所述，《空心》运用多线叙事的方式，通过社区研讨会和参与式绘图形式，居民有机会参与到纪录片创作中，贡献自己的故事。纪录片由代表现实演变为与用户共同创造现实，用户成为代理，与作者共同成为创作者。

四、结语

多模态网页交互式纪录片是为表达某一目的，由公众参与贡献内容的新型纪录片样式。《空心》将碎片化的故事通过网页交互式纪录片融合在一起，将公众的真实生活记录下来，并形成一个共享空间；能够广泛征求公众的建议，通过用户提供的文字、图片、视频、图表、动画、数字等可视化的证据，表达麦克道尔县人民的政治诉求。《空心》建立了一系列面向共同创造的关系，它创建了人与人、人与计算机、人与社会、作者与创作者之间的交互关系，创造性地使用这种媒体形式探讨交互关系世界，并可视化复杂交互关系；同时也建立了可能将纪录片叙事的象征性领域与协调行动的政治领域联系起来的关系，为社区合作创造条件，以解决社会问题、经济问题和环境问题。

网页交互式纪录片较之线性传统纪录片，更有效地描述了复杂的现实。网页交互纪录片的经典范本《空心》强调了网页纪录片支持此类活动的潜力，如区域性或全球性等问题。而技术的进步则进一步扩大了纪录片的潜在形式和功能，对人类社会未来提供了更好的表达方式。

注释：

①General Introduction to Multimodal Deep Learning。

②John Grierson，Grierson on Documentar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6.

③Bill Nichols，Introduction to Documentary (Second ed.)，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10.

④Available online at the i-Docs website， http：/i-doc.org/ab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