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学科视域下二语句法习得研究
2019-11-07王晓宏
王晓宏
摘 要: 句法习得的研究是语言习得研究的一个核心问题。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性应用研究在学术界都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本文主要从心理语言学、神经语言学、认知空间的视角对二语习得的句法习得研究进行分析,从而对句法习得在多学科视域下有更明确的框架认识,探讨在此视域下对第二语言教育带来的影响。
关键词: 多学科 句法习得 第二语言教育
一、二语习得中句法习得的研究
Stern[1]认为,二语习得具有多种理解视角和研究方法。从国内外众多关于二语习得的研究看,呈现出跨学科和多学科的状况,如:认知领域的学科、心理学研究、人类社会学、神经语言学等。对于二语习得的应用语言学范畴更广泛,如:英语教学法、民族地区人群的三语习得、计算机语言学、语料库、词典编撰等。对于中国学习者来说,英语作为第二语言,有着第二语言习得较复杂的习得机制,如:局部损伤假说就认为INFL和NUM这类功能语类的特征在第二语言知识习得的过程中,随着学习者的成熟过程,中介语语法逐渐被损伤;Beck[2]通过实验排除了在二语习得的过程中,屈折词缀的匹配系统受到损伤的一种可能性,认为中介语语法的损伤发生在句法系统中的特征核查机制上。另外,无值特征假说认为中介语的初始状态是母语的词汇范畴和功能范畴,相关特征值不显现,显出母语功能范畴的惰性。因此,此假说对于不同句式在不同语用语境中的运用及产生的句法失误、语用失误具有一定的解释力。
解释性假说[3]认为在所有语言特征中,有一类为不可解释性特征,这一类语言特征是难以在语言习得过程中获得的。在语法构建过程中一些认知机制起着一定作用。在语言学习的任何阶段一致、融合等经济原则对于语言的产出起着合作效应。Tsimpli & Dimitrakopoulou[3]通过实验对特殊疑问句WH在二语习得中LF的可解释和不可解释的特征进行研究证实。从多种二语习得研究的成果中可以看出句法习得是语言习得研究的核心分支之一。句法的相应理论解决了不同句式句法生成的问题,阐释二语习得过程中的语言习得现象。在乔姆斯基的句法理论中,管辖与约束理论的原则与参数系统可以说是迄今为止解释力最强、最成熟的形式句法理论,重要性不言而喻。句法理论的精髓一原则与参数理论及子理论组件——题元理论、x一阶标理论、格理论、约束理论、控制理论、管辖理论、界限理论等为母语习得、二语习得、三语习得的研究提供了实证依据;同时为解释第二语言句法发展中的现象提供了新的视角。RogerHawkins[4]就提出调节性句法建构理论根据这一理论,第二语言句法的发展就是语言学习者以第二语言素材为基础建构第二语言句法表征的过程。早期的第二语言句法习得从动词的词义投射开始,基本是第二语言动词的词义加上原来母语所带的句法特征。句法结构是逐渐形成的,学习者从掌握局部句法关系逐步过渡到掌握非局部句法关系。在语言的基本单位中,从构词形态到交际话语的使用,句法起着承上启下的衔接作用,使句法的习得研究变得更重要与复杂,承载着积极研究的使命。
二、句法习得的多学科视角分析
语言习得的研究过程实际就是研究语言活动的心理过程,包括信息的输入、理解和产出。要达到对语言使用的较高层阶,除了语言方面的基础知识,包括语音知识、句法知识、语义及语用知识外,还存在其他知识,Miller(1973)列举概念知识和信念系统。两者都是从人类认知活动角度界定,前者指说话者对客观世界的抽象认知;后者是人们通过自己长期的社会实践形成的对客观世界的评价标准。使用语言的人不一定意识到这些知识的存在,但当他们遇到较难的句子如花园小径或歧义句时,就会明显诉于他们心中的知识。语言的习得有着复杂的心理认知机制。句法的习得与理解过程是与语言感知和心理词汇构建的过程紧密相关的,也是构建语篇理解的基础。句法分析是将一个句子的表层结构投射到句子成分的理解机制上的一个过程,如其中一个句法分析的策略“就近关闭策略”主张在句子理解过程中,将新项目与当前成分相结合,减少句子记忆过程中的负担[5]。互动论则强调我们同时使用所有已有知识经验理解句子,包括语篇语境与社会语境。
句法习得是语言习得的一个核心问题。除了从语言心理学角度加以考证外,与人类神经网络的研究具有关联性,也就是说,二语习得句法习得的各种状况的研究,需要靠神经网络系统的研究完成。Elman等(1992)用人工神经网络模拟训练的方式,通过网络反馈生成大量不同句法形态的句子。研究得出,网络能够从输入的词串本身归纳出语法结构,无须相关语法知识;网络还能够在输入的句子成分中保持句子的嵌套结构和远程一致性。这个发现对研究儿童句法掌握的情况有借鉴作用。联结主义理论就是用人工神经网络模拟大脑,利用人工神经网络平行加工器的特点,将信息作用于网络;人工神经网络自身具备学习和信息加工能力,随任务和环境变化形成网络反馈。因此,联结主义理论试图用学习机制解释句法的习得。
成功的交际在于对语言充分的理解和有效的产出。根据语用学相关原则,说话者带着一定的交际意图,通过发出一系列音节体系将信息传递给听话者,听话者结合相关背景,对说话者的信息进行解码。在语言理解与产出过程中的核心部分就是句法习得的过程,也就是凸显语句与词汇的特殊关系。在句法处理过程中,说话者的同一题元角色结构会被听话者解码者处理成不同的句法结构。如:“The boy was kissed by the girl yesterday at the cinema.”这个句子通过不同具有实际意义的词素,依靠句法的统一和联合的规则,形成句法信息[6]。当同一题元角色结构传统相同的信息,会出现不同句法结构的表达的方式。一些神经生物学的相关研究对句法习得的机理进行过一系列研究,Clark and Malt[7]认为句子的理解过程产生的信息量一定是大于语言的产出量的,因为说话者由于方言的问题或者文学文本的特点而导致信息不能完全產出。也有一些神经心理学家发现语言的理解与产出的系统是完全分离的。对于一些复杂的句法结构,儿童能够理解意思,却不能产出符合句法结构的句子。儿童在他们能够产出句子之前,很好地明白句法形式。Kempen[8]认为,句法编码和解码依赖于作用不同的加工语境中的单一加工机制。Katrien Segaer[9]等通过比较磁共振成像适应的影响测试语言的理解和产出共享有处理句法的表征。研究显示在句法的理解和产出过程中共享有一个用于编码和解码的神经基板。
句法的空间认知视角,使对句法的认识进行到一个与符号学、认知科学、计算机语言的交叉领域;Lakoff and Johnson[10]认为空间关系概念是人类概念系统的核心概念,可以说明空间对人类具有什么样的重要意义。空间关系概念可以勾画出空间形式的特点,并可以确定空间推理。人们在运用语言表达事物之间的空间关系时,一般都要采用词汇和句法手段,构建不同的句法构式,呈现多样化趋势。在实际语言交际过程中,人们往往根据交际目的和语用意图组织所要传递的信息。因此,即使是同一空间关系,也可以用不同的句法构式完成。
Talmy[11]的图形—背景关系理论对自然语言语言如何表达空间关具系有很强的解释力。他认为,图形是一个有待定位的概念,背景则是实施定位概念。这对概念可以充分解释某一移动或方位事件中两个相关物体的空间关系。自然语言可以表达所有的空间关系,即自然语言可以运用一个物体与另一个物体相对位置的方法表达空间关系。人们在运用语言表达事物的空间关系时,总是要把符合背景的本质特征和联想特征的事物用作参照物,把符合图形的本质特征和联想特征的事物用作目的物,并以此为依据确定事物之间的空间关系。
甚至建筑科学中的“空间句法理论”在空间研究中强调“句法”,空间之间的组合关系提供了一种描述空间形态的方式,指人类体验与感知空间的方式。在这里,指限制多个空间之间的组合关系的法则[12]及空间之间有效的组合关系。在空间研究中强调“句法”,为空间之间的组合关系提供了一种描述空间形态的方式,这种空间组合关系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复杂系统中局部与整体的关联;最后引发了一个关系与哲学的思辨。空间句法是关于空间与社会的一系列理论和技术,核心观点是空间不是社会经济活动的背景,而是社会经济活动开展的一部分。因此,句法在这里的解读,使我们对空间语言表达的认知阐释有更明确的认识,使句法習得的研究视角与社会认知情景结合起来,而不单纯探讨第二语言习得的方法。
参考文献:
[1]Stern,H.. Fundamental Concepts of Language Teaching[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9.
[2]Beck, M.. L2 Acquisition and Obligatory Head Movement:English-Speaking Learners of German and the Local Impairment Hypothesis[J]. Studies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1998(19).
[3]Tsimpli, I., & Dimitrakopoulou, M.. The Interpretability Hypothesis: Evidence from Wh-interrogatives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J]. Second Language Research,2007(20).
[4] Roger Hawkins. Second Language Syntax: A Generative Perspective[M].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Limited,2001.
[5]Carroll,D. W.. Psychology of Language, 2000[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9.
[6] Vosse T, Kempen G.. Syntactic Structure Assembly in Humanparsing: A Computational Model Based on Competitive Inhibition and a Lexicalist Grammar[J]. Cognition,2000(12).
[7]Clark H.H., Malt B.C.. Psychological Constraints on Language:A Commentary on Bresnan and Kaplan and on Givon[M]. In: Kintsch W., Miller J.R., Polson P.G., editors. Method and Tactics in Cognitivescience,1984.
[8]Kempen G.. Could Grammatical Encoding and Grammatical Decoding be Subserved by the Same Processing Module?[M]. BehavBrain Sci,2000.
[9]Katrien Segaert, Laura Menenti, Kirsten Weber, Karl Magnus Petersson and Peter Hagoort. Shared Syntax in Language Production and Language Comprehension—An FMRI Study[EB/OL]. http://cercor.oxfordjournals.org,2011.
[10]Lakoff,George,and Mark Johnson. Philosophy in the Flesh: The Embodied Mind and Challenge to Western Thought[M]. New York: Basic Books,1999.
[11]Talmy, Lenoard. Toward a Cognitive Semantics[M]. Cambridge, Mass.: The MIT Press,2000.
[12]Hillier & Hanson. The Social Logic of Space[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4.
基金项目:本文为四川省教育信息化应用与发展研究中心资助课题,课题名称:教育信息化背景下英语师范生教学设计能力研究(JYXX18-017);同时本研究得到四川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中小学教师师德研究中心课题:乡风文明建设背景下农村中小学教师良好师德师风的培育研究(项目编号:CJSD18-01)”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