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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仲谦:为演《小Q》,学当导盲犬训练员

2019-10-29采访林冠

电影 2019年9期
关键词:训练员导盲犬人士

采访、文/林冠

罗仲谦是爱狗的。

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晚上看关于忠犬的卡通,会“哭得很惨烈”。

差不多在那段时间,他家里已经开始养狗。第一只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中国人觉得自来狗会带来好运,他们也就留着养了起来。

对于它,罗仲谦有许多深刻的印象。

比方说,它生了小狗,小狗在家里拉了便便,它就会趁着大家没留神,把这些便便吃掉。“旁人觉得很脏,但在我们看来,是因为它不想弄脏主人的地方,所以偷偷地吃。”

等它老了,知道日子不久了,也不想麻烦主人,自己找个地方就躲了起来。罗仲谦很是想念,至今仍觉遗憾,因为那时候没有道别的机会,不像现在,当宠物犬病入膏肓,主人还能在医院陪它安乐走完最后一程。

难怪问他对电影《小Q》哪一段感触最深,他会说,“分离的描写我比较喜欢,我觉得小狗在街上远离主人的画面,设置得好美丽。”

导盲犬训练员工作

导演罗永昌说过,《小Q》所有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都必须是爱狗人士。

他看过罗仲谦之前的电影,觉得形象阳光,很适合演绎导盲犬训练员Simon这个角色。

一见面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养狗经验?”得先确认他对狗的感情和对狗的耐性。

其实罗仲谦早已习惯跟狗相处。这些年来,他在家里总有狗的陪伴,来来去去五只,如今还有三只健在。

耐性更是不缺。他笑称自从饰演了《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西游记女儿国》的沙僧,“整个人对拍摄的态度,变得非常非常非常耐心”,因为那时候每天需要化妆6小时,拍摄4小时,再卸妆1小时,连上洗手间都有困难。

“所以我现在拍戏,只要能被看到样子,没关系,你要怎么弄,要我怎么等,我都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

后来罗仲谦把剧本带回家,一读,“哇,眼泪就掉下来,然后给我老婆(杨怡)看,她的眼泪也掉下来。”

导盲犬始终在忠心耿耿地守护,“我们人类可以得到永远的爱,还有忠诚,(它)好像伴侣一样。”

他决定参演,而导演罗永昌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去香港导盲犬协会进行训练。

于是从去年八月开始,一直到十月电影开拍,罗仲谦一周会去三天,从上午11点到下午4点,严格遵照训练员的上班时间,学习如何去照顾、引导、使用导盲犬。

导盲犬的训练一般要持续一两年。在他去的那段时间里,当批导盲犬差不多毕业了。他参与了最后至关重要而且难度系数极高的训练环节,包括模仿视障人士运用导盲犬,以及指引他们跟导盲犬相处。

在这个过程中,协会为剧组提供的多只导盲犬,都跟他培养了默契与信任的良好关系,包括任达华与梁咏琪要去打交道的导盲犬布丁。他感叹,“这个品种很温顺,很相信人,只要你付出真心的话,它们很快就会感受到。”

与此同时,他会跟寄养家庭接触。对方把养在家中的导盲犬带过来“上学”,协会就去考察小狗在寄养家庭里学懂了什么,跟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变得紧密,会否对人有信心,有安全感,这都是学习其他技能的基础。

一路参与下来,罗仲谦对导盲犬有了比同组演员更多的理解。

“我每一天去现场,他们搞不定导盲犬的时候,就会‘谦啊谦啊谦’地叫……而且他们觉得我不是演出来的,我本来就是训练员,不是演员,所以最后我觉得,原来演这个角色,最好是参与这个角色的工作。”

俨然半个导盲犬专家的罗仲谦还分享了不少常识,比如对导盲犬下指令,通常是用英语,“它们对英语的敏感度比较高一点,好奇怪哦,哈哈。”

导盲犬还有一个“大小便的神器”。经过训练的导盲犬,会往系在身后的袋子里排便,方便主人处理。不过雄性导盲犬在小便时不太适用。

LNG气化站的计量装置主要是采用气体涡轮计量,其计量精度为1.5级,具有大于1∶16的量程,可以同时满足最大流量和最小流量时的精度要求。LNG气化站的加臭装置的动力来源是隔膜式计量泵,可根据流量信号按适当的比例将加臭剂(四氢噻吩)注入天然气管道中。

头一回接触到这个“不得了”的袋子,罗仲谦兴冲冲地拿回去给自己的爱犬试用。但贵宾犬体型太小,完全用不上,只好作罢。

言谈之中能感觉到,他喜欢演Simon这个角色,喜欢当导盲犬训练员,非常愿意为这个角色额外付出更多心血。

他说了句心底话,“不像20年前的香港,我们这一代,相比上一辈,机会比较少。”但也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我会把握住机会,无论在什么地方工作都好,必须要尝试。”

固有的危机感是一份养料,养得人谦逊,认真,积极,更养得人饱含难能可贵的真挚与豁达。从来没有见过一位演员,会在碰面之时先来一个鞠躬。看他站直,握手,那个灿烂的笑容是难以忘怀的。

问什么问题,他都一脸诚挚,说得开心了,就称兄道弟似地拍一下你膝盖。娱乐圈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想披挂任何城府似的。

导盲犬的公众盲区

聊起导盲犬在国内的情况,他说得头头是道。

导盲犬对引领视障人士生活、出行、扩大社交圈的作用毋庸赘言,亲密关系的培养也给他们带来弥足珍贵的心理慰藉。

早在1819年,维也纳就有了世界上第一个导盲犬训练机构。但要到一个世纪后,导盲犬才得到人们更多重视,德国还建立了第一所导盲犬学校。多年发展下来,导盲犬已经越来越普及。

但在中国,导盲犬事业起步较晚。要到2006年5月,中国导盲犬大连培训基地才正式成立。这是国内第一家导盲犬培训基地,从此以后,国人才有机会使用本土培训的导盲犬。

2011年1月,香港导盲犬协会有限公司也成立了。6月,协会注册为一所慈善机构。次年,香港导盲犬服务中心成立。

近年来,国内这些机构不仅在谋求发展,还积极地跟国际导盲犬联盟(IGDF)、美国纽约导盲犬协会、美国Guiding Eyes for the Blind、澳大利亚昆士兰导盲犬学校等机构进行合作。

但这只不过是个开头,须知导盲犬上岗之路,非常艰难。

首先,要选品种。拉布拉多犬与金毛寻回犬是中国优先选用的品种,因为它们不仅有合宜的体型,而且性情相对温顺。其次,要选血统。前辈的健康、智力与脾性,都是影响后代成为导盲犬的重要因素。

出生两个月之后,小狗会被送到寄养家庭,在正面鼓励的方法中学习礼仪,适应与人亲密相处的内外环境,以及各种公共交通工具等等。

再过10-16个月,它们会进入训练中心,参与为时半年到10个月的训练。层层筛选后,大约能有15%-30%的狗通过最终测试,成为导盲犬。

此后,它们会与视障人士进行为时一个月的配对,成功的话,指导员还会对这一组合进行长久的跟踪与指导。

整个过程费时耗力,培养一只导盲犬,花费从12到22万元不等。不过供给视障人士使用,则是完全免费的。

“我觉得这个发展是刚开始起步。”本土导盲犬机构目前仍然少得可怜,导盲犬的数量更是无法满足需求,很多人都在排队申领,但哪怕轮上十年,也未必等到。

以香港为例,能供使用的导盲犬不足50只,可有需求的人士却高达16万。内地的比例更糟糕,100万名视障人士里未必能有1位配得上导盲犬。距离国际导盲犬联盟评估的100:1的理想比例,还差得极远。

至于相关法律法规与基础设施,更不足以为导盲犬亮起绿灯,而且越下沉,越艰难。

罗仲谦补充说,以香港为例,街上见过导盲犬的人还不足 5%。

再说了,很多爱狗人士也未必知道,当导盲犬穿上导盲鞍,就表示进入工作状态。这时候,任何外人都应当做到“不呼唤、不抚摸、不喂食”。“道理很简单,导盲犬是视障人士的眼睛,你不会动别人的眼睛吧?”

教育与见识的不足,反过来又对导盲犬事业的推广产生了负面的阻碍。

这次在《小Q》路演过程中,罗仲谦就亲眼见到许多导盲犬被拒的事情,包括中国第一个使用导盲犬的连勤,上高铁时就被家长投诉,结果只能跟乘警坐一起。这是很不合理的,“搭车时,不会把眼睛放在地下再上去吧?”

但美好的事情也是有的。在大连,他就参加了一个视障人士的婚礼。“很感动,为什么呢?因为那天没有特别多的来宾,但所有的来宾都是导盲犬。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已经不容易,对不对?”

这段历程,让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做义工,让社会上更多人能够了解导盲犬。

“我知道可能有一些人还是不理解,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这部电影,让大家愿意多欢迎,少拒绝。我们的教育水平越来越高,将来问题一定会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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