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链”计划,概念炒作还是方向?
2019-10-24刘晶
刘晶
近日,马斯克旗下的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利用“猎鹰9”运载火箭成功将“星链”(star-Link)首批60颗卫星送入轨道,其雄心勃勃的全球卫星互联网计划向前推进了一步。“星链”首批卫星发射,使大众目光再次聚焦在低轨卫星通信技术上。“星链”计划,是概念炒作还是未来方向?
“星链”计划目标宏大
马斯克所计划的“星链”,目标是建成由1.2万颗卫星形成的卫星互联网,并将在2025年达成这一目标。
根据SpaceX自己发布的资料,其计划发射的1.2万颗卫星分为两期完成。第一期要上4200多颗卫星,到2022年发射完。这4200多颗卫星也分成两个阶段,原计划应该是先发1600颗卫星,高度1150公里,倾角是53度。现在看新计划里做了改变,第一階段有1584颗,轨道高度550公里,卫星重量也由原来计划的380公斤调整为现在的227公斤。
中国卫通集团科技委原副主任、研究员闵长宁对《中国电子报》记者说,这种调整能够带来三个好处。一是轨道更安全,如果卫星离轨,可以在短期内(大约一个星期)把离轨卫星飘走,不会留下很多垃圾影响轨道的使用。高轨卫星离轨通常大约要几个月才能进入大气层,在空中也会留下一些垃圾。二是低轨对性能有改善,550公里高度比1150公里高度能够实现6个分贝的增益。三是成本,卫星重量下降能够降低成本。
“星链”计划第一期第一阶段1584颗星,是由24个轨道面、每个轨道面66颗卫星构成,今年计划发80t~1080颗卫星,预计明年开始提供服务;第二批计划发2800颗卫星,第一期2022年全部发射完。
赛迪顾问信息通信研究中心副总经理申冠生认为,“星链”计划目标宏大,12000颗卫星是现役卫星的10倍之多,一旦构成将能为全球数十亿卫星互联网用户提供类似地面光纤上网的宽带速度。
目前卫星制造已经达到了批量化生产的水平。卫星设备模块化,可用准流水线的方式进行组装和集成。闵长宁认为,低轨的关键技术有很多,包括相控阵列天线、终端天线、轨道控制等,这些技术已经相对成熟。
“星链”商业推广存在短板
申冠生说,“星链”计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铱星”计划。铱星系统是美国于1987年提出的第一代通信星座系统,耗资30多亿美元,1999年,成立仅半年的铱星公司宣布破产。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同样“星链”的未来商用也面临着重重困难。
首先,产业链和市场开发不足,“星链”采用的是Ka、Ku波段,与目前主流的通信设备产业链存在脱节,在市场方面,根据马斯克的预想,主要客户将来自地面互联网覆盖不足的区域,这些客户可以预计ARPU值不高。
其次,成本居高不下,“星链”使用的小型卫星寿命不足十年,平摊的设备折旧成本必然十分恐怖,另外数量庞大的卫星群又会造成空域堵塞,回收将成为马斯克无可逃避的难题,这些都会折算进用户使用成本。
最后,国际环境问题,“星链”需要遍布全球的地面基站的支持,但并不是所有国家的所有政府都愿意支持“星链”计划,政治风险不容忽视。综合来看,“星链”计划达成全球覆盖的可能性很低。
申冠生说,“星链”计划一旦成功,全球的移动通信产业将面临大洗牌,光纤骨干网可能直接退出市场,不过从现实角度考虑,“星链”计划覆盖全球几乎不可能实现。利用自身在长距传输上的时延优势,“星链”可能对海底光缆市场造成更明显的冲击。
闵长宁说:“从市场发展看,低轨卫星通信光靠流量赢市场是很难的,因为市场的不确定性太大,我估计两年之内把成本收回来很难。”
我国相关项目也在推进
我国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卫星移动通信,也参与过“铱星”项目。最近几年我国重启卫星移动通信,相关项目正在推进。
申冠生说,从深层次分析看,“铱星”计划和“星链”计划在于抢占轨道资源和频率资源,也有商业包装和资本炒怍的考虑因素。
闵长宁认为,目前我国已经向国际电联申报了864颗用于做宽带的卫星网络资料,但我们在频率地位上有些落后。
在国际电联,低轨卫星的频率有500MHZ可以先登先占,低轨卫星之间也是先登先占。登记得早地位就优先,后面提出的要服从前面提出的。而且先登先占的同时,要在7年内启用这个频率,意味着要送卫星上天,从而使频率地位合法化、固化。
我国从2017年申报宽带卫星网络资料,但国外在2009年已经开始申报,2014年是高峰,目前全球有上百份宽带卫星网络资料在申报。
闵长宁说,目前国内对低轨的宽带卫星都很重视,从市场前景来看,我国宽带卫星主要的应用场景包括国内沿海、山区、林场、草原等地的宽带通信,可以为航空、船舶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