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教师话语隐喻研究反思：问题与路径

欧阳铭 李晔

摘要：基于对外语教师话语隐喻研究的现状分析，指出了将隐喻介入到教师话语的研究能够有力地推动外语教学的发展，并指出了当前外语教师话语隐喻研究存在的主要问题，同时为今后相关的研究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隐喻;教师话语;外语教学;在线课程;隐喻识别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9）39-0215-02

一、外语教师话语研究现状

20世纪80年代，莱可夫和约翰逊撰写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1]提出了概念隐喻理论。他们指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段，更确切地说是一种通过语言表现的思维方式。由此，隐喻实现了从修辞格到认知手段的跨越，正式确立了在认知中的重要地位。近年来，国内外学者都认识到，隐喻作为一种认知手段，是人类语言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

在语言教学中，教师话语拥有双重身份：（1）作为教学交际工具，它影响了教学效果与教学计划的实施;（2）作为学生获得可理解性语言输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它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外语习得的成功与否。因此，对教师话语的研究一直为国内外语言学家、教育学家所关注，目前主要集中在教师话语的类型、特征和功能这三个领域。

既然隐喻是一种认知手段，而教师话语又是辅助学生认知的交际工具，那么教师话语中的隐喻不仅能提高学生的理解能力，也有助于教师课堂组织的顺利开展。可见，教师话语中的隐喻极具研究价值。然而，国外只有少数学者如Lynne、Cameron和Low等曾在隐喻研究中提及教师话语中的隐喻使用。国内的相关研究也非常稀少，对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使用研究就更少了。目前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中外教师对比和論证隐喻在教师话语的重要性这两方面展开，具体如下：在中外教师对比方面，根据程雯[2]基于大学学术写作网络的个案研究发现，尽管中外教师使用隐喻的种类相同，但外国教师话语隐喻的使用量远高于中国教师。李环环[3]指出，在口语课堂上，因中外教师本身语言和文化背景的差异，他们的隐喻性表达会有各自独特的规律和差异;总体上中国外语教师的隐喻意识较低。在隐喻对教学作用方面，丁淑丽[4]通过对高中英语课堂教师话语的隐喻认识及其教学的关系研究发现，隐喻化的教师话语可以影响外语教学，教师的隐喻能力可以提高教学质量。王晓燕[5]发现，鉴于外语习得过程中具有强烈文化色彩的隐喻不断介入，且严重影响中国外语习得者的语言理解能力和应用能力，英语教学中隐喻能力的强化已经成为外语习得能力提升的有力途径。金鑫[6]探究了大学英语教师课堂话语的隐喻，发现外语教师可以利用隐喻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想象力和英语学习兴趣，从而进一步提高学生的外语习得能力。以上对教师话语中隐喻研究的初步探讨，都说明了隐喻在外语教师话语中的普遍性和重要性。

二、现有研究的问题和反思

1.网络话语的缺失。基于前人对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可以发现，目前对于外语教师话语中隐喻的研究大都集中在实体课堂，基本没有涉及在线课程。教学场域过于集中是现有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的一个主要问题。

在线课程作为一种新型的教学模式，强调以学生为中心，弥补了传统实体课堂教学的不足，是未来教学的主要发展趋势。

与此同时，在全国教育大会和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上，国家均提出要打造精品在线课程，要“金课”不要“水课”，由此可见，在线课程的质量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而在线课程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教师话语质量的影响，语言类课程尤为如此，因为在外语教学中，教师话语既是授课工具又是外语输入。隐喻的本质在于跨域的映射，即通过具体的概念理解抽象的概念。隐喻在教师话语中的应用不仅能使话语本身变得更加生动有趣，有利于优化学生对话语的理解，同时也为学生树立了良好的隐喻应用样本，生成更有效的外语输入。因此对在线课程中教师话语的隐喻分析有助于提高教师话语质量，优化外语输入，推进在线课程优质资源的建设，推动外语教学的深入改革发展。

综上所述，与实体课堂相比，网络课程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更需要关注。

2.群体研究的空白。回顾近几年对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会发现当前研究大都限于个案研究，缺乏群体研究。虽然个案研究能在探索新的研究和运用其他方法不好处理的问题时显示出价值，但由于被研究的对象限于个人，具有单一性，不具有代表性。

在保证研究全面性和统一性的前提下，教师话语隐喻的群体研究可以进行大量的样本搜索和收集，并进行数据统计和分析，通过群体研究，更能解释规律，所得结果更具有说服力和代表性。

因此，对外语教师话语隐喻的研究应突破个案研究限制，多进行群体研究的尝试。

3.隐喻识别理论应用的不足。现有研究对于文本或者话语中出现的隐喻识别大都依靠作者自身的主观判断，并未采用统一标准。研究过程具体操作大都如下：首先，立足于莱可夫和约翰逊提出的概念隐喻理论，将概念隐喻划分为三类：结构隐喻、本体隐喻和方位隐喻;其次，结合自身经验;最后，对文本或话语中出现的隐喻进行主观判断。在这一过程中，大多学者都未采用统一的隐喻识别程序，没有认识其存在对于说明研究数据可信度的重要性，缺乏科学理论的指导。

认识到在过去隐喻的相关研究中，缺少统一的隐喻判断标准，Pragglejaz Group[7]首次提出了MIP隐喻识别程序，后经Steen[8]发展扩充。MIP主要包括以下四个基本步骤：首先，通读全文，把握语篇大意;其次，决定文本中的词汇单位;再次，决定词汇单位在文本或语篇中的语境意义，判断词汇单位的语境意义是否与其基本意义相冲突;最后，如果词汇单位的语境意义与其基本意义相冲突，仍能在文本或语篇中使用且被理解，那么判定该词汇单位与隐喻相关，该词汇单位所在句式存在隐喻。通过MIP隐喻识别程序，话语和文本中的隐喻能够快速清晰地被识别。MIP隐喻识别程序的出现和发展为隐喻的识别判断提供了一个科学、系统化的指导，改变了以往对隐喻识别主要依赖研究者主观判断的局面。

综上所述，为保证研究数据的可信度，对外语教师话语隐喻的识别不能仅依靠研究者自身的主观判断，可以借助MIP隐喻识别程序开展科学的分析。

4.非教师因素的忽视。以往研究在解释隐喻分布的原因时大都集中在教师自身因素，包括教龄、职称、国籍和性别等。得出的结论往往趋于一致，如教师的教龄与教师的教学经验成一定正相关关系，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教师善于在话语中使用隐喻活跃课堂氛围;教师的职称越高，教师的知识水平和学术能力越高，在话语中使用隐喻频率越高;与中国英语教师相比，外国英语教师往往不按照教案展开教学，更多的是結合自身人生经验，为使学生理解由于文化背景导致的差异趋于采用更多的隐喻解释话语含义。可见，对教师话语自身因素的分析已经得到了大多学者的关注，非教师因素则被忽视。在外语教学整个过程中，包括教师、学习者、教材和教学场域等多个组成因素，任何一个因素对于外语教学的顺利进行都有着重要作用，缺一不可。因此，为提高研究创新性，在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中应更多地关注非教师因素，如学习者、教材和教学场域等。

三、结语

本文从研究现状和现有研究的问题与路径两个方面对外语教师话语的隐喻研究进行了分析，指出研究的网络话语的缺失、群体研究的空白、隐喻识别程序应用的不足和非教师因素是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今后对教师话语的研究方向应集中在在线课程中教师话语隐喻分布，以及其产生的原因，以便追溯教师在使用隐喻过程中问题的根源，为教师教学能力的提升提供参考范式，并为优质在线资源建设提供建议。

参考文献：

[1]Metaphors We Live By.Gorge Lakoff，Mark Johnson.1980.

[2]程雯.中美教师话语概念隐喻对比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17.

[3]李环环.中外教师口语课堂话语中的隐喻使用研究[D].西安外国语大学，2017.

[4]丁淑丽.高中英语课堂教师话语的隐喻认知及其教学效果的关系研究[D].西安外国语大学，2013.

[5]王晓燕.英语教师话语中的隐喻研究[D].东北林业大学，2009.

[6]金鑫.大学英语教师课堂话语的隐喻研究[D].上海师范大学，2012.

[7]MIP：A Method for Identifying Metaphorically Used Words in Discourse[J].Pragglejaz Group.Metaphor and Symbol，2007，（1）.

[8]A Method for Linguistic Metaphor Identification.Steen，G.J.et al.2010.

The Reflection on Metaphor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 Talk：Problems and Solutions

OUYANG Ming，LI Ye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Jilin 130112，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alysis of the researches of metaphor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 talk，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involvement of metaphor in teacher talk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and also points out the main problems in the current researches of metaphor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 talk，and also gives some sugges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Key words：Metaphor;teacher talk;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Online Course;Metaphor Identifi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