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建设服务型政党的经验和启示

摘 要：建设服务型政党不仅是党章的明确要求，也是新时代加强党建，确保我党长期执政的必由之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以“服务人民”为主旨，长期在新加坡执政，取得了相当的成绩，也给我党建设服务型政党提供了新的思考视角和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服务型政党；新加坡；人民行动党

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建设服务型政党，并将其写入党章。在其后的一段时间内，服务型政党建设成为整个社会以及学界研究与关注的热点问题，但近年来相关论述逐渐步入平稳。服务型政党建设的论述是否已经过时？进入新时代，以人民为中心仍然是十九大报告的核心概念，为人民服务作为我党宗旨依然贯彻其中，服务型政党建设依然是我党建设的题中之义。新加坡人民行动党以“服务人民”为主旨，长期在新加坡执政，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并赢得了广泛而坚定的支持。其文化背景、执政历史、组织机制、治理结构均与我党相近，本文分析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服务人民”的主要举措，以期为新时代服务型政党建设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

一、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服务人民”的主要举措

新加坡是一个城市国家，长期的殖民统治与多元文化的冲击，尤其是二战日据时期的殖民掠夺，使得其在建国初期，面对的是一个经济社会全面动乱、民族冲突不断，贪腐成风，民生凋零的环境，华人虽然占主体地位，但各民族文化、语言、宗教和帮派构成不仅多，而且差异大。当前，新加坡能够发展成为一个社会稳定，风气良好的现代化发达国家，其执政党人民行动党居功至大。人民行动党倡导的东亚儒家的价值理念，团结统一的中央意志，稳定畅达的治理结构，与我党治理背景相似，其“服务人民”的执政经验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以党的核心价值观为基础构建国家共同价值观

国家共同价值观体现的是一个国家基于其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要素工作作用的社会最大共识，是整个国家的最大公约数。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建党初期的主要任务在于推翻殖民统治，建设民主社会主义社会，建立政权之后面对的则是一个国域狭小，百废待兴、治理混乱，民族文化冲突尖锐，国家认同感与民族归属感缺乏的局面。人民行动党其时面临的主要任务是消弭历史包裹，凝聚各民族人心，团结各方面力量。此外，随着现代化与工业化的发展，经济全球化的到来，原有长期实行的分层教育，双语政策等机制，出现了社会阶层分化，宗教偏见，引发了社会广泛的不满情绪。西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思潮的引入也挑战原有的东亚传统道德、社会、国家观念。新加坡面临的不仅保持国家的独立稳定挑战，更有社会割裂的风险。

基于此，人民行动党及时进行了政党主旨的转变，采取构建国家共同价值观的方式来熔铸共识，凝聚力量成为了其首要与必然选择。首先是从反殖民的“革命党”向务实执政党的转变。人民行动党在夺取政权后，迅速而有效的淡化其原有的“革命”的意识形态色彩，以实用为导向，通过各种政策促进经济与社会发展。其次则是结合东亚传统文化与道德理念以三个层次构建党内核心价值观。居于核心的在于人民行动党的建党理念和信条是“为国人创造美好的生活，建立公平与公正的社会”，并将其写入人民行动党党章。第二层次则是党的对外口号与基本价值，包括“廉洁诚实”、“任人唯贤”、“自力更生”、“多元民族”。第三层次则是人民行动党员的基本要求，有“远见”、“务实”、“可靠”、“果断”、“坚韧”、“怜悯”、“团结”。三层价值观不仅体现了人民行动党的立党宗旨，行动宣言，也促进了党员个人素质的提升。再次，党的核心价值观不仅要自己遵守，还推而广之，使之成为国家共同价值观。1991年，在人民行动党的推动下，新加坡发布“五大共同价值观”白皮书，将执政党党内共识转变为国家意志。“五大共同价值观”主要包括“国家至上、社会优先”；“家庭为根，社会为本”；“关怀扶持，同舟共济”；“求同存异，协商共识”；“民族和谐，宗教宽容”。最后，则是党的核心价值观与国家共同价值观的培育过程。以执政党与政府的行政手段强力通过各种方式向社会推广相关价值观，积极搭建学校、家庭、社区共同作用的推广平台，并且在舆论和法治方面贯彻党的核心价值观和国家共同价值观的现实运用，并广泛开展各种社会活动。

2.“以民为本”的服务型价值理念。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理念注重“为民服务”，坚持低调的实用性，以民为本，心系群众、关怀草根，并切实落实到行动上。如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在夺取政权后，迅速而有效的淡化其原有的“革命”的意识形态色彩，以自我改革的方式，转向以选民的利益诉求为其政党政策调整的“第一信号”，但与西方选举型政党不同，人民行动党发挥的作用又高于选举目标，威权政治与民主法治并重，善于将党的意志转化为全民共识。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为民服务”的执政理念。核心在于加强人民行动党同人民的情感联系，了解他们的诉求，但并非民粹为先，而是通过更好的沟通方式确保政策实质上是正确的。主要以控制舆论，定期接待选民等手段，耐心全面的宣传解释党的相关政策。在政策制定过程中，以民生为导向，并善于倾听民众的声音，特别是就业、医疗、交通等热点领域的诉求，善于将人民意志通过党转变为国家意志，出台相应政策，有力回应民众诉求。并出台大量惠民政策，赢取群众欢迎，化解群众积怨。

其次是建立起完善的基层服务型党组织。人民行动党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深受英国工党理论家拉斯基及工党政策的影响，倡导实行民主社会主义，其斗争手段主要依靠参与及至领导工人运动。但在成为执政党之后，人民行动党认为不能持续谈主义而不顾现实，街头运动式的活动方式显然已经不适合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因此人民行动党采取一种“深藏不露”但又深入群众的方式进行活动。具体表现在从台前退居幕后，街头也很少出現有关党的标志与广告，而大力发展大力培育和发展基层社会组织，强调公众参与，实现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政府—社会双向互动”，以加强与民众的联系。新加坡基层组织的主要形式有公民咨询委员会、邻里委员会、妇女执行委员会、青年执行委员会等社会组织，深入全国各个选区，实质分担一定的公共服务职能。这些组织的向居民传达政府信息，向政府反映民众的意见与建议；协调举办相关活动。这些组织的首脑往往由政府高官担任，具有半民间、半官方的性质，起着官民沟通的桥梁、政策执行的工具的作用。

3.以服务为宗旨，完善党内自我更新的机制。

人民行动党是在实行多党竞争的民主体制下通过民主选举、获取民众支持而走上执政地位的，毫无疑问，人民行动党要想长期执掌国家政权，必须不断根据民众的变化而调整自己的竞选纲领和执政理念。但民意汹涌而易变，如何保证政策的稳定，关键在于执政党半身。人民行动党采取的方式是加强党的组织形式，促进全党的精英化。

首先，是保障党组织的组织结构制度化。新加坡是一个高度法治的社会，人民行动党也要在法律框架内进行活动。人民行动党自身构建了相关制度，保障其自身组织以及党员的可靠性。以高效而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保证党内政令的畅达。人民行动党的最高领导为秘书长，其下只有中央执行委员会和支部执行委员会两个层级。中央执行委员会由21名成员组成，每两年改选一次，控制党的全局工作。支部执行委员会则以服务人民为导向，深入而细化的渗透进入全国范围所有选区。每一个支部执行委员会直接面对群众，其只要工作在于听取民意，为民解忧，满足居民的各种民生诉求。而支部执行委员会又能够直接与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沟通，使基层的声音直接上达，形成了相互配合又能高效运转的党内组织体系，客观上使得人民行动党能时刻保持与群众的联系。人民行动党的组织体系对于争取选民，开展党的竞选活动起到了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其次，以党内制度保证党员干部的精英性。李光耀长期认为，只有优秀人才组成的政府才是优秀的政府，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识别并启用更多的精英。由此建立了一整套党员干部的选拔机制。首先，明确党员的政治品质。人民行动党党章明确规定：“每位党员必须忠诚于新加坡，必须支持国家章程。每位党员必须接受并遵守章程、法规和党的方针政策。”其次，完善相关精英选拔机制。人民行动党相当重视对党员干部的前期筛选审查和监督考察。自1983年就引入英荷石油公司蚬壳的潜力评估系统，全方位评估候选人的相关特质。而在引入精英之后，如何正確的使用是关键。“委任最出色的人选掌管当时最重要的部门”。人民行动党通过轮岗制，考察制，人民反馈常态化等机制，多渠道多层次的锻炼党员干部，确保最大限度发挥精英的作用，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二、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服务人民”经验的启示

深入建设服务型政党，是确保我党长期执政的重要方面。借鉴新加坡的相关经验，应当有以下启示。首先是进一步凝聚党内共识，牢记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全党要在党中央的领导下，统一思想，强化理论武装，推动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落地生根，并善于将党的意志转化成为国家意志，从而熔铸社会共识，团结各方面力量。其次是进一步贯彻落实群众路线，强调党与人民的良性互动，推进党员干部了解民情、掌握实情，搞清楚问题是什么、症结在哪里，拿出破解难题的实招、硬招。再次是完善党内法规体系，夯实从严治党之基。懂规矩、守纪律应当成为共产党员必须始终遵循的行为操守和基本要求。

但同时也需要注意的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并无明确的长期目标，其运行基于维护社会稳定发展以及自身执政地位，这一选举为导向的价值理念往往缺乏长期性与稳定性。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则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其内在要求是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因此对于新加坡的经验，需要结合我国国情进行取舍，坚定道路自信

基金项目：中共广西区委党校校级项目“建设服务型政党，促进政府职能转变——新加坡经验带来的启示”（2013XSYJ1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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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正（1986-）男，广西南宁人，中共广西区委党校法学教研部讲师，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硕士

（作者单位：中共广西区委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