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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批评视角下电影中丧文化转型

2019-10-21曾铃杰

传播力研究 2019年7期
关键词:电影意识形态转型

曾铃杰

摘要:丧文化是最近幾年兴起在青年群体的一种青年亚文化。丧文化存在电影中始是从韩国、日本等国家发展。电影中的丧文化与传统电影主流价值观不同,它追求绝望、颓废、失落等消极表现,更多在青年群体中产生共鸣。随着电影发展的可能,电影中的丧文化正在发生转型,对更多的观影受众产生意识形态方面影响。

关键词:意识形态;丧文化;电影 转型

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意识形态批评是重要的电影理论与批评的路径。在电影自身批评脉络中,意识形态批评大致有两种理论趋向: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葛兰西的霸权理论。在戴锦华老师的《电影理论与批评》中将电影评价为“意识形态的腹语术”,让电影达到一种“谎言效果”。意识形态的功能,常常是某种谎言:他的每句话都可能是真的,但他所构成的社会效果,却成功地隐蔽了权力集团的真正的社会诉求和目的。电影中丧文化已从单一故事情节向现实主义情—剖析人性,关注社会。发挥电影作为神话所具有的意识形态功能,我们将以《大象席地而坐》为例,来探讨电影中的丧文化转型。

一、《大象席地而坐》中意识形态

电影分为电影时间和真实时间,《大象席地而坐》电影时间发生在一天之内,真实的时间见证为观众漫长煎熬的荧幕遭遇。《大象席地而坐》不符合主流意识形态而剑走偏锋,在影片中的每一个时间、每一分钟都十分让人煎熬,因为影片传达的绝望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愈演愈烈。故事发生在一个县城,符合普通人生活的状态,县城消息流通慢。大家就像一个困在笼中的野兽,恐惧而又无奈,当牢笼打开之时,得到解脱。解脱又是一种新一轮的“囚禁”,因为无法脱离意识形态的控制而获得自由。

之所以说《大象席地而坐》中的丧文化与现实达到一种“不可能的和解”。片中四个人都想去摆脱绝望,去满洲里看大象。而“席地而坐”的大象这一符号,是一种影片中生活与人物的和解,也是观众与现实的和解。更能清晰的发现,电影作为世俗神话对于人们的影响,使电影中的丧文化的部分与现实得到和解,成功转型为治愈、积极向上的形态。

二、丧人物由碎片到类型的转型

《大象席地而坐》围绕四个人物展开,在同一地方的四个不同人物,看似毫不相关的几个人,却因为一些事而被绑在一起。整个影片充满了被生活的压迫的苦楚,不知活着的意义。整部片子压抑、沉闷,看似没有叙事节奏的影片,也因由这四条线带动起来。在一个关于电影中丧文化态度研究中(表1)(1),人物特点多为底层人物,是人们对此类电影的第一印象。人物是一部影片的精髓,丧电影中的人物更为重要,是人们感同身受第一视点。

影片中四个人物真实而又贴近生活,可以更好地与观众产生共鸣。人物身上的边缘感和底层人物,与普遍观众贴近。但是与传统的电影中丧的人物相比,现在的电影中的丧人物真正发生转型。四个碎片化的人物,四个独立故事,又由某些缘由牵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你可以分开碎片化观看它,也可以归类为类型电影来鉴赏它。

两者区别在于个体人物的丧关注表面。如《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松子在影片中一生都在凄惨中度过,全片就松子一人的丧传达影片的特点,“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厌世态度。随着观影需要和社会意识形态的转变,电影中丧人物也开始发生了转变。如《大象席地而坐》中的四个人物:韦布、黄玲、于城、王金。四个人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被生活压迫,每个人因为各自的困境,对生活丧失了信心,充满了失望,他们渴望逃离这种生活。这是底层人物生活中的无奈,通过四个人物在生活中不同难处集中在一起,这就是社会意识形态的缩影。底层人物对生活的丧不单存在电影之中,更多地表现在观众眼中,产生“镜像”效果。将电影人物的丧投射在自己生活之中,将碎片化的人物类型化,这种丧人物不再作为单纯影片人物存在,而是意识形态的表现。

三、丧到极致的治愈效果

通过对电影对比来发现,随着人们观看兴趣的偏移。已经从传统的丧文化电影转向现实主义题材包含温暖、治愈和社会现实思考的影片。现实题材的电影成了丧文化在电影中的一次成功转型。传统电影中的丧文化,比如韩国电影《熔炉》从现实事件出发,令人震惊是事实,最后却在大雪皑皑中将真相掩盖。这种丧只会让人感到心里的不满情绪,和低落抱怨,甚至对社会的绝望心理。而现在电影中的丧文化却少了一份丧,对了一份治愈。

《大象席地而坐》属于反映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片名是想把人们隐喻为短腿的大象,形容被生活压迫的、蹂躏的人们。看似绝望的氛围,原本被蹂躏不能站立的大象却成了影片希望的象征。影片最后在火车站相遇的韦布、黄玲和老人,相约同去满洲里。老金对他们说:“对我而言,这几十年我都在喂自己糖衣炮弹,以为换一个地方,就有新的生活。其实人生最好的状态是,你站在这里,看着远方,感觉那里一定比这里好,而不要过去。”这种丧到极致给人希望,将消极的丧转型为积极的丧。影片最后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是在一处大巴停靠点,人们陆续下车。韦布开始踢毽子,人们渐渐加入踢毽子的行列。一束车灯照过去,在去往满洲里的路上意外地安静而祥和。这也给观众留下了遐想,他们是脱离了现实的残酷进入了更好的生活了吗?我们也不从得知,但是人们从影片的丧脱离出来,得到内心的治愈。多条线索,独立的故事情节,类型化的人物将一部丧电影串联起来,最重要的是故事中流露出地悲观却不忘给予了人希望的梦境。意识形态从观众内心得到治愈时,电影中丧的本质就发生了转变,更深一层次地进入人们,影响人们,指导人们。

四、《大象席地而坐》意识形态腹语术功能

《大象席地而坐》是一部发挥“意识形态腹语术”,将丧文化成功转型的电影。意识形态腹语术,是指意识形态似乎不直接言说或强制,但它事实上是不断地讲述和言说,只不过是成功地隐藏其言说的机制和行为,成为某种不被感知的言说。意识形态融于电影在《建党伟业》、《红海行动》等主旋律电影中均有体现。而《大象席地而坐》则发挥“意识形态腹语术”成功将意识形态表现在电影中。达到影片和现实的某种和解,当我们感受生活的无奈,我们一定要积极感受人生,给自己留下念想。

它兴起的原因正是我们深处的社会中的青年群体,在这种丧文化的影响下表现出来的消极、颓废、绝望等心理。与其说是一种社会状态的展现,不如说是青年群体的一种求异或是从众心理。也有可能是一种对现实生活状态的反映。这样看来,它反而不是一种消极文化,而是一种推动青年群体认识自我,进行态度转型的积极文化。随着电影中丧文化的转型,人们更容易受到丧文化的积极影响。

电影作为世俗神话,不在于现实所讲述的年代,而在于电影本身所以阐述的年代。《大象席地而坐》作为成功的世俗神话,它讲述的神话,充分发挥“谎言”效果,将观众代入此谎言效果之中。将其中的丧文化转为积极文化。成功构建了一个新型社会,将意识形态成功融入其中。发挥意识形态作用,结合现实实现丧文化的转型。

注释:

表1是根据作者在2018年12月发放的关于大学生对电影中“丧文化”态度研究问卷的数据,问卷样本为290份。

参考文献:

[1]董子铭.情绪释放与技术催生:新媒介环境下的“丧”文化解读[J].新闻界,2017,11:49.

[2]戴锦华.电影理论与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8:225—227.

[3]廖浩霖.极权的滥觞与专制的幽灵:电影《浪潮》的文本分析与意识形态批评简[J].当代电影,2018,1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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