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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后期浪漫派”传奇书写的东方成因

2019-10-21吉玮琳

鸭绿江·下半月 2019年12期

摘要:被称为“后期浪漫派”的徐訏与无名氏在四十年代的中国文坛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他们以迥异于社会主流的手法描写了自己的世界,在意识形态高度统一的四十年代他们书写着自己的浪漫主义,这种传奇书写背后的成因是值得我们去探寻思考的。

关键词:浪漫派;传奇书写;东方成因

20世纪40年代中的浪漫主义文学思潮在战火纷扰的社会现实中艰难前行,以“后期浪漫派”徐訏与无名氏的创作为例,他们吸纳古今融汇中西,创造出一篇篇充满着神秘奇幻色彩的文章。目前学界对徐訏、无名氏的研究多为单独作家作品的分析,如《论徐訏<鬼恋>的叙事审美特征》《徐訏、无名氏小说传奇特征论》《徐訏三四十年代小说研究》《沉潜于创作长河型的“心灵的史诗”——论无名氏的<无名书稿>》等等,本文则在前人的基础上对他们创作的成因进一步进行分析。徐訏、无名氏和同时代的大多数作家一样,从小深受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从小专门的学习或是耳濡目染的教育为他们的写作奠定了思想和创作基础,之后一系列文学运动的开展和作家流派的风格也对他们的创作产生了一定影响。

1.志怪传奇的借鉴

故事情节的传奇性在中国传统文学的发展过程中曾有过这样一种文学类型,即志怪傳奇。这种文学类型注重以神话传说为底本,采用夸张虚构的手法来表现当时的社会生活以及人们的思想。独特题材和创作手法的选取使得整个文本充斥着大量的奇幻色彩以及洋溢着一定的神秘氛围。徐訏和无名氏的创作很明显受到了这种文学类型的影响,作品中传奇的故事情节便是最好的例证。更有学者注意到了在具体文本中二者的相似程度。如无名氏的《塔里的女人》,小说原稿写觉空道人的故事讲完后,觉空见“我”要拿他的稿子去出版,愤然挥拳打在“我”的脸上使“我”猛然觉醒:哪里有觉空?“我”何曾再到过华山?所这一切,只是几天来一直闹病长睡,做了一个长梦。书中的故事,不过是人的梦中之梦罢了。而这种梦中之梦的营造,使人联想起唐传奇《枕中记》和《南柯太守传》故事中的梦与梦中的故事,其借鉴之迹殊属明显。而人生如梦、盛衰无常的幻景虚设,也容易使人在无名氏《塔里的女人》、《北极风情画》与上述两部唐传奇之间找到相通之处。

2.晚清通俗文学的影响

自觉趋向大众趣味。晚清通俗文学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市民文化的兴盛。考虑到大众的接受能力和趣味需求,作家们将笔触伸向了民众最普通最日常的生活,描写那些零星琐事、奇闻异事甚至于风流韵事,由此他们获得了广泛的阅读群体,阅读的数量也在不断上升。加之出版报刊业的不断发展,畅销作品更是多次翻印,作家们开始摆脱过去的穷酸书生身份,经济上有了一定的保证。徐訏与无名氏很有可能觉察到了潜在的大众群体所能为他们带来的益处,在创作中自觉不自觉地靠向了普通大众的审美趣味,这种创作倾向不可避免的使他们的作品走向世俗化,追求奇特离奇的故事,引起人们的猎奇心理,从而增加阅读量,潜在的影响了个人的名气与收入。

3.“五四”以来文学的继承

“五四”精神与海派风格。徐訏与无名氏继承了“五四”时期的“民主”“自由”精神,关注人的个性解放,在他们笔下的主人公都热烈的追求着自我,极具个人气质。但并非是一种简单的继承,徐訏与无名氏将笔墨更多的倾注在发现人的精神世界、生活现状以及探寻生命的终极归宿等方面。它融合了宗教和审美的因素,深入人的内心和潜意识进行人类生存终极意义的追问,超越了五四时期单纯的启蒙、教化和个人主义。

4.海派的创作风格影响

除此之外,海派的创作风格也是影响徐訏小说创作的重要因素,最具海派风格的是现代派作家的作品,他们喜欢创作现代都市男女的快餐爱情,注重感官描写和物质享受,在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中抒发颓废的情调。徐訏吸收了施蛰存笔下的心理分析手法,借以分析主人公的内心活动与心理状态。小说《盲恋》中的主人公梦放有很多不同于寻常人的举动,例如他从来不照镜子也害怕镜子的存在、在得知微翠可以重见光明之后他想过逃走想过自杀,对于这些行为我们可能不是很能理解,但通过作者的心理描写我们看到了真实的梦放也懂得了他怪异举动背后的原因,并对他报以了一丝同情。在小说背景的选择上,穆时英的作品《夜总会的五个人》和徐訏的作品《赌窟里的花魂》在背景上很相似,两者都具有现代元素,都市的舞厅、咖啡馆等现代元素,男女之间的快速聚合构成了小说的另一个要素,在这种快速聚合的短时间内,男女之间释放欲望,运用多样的表现手法将现代人的孤寂情绪进一步表现。

5.结语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无论是在徐訏的小说中还是在无名氏的创作中,悲欢离合、儿女情长的情爱传奇是与他们对东西方文化的哲理反思融合在一起的。《吉卜赛的诱惑》在男女主人公千回百折的情爱画廊里,镌刻着对吉卜赛人自然人生的膜拜,同时也记下了个体生命对现存世界黄金律条和宗法清规的反叛。《精神病患者的悲歌》在男主人公与女精神病患者及其女仆那云遮雾罩、亦奇亦幻的生死之恋中,浸透了人性异化、自我放弃的哲学思想。无名氏的最后一部作品《无名书稿》中的主人公印蒂身上兼具着浪漫主义的乐观向上、现代主义的颓废放荡、存在主义的悲观绝望、儒家的积极处世、佛教的宽容大度和道教的清静无为,这些相互冲突的思想也使得他成为一个具有争议的人物。诸多哲学思想的存在使得徐訏和无名氏对人世间的人与事保持了一种大彻大悟之感,了解了人世的荒诞与世事的无常,人才能真正的到达一种超脱的境界,回归真正自我的状态。

参考文献:

[1]廉文澄.论无名氏的后期浪漫派小说[J].西安教育学院学报,1998,7:14

[2]吴道毅.徐訏.无名氏小说传奇特征论[J].武汉大学学报,2000,6:864-869.

[3]吕周聚.现代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合璧——论无名氏的创作风格[J].世界华文文学论坛,1999,8:37-42.

作者简介:

吉玮琳(1998.06-),女,汉族,山西忻州市人,辽宁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