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怒江水电开发中的工程伦理问题

周佳丽

摘要：怒江水电开发条件良好，水能资源十分丰富，在我国诸大河中位居第一，怒江水电资源开发对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和建设社会主义经济的意义重大。然而，水电开发带来的问题也不容忽视。文章浅谈怒江水电开发中的各种移民、生态等工程伦理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法。

Abstract： Nujiang hydropower development conditions are good， water resources are very rich， ranking first among the great rivers in China. The development of Nujiang hydropower resource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promote loc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build a socialist economy. However， the problems brought about by hydropower development cannot be ignored.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various ethical issues of immigration， ecology and other engineer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hydropower in Nujiang， and proposes solutions.

关键词：怒江;工程伦理;水利工程

Key words： Nujiang;engineering ethics;hydraulic engineering

中图分类号：0TV21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9）24-0266-02

0  引言

怒江是中国西南地区的大河流之一，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它穿行于怒山和高黎贡山之间，几乎与澜沧江平行，流经云南、缅甸，最后注入印度洋。其干流总长2816km，覆盖流域面积324000km2，入海流量高达10000m2/s，属于国际河流。云南境内干流长621km，平均坡降1.79%，流域面积33.484hm2，平均年流量为83.6*104m3/km2，为云南五大河之首，落差巨大，水流湍急。怒江与澜沧江、金沙江“江水并流而不交汇”，共同组成“三江并流”的自然景观，是世界上罕见的高山地貌及其演化的代表地区，也是世界上生物物种最丰富的地区之一。其中，怒江大部分河段奔流于深造峡谷中，峡谷形态最为典型，落差大，流势急，多瀑布险滩，水流丰沛，是“三江并流”奇特景观中最为壮观和最引人入胜的核心组成部分。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中国能源需求越来越大，而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供给不足，能源供应问题已经成为关乎国家安全的重要问题[1]。中国是一个水电资源十分丰富的国家，但是大部分水电资源尚未开发，或开发程度较低。水能是可再生的清洁能源，我国的能源发展战略是优先发展水电，但是水电开发涉及生态保护等一系列问题[2]。怒江13级水电开发每年可为全国创造价值300多亿元，不仅可以改变当地的贫困状况，还能减少我国对化石能源的依赖[3]。与此同时，怒江具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物种多样性，中国需要一条原始生态流域保存完好、没有大规模水电开发的河流。就怒江而言，其水电开发条件好，水能资源非常丰富，在我国诸大河中位居第一，是我国重要的水电基地，怒江水电开发符合我国国情[4]。但是，它的开发涉及、移民安置、民俗文化保护等一系列工程伦理问题。

工程伦理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它旨在理解应当用以指导工程实践的道德价值、解决工程中道德问题以及论证与工程有关的道德判断[5]。本文正是从工程伦理学的角度来阐述和分析出现在怒江水电开发中的一些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法。

1  怒江水电开发中的伦理问题及其分析

1.1 生态问题及其分析

怒江州地处我国西南边境的云南省西北部，州内四山三江相间排列，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孕育了丰富的生物资源，辖区内分布着有大面积保存完整的原始森林，植被类型、物种丰富度和特有化程度居世界大陆区系首位，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键地区。怒江不仅生物种类多样、自然景观独特，而且水资源丰富，具有国际战略意义。因此，开发利用水资源的同时，如何保护怒江原始生态环境不被破坏、如何给当地带来良好的经济社会效益，使得开发与保护双管齐下、开发造福当地人民，做到合理开发和科学开发就显得至关重要。

水电开发是把双刃剑，对于生态系统的影响是双重的，既有利也有弊。一方面，大坝可以调节中、下游枯水季节流量，有效控制上游洪水，提高下游防洪能力;修建大坝创造了人造湖泊，局部气候的改变有利于水库周围农业的发展……这些因素对河流生态系统是有利的。另一方面，大坝阻隔河道，对河流生态系统影响巨大;大坝拦截河流形成水库，容易造成库岸滑坡、泥沙淤积、诱发地震等一系列问题;水质物理化学特性改变，对环境、农作物、生物和人群健康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从生态水文学来看，河流、湖泊和水库都是一个独立的动态系统，其中存在着能量和物质的运动、转换。所有的动态系统中，都存在着建立和维持平衡的趋势。一般来说，系统的变化总是使其能量不断传递给外部环境而减少，直至系统的总能量降至最低。但是，大壩阻断河流形成水库，对系统造成扰动，使之偏离稳定状态，导致水库污染、富营养化等问题。不同的河流，其生态条件、自然特点等也大不相同，进行水电开发后对环境的影响程度也各不相同，还需要对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

在怒江流域进行水电梯级开发，肯定会对生态系统造成强制性影响。对于这种影响，我们既不能否认，更不能妄加揣测，而是应该以一种科学的态度去看待。对于水电开发生态影响问题的讨论，仅仅是抽象的建议和理论上的议论不足以使人信服，要有专家来进行具体的现场观测和分析工作，以及定量的数值模拟和科学试验，从而对于怒江水电开发的生态影响进行全面、深入的预测和评估，从而在水电开发的同时将对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1.2 移民问题及其分析

根据怒江梯级电站开发规划，怒江中下游水电开发将淹没耕地约4000hm2，水库移民涉及近5万人口。水电工程移民是指，对水库淹没区人口空间分布进行整体规划，通过居住地搬迁，使移民区人口在居住地、人口数量、组成结构及其文化等方面发生相应的变动，这将使当地人民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人口变化机制的角度看，水电工程移民对人口的影响属于人口的机械变动;从迁移对象意愿的角度看，属于非自愿性的人口迁移，其动机及意愿均来自于外界。影响因素的外部性是水电移民人口影响的主要特性。

就各个坝址需要迁移的人口数量而言，最大数量为11012人，最少数量为587人。从移民总量及单个区域的移民数量来看，怒江水电移民对人口的影响相对较小，但由于怒江可供移民安置的土地面积有限，全部进行州内安置并不理想，大部分移民需考虑进行州外安置。所以，从移民的空间变动来看，其空间位置变化较大，移民迁移后生产、生活空间异质性较高。

从怒江水电开发所需安置的移民职业构成来看，90%以上移民属于农业人口，对于他们来说，土地是最基本的生产资料，所以在移民安置问题中首当其冲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解决移民安置所需的农业耕地。水电移民工程的特点就是移民数量众多，搬迁难度大，安置难度大。在移民管理过程中，不仅要确保移民安置所需的宅基地，还要解决移民搬迁后的生产劳作和生活方式。从移民安置区人口职业结构将发生的变化来看，一定数量农业人口的移入，将对其从业人员的数量造成相应的影响，其影响程度主要取决于移民安置的总人口数量。

怒江水电工程移民的开展，扰乱了相关地区的人口发展进程，加强了移民区及移民安置区人口的机械变动。人口结构的变化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区域人口与社会、经济及生态等方面的相互作用。但总的说来，对于区域人口发展，水电工程建设积极影响与消极影响并存。应正面加以应用积极的有利于人口可持续发展的影响，促进人口与相关区域协调发展，对于消极影响，则应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减少其负面效应。

1.3 民俗文化保护问题及其分析

在怒江州世代居住的有12个少数民族，其中怒族和独龙族为怒江州仅有，怒族为怒江峡谷最早的居民，有三千年的文化历史。除“三江并流”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建设三江并流保护区以外，怒江流域还有独龙族卡雀哇节、傈僳族民歌、傈僳族刀杆舞、怒族仙女节等多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民俗文化是怒江人文旅游资源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水电开发及水电移民将带来一系列问题，可能会对当地极具特色的民俗文化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怒江地区少数民族人民与自然生态环境和谐相处，过着农耕渔猎的传统生活。民族服饰各式各样，民俗节日多姿多彩，虽然各民族生活习俗、宗教信仰有所差异，但各民族之间关系融洽、共同繁荣和谐发展。怒江水电开发将改变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影响到少数民族文化的地域组合，甚至会因此造成一些民俗文化的消亡。水电工程建设开发，不仅迫使少数民族离开世代生活的居住环境去适应新的生活，还会让他们的少数民族民俗文化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与冲击。水电建设使得怒江的少数民族文化面临巨大的变革压力，如何在发展的同时保护民俗文化成为一个必须加以重视的问题。

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为一个民族的生生不息提供了强大的精神支撑。当今中国尤其强调要坚定文化自信，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因此，怒江水电开发一定不能以破坏当地民俗文化为代价。在怒江水电建设的同时，应当投入资金保护开发民俗文化资源，充分发挥怒江多元化民俗文化优势，帮助当地文化旅游产业的进一步发展、提高当地少数民族的生活水平。

2  总结

本文从生态、移民、民俗文化保护三个方面分析了怒江水电开发中的伦理问题，并相应地提出了一些解决途径。怒江水电开发将给怒江地区社会发展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符合我国国情需要。但是，怒江开发对当地地理奇观和自然景观的破坏，对当地居民特有生活方式的影响也不容忽视。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水电工程开发在带来正面效益的同时也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因此必须在利弊得失之间做出取舍，寻求利益最大化、危害最小化的最优做法。在工程开始前，对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做好事前预防措施;在工程进行时，对危害隐患进行约束控制;在工程结束后，检查工程完成情况，分析总结经验教训。

工程活动是人类一项最基本的社会实践活动，其中涉及许多复杂的伦理问题，工程伦理学是工程学和伦理学的交叉学科。工程师要遵守行为准则和道德标准，用伦理道德分析约束工程实践的发展，才能使之更好地造福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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