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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休墓壁画研究现状综述

2019-10-15王春苗

丝绸之路 2019年2期
关键词:山水图乐舞壁画

王春苗

[摘要]韩休墓墓室壁画保存完好,题材罕见,技法娴熟,除了壁画绘画内容和题材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外,墓主人韩休为唐宰相、著名画家韩滉之父的身份,更为壁画研究增添了新的热点。其壁画题材、创作手法、风格演变、艺术追求、文化交流等为学者研究的集中点。本文从唐韩休墓出土壁画的概述研究、男女双人乐舞图、山水图研究现状、壁画布局及制作工艺四个方面来论述唐韩休墓的研究现状。

[关键词]韩休墓壁画 ;研究现状

韩体墓位于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大兆街道办郭新庄村,墓葬所处的少陵原是唐代重要的墓葬区之一。2014年3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与陕西历史博物馆、长安区文物局联合组成考古队,对其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墓葬甬道、墓室绘有壁画,其中东壁乐舞图分男、女两部,女部为典型的唐人形象,男部为胡人形象,两部间有一男一女合乐起舞,这种双乐队双人合舞形式乐舞图为全国首次发现。北壁东侧的山水图为西安地区唐代壁画墓中独立山水画的首次发现。因此,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唐韩休墓出土的壁画有:乐舞图、山水图、树下高士图、侍女宦官抬箱图、玄武图、朱雀图等。其中山水图和乐舞图的发现为我国绘画史的研究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关于韩休墓出土壁画的研究成果并不是很多,集中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唐韩休墓出土壁画的概述研究

2014年10月18日,在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召开了“唐韩休墓出土壁画学术研讨会”,《“唐韩休墓出土壁画学术研讨会”纪要》中对唐韩休墓从发掘情况、墓主人身份、壁画保存以及与会人员的主要学术观点做了详细的介绍。

其中,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刘呆运是从考古学角度分为两个部分论述了他的认识:第一是关于韩休的官阶与墓葬形制;第二是关于壁画的内容及布局。陕西省历史博物馆副馆长程旭分别对山水图、男女双人乐舞图、树下高士图、朱雀图作了分析评价,认为此幅山水图是目前已发现唐墓壁画中最早独立出现的山水画;男女双人共舞图也是首次发现等等。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贺西林是从韩休墓壁画的题材和形式两方面着眼,将其置于中古绘画史的大格局中讨论的。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李淞认为韩休墓壁画出土的意义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壁画本身对认识艺术史的意义,另一方面是对己存相关卷轴画的再思考,比如韩休之子韩滉所作的《五牛图》。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教授程征从美术史角度和艺术风格演进史的角度分析认为韩休墓山水图为山水画究竟独立分科于何时提供了一个有力的实物证据。采用的大笔触淡墨的皴染法,开启了后世出现的“雨点皴” “披麻皴” “斧劈皴”等典型山水画特有技法之先河。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周晓陆着重讨论了山水图,认为这幅画应当命名为《山庄水亭图》,是作者在高处向低处画,站在秦岭山峦里面向外部峪口、平原画的,采用俯视向下、向山外看。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徐涛认为韩休墓山水壁画的发现,对于探索唐代李思训、李昭道画风及金碧山水的起源具有重要意义。国家文物局博物馆处处长郭长虹从壁画的改绘、墓室的屏风画、山水画三方面论述,指出屏风画存在母题,可通过具体人物的特征来推测人物原型。陕西历史博物馆研究院杨瑾认为对于韩休墓壁画乐舞图的诠释,应从历史背景、社会生活、文化交流等“厚背景”视角进行综合研究。陕西历史博物馆副研究员梁勉分析了出土的乐舞图,认为壁画中的舞蹈是否为胡旋舞还值得商榷。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院长、研究院王小蒙认为韩休墓壁画有以下三点值得注意:一是墓室壁画的分类;二是韩休墓中的山水嶂子在唐墓壁画中十分罕见;三是韩休墓东壁乐舞图右侧乐队的男性成员的服饰问题。

以上学者的研究主要是对韩休墓壁画的布局、分类、价值、人物服饰、舞蹈种类、在园林史上的意义等的个案分析。笔者在学习这些资料的过程中发现这些只是概述式的初步研究,在研究视角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二、唐韩休墓出土男女双人乐舞图研究现状

唐韩休墓乐舞图一经发现就引发了学界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媒体从不同视角进行多方位报道,专家们也就壁画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

梁勉的《试析唐韩休墓乐舞图》一文通过将李宪墓、苏思勖墓、陕棉十厂墓、朱家道村墓出土的乐舞图与韩休墓乐舞图的比较研究,认为韩休墓乐舞图是研究盛唐乐舞的不可多得的资料,并指出韩休墓壁画中的舞蹈是否为胡旋舞值得商榷。

程旭的《唐韩休墓<乐舞图>属性及相关问题研究》一文分别从乐舞图的基本情况、功能探析、乐舞属性探析三方面论述,认为唐韩休墓乐舞图既反映唐代丧葬制度下的等级性,也蕴含着诸多与当时中外文化交融的社会环境下上层社会常见的宴乐信息,以及墓主人个人的品性与情操,从而折射出唐玄宗时期乐舞创新与改革的新变化。

周伟洲的《唐韩休墓“乐舞图”探析》从韩休记传结合公布的考古资料,讨论了墓室东壁“乐舞图”的绘制年代和性质,并将长安地区其他墓葬出土的乐舞图作了比较,认为韩休墓“乐舞图”系流行盛唐时的“胡部新声”,并阐释此图对中国音乐舞蹈史研究的重要意义。

以上三位学者从舞蹈种类,乐舞图的基本情况、功能及属性,在中国音乐舞蹈史上的意义等三方面对韩休墓乐舞图进行了探讨。但关于韩休墓出现双人乐舞图的缘由以及它所能体现的文化现象都还有进一步挖掘的空间。

三、唐韩休墓出土山水图研究现状

传世山水画罕有唐代的作品,韩休墓出土的山水图是首次以独立形式出现的唐代山水画。现阶段对这幅山水图的研究現状如下:

郑岩的《唐韩休墓壁画山水图刍议》讨论了山水图的图式、笔法和意义,并对“卧游”的同题提出一些新看法。根据与敦煌壁画和日本正仓院绘画等相关材料的比对,由韩休墓山水图与敦煌观无量寿佛经变“日想观”图式的共同性,可知早期山水画与佛教净土信仰有着复杂的互动关系,观想的理念与卧游的理论有着内在关联。

张葆英的《唐代的写意山水画——谈韩休墓出土山水壁画》一文中从唐代山水画笔墨特色、题材及赋色特征、唐代山水画“致远法”的构图以及山水壁画研究价值四方面来论述。认为韩休墓山水画的“皴法”开启了后世皴法程序化的先河;山水图题材新颖,突破了神像、家居等一般形式,并以独立独屏的山水画存在,为探讨盛唐山水画的流变提供了重要依据;其构图技法与画家要表达的精神追求值得研究;韩休墓山水图对研究中国绘画发展史、古代文化和丝路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郑倩在《浅析韩休墓室山水画》一文从画面构图和风水角度分析此幅山水画。认为此幅画面在近景、中景和远景的分布上,采用了疏一密一疏的结构,而且近景、远景开,中景合。整幅山水画不仅体现出了风水的内涵,而且表达了世俗人们的愿望,使二者达到完美的结合。

刘呆运、赵海燕的《韩休墓出土山水图的考古学观察》一文通过考古学观察,可知画面每部分代表的意义不同。该幅山水图是目前国内发现的最早的独屏山水图,山水图与墓主人的身份息息相关,山水图既是一幅作品,也与墓主人的信仰与追求有关。

笔者认为,以上研究中虽然涉及将韩休墓山水图与敦煌壁画和日本正仓院绘画等相关材料的比对,探讨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但在比较内容和深度上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四、唐韩休墓壁画布局及制作工艺研究现状

刘呆运、赵占锐《唐韩休墓墓室壁画布局解析》一文中从韩休墓墓室穹窿顶、南壁、东壁、北壁、西壁分别论述了墓室壁画具体分布情况。

严静、刘呆运、赵西晨、黄晓娟、王展、马珍珍《唐韩休墓壁画制作工艺及材质研究》:对韩休壁画墓材质和工艺进行了研究和探讨。在颜料使用的方面,发现了一两种在我国己经发现的墓葬壁画和石窟壁画中均较少见的颜料。上述工作为唐墓壁画研究提供更多的参考。

目前学者对韩休墓壁画的研究集中于对每幅图的独立研究,笔者认为不能就单个壁画来研究壁画,应将壁画置于整个墓葬中综合起來,除了从壁画布局和制作工艺角度展开外,还有更深的研究空间,比如将韩休墓壁画整体与石窟壁画对比分析等。

通过上述关于韩休墓壁画与莫高窟壁画研究资料的梳理可知,前辈们对韩休墓壁画尤其是敦煌壁画方面做出了具体、全面的研究。但是,笔者在学习这些资料的过程中发现了两个问题可以改进:一是以上研究大多是个案分析。将乐舞图、山水图等从墓葬中剥离出来的研究,虽然可以全面的了解某一方面的发展状况,但同时也存在一种局限性,这种局限性在于无法体现画面原生活性的内涵。二是研究视角还可以进一步予以拓展。中国绘画的一大体系是秦汉画像石、画像砖以及南北朝到隋唐至宋元宫殿、石窟、寺观、墓葬壁画体系。墓葬壁画属于中国古代绘画体系内,因此,笔者认为,可以此为基点,将中国古代现实生活礼乐和丧葬礼乐结合起来,来研究它们共同承载的文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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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韩休墓出土壁画学术研讨会”纪要》,《考古与文物》,2014年第6期。

②粱勉:《试析唐韩休墓乐舞图》,《文物天地》,2016年第6期。

③程旭:《唐韩休墓乐舞图属性及相关问题研究》,《文博》,2015年第6期。

④周伟洲:《唐韩休墓“乐舞图”探析》,《考古与文物》,2014年第5期。

⑤郑岩:《唐韩休墓壁画山水图刍议》,《故宫博物院院刊》,2015年第5期。

⑥张葆英:《唐代的写意山水画——谈韩休墓出土的山水壁画》,《中国书画》,2015年第11期。

⑦郑倩:《浅析韩休墓室山水画》,《美术教育研究》,2016年第4期。

⑧刘呆运、赵海燕:《韩休墓出土山水图的考古学观察》,《文物》,2015年第6期。

⑨刘呆运、赵占锐:《唐韩休墓墓室壁画布局解析》,《中国书画》,2015年第11期。

⑩刘呆运等:《唐韩休墓壁画制作工艺及材质研究》,《考古与文物》,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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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周伟洲.唐韩休墓“乐舞图”探析[J].考古与文物,2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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