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基预算研究热点及前沿分析

杨诗炜 邓彦 吴迪 刘贻新

【摘 要】 利用CiteSpace可视化分析工具对1992—2018年CNKI数据库中文核心期刊中零基预算研究的547篇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计量分析，绘制出核心研究机构、研究热点、研究领域及前沿演进等知识图谱，并从发文量、发文期刊、研究机构、研究热点、研究领域等知识图谱进行分析，发现大多数机构仍处在相对独立的研究状态，不同机构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较少，不利于该领域的发展;除此之外，还提供了零基预算研究领域的前沿演进情况。通过对中国零基预算研究进行可视化计量分析，为研究者了解该领域研究动态及现状提供借鉴。

【关键词】 零基预算; 前沿演进; CiteSpace; 可视化

【中图分类号】 F81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9）20-0009-06

一、前言

多年来，我国采用传统的基数加增长的预算编制方式，即以上一年度财政收支项目为基数，考虑本年度的实际情况增减一定比例来编制预算的方式。这种预算编制方式操作简便、可减少预算编制的工作量，但是人为因素大，缺乏科学性和透明性，因此需要一种更为科学透明的预算编制方式。199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预算法实施条例》的颁布，正式将零基预算纳入法定的预算编制模式。零基预算（Zero-base Budgeting，ZBB）是“一种从零开始的编制政府预算的方法”，指部门或单位在编制年度预算时，各项支出和费用的预算数以零为出发点，不受前期预算及其执行结果的影响，不以前期预算安排为依据，而是从实际需求出发，逐项对预算期内各项费用的内容和开支标准的合理性进行审核，以核定本期的经费开支。作为传统渐进预算的挑战者，零基预算的思想和方法有利于打破固化的支出结构，是缓解财政收支压力的强有力工具，在经济紧缩时期显得尤为重要[1]。2017年广东省财政厅先行先试提出继续深化财税体制改革，通过全面铺开零基预算改革等建立全面规范、公开透明的现代预算管理制度，在全国范围内推行零基预算改革将成为趋势。在这种大趋势下，出于理论指导实践的目的，对零基预算的理论研究变得尤为必要。

零基预算的应用始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德克萨斯仪器公司，20世纪70年代被应用于公共部门。1995年，我国从法律层面正式将零基预算纳入法定预算编制模式，国内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逐渐增加，1992—1994年期间发表的论文为9篇，1995年仅一年发表的论文为11篇，此后较长一段时间年度发表论文的数量持增长趋势。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等知名高校及研究机构的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持续关注，并形成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通过对文献进行整理发现，零基预算研究的内容主要集中在预算管理体制改革中的零基预算应用[2，3]、零基预算在支出预算编制中的运用[4，5]、零基预算与绩效预算[6，7]等，以及对西方国家采用零基预算的先进经验和教训进行总结[1，8，9]，这些丰硕的研究成果都为我国零基预算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貢献。然而，上述文献仍停留在对零基预算不同方面进行定性分析的层面，尚未对国内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和热点进行全面梳理总结，缺乏采用可视化计量分析的方法对大量文献样本进行分析，也没有对零基预算研究各个时期的成果发表情况、研究机构文献发表情况及机构之间合作状况进行深入的剖析，对热点、热点领域及不同时期前沿演进情况的研究缺乏大样本的实证依据。

基于此，利用计量学的方法，采用可视化计量分析工具CiteSpace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对我国零基预算进行研究，有利于把握其发展中的重要研究成果、研究热点和前沿演进情况，弥补运用文献可视化计量分析对零基预算进行研究的空白，这对我国零基预算的学术研究及实际运用均有一定的启示性。本文将从零基预算研究文献的发文时间、发文期刊、研究机构、研究热点、研究领域以及前沿演进等方面对零基预算进行系统、详细的研究，以总结零基预算研究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和工具

本文利用计量学的方法，通过绘制科学知识图谱来展示零基预算研究的热点和前沿演进。科学知识图谱既是一种可视化的知识图形又是一种序列化的知识谱系，它以知识域（Knowledge Domain）为对象，是一种显示科学知识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的图像，可以直观地显示知识单元或知识群之间诸多隐含的复杂关系[10，11]。

CiteSpace是美国德雷克塞尔大学陈超美团队与大连理工大学WISE实验室联合开发的用于文献数据识别与可视化其演化动态和研究热点的Java程序[12]。由于具有将某个知识领域的演进历程系统、集中地展现于知识图谱上，并自动标志出图谱上作为知识基础的引文节点文献和共引聚类所表征的研究前沿的特点，CiteSpace自2006年引入以来迅速得到广泛应用[11]，如叶阳平等[12]通过CiteSpace软件从空间分布、机构分布、主要期刊、关键人物等方面进行文献科学计量分析，以了解颠覆性创新研究的现状、热点与发展趋势;刘贻新等[13]借助CiteSpaceⅢ工具，运用知识图谱方法，从研究学者合作网络、研究机构合作网络以及关键词共现图谱3个层面对国外可持续转型（ST）理论研究时空分布、研究路径和热点前沿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对该领域研究做一个整体性描绘，弥补当前国内对ST研究全貌和前沿跟踪不足的缺憾。可见，CiteSpaceⅢ在研究领域的整体性可视化描绘，研究热点与研究前沿演进分析有着其独特的优势。因此，本文采用CiteSpaceⅢ对零基预算研究领域547篇文献进行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包括研究热点分析、研究领域分析和研究前沿演进等，清晰地展示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趋势及研究前沿演进。

（二）数据来源和处理

CiteSpace所需的领域文献搜集方式一般有基于关键词检索和基于领域核心期刊定位检索两种检索策略，这两种检索策略各有所长，当目标领域较为明确且专指，第一种策略较为适宜[14]。因此，本文采用关键词检索的方式，以“零基预算”为检索主题词，为保证原始数据的可靠性和全面性，以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为研究数据来源，文献类别中期刊的检索条件为核心期刊，时间跨度设置为1992—2018年，检索得到547条题录数据，将原始数据进行数据转换之后导入CiteSpaceⅢ软件，对文献进行可视化处理。

三、零基预算研究的基本情况

（一）发文时间分布

零基预算研究领域年度发表论文情况如图1所示。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中期，安徽、湖北、河南、云南以及深圳等地区先后尝试在实践中推行零基预算制度，取得一定的成效，但由于受到理论水平和发展水平的限制，这段时间零基预算的理论研究发展较为缓慢。最早的零基预算研究文献是1992年杜俭发表的《深化改革 加强文教事业单位财务管理》一文，提出实行“零基法”分配预算经费，势在必行[6]。1995年颁布和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预算法实施条例》标志着我国正式将零基预算纳入法定的预算编制模式。2000年，随着中央各部门预算改革的积极推进，零基预算作为一种预算编制方法被全面采用。在这段时间里，发文数量表现为较为快速的增长。从年度发文数量上看，1996—2001年呈现明显的增长趋势，并且2001年发文量29篇为最大值。2002—2009年呈现稳步发展的趋势，2010年至今，部分年份发文量有下滑趋势，年度发文量总体偏少，说明国内学者对于零基预算热情略有消退。尽管如此，被普遍认为是最佳预算模式的零基预算的理论研究仍应该作为我国财政预算研究的重点。

（二）发文期刊分布

按期刊对1992—2018年零基预算研究领域发文数量分别进行统计，结果如图2所示。不难看出，文献的发表刊物普遍集中于财政类、财会类期刊，少数发表于经济类及金融类期刊。其中，《会计之友》作为国内会计类综合研究方面的核心期刊，以65篇的发文量遥遥领先于其他期刊。《财会通讯》和《中国财政》分别以63篇和58篇的发文量位列第二、第三，载文20篇以上的期刊还有《财会月刊》《财政研究》《财会研究》，并且《财政研究》为双核心期刊，是财政类理论研究的权威期刊，发表在该期刊上的文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零基预算研究领域的重点。

（三）主要研究机构分布

将收集到的547条题录原始数据进行数据转换后导入CiteSpaceⅢ，时间跨度设置为1992—2018年，单个时间分区长度为1（Slice Length=1），节点类型选择为研究机构（Institution），数据抽取对象为Top10，运行Cite Space软件，生成主要研究机构共现图，如图3。图谱中每个节点代表一个研究机构，节点的大小代表发文数量大小，发文数量越大，节点越大，节点之间的连线表明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由图中节点看出，研究零基预算的机构众多，但机构之间的联系较少，学术交流有待加强。从图3可以看出，在1992—2018年期间，发文频次较高的机构主要有厦门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河北省财政厅、西安交通大学、军事经济学院（现陆军勤务学院）、新疆财经大学、中央财经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四川省财政厅、甘肃省财政厅、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南京审计学院、东莞理工学院。这些研究机构构成了零基预算的主要研究阵地，其中节点较大的为厦门大学和中山大学，这两所大学均为国家“211工程”“985工程”重点建设高校，在零基预算研究领域成果颇丰，为核心研究机构。

四、零基预算研究热点及聚类分析

（一）研究热点分析

某个领域学术研究的热点是指在某一时间段内探讨较多的专题，探讨这些专题的论文有内在联系且数量相对较多。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展示某个时期相关文献集中反映的热点词汇，虽然关键词在文献中所占篇幅不大，但是它反映了文献的核心观点，是对文献主题的高度概括[15]。当某个关键词在某个领域中反复出现时，该关键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7]。因此对零基预算相关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有助于挖掘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本文使用CiteSpaceⅢ对题录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根据上述设置的参数，节点类型选择为关键词，数据抽取对象为Top10，运行CiteSpace软件，生成关键词（热点）共现图，如图4。从图4左上方的数据可看出，模块值（Q）=0.7961，平均轮廓值（S）=0.5423。Q值一般在[0，1）区间内，一般认为，Q>0.3意味着划分出来的社团结构显著，S值在0.5以上意味着聚类是合理的，因此认为该图谱的绘制效果合理可行[16]。图4节点数为114个，节点之间的连接数为169条，网络密度为0.0262，其中较大的节点为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节点，节点越大表明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域内的关注度越高，是该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以1992—2018年为时间区间，如图4所示，最大的关键节点是“零基预算”，此外，“支出预算”“预算管理机制体制”“预算编制”等关键词出现频次较多，说明在此时间段内，这些关键词是零基预算研究领域的热点。

出现频次最高的关键词是零基预算。零基预算最先被应用于私人部门，后被引入公共部门。1970年美国得克萨斯仪器公司首次提出这种预算模式，并于次年在该公司全面推行并取得初步成功。美国联邦政府于1977年全面推行零基预算[17]，零基预算正式被应用于公共部门。我国主要将零基预算应用于财政方面，1995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预算法实施条例》从法律层面正式确定了零基预算的地位。排在第二位的是支出预算，表明零基预算与支出预算有密切的联系，经统计关键词为支出预算的文献共有62篇，在20世纪90年代就有一些学者提出为了使财政支出预算更为科学、规范，有必要切实推行零基预算[6，18]，最近的一篇关键词包含支出预算的文献是关于美国预算支出编制方法的演进及其對我国的启示。排在第三位的是预算管理机制体制，以此或其他含义相近的词（如预算管理制度）为关键词的文献经统计有32篇文献，零基预算与预算管理机制体制有密切的联系，一些学者及实务工作者提出完善预算管理机制改革，实行零基预算编制方法。此外，零基预算研究的热点关键词还有预算编制、绩效预算等。

（二）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是对现有成果的可视化分类，可以从不同角度清晰地展示出研究领域的分布情况，有利于研究者高效地梳理冗杂大量的数据信息。根据上述参数设置，运行CiteSpace软件进行关键词聚类，生成聚类图如图5。从图5左上方的数据可看出，图中共有113个节点，165条连接，网络密度为0.0261，模块值（Q）=0.7978，平均轮廓值（S）=0.5422。Q>0.3且S值在0.5以上，因此认为该图谱的绘制效果合理可行。通过绘制零基预算领域的聚类图，最终析出排名靠前的5个聚类，其标签分别为：零基预算、财政支出、预算收支、绩效预算、预算管理模式，这是1992—2018年零基预算研究的热点领域。

由于研究论文是按“零基预算”为主题词检索得到的，因此此处分析除“零基预算”之外的其他四种聚类。聚类#1“财政支出”，也称为“预算支出”，是指为实现各种职能，财政部门按照预算计划将国家集中的财政资金向有关部门和方面进行支付的活动。“零基预算”的出现打破了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基数法”，由于它所遵循的公平与效率的原则使财政支出更科学、公平、规范和合理，因此早在1995年就有文献指出采用零基预算来控制财政支出，把不应由财政负担的开支剥离出去，长期以来，零基预算依靠理性的技术分析手段成为应对经济紧缩时期财政支出压力的强有力工具[1]，具有代表性的文献有《零基预算：控制财政支出的一种有效方法》等。聚类#2是预算收支领域，预算支出结构僵化加大维持预算收支平衡的难度，我国部分省份自1993年起实行零基预算，零基预算由于其打破固态财政支出的特点，将其运用于预算收支领域，对预算资金进行统筹安排，有利于维持预算收支平衡，尤其在预算收支矛盾尖锐时期，对应的文献有《公共预算的传统与变迁：美国预算改革对中国的启示》《部门预算编制中应解决的几个主要问题》等。聚类#3是績效预算领域，绩效预算是指将预算建立在绩效的基础上，它强调绩效在预算管理中的主导地位，并且这种绩效应当是可衡量的，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高财政支出效率。要实现预算管理的现代化，从预算绩效管理到绩效预算是必由之路。研究预算编制方法对推进绩效预算的影响的文献众多[7-8]，但目前各方面对于零基预算是否能够有效推进绩效预算仍持不同意见，这是理论界和实务界讨论的热点。聚类#4是预算管理模式领域，相应的文献有《中美高等院校会计制度比较研究》《论高校预算管理模式的改革与实践——基于战略导向的绩效预算管理》《广东省镇区财政预算管理研究》等。

（三）零基预算研究前沿演进

研究前沿是用来描述一个研究领域的过渡本质的概念，是研究领域中具有潜在研究价值的研究问题。CiteSpace工具可以通过跟踪和分析从论文的题目、摘要、关键词等字段中所提取的专业术语在不同时区内出现频率的突变情况，由此识别出代表目标研究领域研究前沿的专业术语[15]。由此本文运用CiteSpace的突变检测功能来分析零基预算研究中关键词的突变情况，获得突现率较高的前九个关键词及其突现的时间跨度，如表1所示。表1直观地展现了1992—2018年零基预算研究前沿的演进，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992—2000年为第一阶段，2000—2005年为第二阶段，2005—2018年为第三阶段。这三个阶段之间并不存在严格的界限，在每个阶段的开头或结尾存在交集，也就是说，一个高频关键词可能同属于两个阶段。这是因为高频关键词的突变不一定严格地在某个时间段的开头年份或结尾年份，实际上这样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小的，并且，当一个高频关键词突现时也不代表另一个高频关键词的消失[33]。此处对高频关键词进行划分，只是大致表明某个时间段内的高频关键词。高频关键词突变情况如下：第一阶段为1992—2000年，这一时期零基预算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预算外资金管理、财政收入和公用经费，尤为突出的是预算外资金管理;第二阶段为2000—2005年，这一时期零基预算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预算管理改革、预算内外资金，绩效预算和财务预算管理的研究在这一时期开始显现;第三阶段为2005—2018年，这一时期零基预算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绩效预算、项目支出、预算管理机制体制、财务预算管理，尤为突出的是绩效预算。

五、结论

本文基于CiteSpace软件所绘制的科学知识图谱对1992—2018年零基预算研究情况进行分析，识别零基预算研究的发文年度、发文期刊、研究机构、研究热点、研究领域及研究前沿演进，以清晰地把握零基预算的研究现状。通过对1992—2018年主题词为零基预算的核心期刊论文及学位论文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从发文时间来看，我国早期零基预算研究由于受理论水平和发展水平所限，发展较为缓慢。1995年正式将零基预算纳入我国法定的预算编制模式后，零基预算的研究开始步入正轨。总体来讲，零基预算的研究经历了快速增长、稳步发展，从2010年至今年度发文数量有下降趋势;从发文期刊来看，《会计之友》是零基预算研究发文量最多的期刊，发文量在20篇以上的期刊还有《财会通讯》《中国财政》《财政研究》《财会月刊》《财会研究》，其中《财政研究》是双核心期刊;从主要研究机构来看，发文机构主要是高等院校和省级财政部门及其科研所，其中厦门大学和中山大学的发文量领先于其他机构，尽管参与零基预算研究的机构众多，但是大多数机构仍处在相对独立的研究状态，不同机构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较少，不利于该领域的发展。

2.从CiteSpace软件生成的零基预算研究关键词（热点）共现图可看出，在1992—2018年期间，零基预算研究领域的热点关键词有零基预算、支出预算、预算管理机制体制、预算编制等;所生成的零基预算研究领域的聚类图可以清晰地看出研究领域的分布情况，这些热点关键词所涉及的领域有零基预算、财政支出、预算收支、绩效预算、预算管理模式等。

3.通过对零基预算研究关键词突变情况的分析，发现1992—2018年期间零基预算研究演进从时间上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段：1992—2000年为第一阶段，2000—2005年为第二阶段，2005—2018年为第三阶段，这三个阶段彼此之间没有严格的界限，在每个阶段的开头或末尾存在交集，一个关键词可能同属于两个阶段。绩效预算、项目支出、预算管理机制体制、财务预算管理是最近较长一段时间的研究前沿，在今后一段时间仍继续代表该领域的研究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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