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图书开放获取之路

(广西师范大学图书馆，广西 桂林 541004)

1 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

自2000年真人图书馆在丹麦罗斯基德音乐节诞生到现在，中外各类机构纷纷组织过很多真人图书馆活动。近年来，由于书源匮乏、借阅畸形、资金短缺、理论停滞等原因，真人图书馆在实践和理论上都呈现出明显下滑的趋势。真人图书馆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要回答这个问题，得从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谈起。

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是什么？南爱峰认为真人图书馆本质上“是一种人际交流聚合性平台”，真人图书是“人际交流的最小单位”。笔者认为，这只是真人图书馆的表现形态，并非真人图书馆的本质，因为普通的社交网络平台也具备人际交流聚合性。笔者认为，真人图书馆的本质是“深度会谈聚合性平台”，真人图书借阅的实质是“主题式深度会谈”，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是通过“主题式深度会谈”传播隐性知识、消除歧视偏见、满足交流需求。这和名家讲坛、参考咨询、分享会、宣讲会、讲座、沙龙、没有约束的社交网络交流等有着本质的区别。“深度会谈”，指通过谈心和交心的方式将谈话者主观思维放在一边，跳出既定想法并真诚地反省其原有观点，用开放的态度聆听对方意见，和对方一起自由且有创造性地思考会谈议题。这种交流方式要求参与交流的人少、交流的人彼此信任、交流环境私密不受干扰。如今，国内大多数真人图书馆并不是这样。精英类的真人图书配上挤满读者的报告厅，真人图书借阅变异成了成功学宣讲会、分享会或讲座；普通类真人图书虽然落座于读者中，但依旧和参考咨询、座谈会、沙龙等难以区分。没有主题式深度会谈，就不是真正的真人图书借阅，就异化了真人图书馆的本质，没有发挥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真人图书馆也就难以持续发展。

中国图书馆学会在2016年全民阅读工作的通知中明确要推广真人图书馆这种阅读活动方式。可见真人图书馆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依然受到图书馆界的重视。当今，隐性知识没有成熟的管理模式，社会偏见没有有效的排解渠道，人的真实交流需求被网络虚拟化。寻求真人图书馆科学发展之路，让真人图书馆回归本质，发挥其在管理隐性知识、消除社会偏见、瓦解人与人之间疏离感等方面的核心价值，意义重大。鉴于此，真人图书馆不仅应继续存在，更应积极寻求可持续发展之路。笔者大胆设想，开放获取或许可以成为真人图书馆可持续发展的可行之路。

2 真人图书开放获取的可能性

“开放获取”，又称“开放存取”(Open Access，简称OA)，是国际学术界、出版界、图书情报界为推动科研成果利用互联网自由传播而采取的行动。根据布达佩斯开放存取先导计划(Budapest Open Access Initiative，简称BOAI)中的定义，“OA是指某文献在Internet公共领域里可以被免费获取，允许任何用户阅读、下载、拷贝、传递、打印、检索、超级链接该文献，并为之建立索引，用作软件的输入数据或其他任何合法用途”。OA有三类：OA期刊、OA知识库(也称为“OA存储”，包括基于学科的存储“学科知识库”和基于机构的存储“机构知识库”)、其他OA资源(包括个人网站、电子图书、博客、学术论坛、文件共享网络等)。根据布达佩斯原则，开放获取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版权所有者授权”和“以一种标准的数字格式立即存贮在至少一种在线仓储中”。

基于以上两个条件，真人图书是否具有OA可能性？

第一，真人图书的版权所有者就是真人图书作为自然人本身。只要真人图书本人愿意授权，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就具备了其中一个基本条件。现在很多学者都乐于通过个人网站、博客等方式公开自己的作品或进行学术交流，不期望得到金钱回报，而希望自己的作品得到广泛的利用，这就是上文提到的“个人网站、电子图书、博客、学术论坛、文件共享网络等第三类OA资源”。可见，获得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授权是有可能的。第二，近年来，国内很多真人图书馆都在真人图书编目方面做了尝试。例如，珠海真人图书馆直接用流水号对真人图书进行编号，温州市图书馆的真人图书馆用姓名缩写给真人图书编号，青岛科技大学真人图书馆给真人图书简单分类，并结合入藏顺序给真人图书编号。此外，一些真人图书馆在真人图书的视频仓储方面做了尝试——利用公共视频网站存储和分享真人图书借阅过程。例如2016年第十二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推出的“行者老胡”“张锦华”等真人图书的借阅过程就被录制成视频上传到优酷。基于以上研究和实践，进一步完善真人图书的著录方式和仓储方式，确保真人图书的免费借阅，不受约束地传播和长期的数据库式储存也具备了可能性。这样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就具备了第二个基本条件。可见，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之路具有可能性。

3 真人图书开放获取可行性方案

如今，国内对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不再停留于理论推演，而是迈出了第一步。例如“青岛科技大学真人图书馆”借助其微信和官网，实行真人图书的在线登记和在线预约。虽然目前真人图书的在线登记仅限于校内，但真人图书的在线预约已向校外人士开放。可见，真人图书开放获取具备可行性。下面就从真人图书的服务公益化、入藏规范化、借阅多元化、管理制度化四方面详细阐述真人图书开放获取的可行性方案。

3.1 真人图书服务公益化

真人图书馆在国外一直走的是“志愿者路线”，即“无偿服务路线”。1998年传入我国以后，国内大多数真人图书馆走的却是“有偿服务路线”，即支付一定的酬劳给受邀的真人图书。既然“有偿”，真人图书能否走“出版发行”路线？出版物是指以传播为目的贮存知识信息并具有一定物质形态的出版产品。如果真人图书出版发行了，真人图书的隐性知识就转化成显性知识存贮于视频光盘等物质介质上，真人图书馆的核心价值之一“隐性知识传播”功能则得不到有效发挥。

真人图书馆应该还原其“公益性初态”，采取“自愿应征”方式吸纳志愿者担当真人图书，推崇面对面交流，有效传播隐性知识。真人图书开放获取方案第一步：从挖掘自然人的内在动力着手，将真人图书征集纳入公益服务体系，广泛吸纳潜在、优质的自然人充当真人图书，使其终身愿意在自己方便的时候无偿提供借阅服务。一个自然人愿意成为真人图书的内在动力是什么？如果为获取金钱，真人图书馆组办方会迫于资金压力限制真人图书数量，真人图书数量难以增加；如果是为自身名气，众多自媒体渠道更便捷、影响力更大，真人图书馆则难以受到潜在真人图书的青睐；如果为完成摊派工作，真人图书的参与意愿不强，充当真人图书则会成为自上而下的鸡肋任务。显然，以上都不是一个自然人愿意成为真人图书的持续性内在动力。“公益贡献力”或许能成为一个自然人充当真人图书、推动真人图书馆可持续发展的内在动力。真人图书馆诞生伊始就是一个民间组织的公益性活动，真人图书基本都由无偿分享的志愿者充当，只不过引进国内后，与分享会、座谈会、讲座等混为一谈，成为一个有偿分享的活动。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可以延续真人图书与生俱来的公益性，让真人图书馆回归到最初的状态，成为一项公益性事业。

真人图书馆可以通过设置“公益贡献指数”和颁发“真人图书书号”的方式实现真人图书公益化。1)“公益贡献指数”是笔者设想出来的名词，是个人对社会公益事业贡献的量化体现。参加任何公益活动都可以提升个人的公益贡献指数。一个人的公益贡献指数越高，说明这个人参与的公益活动越多、对社会公益事业的贡献力越大，同时也间接地体现这个人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影响力。通过参加爱心捐赠、志愿服务都可以提高个人的公益贡献指数。充当真人图书本质上也是一种志愿服务、义工服务，只不过是一种具有教育价值、学术价值和心理治疗价值的高级志愿服务或义工服务。充当真人图书，不仅体现一个人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影响力，还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学术影响力、教育影响力，远胜于金钱和自媒体给个人带来的满足感。真人图书馆通过主题贡献、预约次数、应约时间、应约比率、出借次数、美誉度、在线出借次数、异地出借次数等指标，对真人图书进行测评，直接计入该自然人通过充当真人图书产生的公益贡献量，从而提高该真人图书的“公益贡献指数”。2)“真人图书书号”是笔者设想的另一个名词，是真人图书的唯一识别号，类似于纸本图书的国际标准书号。用证书的形式将真人图书唯一识别号颁发给真人图书，既是真人图书的入藏证明和资质证明，也是真人图书贡献的书面体现，还是读者检索真人图书的排他性字段。“真人图书书号”证书上应注明收藏馆、入藏主题、唯一识别书号、服务年限、借阅方式、引用格式等信息。

真人图书公益化与真人图书开放获取殊途同归。若充当真人图书属于公益性服务，就为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解决了真人图书书源的可持续性问题，为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提供了充足的书源，真正实现了真人图书“源自于民，用之于民”的初衷。根据“中国公众的公益观调查报告(2017)”，我国公众的公益活动参与意愿强烈，中高收入群体的公益观念更强，移动互联时代，“人人公益”的理念不断强化，公益的内涵和形式更加丰富。我国具有良好的公益性土壤，这为真人图书的公益化、实现真人图书开放获取奠定了基础。

3.2 真人图书入藏规范化

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需要解决真人图书在线检索和存储问题，这就要进行真人图书开放获取方案的第二步：真人图书入藏规范化，具体从真人图书的编号、著录和存储三个方面着手。

3.2.1 真人图书的编号。目前，各个真人图书馆没有统一的真人图书编号标准。笔者认为，真人图书的“唯一识别号”和各个图书馆的“索书号”应该分开。1)真人图书的“唯一识别号”可以纳入国际标准书号体系或者中国标准书号体系，开设“国际标准真人图书号”。鉴于真人图书目前被认知的程度有限，该方案实施起来困难较大，建议设立“公益服务号”并由国家监管的公益服务系统自动生成。愿意从事公益服务的自然人只需要在公益服务系统中注册，提交相关个人信息，通过审核后就可以获得系统随机分配的序列号。公益服务号在系统中对应的是愿意从事公益服务的自然人的个人信息，但这些对外是保密的。公益服务号是该自然人从事公益服务的个人代码，也是该自然人真人图书唯一识别号。2)真人图书的索书号可以参考普通图书索书号执行，只需在“种次号”前加入“HB-”，便可和普通图书区分开。例如，G647/102是校园文化方面纸本书的索书号，G647/HB102则是校园文化方面真人图书的索书号。经过这样的设置，只要从事过公益事业，就可以由受益机构颁发“公益服务号”证书，纳入公益服务查询系统。一个自然人每参加一次公益活动，都可以提升该公益服务号的指数。同时该自然人可以服务于不同真人图书馆，在每个图书馆都有索书号。

3.2.2 真人图书的著录。对真人图书进行规范著录，是实现真人图书检索的前提。只有规范的著录，才能便于读者通过检索系统快速准确地寻找到目标真人图书，也便于真人图书馆管理真人图书。真人图书有其特殊性，不能完全参照普通图书的编目规范进行编目。郭爽曾指出，真人图书的著录要真实直观地反映真人图书的特色并注重对真人图书隐私的保护，同时采取动态编目模式，以适应真人图书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历的增长有所变化的特点。因此，依据《资源描述与检索》(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RDA)对真人图书进行著录是可行的。RDA以统一的《国际编目原则声明》为纲领，以传统的《英美编目条例(第二版)》为基础，以现代的《书目记录的功能需求》和《规范数据的功能需求》概念模型为框架，创造性地提供了一套更为综合、能覆盖所有内容和媒介类型资源的描述与检索的原则和说明，能帮助用户便捷地查找、识别、选择与获取所需信息。目前，RDA的包容性和灵活性等特点比较适合真人图书这种特殊资源类型的编目。张秀兰等学者在2015年就建议依据RDA，从真人图书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两方面进行著录，并给出了具体的真人图书著录项目列表。该列表尚需在实践中进一步推敲和完善，对真人图书的著录应该“重社会属性，轻自然属性”。人生经历、交流主题、借阅时间、借阅方式等属于真人图书的排他性特征，是限定交流范围的基础，应该列入“必著项”。为保护隐私，真人图书的个人基本信息包括真实姓名和肖像都应是“选著项”，只用于真人书识别，而不用作公开检索。

3.2.3 真人图书的存储。为确保真人图书的开放访问和长期存档，必须解决真人图书的存储问题，即将真人图书以一种标准的数字格式存贮于在线仓储中。目前大多数真人图书馆都没有重视真人图书的存储问题，反复借阅的情况很少，尤其以宣讲会为主要形式的一对多借阅基本都是一次性的。例如，广西师范大学图书馆曾经推出“桂剧传奇——曾定国”“明桂善道——杨开彦”等真人图书，当时就是以一对多的借阅形式，只借阅过一次，没有存储。很多对桂剧、桂林米粉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感兴趣的读者都无法再次与这两本珍贵的真人图书进行面对面交流。因此，真人图书作为隐性知识的传播形式，应该重视存储问题，尤其是隐性知识传播要走上开放获取之路，更要重视真人图书的仓储。

在真人图书同意的情况下，真人图书的存储形式可以有两种：一种是将真人图书每一次的借阅过程录制成数字格式的视频，如上文提到的2016年第十二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的做法；另一种是存储真人图书的预约信息，确保真人图书的约到率，如上文提到的青岛科技大学真人图书馆的做法。前者需要巨大的存储空间。如前所述，随着存储技术的进步，长视频存储方案的不断开发，实现前者在线仓储完全可能。这样的存储毕竟是录制，不是直接交流，和视频光盘无异，隐性知识传播效果稍差，但仍然可以起到消除偏见的功能。这算是真人图书的“过刊”，信息价值依存，时效性稍差，实质是真人图书显性化。后者需要的存储空间较小。通过和真人图书签订公益服务协议，可以确定真人图书的服务年限和借阅时间，确定真人图书主动更新联络方式确保借到率的义务，确定图书馆保护真人图书隐私及保证真人图书免受骚扰的义务等。将真人图书的题录信息和预约条件公开，开放面向公众的预约权限，借助在线视频电话等方式，实现真人图书的异地借阅、即时借阅，做到真正的隐性知识传递，完全可以实现比观看视频更好的借阅效果，让真人图书成为“现刊”。

3.3 真人图书借阅多元化

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需要解决真人图书的无障碍借阅问题，这就要进行真人图书开放获取第三步：借阅多元化，做到线上线下相结合、真实和虚拟相结合、自建和依托相结合。

3.3.1 线上和线下相结合。传统的真人图书主要是线下借阅。线下借阅最具真实感，隐性知识传递最通畅，不受网速限制，是最经典的真人图书借阅形式。但这种借阅形式要求真人图书和读者必须按约定时间到同一地点，极大限制了真人图书和读者的空间跨度，造成异地读者无法借阅真人图书。为了实现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真人图书馆不能局限于线下交流，而应借助互联网，在线上向更多更广的受众传播。丁伟国曾论证过微信在真人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邓蓉敬曾论证过如何利用微博平台的互动交流功能建立开放的真人图书虚拟交流平台。随着智能终端的普及，即时视频通信技术的进步，借助微博、微信、QQ等在线途径实现真人图书的异地借阅，可以有效弥补线下借阅的缺点。线上借阅和线下借阅各有优势，要相互结合、取长补短。

3.3.2 真实和虚拟相结合。当前的真人图书借阅基本都是“面对面”，真人图书真真切切地展现在借阅的读者面前。这种最具真实感的借阅形式极大地促进了隐性知识的无障碍传播、社会偏见的排解和满足人与人之间真实交流的需求，是真人图书馆最具价值的借阅方式。但受到文化价值观的影响，中国读者对真人图书的包容性较西方读者稍弱，弱势群体容易沦为被质疑或被声讨的反面教材。因此在中国文化氛围里，弱势群体不愿意敞开心扉充当真人图书。要实现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真人图书的借阅保护问题不能忽视。吴才唤曾提出利用VR技术为真人图书创造一个数字化的“化身”，与读者进行虚拟互动交流。但VR技术只能作为一种辅助借阅方式，应用于真人图书不愿公开肖像或交流特殊话题需要保护真人图书隐私的情况。随着国人志愿意识的提升和文化包容性的加强，应该尽量将人从虚拟空间拉出来，制造面对面的机会，救赎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真人借阅和化身借阅各有优势，要相互结合、取长补短。

3.3.3 自建和依托相结合。真人图书的借阅离不开真人图书检索。时下的真人图书馆要么没有检索平台，以活动通知的形式将真人图书信息公布于主办方官网；要么自建独立的真人图书馆网页，将真人图书简单分类。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具备检索功能。要实现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真人图书检索平台的建设是重要内容。

真人图书检索平台的构建是走图书馆自建之路还是依附于现有的检索平台，值得思考和论证。1)依附于现有的成熟平台。可以将真人图书以教学参考书形式依附于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简称MOOC)平台，实现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也可以依附第三方社交软件，如微信公众平台等实现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刘欣和陈琳曾论证过微信公众平台在真人图书馆活动中的运用。2)图书馆自建检索平台。可以将真人图书的著录信息纳入图书馆联机公共查询目录(Online Public Access Catalogue，简称OPAC)系统，标注“真人图书”类资源，与其他类型资源如纸本图书、期刊等统一检索，但这只限于搜索到真人图书的预约信息。再通过联机计算机图书中心(Online Computer Library Center，简称OCLC)实现真人图书书目的联机检索。也可以为真人图书单独建立机构知识库，在独立的数据库平台实现检索和借阅，不仅可以搜索真人图书的预约条件、回放往期真人图书视频和在线借阅，还能通过异构资源互联，与其他真人图书馆机构库相连，实现真人图书馆际共享。真人图书馆应该根据自身经济和技术条件，自建和依托相结合，选择合适的真人图书检索平台。

3.4 真人图书管理制度化

真人图书开放获取需要解决真人图书的有效管理问题，这就要进行真人图书开放获取第四步：真人图书管理制度化。制度化管理是真人图书馆对真人图书实行有效管理的根本。真人图书的管理包括真人图书的征集、入藏、借阅、开放、回溯等。真人图书馆只有建立制度、规范流程，才能保证真人图书馆向着科学的可持续方向发展。

在真人图书馆运行过程中，如何保证真人图书质量不跑偏、保护真人图书的隐私不泄露、保持真人图书的著录一致性、保障真人图书的接到率不降低……一系列的细节不能停留在口头约定，而是要一系列的规章制度甚至是法律文书来制约，才能让真人图书馆的发展在法治的轨迹下健康推进。目前，真人图书馆的真人图书规章及协议见表1。

表1 真人图书规章及协议一览表

4 真人图书开放获取待解决的问题

基于以上论证，真人图书具备开放获取的价值和具备开放获取的可能性及可行性。然而，真人图书在开放获取的道路上还有几个需要解决的问题。1)内容不定性的问题。和纸本资料、数字资源不同，真人图书知识的载体是人。人会因为心情、经历的变化而变化。同一个话题在不同时期与真人图书交流，得到的反馈会有差异，这就是真人图书的不定性。例如，探讨生活态度的真人图书，在他20岁的时候借阅和在他50岁的时候借阅，其对人生的看法会因为年岁的增长而发生变化。如何控制好真人图书的不定性，保证每次借阅都在一定内容弹性范围内进行？2)工作量的控制问题。如果真人图书开放获取，读者数量会猛增，真人图书面对的不只是本地读者，还有大量在线的异地读者。作为一项公益性工作，不能占用真人图书太多时间，如何控制好真人图书的工作量和读者预约量之间的矛盾？3)在线借阅的控制问题。在线借阅如果用到第三方软件，真人图书和读者就完全脱离了真人图书馆的管控。如何控制好借阅过程，做到不跑题、不延时、不涉及隐私、保护真人图书的肖像？4)回溯数据的存储空间问题。如果每次阅读真人图书的过程都录制成视频存档，则需要占用大量的存储空间。如果依托第三方存储，则可能要接受第三方植入广告、加上第三方水印、受第三方服务器运行状况限制、受第三方传播策略调控等。如果真人图书馆自购存储设备，是否具备这样的资金实力和技术能力？5)真人图书的统一检索问题。真人图书馆的建设一开始就是一个自下而上的过程，由各个图书馆或者民间组织办起来的。而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则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怎样才能使真人图书的异构平台实现兼容，做到统一检索，实现跨平台预约借阅？以上都是真人图书馆在真人图书开放获取之路上必须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5 结 论

解决了“授权”和“存储”问题，真人图书才具备开放获取的可能性。回归公益，真人图书才有可能免费获取；入藏规范，真人图书才有可能公开检索；多元借阅，真人图书才有可能异地获取；规范制度，真人图书才有可能受法律保护。尽管真人图书的开放获取之路上仍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但真人图书开放获取之路延续了真人图书原生的公益性，推动了真人图书的泛社会性流通，提升了真人图书的社会价值认同感，延伸了传统图书馆的社会服务范围，排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心灵疏离感，启动了隐性知识管理的泛图书馆化，是进一步规范真人图书馆，解决真人图书馆可持续发展问题的长效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