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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普特曼《织工们》中看人像展览式戏剧结构中人物的刻画

2019-10-12史欣冉

艺术大观 2019年23期

摘要:人像展览式的戏剧往往是很难把握的,既要刻画每一个人物,又要把握整体结构布局。本文就将以剧作家霍普特曼的作品《织工们》为例,分析该类型戏剧作品中人物的刻画。

关键词:霍普特曼;人物刻画;人像展览式

霍普特曼的《织工们》是以西里西亚工人起义为素材并结合他的生活所创作出的一部五幕剧作。他用自己爷爷的经历加上社会问题的反应,创作了这部具有情感的作品,他不仅仅是单纯的抨击现实、反对压迫,更是对织工这类人物形象进行刻画。剧中出现的人物超过40个,塑造的是一组组的群像式人物,每个人物身上都带有“织工”的印记。

一、人物分析

第一幕发生在彼得斯瓦道的德赖西格家,描绘了织工们向资本家德赖西格上交布匹和领取工资时受尽欺压盘剥的情景。“这里的很多织工看上去都很相像,目光呆滞,面相苦涩沉闷,胸腹干瘪,骨瘦如柴,也许是由于在织布机旁坐的太久的缘故,膝盖都直不起来,有的像书生,有的像小学老师。”霍普特曼在第一幕开场时的舞台提示中,用真实、细腻的笔触,写出了织工们的外貌特征和生存现状,为戏剧作品奠定了基调,为后面织工们的反抗做了铺垫。

在资本家德雷西格先生的眼中,织工只是他生产的工具,织工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他们把名声、金钱比织工的生命还重要。在小男孩晕倒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名声,当听到小孩低语说他肚子饿时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并赶紧以听不清为由搪塞过去,从侧面刻画了德雷西格的冷漠,充分暴露了他假慈悲真剥削的嘴脸 ,第一幕展示了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为织工起来斗争做了铺垫。

资本家不断地压迫织工们,织工们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以德雷西格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用工作机会威胁织工,甚至降低酬劳,而其对抗力量织工们却力量薄弱,无法与其抗衡,故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即使被不断的压迫也只能服从。

“织妇甲走近德雷西格身边,小心地拍掉他大衣上的灰尘,有点奉承地说,您可能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衣服沾了些灰。”织妇甲只能讨好屈服来保全那少得可怜的酬劳,她迫不得已的奉承、别无选择地讨好,这个织妇的形象是万千织工们中的一个,她代表了织工中的一类人。如果说织妇迫于生计而低头,那么露西,则与之完全不同,露西是醒悟之人。

在露西在与老希尔塞争吵中的大段独白中,看到了一个在极度贫穷环境中坚韧母亲的形象。她在希尔塞家中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尤其是连孩子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身为一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放弃一起,“双脚都流血”只为乞讨干净的奶去救孩子一命,而“狄特累希家的人却泡在美酒和牛奶里洗澡”,在这样的长时间的不公平中,身为母亲的露西再也无法忍耐,她选择了反抗,加入织工们的反抗队伍。

老希尔塞的一生都以织布工作度过,他习惯了被压迫、安于现状,他信赖耶稣、是忠诚的信徒,他已经被年复一年的织布工作所压迫,没有了精神和方向,他是被资产阶级所同化的的人,他不能也不敢反抗,犹如蚂蚁一般小心翼翼地生活,连说话都不敢出声“嘘……小声一点!不要再说这种亵渎神灵的话了!”漫长的、艰苦的生活并没有唤醒他,反而变得麻木、胆小。当听到织工们起义的消息时,他是不相信的;当小孙女拿到一把值钱的钥匙时,他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想要赶紧把钥匙给警察。他认为起义是疯狂的、错误的,他把织工的工作看作自己的职责,他认为起义是疯狂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和你们一起去疯的!”并且坦然接受生活的不公正“这里是仁慈的天父安置我的地方!我们要尽我们的职责留在这个地方!”紧抓的“织布”是他的救命稻草,织布是他精神的支柱,织布却躲不过子弹,他死在了织布机上。一个老人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织布机,他也同样是千千万的织工中的一名,“扑倒在织布机上”是他最后的挣扎,它终将生命献给了“织布”。

二、总结

作者霍普特曼的爷爷也是一名织工,他老希尔塞的原型便有他爷爷的影子,霍普特曼曾在献给父亲的剧本前言中写道:“我的祖父年轻时也是个穷织工,像这儿描绘地座在织机后面的织工一样,此剧就是脱胎于您所口述的关于我祖父的那些故事。”[1]这样的开放式的结尾,留给观剧者更大的思考,他没有评判某种制度或者某个人,同时也没有写出这场反抗活动的成败,他只是将每个人的生存状态和所面临的选择展现出来,霍普特曼将思考留给观众。剧中的人物是大众的缩影,他们都是真实的、源于生活的。《织工们》的戏剧场景开阔,生活片段的记录式的生动再现将织工们简单、直白的描绘出来,整个戏剧随着起义的进行而不断推向高潮,而织工们生存状况让观众看到了舞台上正在进行着得到真实的社会。

《织工们》的时间跨度较短,发生的地点产生五次变化,人物众多,展现的是织工们起义的一个阶段。织工是一群人物,是织工这个阶层中的全部人的代表。霍普特曼并不是要讴歌这些下层阶级,“当人们看他的戏或读他的剧本,并且感到自己是处于剧本所描写的情节当中时,他们会觉得需要新鲜空气,并且会提出将来如何消除这些苦难的问题” [2]剧中的人物是推动戏剧情节发展的关键,霍普特曼将织工们的形象刻画地淋漓尽致,就如同生活一般的真实,虽说是人像展览式的织工群像,但却被霍普特曼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將织工们的生活写活了,这次起义,不仅仅是剧本的情节,更是生活的缩影。

参考文献:

[1]霍普特曼,著.霍普特曼戏剧两种[M].韩世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

[2]张杰.吉哈特·霍普特曼的柏林戏剧[J].文艺研究,2016(4):95-103.

作者简介:史欣冉(1999-),女,山东省泰安肥城市,山东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戏剧学专业2017级在读本科,主要从事戏剧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