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入境游客时空演变特征分析

丘永杭，林玉蕊

（1.福建农林大学 计算机与信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2.生态与资源统计福建省高校重点实验室，福建 福州 350002）

入境旅游作为我国旅游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既增加了外汇收入，促进国际收支平衡和地区经济发展，也有助于提升地区的国际形象，增加知名度。国内对于入境旅游的研究也有不少，目前主要集中在入境的客源市场，入境旅游的外汇收入等几个方面，郭永锐等、孙盼盼等以入境旅游外汇收入为衡量指标分析了入境旅游经济的空间格局[1,3]；王淑新等对以入境旅游经济作了集聚与分散的定量分析[2]；张丽敏、邓晨晖、包富华等运用Theil指数、赫芬达尔指数以及变异系数对中国中部、西部、东部地区的入境旅游经济及规模分析[4-6]；郑伟民等对福建省9个地级市的入境旅游收入的时空差异进行分析[7]；孙作玉运用统计分析方法对福建省滨海地区的旅游客源市场的时空特征进行分析[8]，Yang Y和Wong K K F.等通过中国城市旅游流空间分布对入境旅游研究并提取入境旅游热点区域[9]，Yang X Z,和Wang Q将地理学与入境旅游结合探索城市间的空间效应，从而为入境旅游提供启示[10]。

在此前的研究中，大多数学者的研究尺度主要基于省级单元的全国范围以及中、西、东部三大地区范围，或者中国南、北地区范围间的大尺度旅游经济的时空差异研究。基于地级市单元的研究相对较少，却也大多集中于对旅游收入在时间尺度上的分析。为分析福建省入境旅游的发展趋势，本文选取入境旅游人数作为衡量指标，运用小波分析、年际集中指数、变异系数以及ARCGIS技术分析福建省地级市入境旅游人数的时空演变特征，为福建入境旅游规划和各城市间的协调发展提供参考。

一、研究区域概况

福建省作为东部沿海重要的省份，与中国台湾隔海相望，是我国重要的海峡西岸经济区，其海域辽阔、海洋资源丰富、气候温和，有着丰富而极具特色的旅游资源，有9个5A级旅游景区，并且有福建土楼、厦门鼓浪屿、武夷山等世界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2017年福建省旅游收入为5083.10亿元，其中旅游外汇收入为512.33亿元，比上年增长14.5%，全年共接待旅客775.41万人次，比上年增长13.9%。

二、数据选择与来源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激发新一轮的改革开放浪潮，福建省积极探索旅游业发展之路，并出台“以旅游养旅游”的14条优惠政策出台，同时福建武夷山、湄洲岛等地成为国家级旅游度假区。1993年国家报纸电视台等新闻媒体抵榕，报道南巡讲话后南方的变化，大力推介福建，并启动最大的旅游工程——闽南黄金海岸建设。1993年成为福建旅游发展的重要节点，所以本文选取1993年-2017年作为研究时段。

研究数据来源于《福建省统计年鉴》（1993～2017，http://tjj.fujian.gov.cn/）中的福建省各地级市旅游人数的统计数据以及各客源国来闽旅游数据，以及中国知网(http://www.cnki.net/)相关统计资料，其中2012～2017年平潭综合试验区的入境旅游人数数据与福州市相应年份合并。

三、主要研究方法

（一）小波分析原理

从Fourier分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小波分析是一种窗口大小固定但形状可变的时频局部化分析方法，在时域和频域同时具有良好的局部化性质[11]，而Fourier分析是将信号从时基转向频基分析时，会将时间信息将会丢失[12]，与Fourier变换相比，小波分析拥有较强的时间频率分析能力，能够获得更多时间上的信息。

1.小波的定义

对于小波，设ψ（t）∈L2（R）∩L（R），一方面要求ψ（t）具有快速衰减性；另一方面满足均值为0的波型，表示ψ（t）具有波动性，即

则称ψ（t）时一小波函数[11-12]。

2.小波变换

小波变换的出发点是一个基本小波，这个基本小波称为母小波[11-14]，设ψ（t）∈L2（R），其傅里叶变换为ψ（ω），如果满足

则称ψ（t）为基本小波或母小波。

将母小波ψ（t）进行伸缩和平移，可以得到多个与母小波形状相似的一簇函数系[10,11]，

其中ψα，τ（t）称为小波基函数，其中a称为尺度因子，τ为平移因子，这些都是连续变量。

对于时间序列f（t）∈L2（R），其连续小波变换定义为：

式中，ψ（t）为ψ（t）的共轭复函数，Wf（a,τ）为小波变换系数。

3.小波方差

将不同的尺度因子的所有小波系数平方并积分，可得到小波方差[15,17]，

根据小波方差变化，可以得到小波方差图，该图反映出关于时间序列的周期波动和周期变换的特性[17]。因此通过此图可以观察福建省各地级市入境旅游人数的呈现的周期变化特征。

（二）年际集中指数

年际集中指数是描述时间分布的集中或分散程度[18]，其表达式为

其中，Y表示各地级市入境游客时间分布的年际集中指数，Xi表示福建省某区市第i年入境旅游人数占1993年～2017年的该区市入境旅游人数总量的百分比的分子值；X表示福建省某区市1993年～2017年入境旅游人数均值占1993年～2017年的该区市入境旅游人数总量的百分比的分子值；n表示研究的时段的年度数，n=25。Y越小，说明福建省该区市的入境旅游人数时间分布越分散均匀，入境旅游人数随时间变化越稳定；Y越大，说明福建省该区市的入境旅游人数时间分布越集中，入境旅游人数随时间变化波动较大。

（三）变异系数

变异系数是描述标准差与平均数之间的比值，反映变量间的离散程度[19]，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V为变异系数；xi为第i各区市的入境游客数量；为福建省9各区市的平均入境游客数量；n=9。V值越大，则说明各地级市的空间差异越大，聚集性越高；V值越小，则说明各地级市的空间差异越小，入境游客的空间分布较为分散。

（四）动态度

入境旅游的客源市场一般分为外国人、港澳、台湾，外国人即为国际游客，入境游客变化速率可采用动态度度量[20]，其表达式为：

式中，K表示研究时段的入境游客动态度；Vb为研究期开始的入境游客数量；Va为研究期结束时的入境游客数量；T为研究时段的长度。

四、结果分析

福建省作为中国旅游服务对外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其独具特色的山海一体、闽台同根、宗教多元的旅游文化和旅游资源，吸引着大批入境游客，福建省近25年来，接待入境旅游人数基本上呈逐年上升趋势，到2017年，福建省入境旅游人数达到了775.4万人次。

图1 福建省接待入境旅游人数Fig.1 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in Fujian Province

从全省入境旅游人数（图1）趋势看出，在研究区间内，福建入境旅游人数呈极显著上升趋势，其增长速率为25.73万人次/年。在2003年入境旅游人数有所减少，由于2003年“非典”爆发，使得来华旅游人数减少，但是2004年之后，入境旅游状态逐渐恢复，近几年保持10%以上的增长率。

（一）入境游客人数时间特征分析

1.各地市的入境游客比重分析

从各地级市的旅游发展角度看，自1993年～2017年，各地级市入境旅游占全省入境旅游的比重，如图2示。

图2 地级市入境旅游人数所占比重Fig.2 The proportion of inbound tourists in Prefecture-level Cities

由图2中显示，根据各市的入境旅游人数，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福州、厦门、泉州，约占全省入境游客的80%；第二层次是南平、莆田、漳州，约占全省入境游客的18%，第三层次是宁德、龙岩、三明只占了2%。值得注意的是，在1993年～1996年期间泉州的入境旅游游客数比重始终第一，在1997年之后，则出现比重下滑现象，而厦门、福州、南平等地的比重都有上升趋势。在1997年，福州、厦门对台胞实施落地签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台湾省游客；而福州长乐国际机场也在1997年正式通航，为境外游客进入福州、武夷山等知名景区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条件[7]；厦门市在进入20世纪后承办了许多国际赛事及会议，提高了世界知名度，所以泉州所占的比重有所下滑。然而三明、龙岩、宁德入境旅游人数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趋势，这可能是受交通和知名度的影响。

2.各地市的入境旅游周期特征分析

为了解福建省各地市入境旅游的周期变化特征，本文采用Morlet小波分析探索1993年～2017年间入境旅游的周期变化。为剔除边界效应以减小其影响，利用小波分析中的信号延伸（Signal Extension）将各地市入境旅游的时间序列前后扩展6个单位[17]，然后将延伸部分舍去，得到入境旅游的时间序列的小波变换系数。根据上式，计算该序列的小波方差并绘制小波方差图。

图3 小波方差图Fig.3 Wavelet Variance Diagram

从小波方差图可以看出，福建省9个地级市中，小波方差的峰值出现在a=8或a=9的尺度上，除龙岩市入境旅游人数呈现明显的9年主周期变化，其余地级市都呈现8年的比变化主周期。厦门除了主周期外，出现4年和13年的次周期变化，三明的小波方差图次峰值表明其有4年的次周期变化，三明南平有2年的次周期变化。福建各地市的入境游客人数变化主周期大致以进入20世纪（2000年）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为节点。

3.年际集中指数分析

福建省入境游客人数时间分布的年际集中性用年际集中指数进行分析，具体如表1。

表1 地级市年际集中指数Tab.1 Prefecture-level annual concentration index

从表中可以看出福建省9个地级市中，三明、龙岩、宁德三个地级市的Y>4，表明这三个市的入境游客的时间分布较为集中，随时间波动最大；厦门和漳州两个地级市的3

（二）入境旅游人数空间特征分析

1.目的地市场数量变化

从定量分析的角度考虑，本文引入变异系数以衡量各地区间的空间差异程度，1993年～2017年之间，每年各地市之间的变异系数如表2所示。

表2 1993年～2017年变异系数Tab.2 Variation coefficient from 1993 to 2017

图4 变异系数趋势Fig.4 Trend of coefficient of variation

从表2中可以看出变异系数VC值都大于1，这属于强变异。从趋势图中可以看出，福建各地市间的空间差异波动较大，出现两个较大的落差，分别在1997年出现波峰，2000年出现波谷变异系数从1.187下降到1.118；2005年出现波峰，2006年出现波谷，变异系数落差达到了0.146。在该研究时段内，变异系数的总体趋势趋于平稳，即福建省各地市的旅游人数空间差异得到控制。

以进入20世纪和2008年奥运会为节点，将整体研究时段分为三部分，分别计算各地级市在各时段的入境旅游人数均值，并借助ARCGIS作图，显示区域入境旅游人数差异变化的空间格局。

图5 各地级市在各时段的入境旅游人数均值，其中a图时段为1993-2000年；b图时段为2001-2008年；c图时段为2009-2017年Fig.5 The averag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at various times in each city,including a:1993-2000;b:2001-2008;c:2009-2017

从1993-2008年的空间分布图得出，宁德、三明、龙岩三个地级市的入境游客数量都处于一个较低的水平；而福州、泉州、厦门、南平四个地级市一直是福建省入境旅游的重要区市。在2008年以前，福建入境旅游游客在空间上的分布大概成”H”字型，表现出实际间严重的空间差异。在2008年到2017年之间，福建入境旅游呈现出一个较好的发展，三明和龙岩的入境旅游业得到改善，究其原因，在于这段时间内，我省中西部地区建设了一批5A级景区和申请了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如福建土楼，三明泰宁的丹霞地貌，龙岩古田旅游区等，从而提高了国际知名度。但是宁德市的入境旅游还相对落后，从整体来看福建省入境旅游的地区差异正在不断的改善。

2.客源市场分布特征

从福建入境旅游的客源市场看，在该研究时段内入境旅游的外国人、港澳、台湾的平均占比为34.57%、24.18%、41.25%，台湾与福建隔海相望、血缘相亲、文缘相承、闽台交流紧密，致使来闽旅游的台湾游客人数多于外国和港澳地区。从各客源市场的动态度看，外国市场的动态度为51.28%，高于港澳台，说明在该时段内国际游客数量迅速增长。

福建的国际游客分布在六大洲，表3是近10年各大洲来闽旅游的国际旅客数量情况。亚洲一直以来都是福建省最大的客源市场，近10年亚洲国际游客平均占比超过56%，2017年达到其中63.1%；美洲游客的变化不大，其动态度仅为4.67%；来自非洲的旅客仅占2%，但其动态度达到51.05%，说明非洲来华的游客数量变化巨大，这也是中非友好合作的一个缩影。

表3 各大洲入境游客人数（万人次）及动态度（%）Tab.3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on the continent(10,000 person-times)and dynamics(%)

从福建入境旅游的客源国看，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美国一直是较大的客源国，每年的游客人数达到30万以上，其中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有众多的华人华侨，福建作为最大的侨乡之一，来自这两个国家的旅客占有一定的比例。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俄罗斯、澳大利亚的游客较少，但结合其在各时段的动态度可知，游客数量呈较快增长的趋势。从1993-2017年，俄罗斯的动态度达到484%，是该时段内动态度最大的客源国，法国和意大利的动态度也在200%以上，这说明福建省与这些国家的联系逐渐加强。但从游客数量的整体上看，福建入境旅游的市场主要集中在美洲国家（美国和加拿大）和亚洲国家。

表4 主要客源国入境旅游人数动态度（%）Tab.4 Dynamics of inbound tourists in major source countries(%)

五、结论

（1）从时间尺度分析，福建省整体的入境旅游业呈上升的发展趋势，但是从各个地级市角度分析，各个市的入境游客在时间分布上存在很大的差异，如龙岩、南平、宁德其游客在时间分布上呈现出高度集中性，这也不利于当地旅游业发展。从小波分析结果看出，各个市在入境游客数周期特征变化高度一致，变化主周期皆为8年。

（2）从空间差异角度分析，福建省9个地级市在入境旅游方面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市福州、泉州、厦门；第二层是南平、莆田、漳州；第三层是龙岩、三明、宁德，通过变异系数和ARCGIS技术对25年来福建省入境游客的空间分布分析得出福建省各个地级市的空间差异正在逐步改善。福建入境旅游的客源市场主要集中在美国、加拿大等美洲国家和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亚洲国家。

（3）福建省的福建省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发达，知名度高，吸引许多境外游客，然后在北部和西部山区，受区位条件的影响，经济条件远不如东部沿海，从而制约了其旅游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