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诱导因子与胎儿生长受限的相关性
2019-10-09黄红丽杨恒姜艳华刘晓瑛
黄红丽,杨恒,姜艳华,刘晓瑛
胎儿生长受限(fetus growth reception,FGR)的病因研究受到广大医学领域的重视[1-2]。有研究显示,胎盘的生长发育与多种血管生成因子密切相关,其缺血缺氧状态可能会导致胎盘的发育不全[3]。同时有文献报道,缺氧诱导因子-1α(hypoxia-inducible factor,HIF-1α)是胎盘进行血氧调和的主要因子之一,其具有细胞增殖作用[4-5],但有关该因子与FGR的关系还有待深入研究。本研究通过对分娩前FGR母血、分娩后脐血及胎盘中HIF-1α进行检测,同时于分娩前监测胎盘动脉收缩期/舒张期(systolicphase/diastolicphase,S/D)值,探讨其与FGR的关系,现报告如下。
图1 正常胎盘组织缺氧诱导因子-1α表达(免疫组织化学SP法×200) 图2 胎儿生长受限胎盘组织缺氧诱导因子-1α表达(免疫组织化学SP法×200)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选取2017年7月至2018年7月深圳市罗湖区妇幼保健院产检的60例孕妇,纳入标准:①单胎,②经期正常,③无家族遗传史,④本人或其近亲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妊娠症,②有心、肝、肾、血液性等严重性疾病,③拒不配合者。将FGR 30例为FGR组,正常妊娠30例为健康组,其中FGR组:年龄(28.69±2.68)岁,范围为23~35岁,分娩孕周(38.25±3.12)周,范围为35~40周,孕次(1.58±0.68)次,范围为1~3次,体质量指数(24.21±2.68)kg/m2,范围为19.65~29.65 kg/m2;健康组:年龄(28.71±2.76)岁,范围为23~36岁,分娩孕周(38.13±3.11)周,范围为35~41周,孕次(1.51±0.65)次,范围为1~3次,体质量指数(24.45±2.56)kg/m2,范围为19.65~30.12kg/m2。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均异无统计学意义(年龄:t=0.35,P=0.73;分娩孕周:t=0.41,P=0.71;孕次:t=0.52,P=0.69;体质量指数:t=0.37,P=0.72)。本研究符合《世界医学协会赫尔辛基宣言》相关要求。
1.2方法检测所有孕妇孕30~32周、分娩前的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及胎盘组织中HIF-1α的表达,并检测孕30~32周、分娩前的胎盘动脉S/D值,方法如下。
①血清及胎盘选取:所有孕妇于孕30~32周、分娩前抽取3 mL静脉血置入无菌A试管中,胎儿顺利产出后重复抽血操作,分离血清(3 000 r/min,10 min),冷冻存储(温度80℃)待检,之后切取大小约为1 cm×1 cm×1 cm胎盘组织,选取依据避开梗死、出血、钙化灶原则。
②血清检测:采取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HIF-1α水平;采取免疫组织化学SP法检测胎盘组织中HIF-1α的表达,将所有胎盘组织经10%甲醛固定和石蜡,包埋后,连续切片进行脱蜡,切片厚度均为4 μm,之后由高浓度到低浓度乙醇(95%乙醇2 min→95%乙醇2 min→70%乙醇1 min→蒸馏水1 min→蒸馏水1 min)进行水化,给予柠檬酸(pH 6.0)高压热修复:喷气2 min,冷却后用蒸馏水清洗,描线上机(PBS预洗一次→3%过氧化氢10 min→PBS缓冲液冲洗1次→一抗孵育60 min→PBS缓冲液冲洗1次→二抗孵育15 min→PBS缓冲液冲洗2次→DAB显色4 min→蒸馏水冲洗2次),最后用苏木素快速染水中返蓝,吹干封片,以PBS缓冲液代替一抗作阴性对照,并设阳性对照,实验步骤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操作,所有试剂盒均购自广州易锦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③胎盘动脉S/D值:采取多普勒超声诊断仪对孕妇胎盘血流动力学情况进行彩色多普勒血流显像(CDFI)监测,从胎盘根部与脐动脉对应的小动脉开始采集,频率为4MHz,确保血流波采集线平行于靶动脉血管方向,且声束与血流夹角<15°,波形稳定后停帧,分析测得S/D。每次样至少获取5个以上波形,每次测定3次,取平均值。
1.3指标观察和标准统计分析所有孕妇孕30~32周、分娩前的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及胎盘组织中HIF-1α的表达,并检测孕30~32周、分娩前的胎盘动脉S/D值,其中HIF-1α表达应在高倍视野(×200倍),按随机数字表法选择5个视野观察,根据SP法染色以细胞浆中出现变异性染色的深浅进行评分,阳性强度以无色为0分;淡黄色为1分;黄色为2分;棕黄色为3分。根据组织染色细胞所占总细胞数百分比评分:阳性细胞数<5%为阴性(0分);5%~25%(1分);26%~50%(2分);51%~75%(3分);>75%(4分)。两者评分相乘,0分为阴性(-),1~4分为弱阳性(+),5~8分为阳性(++),9~12分为强阳性(+++),方便试验操作和分析,用(-)代表阴性,(+)(++)(+++)代表阳性,阳性代表高表达[6-7]。
1.4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2.0软件处理数据。计数资料以例(%)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以±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两变量关联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两组各孕周母体外周血、脐血的HIF-1α水平比较FGR组孕妇孕30~32周、分娩前的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明显高于健康组(P<0.05),见表1。
表1 胎儿生长受限(FGR)组和胎儿健康组各孕周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比较/(pg/L,±s)
表1 胎儿生长受限(FGR)组和胎儿健康组各孕周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比较/(pg/L,±s)
组别健康组FGR组t值P值例数30 30孕30~32周48.23±4.65 118.36±12.21 29.399<0.001分娩前47.69±4.38 119.25±12.31 29.998<0.001分娩后脐血48.11±4.85 120.08±13.12 28.182<0.001
2.2两组分娩后胎盘组织中HIF-1α的表达比较FGR组孕妇分娩后胎盘组织中HIF-1α的阳性表达43.33%(13/30)明显高于健康组6.67%(2/3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0.756,P=0.001),见图1,2。
2.3两组同孕周的胎盘动脉S/D值比较FGR组孕妇孕30~32周、分娩前的胎盘动脉S/D值明显高于健康组(P<0.05),见表2。
表2 胎儿生长受限(FGR)组和胎儿健康组同孕周的胎盘动脉S/D值比较/±s
表2 胎儿生长受限(FGR)组和胎儿健康组同孕周的胎盘动脉S/D值比较/±s
组别健康组FGR组t值P值例数30 30孕30~32周2.41±0.29 3.51±0.48 10.743 0.000分娩前1.98±0.23 3.35±0.54 12.785 0.000
2.4分娩前母血HIF-1α水平与分娩后胎盘HIF-1α表达的Pearson相关性分析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分娩前母血HIF-1α与分娩后胎盘HIF-1α表达呈正相关(r=0.615,P=0.005)。
3 讨论
近年来,我国生育政策改变,FGR发病率日益上升,因此如何降低FGR的发生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8-9]。
有研究显示,从受精卵开始植入子宫内膜至胎儿足月分娩的整个妊娠过程中,胎盘的氧浓度在每个妊娠阶段都在发生变化,这种氧浓度变化构成了胎盘发育的必要条件,提示胎盘成长可能与其血氧供应密切相关[10]。文献报道,HIF-1α是临床常见的血氧调节指标,可有效改善细胞的发育及机体的免疫功能,尤其在细胞低氧应答机制中扮演重要角色,当细胞处于持续缺氧状态时,其水平会发生异常变化[11]。此外,胎盘动脉S/D值是反映血管的血流变化,其与胎盘的生长发育密切相关[12]。
对此,本研究通过检测所有孕妇的HIF-1α及胎盘动脉S/D值,结果发现FGR组孕妇孕30~32周、分娩前的母体外周血、分娩后脐血的HIF-1α水平明显高于健康组,FGR组孕妇分娩后胎盘组织中HIF-1α的阳性表达明显高于健康组。蒋玲玲等[13]学者的研究结果也提示HIF-1α的变化与FGR的发生有关,本研究与此基本一致。说明FGR孕妇在不同孕周期均出现高水平HIF-1α表达,进一步提示FGR存在持续性缺氧状态。这可能是正常的胚胎发育是在缺氧的环境中进行,此环境有利于毛细血管的形成,且随着胚胎逐渐成形,血管内皮细胞向外扩散,并加大血管,提高血液流动和渗透能力,进一步波及蜕膜组织,增加新生血管,而此时子宫胎盘动脉循环建立,胚胎摆脱缺氧环境,母体通过动脉循环源源不断往胎儿注入高氧物质,保障胎儿正常发育,HIF-1α水平恢复正常。而当孕妇出现FGR疾病时,胚胎的发育可能因绒毛小动脉水肿、痉挛、闭塞等因素导致血管内皮细胞无法向外扩张,继而影响及蜕膜组织正常功能,最终导致胎盘血流灌注变小,无法增加新生血管,使宫内缺氧环境持续保持,影响胎儿生长发育。同时本研究还发现FGR组孕妇孕30~32周、分娩后的胎盘动脉S/D值明显高于健康组,表明FGR孕妇在不同孕周期的胎盘动脉S/D值存在异常,进一步提示此时胎儿可能存在供血不畅状态。究其原因可能是当胎儿发育不良时,胎盘的生长和发育受到阻滞,导致胎盘的血管不畅,营养无法正常供应,从而影响血流阻力和血流速度,最终造成血流比值降低幅度变缓[13-14]。故检测孕妇的胎盘动脉S/D可预测胎儿的发育状态。此外,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分娩前母血HIF-1α与分娩后胎盘HIF-1α表达呈正相关(P<0.05),提示临床医生可在FGR孕妇产检时定期检测血清HIF-lα水平以评估胎儿的发育情况。若其水平变化异常,可结合胎儿胎盘动脉S/D值来指导产科医生处理FGR[15]。
综上所述,母血中HIF-1α水平、胎盘动脉S/D值可间接评估FGR孕妇胎盘功能状态或胎儿宫内状况。孕期可通过监测孕妇血清HIF-1α的水平、胎盘动脉S/D值来指导产科医生处理FGR。(本文图1,2见插图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