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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医药泽被苍生,仁心仁术济世天下

2019-10-08君子陶陶

小演奏家 2019年8期
关键词:药材苗族医药

君子陶陶

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疆域辽阔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在长期与疾病抗争的实践中,以各自的生活环境、民族文化等为根基,创立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医药体系,而它们的集合就是我国独特而又丰富的民族医药文化。

苗医药:大山深处的瑰宝

苗药是指在苗族聚居的苗岭山脉、乌蒙山脉、武陵山脉、鄂西山地、大苗山脉以及海南山地等地区生长、种植的中草药材,同时也指苗族医药文化。

苗医药见诸史籍的时间较早,西汉刘向在《说苑·辨物》中写道:“吾闻古之为医者曰苗父。苗父之为医也,以菅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祝,发十言耳。诸扶之而来者,举而来者,皆平复如故。”苗父是谁?湘黔交界的苗族人说苗父就是药王爷,是一个周身透明、状如玻璃、有翼能飞的神人,他不畏艰难险阻,长年披星戴月跋山涉水为人们寻找治病救命的药方。

至于苗药,那要追溯到神农尝百草、蚩尤传神药的年代。关于苗药的故事更是多不胜数,比如金果榄又叫“青牛胆”,传说太上老君座下的大青牛下凡为善,以牛胆为种子种出草药,救治了患有疖肿的苗族孩子的命。再比如苗族的看家药水金凤,相传美丽勇敢的苗族少女金凤舍身除掉了祸害寨子的大蟒蛇,人们便把她坟头生长出来的金色花朵称为“水金凤”,它不仅是避蛇的圣药,更作为外伤药被广泛使用。

苗族对中草药的研究是一个长期而又深入的过程,经历了“一个药王,身在四方,行走如常,餐风露宿寻找药方”到形成“三千苗药,八百单方”、“千年苗医,万年苗药”,苗医药的发展过程历久而弥坚。

苗药多产自于苗族人生活的地区,如湘西山脉、海南山地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贵州的雷公山。雷公山是苗药的黄金产地,又被称为“药王山”,也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曾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为“一块没有被污染的生态文化圣地”。

苗药对采制有一定的要求,植物类药材要在有效成分富足时采集,如根类药材宜在植株茂盛至翌年抽苗前采集,茎叶类药材宜在生长旺盛期采集,花类药材宜在待放时采集,果实宜在初熟时采集,芽芯力求娇嫩鲜美,皮类药材则以浆汁富足为佳。而鱼、虾、虫、兽等药材要辨别真假,腐败者不能入药,矿物、金属类药材宜剔净杂质。药物制作包括一般加工、炮制、提炼、合成及剂型改革等。苗药在选药配方时,用药分量、制作方法以及服药方式、禁忌事项等方面都非常注重发扬事物之间的良性关系,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苗药的传承与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苗医,苗族知医、行医者甚多,较早形成了一支苗医队伍。在苗族,“人人会医”并不是夸夸其谈,这里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或多或少都对草药的使用和特性有一定的了解,有些地方家家户户门庭院落、房前屋后皆种植有常用药材,甚至还有所谓的看家药,即疗效独特的秘验方。

苗族创造了本民族丰富多彩的文化,其中的医药文化以天然绿色、方法奇特、简单实用和疗效确切而著称,又因同时具有文化价值、实用价值和经济价值而成为最具魅力的文化之一,是我国民族医药中的一朵奇葩,被誉为“大山深处的瑰宝”。

传承人的故事

打破家规广纳学徒,竭力发扬苗族医药

在苗岭最高峰雷公山,原始森林遮天蔽日,云雾缭绕,五十七岁的苗药传承人王增世就居住在这苍茫的大山深处。

从传承家族医药事业到入选非遗传承人名录,王增世不仅坚守住了属于家族的那份荣耀,还创造出一个个祖辈们难以实现的成就和创举。长期以来,王增世发扬苗族先辈们的优良传统,“一双手,一把草”,艰苦创业,到如今虽集成就和荣誉于一身,仍不忘“淡泊明志,济世活人”的祖训。王增世认为除了要传承苗医药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价值外,还要让这种见效快、痛苦小、费用低的传统民族医药帮助更多的黎民大众消除病患。

苗醫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然而其中的很多古方古法、特效验方都极为保密,苗医之间各师各派的疗法用药千姿百态,疗效也因此参差不齐,长期的保守封闭造成苗医药无法大规模系统发展。按照王增世历代家族嫡传的家规,其古方古法传内不传外,但他打破了这样的陈规,迄今为止先后收了十余名徒弟,这些人中既有房族、村内人,也有邻村、外县人。王增世坦言,对于收徒弟他没有什么顾虑,并且会倾囊相授,为的就是能把苗医药发扬光大。

藏医药:中华医药的不朽经典

雪域高原自从有了人类以来,就以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特点萌生了颇具本民族特色的传统藏医药文化。藏族人民在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在与疾病长期的斗争过程中,形成了藏医药学完整的理论依据和实践经验,并在预防保健、疾病诊疗、调理康复等各项医疗活动方面形成了独特的技术,在中国传统民族医药领域占有重要地位。而产自西藏的珍惜药材更是有“接天露之水,吸大地之灵气,与大自然浑然天成”的美誉,其对人体的保健作用驰名中外。

历史文献资料显示,藏医药已有三千余年的历史,对生活在“世界屋脊”上的藏族人民的生存、繁衍生息和生产力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公元前三世纪,藏族就有了“有毒必有药”的哲理性论据,充分说明在此之前青藏高原就已形成了起居、饮食、保健等藏医药原始医疗体系,并逐步发展完善。公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建立了强盛的吐蕃王朝,他邀请周边其他民族的医学家和译师,配合西藏医药学家,吸收印度医学和汉族中医药的精华,整理编著了医学、哲学、佛学等各学科的经典著作,建立了更为完善的藏医药理论体系。此后,经过历代医家的不断发展,逐渐形成了如今独具特色的藏医药学。

玉妥·云丹贡布是吐蕃王朝时期最杰出的医学家,曾担任过赞普(吐蕃君长的称呼)的御医,是当时藏医发展的最主要代表者。他广泛搜集和研究民间医方,总结民间医药经验,并多次赴五台山、印度、尼泊尔等地拜中外名医为师,还曾邀请汉族中医学家韩文海、印度医学家新提嘎瓦、尼泊尔医学家达玛锡拉、克什米尔医学家库雅巴等来藏交流医术,并最终根据藏民族自身的医学体系,借鉴印度等其他医药学精华,编著了以《四部医典》为主的藏医药学典籍三十余部,为藏医理论由零散的民间医学到进一步整理和规范起到了突破性作用,为藏医临床实践提供了完整的理论依据。

2018年11月,藏医药浴法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藏医药浴法藏语称“泷沐”,是藏族人民以土、水、火、风、空“五源”生命观和隆、赤巴、培根“三因”健康观及疾病观为指导,通过沐浴天然温泉或药物熬煮的汁水、水蒸气,调节身心平衡,实现生命健康和疾病防治的传统医药实践。该遗产项目承载着我国藏族天文历算、自然博物、仪式信仰、行为规范、起居饮馔等传统文化,同时通过藏族神话、传说、史诗、戏剧、绘画、雕刻等文化表现形式得以广泛传播,既为藏族人民提供了持续的认同感,又丰富了人类的健康知识与实践,是世界文化多样性和人类创造力的见证。

传承人的故事

打开古老的藏药之门,为民族医药奔走呼号

一身朴素的衣着,一条长长的围巾从颈上垂下,形状宛如圣洁的哈达,斑白的头发在脑后轻轻挽成发髻,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温和中透着坚毅,她就是甘肃奇正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千年藏药的现代传承者雷菊芳,身边的人都习惯称她为“雷工”。

西藏医学于外人而言陌生又神秘,藏族人更是将其奉为神灵,不愿传于外人。1987年,三十四岁的雷菊芳跨出中科院兰州近代物理研究所实验室的大门,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历程。创业初期的日子并不顺利,直到1995年雷菊芳随中国光彩事业赴藏考察团一行,来到西藏拉萨、林芝、山南、那曲等地考察,当她看到纯净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野生药用植物资源,仿佛叩开了宝库之门,顿时感到利益他人的追求找到了落点,事业也由此找到了归宿。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藏医学体系令雷菊芳惊叹不已,她立志要用西藏最纯净的原药材和最现代的工艺做出最好的藏药,用文化和疗效成就藏药的地位和尊严。1995年,雷菊芳在林芝尼洋河畔兴建了奇正藏药厂,由此拉开了她后半生热爱、保护、传承并创新藏药的序幕。

作为奇正藏药的创始人,谈及为什么给公司取名“奇正”时,雷菊芳说:“‘奇正二字出自《孙子兵法》,我比较喜欢它的内涵——奇于用兵,正以治国。所谓‘奇,从一个企业的角度来说,所选择的行业、要发展的道路都要有自己的特点,或者说在某一方面要与其他企业有所不同,而‘正指的是人们所坚守的一种价值观,或者说是一个企业文化体系的基石。”作为民族医药行业的领军人物,雷菊芳专注于民族医药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对传统藏医药文化进行着不懈的传承、创新和坚守,引领着上千年的藏医药走出青藏高原,走向世界。

蒙医药:马背上传承的医药文化

蒙医药是蒙古族丰富的文化遗产之一,也是我国民族医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们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逐渐形成与发展起来的传统医学。蒙医药历史悠久,内容丰富,是我国蒙古族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总结和智慧结晶,也是一门具有鲜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的医学科学,不仅有着丰富的医疗实践,而且具有独特的理论体系和诊疗经验。

自古以来,我国蒙古族人民常年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过着逐水草游牧和狩猎的生活,由于连年累月同寒冷、潮湿、风雪等作斗争,战伤、摔伤、骨折等外伤疾病时有发生,这在客观上迫使蒙古族人民不断摸索治疗这类疾病的方法,进而逐渐积累了丰富的调理寒热、治疗外伤的经验,如用酸马奶、羊肉汤等滋补和强壮身体,增强抗病能力并治疗疾病;对骨折、脱位进行手法整复,其正骨术分整复固定、按摩、药浴治疗、护理和功能锻炼等步骤进行,有舒筋活血的功效;冷热罨法、针刺、灸芮以及天然温泉疗法等对战伤的抢救和治疗具有独到之处……这些都是早期蒙医药的重要内容,也是行医者用“扶正祛邪”的原理治疗疾病、调理身体的理论根据。

传承人的故事

用一生的光阴与一味本草相伴

甘草多生长在干旱、半干旱的荒漠草原、沙漠边缘和黄土丘陵地带,以根入药,因味甜而得名,有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的功效,中医中的“十方九草”指的就是甘草。在东汉张仲景的《伤寒论》中共有一百一十二种药方,用甘草者就多达七十方。另有统计指出,现今近一半止咳类中成药中都含有甘草,甘草的使用频率为诸药材之首。这是因为甘草不仅能祛痰止咳,还能在药方中发挥调和诸药材的作用,所以素有“朝中国老,药中甘草”的美誉。

内蒙古鄂尔多斯库布齐沙漠长年光照强烈,干旱少雨,昼夜温差极大,这样的环境却激发了甘草更强大的生命力。六十六岁的门肯斯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蒙古族牧民,每年9月他都会拿上采集证去沙漠里挖野生甘草,采大留小、取之有度是蒙古族人收草的規矩。

鄂尔多斯库布齐沙漠生存环境的恶劣使得大部分人举家迁走,然而门肯斯弟却不曾离开。他愿意守着羊群,守着甘草,用一生的光阴与一味本草相伴,这种平凡的坚守亦是一种人生境界。

傣医药:不可忽视的傣族文化精华

位于云南省最南端的西双版纳地处北回归线以南的热带湿润区,这里有苍茫的原始森林,珍奇的动物和独特的地质资源孕育着丰富多样的药材。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下,傣族人民经过不断的摸索和实践,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傣医药文化,早在两千五百年前的《贝叶经》中就已有傣医药的记载。

傣医药是傣族文化的一部分,其深深根植于傣族社会生活之中,医学理论体系非常完整。在两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傣医药以其深厚的文化内涵,与傣族的北野文化、雨林文化、水文化、饮食文化、竹文化、茶文化、土文化、农耕文化等相结合,成为了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文化瑰宝。

受南传佛教的影响,傣医药以“四塔”(风、火、水、土)、“五蕴” (色、受、想、行、识)为理论核心。在西双版纳四塔傣医药传习馆中,你可以了解到众多傣族独有的药材名称和功效,也可以求医问药,解除病痛,强身健体,而傣医药文化长廊将带你探寻和感受民族医药的神奇。在这里,你可以触摸傣族传统文化的脉搏,了解最真实的西双版纳。

传承人的故事

与药相守的日子多是沉默相对

西双版纳在古傣语中的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乐土”,这里远离尘嚣,宛若世外桃源。年近八十岁的傣医康朗香翻阅着《贝叶经》,这是写在贝树叶子上的经文,上面记载了盛产于当地的神奇物种——龙血树。

龙血树是一种古老的植物,也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其枝干受伤后会分泌一种红色的液体树脂,干后如血块状,即血竭,《本草纲目》誉之为“活血圣药”,有活血定痛、化淤止血的神奇功效。

血竭的提取,康朗香采用的是《贝叶经》中的古法:将含脂木切制成小块放入沸腾的水中不停搅拌,随着血竭成分析出,水逐渐变红,这样的熬制需要持续七天。

制药人与药相守的日子多是沉默相对,但内心生出的满足与豁然却不足为外人道。七天后,红色液体凝固成块终成血竭,这暗红的血竭便是师父留给学生的一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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