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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青春换来2000万,我却被儿子当众羞辱

2019-09-28小古

知音海外版(下半月) 2019年9期
关键词:陈锋陈峰洋洋

小古

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生可能都挣不到2000万,但是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何永芬用20年的时间做到了!可是,衣食无忧的她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她的亲生儿子再也不愿意认她这个母亲。

南下打工

春天的周末,最适合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怎奈茶几上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我拿起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小芬呀,洋洋下个月初八结婚,你应该要回来一下才像个样子。”妈妈苍老的声音传来。这都多少年了,我都是要当奶奶的人了,我妈还是一副教训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

电话里,我和妈妈聊了几句,思绪被她拉到二十多年前久久回不来。

当年,30岁的我从供销社下岗,因为不愿意下地干农活,就想着要南下打工。前夫陈锋固执地认为打工都是“卖”的,坚决不允许。我们两人僵持许久,最终离了婚,5岁的儿子洋洋跟着陈锋。而我,心无旁骛地来到广州,成为万千流水线上的一个女工。

那时候打工刚刚兴起,工人多,厂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既要押身份证又要押工资,大家法律意识淡薄,不懂得维权,稍微出点差错就拿不到工钱。

我刚开始和村里的熟人到了一家制衣厂做衣服,因为一批货走线不合格,被扣了一个月工资后还被开除。

我拿着为数不多的工钱到处找工作,找到一家新开的玩具厂,据说是一个香港老板开的,待遇和其他厂差不多,管吃管住,还不限制加班。加班就意味着多赚钱,就冲着这一点,我留下了。

流水线的工作非常枯燥,而且玩具多数是塑胶制品,在经过处理之前经常都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所以空气一直都不怎么好闻。

可是环境如此,要在这里干下去就必须适应。我每天在车间里工作都超过12个小时,有时候晚上十点才下班,酸软的肩膀顶着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往狭窄的小床上一躺,就跟死过去了一样。但是睡着了就可以梦到儿子洋洋甜甜地叫着妈妈,我又觉得生活没那么苦了。

我本以为我会和其他女工一样,一辈子在流水线上出不了头。没想到半年以后的一个意外发现,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天早上,我换上工作服去上班,在路上看到清洁工正一大袋一大袋地往外运送垃圾。有一个袋子破了一个洞,掉了一些东西出来。是一些废角料,但我总感觉这些东西还有用,就悄悄捡了几个放兜里。拿回来一计算,这体积正好可以用于我们正在生产的玩具配件。

我兴奋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主管,主管没什么表情又去忙了。三天以后,主管通知我去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郭华,他身材挺拔,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的一样。他一脸笑容地迎我进去,还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受宠若惊,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郭华非常兴奋,说他代表公司感谢我,因为我的发现,公司每年在这个配件上就会省下50多万元。

我虽然愚笨,但是到底在供销社工作过,知道50多万是个什么分量。他还递给我一个信封,并且邀请我到办公室工作。

那天下午我就没有回车间了。回到宿舍,趁着没人,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看到整整3万块!老天,这可是我当时三年的工资!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钱,当时感觉手都在发抖。

就在我调到办公室工作后的半个月,前夫陈锋又打来电话,他要我回去和他复婚,说洋洋需要妈妈。我看着自己存折上的存款,想起刚换的干净整洁还装着空调的办公室,我拒绝了。洋洋在电话里哭着喊着要妈妈,我也只是告诉他妈妈不回来,妈妈在打工给洋洋买好吃的。

我给陈锋汇了三千块钱,并且嘱咐他给洋洋买点衣服,改善一下伙食。电话里,陈锋话里有话,很显然,他认定我去“卖”了。

在办公室,我负责的是日常接待工作和文件整理。这工作繁琐没创意,和流水线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经常看到一些西装革履的人来谈生意。当然了,谈生意是老板和他助理的事,和我没关系。但是长期耳濡目染,我也略懂了一些。

那天,老板和他助理都外出了。有一个客户没打电话直接来了公司,我没办法,硬着头皮跟他談了起来。

整个过程谈得很愉快。我虽然不能对答如流,但是也能讲得清楚,公司有些什么设备,能生产什么样的货,产品销往哪里,产品反响怎么样,价格、出货时间……我都能应付过去。后来,这个客户居然主动提出签合同。

郭华回来以后,看到合同有些难以置信,直到客户的首期款打到公司账上,他才由衷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那之后,郭华出差谈判经常带着我。我们带着产品资料走南闯北,拿下了很多订单。

委身老板

在这期间,我被郭华的翩翩风度吸引,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和他在一起。不知道是一个爱恋中女子的自以为是还是什么,我也总感觉郭华对我和对其他同事有些不一样。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郭华的真实年龄,知道了他有幸福的家庭,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孩子。

虽然作为一个有过婚史的女性,我深知家庭、名分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但我抑制不了内心的情感,在一次庆功宴后,主动向郭华表露了心迹。没想到郭华也早就对我有些心动,只是他碍于家庭、碍于颜面,一直和我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就这样,我成为了郭华在广州的“老婆”。

成为郭华的情人以后,我搬出了职工宿舍,住进了郭华在广州的公寓里。那个小区的房子,很多都是香港老板买的,是广州著名的“二奶区”。我住进来以后,就有人来找我打麻将、逛街购物,这是当时“二奶”们主要的消遣。我没去,我依然每天坚持去公司、去出差、去签单。

因为我态度好又专业,而且很勤奋,我的业绩总是遥遥领先。短短大半年时间,我已经达到销售经理的要求了。可是这时候,我怀孕了。

我似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生下来。没别的原因,因为我见了太多“二奶”被抛弃。我若有个孩子,即使这么一天到来,至少也可以多分一些钱。

我的工作持续到临产前,儿子郭思源出生以后,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我回到了老家。这三年来,我只见过洋洋两次,每次他看到我就躲,话都没说上一句,我想多和他相处。

洋洋长高了不少。我跑过去抱他,他像见到瘟神一样转身就跑,边跑边哭:“你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些,但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洋洋从心底拒绝我。

我带着零食和玩具经常去找洋洋,可是他每次都是收了东西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也没关系,我亏欠孩子太多,我有耐心。后来,洋洋终于对我亲一点了,远远的就会朝我跑来。可是这时候,陈峰却带着他去了远房亲戚家,他托人告诉我,孩子现在和我没关系,若是我真的关心孩子,就多汇些钱回来。

我和洋洋那条刚刚连起的母子线又断了。

回到广州没多久,郭华给我和孩子买了一套大房子,全款,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有房子的消息很快传到老家,再加上我上一次带着小孩子回去,大家都说我傍上了大款。

陈峰给我的电话多了起来,只是一打电话就是以洋洋为借口要钱。刚开始我也有求必应,但是次数多了,郭华开始有意见,我主动减少了和陈峰的通话次数。

思源半岁的时候我请了一个保姆来带他,我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这时候全公司都知道了我和郭华的关系,大家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暗地里有的鄙视,有的羡慕,还有的唾骂……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站得比他们都高。

我在不断出差跑业务的过程中,认真学习了工商管理和玩具生产的知识,甚至还跑去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们的产品可以销往海外。

我和郭华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他没有像其他老板一样跟我在一起一段时间就换新人。不过这时候我已经不怕他抛弃了。是的,当一个人越来越丰富自己的时候,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了也不会怕,因为他还有自己可以依靠。

可是洋洋,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三年后,我凭着一本英汉词典独自建立起了公司的外贸部,第一年就增加了公司30%的利润。这更是让郭华对我刮目相看。这三年我太忙,也加上陈峰阻止,我竟一次也没见过洋洋。

后来,眼看着洋洋小学要毕业了,我没通知任何人,独自一人找到了他的学校。校长和我说,洋洋早在四年级的时候就转学了。

我找到前夫家,可是这時候他们举家迁走。难怪陈峰后来频繁问我要钱,肯定是他带着孩子到了一个新地方没有收入导致的。

我拿着邻居给的地址找到了城里,洋洋开门看到了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陈峰在里面破口大骂,骂我只管自己逍遥,不管他们死活。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广州,再一次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这一回去,我整整五年都没有回老家。

洋洋高二那年,我从一个老乡的口中得到他的消息,知道了他所读的学校,所在的班级。我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直接跑了过去。这一次我没有直接找他,而是通过他的班主任先联系了他的室友,以寝室聚会的名义把他约了出来。

洋洋看到我,脸色很难看,那是一种生疏的厌弃。我给他在场的室友们每人发了500块现金,给了洋洋一个一万块的大红包。我知道那时候他们同学普遍生活费都是每个月200元左右,这些钱不少了。洋洋似乎懂事多了,他只是礼貌地拒绝了我的红包,礼貌地叫我“阿姨”。即使这样,我依然很满意。

席间,我看见洋洋将一万块钱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但当我回到酒店时,那一万块钱又回到了我的包里。

这一次从老家回到广州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也没见过洋洋,因为公司面临着变故,我一天也不敢离开。

失去爱子

郭华渐渐衰老,他的精力下降。在办公室里,凭着多年的管理经验,他依然有条不紊,可是一回到家,他就长久地躺在摇椅上,几个小时都不说一句话。

我知道他老了。但是关于公司继承人的事情,他从来不和我多说一句。他精神稍微好点就往香港跑,我知道,他在安排后事了。

郭华越发老了,他开始时常往医院跑,后来更是住院比住家多了。这些事情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公司看到的只有一个精神抖擞的郭总。他在七十五岁的时候领回来一个秘书。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他,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他香港的儿子。

郭华从那以后不怎么和我交心了,我预感着我多年的奋斗结果将会被这小子一锅端。不行,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为这位新秘书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向董事会郑重地介绍了他,并且话语间透露出他是将来公司的新领导。其实这样的安排对他是相当不利的。在他对行业对公司不了解的情况下将他推出去,他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董事会长久积压的权位之争在瞬间爆发。我趁着这个机会整顿了业务部。当然,我重点部署了我控制的外贸部,那些啃不动的不听话的部门,直接边缘化。

就这样,才几个月时间,郭华的儿子就被挤掉了。

郭华当然不甘心,在他儿子回香港以后,他又在公司待了几年,但是他的身体日益衰弱,常常自顾不暇。我知道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无意与他抗争。好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会善待他。

最后他带走了我们多年奋斗下来的大部分现金,将广州的三处房产,两辆车留给了我们母子。他所持的公司股份全部转给了我。我合计了一下,大概2000多万的样子。

20多年的青春,这个风雨与共的男人回到了他的家庭……

洋洋的婚礼在老家举行。我带了一张100万的银行卡作为他的新婚贺礼。

婚礼前,洋洋看到我,脸色由阴转晴,后来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或许是爱子心切,我竟把他的笑当成是我们之间的和解。

司仪知道我来了以后,他说会给我们安排一个母子再次相认的环节,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在这个环节上把银行卡给他。司仪煽情的演说词从音响里传来。在请父母上台前,司仪说了一大串母慈子孝的话语,然后将我请上台。我明显地看到洋洋脸上不自在的表情,我准备接过来的话筒被他抢了过去。他咳了两声,然后大声说道:“是的,现在台上站着的这个女人是我妈,我是她生的。但是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关于母亲的那些含辛茹苦、慈祥关爱于她都不存在。她只顾自己享乐,在广州多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台下一片哗然,工作人员见势不对关了话筒音响。我则在一片异样的眼光中狼狈地逃离现场。

回到酒店后我大哭了一场,我知道洋洋恨我,可我不知道他恨我这么深。当初离婚是我要求的,当小三是我自愿的,多年不见他也是我的懦弱导致,我说是工作忙,其实是怕见洋洋,怕他的冷漠像针一根一根插在我的心上,我承受不住那种痛,所以后来越来越少去看他。

一个人不管有多少钱,在父母亲情上若是输了,那就是失败的。我要用余生来弥补对洋洋的亏欠,一定要把这条断掉的母子亲情再一次连接起来。

编辑郑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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