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速100英里的飞奔狗(二)

[英]杰里米·斯特朗

二、 臭水沟赌约

前情提要：假期第一天，妈妈用30英镑的酬劳哄我遛闪电。我决定穿溜冰鞋遛狗，万万没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害得我跟闪电一起进了警察局。

这时，斯玛格警长眼里那只“可怜的狗”突然复活了。只见它一跃而起，从房间那头冲到斯玛格警长的办公桌上，把桌子上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自己快活地跳到爸爸的大腿上。尽管爸爸刚才还是站着的，但人和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板上，然后闪电一个劲儿地舔爸爸的耳朵，舔得那叫一个干净。

“它干什么？”斯玛格警长问。

“天知道。”爸爸躺在地板上说，“我早跟你说过，它就这样。”

斯玛格警长皱了皱眉，摇摇头。“你的狗还真是呆。它得去看狗狗心理医生。”后来他就让我们回家了。

“别指望我对你做的事都这么有耐心。”回家路上，爸爸生气地说。为了30英镑，我决定去搬救兵，带闪电去见我最好的朋友蒂娜。

我和蒂娜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就是朋友了，我们还是同一天生日。蒂娜家的狗叫老鼠。老鼠受过良好的训练。蒂娜喊一声“坐”，它就会坐下。蒂娜喊一句“跑”，它还是会坐下。不过跟闪电相比，老鼠算得上绝顶聪明了。

我带闪电上路。你们从来没见过闪电是怎么走路的对吗？它那根本就不叫走路，更像是身子不停地甩来甩去。我们撞上了三根路灯柱，贸然进入了四个花园，为了找一包起码开封一个星期的薯片，我们差点钻到一辆停着的车底下，最后缠上一个推购物车的女人，吓得她目瞪口呆。

“我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就知道是你。”蒂娜说。我将30英镑酬劳的事跟蒂娜说了。“这是好事啊！”她说，“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愁眉苦脸。”

“得了吧，就闪电这德行！”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训练它。这钱也太好赚了！马上开始吧，先去你们家马路尽头的原野里。”

我们朝原野走去。老鼠安静地跟在蒂娜旁边，闪电差点害得我的两只胳膊都脱臼了。到达那里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把狗带松了。哇！那是鸟还是飞机啊？都不是，而是我那只快如闪电的超级狗。一眨眼工夫，它就消失在了长长的草里，只留下一段尘雾。它不时将头探出来，然后再次淹没在草丛中。过一会儿，又突然从另一个草丛里窜出来，从我们身边冲过去，想把我们撞倒。好几次，我都想把它抓住，但那种感觉好比伸手去抓一枚呼啸而过的加农炮。每次闪电冲出来的时候，蒂娜都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坐下”。老鼠倒是大屁股一蹲，立马“扑通”一声坐了下来，闪电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俩来到一个旧锡槽那儿。以前这里养过马，锡槽是供马喝水的。里面装了四分之三的雨水，我坐在锈迹斑斑的锡槽边上，沮丧地看着原野那头。“这两个星期我每天都得遭这份罪。”我嘟囔道，“我真想放弃，一头栽在水槽里淹死得了。”

像是麻烦还没惹够似的，就在这时，查理那张胖嘟嘟的脸出现了。查理就是警长的儿子，今年十三岁，长得五大三粗，胳膊跟金刚一样，满脸青春痘。查理只要见着块头比他小的人，就喜欢动手动脚。在查理眼里，我和蒂娜都是小个子。

“瞧瞧，这不是那只傻狗吗？”他说。

“你还真没说错。”蒂娜不甘示弱地说。闪电突然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身边跑过，然后像炸弹一样飞向远处的一个兔子洞。“我们在训练闪电。” “训练？”他竊笑道，“那样的狗还怎么训练！”

“我们行的。”蒂娜坚持道。

“我打赌你们没办法训练。”

“赌就赌！”蒂娜大声说。我的肚子突然有种沉重的感觉，像是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麻烦，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就打个赌。”查理看起来一脸满足的样子。查理捡了一根树枝，捅了捅锡槽。树枝上沾着墨绿色的野草，黏糊糊的，怪恶心的。水里又冒出了几个泡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味。

查理奸笑着，将那根滴着淤泥的棍子在我们眼前晃荡着。“如果假期结束的时候，你们还没训练好闪电，就得在里面洗个澡！还得洗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