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 猫与肿瘤标志物

◎文／北京医院肿瘤内科 聂鑫

相信大家对肿瘤标志物一定不陌生，因为健康查体通常会包括肿瘤标志物。但肿瘤标志物和“猫”有什么关系呢？

“薛定谔的猫”真的是一只猫吗？

“薛定谔的猫”是物理学家薛定谔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简单说，就是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有一只猫和一套随机释放毒气的装置。如果毒气释放，猫会死亡。如果毒气没有释放，猫还活着。如何判断猫是死还是活呢？在盒子打开前谁也不知道。人体就像一个神秘而复杂的盒子。

肿瘤标志物升高代表得了肿瘤，还是没有得肿瘤？如何来确定呢？

图1 薛定谔的猫

首先简单介绍一下查体常用的肿瘤标志物。1965年由Gold和Freedman在结肠癌及人胚胎组织中发现了一种糖蛋白，取“癌”和“胚”二字，命名为癌胚抗原。癌胚抗原（CEA）是最经典也是应用非常广泛的肿瘤标志物。

出生后，正常情况下癌胚抗原含量极低。检测报告中，癌胚抗原的正常值通常低于5纳克/毫升。但当体内存在分泌癌胚抗原的恶性肿瘤时，癌胚抗原水平会升高。

到了20世纪70年代，甲胎蛋白（AFP）作为肝癌标志物，前列腺特异抗原（PSA）作为前列腺癌的标志物分别应用于临床。

随后，80年代又发现了CA系列的肿瘤标志物，如标记卵巢癌的CA125、标记转移性乳腺癌的CA153等。由于肿瘤标志物的处理原则类似，故今天我以癌胚抗原为切入点，说几个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

问题1：哪些肿瘤会使癌胚抗原升高？

导致癌胚抗原升高最常见的肿瘤是胃肠道肿瘤。此外肺癌、乳腺癌、卵巢癌及胰腺癌等也能导致癌胚抗原升高。因此癌胚抗原是一种广谱的肿瘤标志物，并不能用于肿瘤的定位诊断。

问题2：癌胚抗原能用于早期诊断肿瘤吗？

研究显示，随着肿瘤恶性程度及分期的增加，癌胚抗原阳性率会上升。如I期肠癌的癌胚抗原阳性率为25%，而IV期肠癌的癌胚抗原阳性率则接近80%。I期乳腺癌的癌胚抗原阳性率不足10%，而IV期乳腺癌的癌胚抗原阳性率超过50%。由于早期肿瘤癌胚抗原的阳性率低，故癌胚抗原不能用于肿瘤的早期诊断。

问题3：癌胚抗原升高一定得肿瘤了吗？

由于影响癌胚抗原的因素很多，比如实验室因素、个体的生理情况等。所以许多非肿瘤情况也能使癌胚抗原升高。比如吸烟，研究显示接近20%的烟民癌胚抗原升高。此外，肺部疾病、消化道疾病及乳腺疾病也存在不同比例癌胚抗原升高的情况。

对于查体人群，肿瘤标志物主要用于肿瘤的辅助诊断，不能用于肿瘤的早期诊断及筛查。肿瘤标志物升高不代表恶性肿瘤的发生。

癌胚抗原：广谱的肿瘤标志物

图2 导致癌胚抗原升高的主要瘤种

图3 常见肿瘤不同分期的癌胚抗原阳性率

肿瘤标志物升高时，如何明确诊断？

首先需要复查肿瘤标志物，确定肿瘤标志物的确升高，并明确变化趋势。

当出现如下情况，高度提示存在恶性肿瘤时需要马上做进一步检查：

1.单次检查显示肿瘤标志物数值明显升高。

2.动态监测提示肿瘤标志物数值进行性升高。

3.多种肿瘤标志物升高。目前辅助检查的方法非常多，从超声到昂贵的PET/CT，如何选择合适的检查方法呢？大家不用担心，医生会根据个体特点制定个体化的检查方案。

综上所述，大家虽详细了解了肿瘤标志物，但一定要记住下面3点：

1.肿瘤标志物主要用于肿瘤的辅助诊断，我们需要重视该指标。

2.许多非肿瘤情况也会导致肿瘤标志物升高，故大家不必要盲目恐慌。

3.发现肿瘤标志物异常后，应尽快去肿瘤内科就诊以制定合理的诊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