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女孩执导动画片《包宝宝》 捧得奥斯卡“小金人”

杨艳

北京时间2月25日，第91届奥斯卡奖揭晓，《包宝宝》（Bao）获得本届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该片导演石之予出生于重庆，是皮克斯动画工作室成立以来，首位执导短片的华裔女导演。

极具中国风的《包宝宝》暖化人心，石之予用细腻感人的镜头语言，展现了东方母子的相处状态，折射出孩子长大、父母放手的情感问题，引人深思。本刊记者通过采访远在加拿大多伦多的石之予父亲石砳，分享了她的成长故事。

当上动画导演，和家庭有很大关系

石之予两岁时随父母从重庆移民加拿大，成长在一个中国家庭，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把她视作宝贝一样百般呵护。英文片名“bao”既指中国传统美食“包子”，也指父母心中的“宝贝”，这也是故事的灵感来源。

“她走上动画导演这条路，和家庭有很大关系。”父亲石砳，毕业于四川美术學院，现为该校特聘专家，教授美术基础课程。“我是一个职业画家，每天没完没了地作画，女儿戏称我是‘画画狂’，这一环境从小就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石砳说，女儿从小爱好画画，天赋异禀，而且特别投入。“她上学时，我常跟她这样对话：‘幺儿啊，11点了快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她回答：‘画完这些就睡。’”

谈起家庭教育的分工，石砳说：“我就像短片中的父亲一样，话不多，只有谈到艺术时，和女儿的交流多一些，她常与我探讨绘画艺术。而妈妈是研究教育的，主要对她学习、生活等方面进行指导，所以她跟妈妈的交流更多一些。”短片中打动人心的精神内核是母子间的情感，对石之予来说，小时候她就是妈妈手心里的“小包子”，妈妈对她总是各种操心。

毕业于谢尔丹学院的石之予，大四准备实习，同时得到美国梦工厂工作室和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录取。妈妈是多伦多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在妈妈的支持下，她选择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经过半年的实习，就被选留下来，正式加入《头脑特工队》的主创团队。这一干就是7年，在皮克斯她先后参与了《玩具总动员4》《头脑特工队》《恐龙当家》《超人特工队》等动画电影的创作。

“3年前，《包宝宝》这个创意在皮克斯公司内部竞创出线，花了两年时间完成，短片一上映就引起国际关注，中国、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等国多家媒体采访报道，直到该片选送参加奥斯卡获奖。”回忆女儿的成长，石砳说，“我们都很心疼女儿，小小年纪就去了美国，担心是肯定的，但女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生活圈，总要独自面对一切，父母替代不了，我们只有在一旁默默守护。”

用美食表达中国式亲情

颁奖当天，父母一直守在电视机前看直播，石之予捧着小金人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重点谈到感谢他们。颁奖结束后，她第一时间与父母通了视频电话，感谢父亲教她画画、母亲抚养她长大。

女儿获得大奖，父母更是感慨万千。“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影片，我们心里感动。每个情节都表达了中国式父母与孩子之间深刻的爱。我记得她读大学时，学校离家远，大一、大二时周末回家过，大三以后功课忙，周末回不了家，每周末我们都去看望她，给她买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她特别喜欢吃妈妈做的葱油煎饼，为了让她吃到热腾腾的煎饼，我们算好时间，45分钟的车程，饼一做好，包上几层保温，一刻也不耽误地开车送到她的宿舍，这可能就是让她想到把美食作为媒介，表达中国父母与孩子之间浓浓的爱意。”石砳说。

短片将女主人包包子的动作刻画得十分细腻，这是妈妈的功劳。妈妈有一手好厨艺，石之予创作时聘请了妈妈作为文化顾问，怎么揉面团、和馅、包包子，一系列动作经过一一分解、比对、研究，呈现出来的画面才如此栩栩如生。

重庆是石之予的出生地，她不仅拥有典型的重庆女子性格，独立、有主见、开朗，还有一个能吃重口味的“重庆胃”，重庆小面、辣子鸡一直让她念念不忘。在《包宝宝》中有一段情节是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就让我们看到了一盘盘具有重庆特色的菜肴。石砳说：“重庆在女儿心中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我代表她感谢家乡人民对她作品的关注和喜爱。”

图片/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