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老爸们的“致女儿书”

郭韶明

不久前有位娱乐圈老帅哥说，每天的日常就是送女儿上幼儿园。有人感慨，每一位少年都会成为“女儿奴”。实际上，就算一个你我身边的普通女孩，老爸们依然会醉。不信，翻开作家老爸们的“致女儿书”，就知道了。

2007年，王朔写过一本《致女儿书》。2013年，女儿王咪结婚的时候，他没有出席，有人说《致女儿书》是王朔给女儿最好的嫁妆。在这本小书里，王朔写道：“很多心思对你说才说得清比自言自语更流畅，几次停下来想把这本书变成给你的长信。坦白也需要一个对象，只有你可以使我掏心扒肝，如果我还希望一个读者读到我的心声，那也只有你。”

一位男士所能给出的最真挚建议，必然是给女儿的。而且，多数老爸谈到对女儿的爱时，常常不能自持。他们恨不得把对女儿的爱告诉全世界，又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装进自己口袋里，女儿想要什么就去掏什么。海明威在1948年给女儿的一封信里写道：“向你所有的朋友问好。我爱你，小猫咪。”“我爱你，最亲爱的基特纳，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念你。”难以想见的啰嗦啊。

除了表达爱，父亲们似乎很愿意和女儿们谈谈读书。菲茨杰拉德，这位写下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男人，在1940年左右给女儿写了一批信。其中就列了一长串书单，并像个监工一样“查岗”。他在信里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漏掉我的第一个问题，除非你跳过了《永别了，武器》的第160至170页……深觉这位菲茨杰拉德先生，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全部积累，一股脑儿地全部倒给女儿啊。

老爸们还愿意和女儿谈谈爱情，尽管他们对这个话题充满敌意。他们担心的是自己不先谈，就被别人抢了先。他们可能也深以为，得抓紧时间谈，这个时候不谈将来可能就没机会了。

当然，老爸們还免不了谈谈自己的人生经历。比如王朔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谈了个透，包括自己的父母。菲茨杰拉德也坦诚地说到，每隔几年都会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陷入破产，自己是怎么面对的。

以及，将来去做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冯唐在自己某本书的封面发的“致女儿书”是这么说的：煲汤比写诗重要，自己的手艺比男人重要，头发和胸和腰和屁股比脸蛋重要，内心强大比什么都重要。菲茨杰拉德则告诉女儿，一种了不起的社交成功是：一个漂亮女孩出牌时就仿佛她相貌平平一样小心谨慎。

如果时间跨度够长写得足够多，老爸们还愿意谈谈金钱，谈谈道德，谈谈欲望……反正作家老爸们在这个问题上，一向容易滔滔不绝丢盔弃甲最后没了底线。不过，即便没了底线又何妨？这个世界上他们最骄傲的一种“没有底线”，就是为了女儿吧。

（摘自《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