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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符号学视角看英汉互译中的不可译性问题

2019-09-10朱凤琼

山西能源学院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符号学翻译策略

朱凤琼

【摘 要】 英汉互译中的不可译性历来都是学者讨论的热点话题,什么导致了翻译的不可译性以及如何解决,其中有很多方面值得翻译界的学者去探讨研究。本文将从符号学的角度来分析探究不可译的原因,并举例分析,由此提出在符号学视角下的翻译策略。

【关键词】 符号学;不可译性;指称意义;言内意义;语用意义;翻译策略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4102(2019)04-0087-03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一、引言

符号学就是一门研究意义的科学,没有符号,一切都将毫無意义(陈宏薇,2003)。因此对于译者来说,符号学在翻译界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此门学问可以帮助译者解决许多翻译中不能解决的问题。针对可译性和不可译性之间的矛盾,从符号学角度来分析,产生这种矛盾的原因是什么呢?究其根本,那就是不同的民族语言文化差异。当然,由于社会文化的发展与交流,这种不可译性最终也会得到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二、符号学的概念

符号学就是一门研究意义的科学。莫里斯把符号学划分为语形学、语义学和语用学。在这三大关系的影响下,发展出与此相对应的三种意义,即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Morris Charles,1946)。接下来,笔者将从这三方面来具体分析导致文本不可译的原因。

三、从符号学角度来探究翻译的不可译性

翻译其实就是把符号所体现的意义给译出来,即把符号的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尽量翻译出来,而要想把这三方面的意义都能用另外一种语言符号表达出来,这是十分困难的,这也就导致了翻译中的不可译性。下面就这三方面来具体分析翻译中的不可译性。

(一)指称意义的不可译性

指称意义就是指语言符号同存在于主客观世界中事物的关系,通俗来说就是文本与所指之间的关系(Morris Charles,1946)。指称意义的对应一般有两种情况,笔者将进行简要举例分析。

第一种情况,两种语言符号完全对应,如水—water,月亮—moon,太阳—sun等等,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找到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并且参考的含义是可用的,这就是可译性。但是也有源语无法在目的语中找到对等的词,即源语是一种特定的表达说法,却是目的语中缺失的表达法。比如“半边天”在中国文化背景里指的是妇女,若是字对字的翻译并是“half of the sky”,很明显这是不适合的,在了解中国文化背景的情况下译为“women”是否会更恰当些呢?这是指称意义不可译的原因之一。

第二种情况,两种语言符号不完全对应(部分对应),比如“挥金如土”若是译为“spend money like soil”,这样的译文会让外国人不知所云,形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是受地理、习俗、信仰、世界观和其他因素的影响。第二种情况构成了指称意义不可译的另一个原因。

(二)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

要把握好言内意义就要把握好文本的内容与形式,当然在翻译界,历来内容与形式就是一对难以平衡的矛盾,这也就形成了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笔者将从字、词和句子方面来分析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

1.字形方面

试举一例,“人曾为僧,人弗可以成佛。女卑是婢,女又何妨成奴。”若是把此对联翻译成英语,将会失去其中拆字的妙处和其中的价值,即僧是人和曾合起来的,佛是人和弗合起来的,婢是女和卑合起来的,奴是女和又合起来的。汉字和印欧语系在字形方面的区别和差异也就形成了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

2.词语方面

言内意义在词语方面主要体现在词语的重复、叠词、双关、音韵等方面。

重复在修辞学上又叫做反复,是汉语常用的一种用法,根据表达需要,有意让一个词语重复出现的修辞方法,其目的就是为了进行强调,增强语气或语势,进而凸显某种感情或某种行为。例如:“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朱自清《春》)这里反复用“盼望着”一词来强调作者对春天的渴望。英语中出现这种情况就比较少,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译为“silence!silence!”和“Looking forward,looking forward”,这样的译作尽管实现了重复,但总觉得少了些韵味,原作者的情感也未能体现其中。那么这一层面的言内意义就没有表达出来。

巧妙地运用叠词能够增加语言的生动性、形象性、确切性,使文本更富有音乐性和韵律感,进而突出作者思想,强调作者的感情。例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李清照《声声慢》),这首诗用了七组重叠的词来营造出了一种悲伤和凄凉的氛围,并且把作者的那种愁情描写得淋漓尽致,生动形象。但要如何翻译才能达到叠词产生的那种效果呢?再如《木兰辞》用“唧唧复唧唧”的重叠词来形容木兰的叹息声,杜甫的《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用“萧萧”摹拟落叶声。要把这些诗句里叠词译出来已不容易,更不用说译出来的文本能像源语一样能够摹声或摹色,这就形成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

双关语是在某种语言环境中使用某些词语的同音词,故意使语句具有双重含义,从而使作者的表达更为含蓄、幽默,给读者加深印象。例如“春蚕到死丝方尽”此句中“丝”谐音“思”。类似此类双关的字词,忠实了原文的内容,就很难保证原文的形式,这种同音异义的形式也就无法保留,因而双关这一言内意义也就会丧失了。

3.句子方面

对偶、排比、倒装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则是言内意义在句子层面的体现。例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句为对偶句,对偶的作用一般是增强语言的节奏感和韵律美。此句一般译为“Man proposes, god disposes!”该译文利用押尾韵来达到源语的对偶效果,但那种原句的节奏感并没有完全实现。综上,由于各类修辞手法在句子中的运用,译者也就很难翻译出与源语一样等同的修辞效果,这就是言内意义在句子层面的不可译性了。

(三)语用意义的不可译性

语用意义是指语言符号同语言使用者的关系,通俗来说就是文本与读者之间的关系(Morris Charles,1946)。特定的语言环境以及民族心理文化是影响语用意义的不可译性的重要原因。下面笔者将就这两种原因举例进行简要分析。

第一种,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作者赋予某一语言符号特别的意义。比如,在中国,见面打招呼一般不是说:“你好!”而是询问对方:“你吃了吗?”或者“去哪儿啊?”这种独特的打招呼方式是不被外国人理解的,他们会觉得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有点儿奇怪或者说是多管闲事。这也正如英国人打招呼会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这对于中国人来说也是无法理解的,在中国人看来今天的天气怎样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还需要讨论吗?产生这种不同的原因就是各自所处的语言环境不同,所以这也就形成了语用意义的不可译性。

第二种,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民族文化,每个人都是认同自己国家的民族文化,由此形成了同一语言符号在不同国家有着不同含义的现象。比如在中国文化里,“红色”代表着喜庆、吉祥,是中国人最喜欢的颜色,但是对于西方人来说“红色”十分不吉利,因为其代表着流血和暴力,西方人喜欢的颜色则是“绿色”,而绿色在中国又有表示“绿帽子”的意思。民族心理文化的认同感不同也就形成了语用意义的不可译性。

四、符号学视角下解决翻译中不可译性的对策

以上分析了指称意义的不可译性、言内意义的不可译性和语用意义的不可译性,那么是否译者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不知所措,无从下笔了呢?在一定的条件下,不可译性也可转换为可译性,下面笔者将就在何种条件下解决翻译中的不可译性提出几点建议。

(一)意译或音译

针对指称意义的不可译性有什么解决方案呢?译者可以采取意译或音译的方法。例如:上文提到“半边天”是中国传統文化里特有的一种说法,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站在中国文化的角度,我们应该知道“半边天”是指女性,所以它可以被意译为“women”。再如“挥金如土”可以意译为“spend money like water”。

当一些无法在目的语中找到相应的表达,特别是那些具有国家特征的概念时,通常用音译法。如“北京”译为“Beijing”, “Singerpore”译为“新加坡”;再如食物,“豆腐”译为“Tofu”,“coffee”译为“咖啡”等;以及一些极具文化特色的词,比如“功夫”译为“Kungfu”等。

(二)运用“三美”论

许渊冲先生在其翻译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三美”论:“意美、音美、形美”(许渊冲,1983),值得所有译者去反复琢磨并参透,这套理论用来解决翻译中的不可译性十分有用。比如,要是遇到中国的“拆字”如何翻译呢,两种语言在字形方面的差异是最难把握的,这里就可以运用许先生的“形美”说来翻译前面提到的这句“人曾为僧,人弗可以成佛。女卑是婢,女又何妨成奴。” 许先生译为:A Buddist cannot bud into a Buddha; A Maiden may be made a house maid. 不难发现 Buddist, bud, Buddha 和 Maiden made maid 的前半部分能达到“形似”,整句译文基本上做到了大体整齐,也算是做到“形美”了,解决了言内意义在拆字方面的不可译性。在遇到叠词的时候,许先生利用“音美”论把“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译为“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 so drear, So lonely, without cheer.”其中miss, is, drear,cheer实现了押韵,读起来也极富韵律感和音乐感,这也就解决了言内意义在叠词方面的不可译性。在遇到双关修辞手法的时候,许先生也利用“音美”论把“春蚕到死丝方尽”译为“Spring silkworm till its death spins silk from lovesick heart”,不难看出,“丝”译为了“silk”,诗中隐含的“思”译为“lovesick”,这样“silk”和“sick”一方面达到了音近,一方面还传达了相思之情,可谓一举两得,这也就解决了言内意义在双关方面的不可译性。当然在遇到言内意义在句子层面的不可译性时,也可用许先生的“三美”说来解决这一困难。

(三)视语境翻译

在遇到汉语词义较为笼统,而英语词义较为具体时,要怎么办呢?比如“我们去吃饭”其中的“饭”字就是很笼统的表达,这里的“饭”该说成是breakfast?lunch?还是supper呢?我们就只能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不同的译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反之,在遇到英语语词义较为笼统,而汉语词义较为具体时,也得视情况而定。比如uncle是译为“叔叔”“伯父”“姑父”“舅父”还是“姨父,就得看具体的语境了。再如在国外与别人打招呼,就不要问别人“你吃了吗?”或者“你去哪里?”,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只适合在中国的语境下用,在国外最好说“Hello”或者“How are you?”。

五、结语

符号学近年来一直是翻译界讨论的热门话题,而翻译中的可译性与不可译性历来更是专家学者研究的重点,将符号学与翻译中的不可译性相结合将会发现许多有价值的东西。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世界文化交流的加强,想要实现文本的不可译性向可译性转换是有可能的,充分利用符号学理论来探究文本的不可译性,将会帮助译者在翻译的时候获得更多的灵感,减少不可译性与可译性之间的障碍。

【参考文献】

[1]王柳琪.从符号学角度看语际翻译中的不可译性问题[J].琼州大学学报,2007(1):83-8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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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许渊冲.再谈“意美、音美、形美”[J].外语学刊,1983(4):6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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