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与桃花（外二首）

（一）

一枚落叶，在冬的枝头，装点过雪

枯黄，勤劳与清苦的颜色

谁又控制过秋风呢？我说，雪上加霜

（二）

青丝和绿芽都是母亲手中的世界

那时，从没有人担心天空落雨

（三）

三月的桃花是新鮮的，也是老旧的

刚刚含苞，也可以说开了十年、三十年抑或三百年不止

我从未探究过物种起源，犹如

吹开三月桃花的春风，来自远方还是心底那片高地

小窗被敲之后，桃花开了，春天老了

如果有咖啡可以对月邀饮，不是酒

不是红酒。咖啡里的苦，苦里的清香

（四）

一写诗，我就跑题，控制不住思维和逻辑

最终，总是殊途同归

还是说桃花吧，开谢轮回，我们接受并拥抱

开篇的那枚落叶，也曾绿过，绿得发亮

不识字的手

没有惊奇，不具传奇

没人知道风从何处来

停歇后又去往何处

吹开一扇窗户

一只瘦弱不堪的蚂蚁就飘落人间

风雨里成长。坚强之外，唯有坚强

承受之外，没有肩膀

宣传单，透出高深莫测的河流

浸泡出裂口，一双不识字的手

汉字，远离一本字典

整个躯体空得被善良拥挤

灶台的炉火烧红了太阳

把生命缝了又补

五十级台阶，换取一个女人的价值

你说，不卑微，这都是命

包括一只蚂蚁生命的尽头

春天来了，阳光又泻于窗前

是一轮新生的太阳

我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任它蒸发眼里的潮湿

木兰雪

窗外，又飘雪了

依旧，感觉是甜的

做客一样，带着南方的温度

曾经，把一只蝴蝶的梦搅得泥泞不堪

如同两年前。一片雪花

在一个没有梦的黎明

硬生生地幻化成梦

昨夜，烛火

摇曳着饱满的光亮

在一条直线的目光里，照出影子

夜幕，簇簇落雪

从一个都市赶往草原

春天的火在地下燃烧，也曾想

像秋天一样，红遍山野，包括你的衣衫

冬天真地远去了

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呼吸与存在

作者简介：石砚琴， 河北省承德市人，满族，汉语言文学专业，在《企业家日报》《长江诗歌》《齐鲁文学》《木兰围场》《西南当代作家》等报刊发表诗歌。1992年在《未来园丁》发表诗歌《菊爱》，并荣获全国“未来园丁”习作交流优秀奖，2018 年获《齐鲁文学》最佳女诗人奖。

（责任编辑 徐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