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北京走向新时代

徐升国 汤雪梅 杨俊康

一、背景

（一）全民阅读受到世界各国广泛重視。全民阅读在世界范围内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从20世纪末开始，各国开始重视阅读，并积极开展全民阅读推广活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72年发出“走向阅读社会”的倡议，在1995年将每年4月23日定为“世界读书日”（全称“世界图书与版权日”）。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倡议内容上看，阅读推广应该成为一个地区文化工作的基础性工作。

许多国家呼应并配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全民阅读的倡议，开展了形式多样的活动，并且围绕阅读制定多项政策法规。美国针对青少年群体有“读遍美国”（Read Across America）阅读活动，在法律层面有《卓越阅读法案》。英国发起了“阅读起跑线”（Bookstart）计划、“读者发展”（Reader development）计划，设立“阅读年”，开展“夏季阅读挑战”（Summer Reading Challenge）。参考邻国经验，韩国设立有《阅读文化振兴法》，每年9月是韩国的全民阅读月;日本则有更为细化的《少年儿童读书活动推进法》，每年4月23日也是日本的少年儿童读书日。各国纷纷设立阅读相关法规，并开展阅读节、策划实施全民阅读推广的品牌活动已成为普遍流行的做法。

（二）我国全面推行全民阅读活动。我国同样重视推动全民阅读，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逐渐把全民阅读工作提升到国家文化建设的重要战略位置。2014年至2018年，“全民阅读”连续五年写入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截至2018年，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都有了属于本地区的读书活动及全民阅读品牌。2016年12月，我国首个全民阅读规划——《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发布，首次明确全民阅读工作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和主要目标。2017年，《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列入国务院立法工作计划。全民阅读得到全国上下的热烈响应，对于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了重要支撑。

二、基本情况

（一）制度：全民阅读活动的顶层设计。北京市作为全国文化中心，是全国文化建设的风向标。北京全民阅读对顶层设计和政策机制尤为重视。近年来积极组织立法调研、“一区一品”基层调研等活动，为全民阅读活动的整体部署和支撑提供依据，推动全民阅读地方立法，加强顶层设计，整合阅读资源，示范引领基层。

2017年，北京发布《北京市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明确提出持续完善全民阅读“引导平台、资源平台、媒体平台、活动平台、支撑平台和培育平台”的“六位一体”公共服务平台和“政府引导、业界支持、社会参与、群众受益”的推广体系;配合《关于支持实体书店发展的指导意见》等相关全民阅读扶持政策的陆续出台，北京市在2018年投入5000万元财政扶持资金，帮扶实体书店的发展。北京从整体上着眼推进全民阅读的战略方向，制定和推行各项扶持政策，紧抓“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的品牌效应，不断丰富全民阅读工作实际落地经验。全民阅读成为北京市民热议的话题，各相关高校、研究机构也纷纷将全民阅读纳入课题研究范畴。

北京全民阅读工作以“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作为统筹、推进全民阅读的重要抓手和载体，构建起了“一个高效率组织机构、一个公共服务平台、一个立体式推广体系、一套完善运行机制、一套科学评估办法”的全民阅读模式。在这一模式的整体框架下，北京全民阅读工作进一步完善以引导平台、资源平台、媒体平台、活动平台、支撑平台、培育平台为功能结构的“六位一体”全民阅读公共服务平台，勾画出“政府引导、业界支持、社会参与、群众受益”的全民阅读推广体系，形成一个创新型、开放型、科学型的全民阅读服务保障机制。

每年北京全民阅读都注重把精品创作生产、产品供给、好书推荐、重点活动引领、阅读主题延展、阅读理念凝聚、推广人才培育等进行统筹规划，创新宣传推广模式，建立完备的运行机制，从顶层设计上持续加以完善补充，形成精心规划、合理布局、整体推进、均衡发展地推进全民阅读、构建书香京城的良好格局。

（二）基础设施：公共图书馆建立多层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北京作为首都，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出版机构众多、名人名家云集。立足全国文化中心的战略定位与资源聚集的区位优势，北京市一直大力推广全民阅读。从基础设施上看，北京市公共阅读基层服务网络日益健全。目前北京市公共图书馆达到6052个，24小时自助图书馆数量达到194个，市三级图书馆日均到馆人次为24830人次，年外借图书数量为8126897本。

公共图书馆作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的重要场所，肩负了引导阅读和推广阅读的责任，而这也是其生存与发展的使命。据朝阳区文化委数据显示，2015年，朝阳区43个街乡共有500多家文化中心和图书馆，免费提供文艺演出、电影服务、文化活动、图书借阅等服务。基于全市的“通借通还”体系，朝阳区从2011年引进24小时自助图书馆，到2017年共投放使用138台，方便读者随时借书还书，而2018年朝阳区部分公共图书馆、自助图书馆试点增加预约借书服务，完成订单40364单，借出图书65979册，微信关注和PC端登录数超百万。此外，东城区、西城区的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建设也已基本完善，形成以区馆为中心，街道图书馆分馆为半径，社区图书馆（数字文化社区）为末梢，24小时自助图书馆、流动服务点为有效补充，共建共享、协同发展的三级公共网络服务体系，实现了区域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全覆盖。大兴区也于2017年开放首家24小时城市书房。现在，通州区图书馆、朝阳区图书馆、西城区第一图书馆、西城区第二图书馆、海淀区图书馆、大兴区图书馆、石景山区图书馆等均实现全年无休开放。

北京市各区图书馆将“一馆思维”转变为“平台思维”，将区图书馆打造为基层全民阅读服务平台，实现了从“办活动”到“管活动”的转变和转化，极大地促进了全民阅读服务数量和覆盖人群的成倍增加。比如，悠贝亲子图书馆先后成为东城区、朝阳区推行PPP模式的首批合作者，在社会公共阅读空间中，推动公益、专业的阅读推广服务。以东城区第一图书馆东总布分馆为例，该馆与悠贝亲子阅读机构合作已有三年，每年300场以上的低幼亲子阅读活动，已形成常态化、规模化。活动秉承“天、周、月、年不断线，亲子阅读常态化”的宗旨，每天有馆内“天天故事会”，每周有“绘本之旅”，每月有“父母课堂”，每年邀请世界级知名绘本大师与读者见面，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家庭走进馆内，融入亲子阅读各类活动之中。

（三）活动：细分化服务人群开展全民阅读活动。随着全民阅讀活动的广泛开展，阅读人群的细分化已经成为趋势，北京全民阅读着眼于满足不同社会群体、不同年龄层次，乃至特殊人群的个性化阅读需求组织开展了系列阅读活动。围绕书香机关、书香企业的阅读主题，着力打造优质分众阅读和个性活动，促进单位和企业建立学习型组织、创新型组织;建立北京中小学校阅读联盟、北京大学生阅读联盟、北京幼儿园阅读联盟、北京新媒体阅读联盟，加强青少年阅读、年轻读者群体的研究工作;关注特殊群体阅读，为残疾人、老年人、进京务工等特殊群体提供必要的阅读辅助设施，满足其阅读方面的需求。

针对机关单位，先后推出了“书香廉心”“书香警营”“书香财政”“书香三中院”“品悟庐”“荟萃56”等书香机关品牌。针对企业，结合“职工书屋”建设，采取建立“企业暑假”、组织名家进企业、线上线下互动等多种方式，围绕企业职工需求，开展系列丰富多彩的企业读书活动。针对低幼儿群体，引领各区注重家庭亲子阅读体验和推广。针对青少年群体，北京全民阅读历经8年打造了少年读书节、书香童年·亲子阅读月、北京儿童阅读周等品牌活动，搭建阅读测评体系以及国际儿童阅读发展论坛，共覆盖全市16个区200余所学校，辐射数十万青少年。针对老年人群体，各区也纷纷开展有关健康、书法等讲座。包括通州、昌平、丰台、房山、朝阳、海淀等各区的15个社区图书室，都开展了针对中老年人群的阅读活动。针对残障人士，各区持续完善特殊人群阅读服务平台。西城区第一图书馆、海淀图书馆、朝阳图书馆专门设有盲人阅览室。作为中国盲文图书馆通州区支馆，内设视障阅览室，专门服务于弱势群体。

（四）空间：作为北京城市文化地标的新型阅读空间建设。北京全民阅读工作重视实体书店和阅读空间的建设，将其作为北京的文化地标来打造。积极落实《北京市关于支持实体书店发展的实施意见》，着力打造一区一书城综合文化体验中心、重点街区标志性文化品牌、15分钟公共服务体系，推动实体书店转型发展。各区在整体的引导框架下按照均等性、便利性原则，统筹协调，合理调配实体书店布局，形成布局合理、功能完善、主业突出、多元经营的实体书店发展格局。通过近几年来的努力，北京已经建成一大批特色阅读空间，让古建筑又换新颜的砖读空间、雁翅楼24小时书店、为女性服务的雨枫书馆、珍藏典籍的砖读空间·正阳书局、外文书籍特色的外研书店、聚焦儿童阅读的第二书房等，它们在定位和经营上都形成了鲜明的特色。此外，城市书房、创业图书馆等新颖的阅读空间也在不断涌现，如宸冰书坊、良阅书房、回+创业图书馆等，大大地推动了实体书店和特色阅读空间的转型发展。同时支持农村和城市社区基层出版物发行网点和阅读设施建设，如建成了北京青年报国学书香驿站等创新形式的阅读空间，确保了各类阅读活动能深入农村和社区的有效落地。

（五）特色阅读活动：北京全民阅读重要亮点。从政府引领的角度出发，北京全民阅读的总体活动上突出了“特色”的规划，按照“四季呈现、逐月推进、细分人群”的设计方向，大力推进各类特色阅读和系列品牌阅读活动。为了从多维度构建有温度、有特色的城市文化生态，北京阅读活动依托北京市政府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举办北京十月文学月、中国“网络文学+”大会、北京儿童阅读周、书香童年、中国童书博览会、北京少年读书节、北京大学生读书节、公务员阅读汇、“智慧中枢”书香企业行动、“品阅书香”名家面对面、“书香北京”系列评选、数字阅读体验、聚焦阅读摄影大赛、“书香伴我行”、大型群众诵读、“读北京·游北京·讲北京·爱北京”阅读行动等主题阅读活动，充分发挥优秀案例的示范引领作用，提供了可复制、可参与、可操作的全民阅读活动北京样本。

（六）人才：专业阅读推广人员培育机制。阅读推广工作的落实离不开一批批专业优秀的人才队伍，因此，北京的阅读推广在以活动为核心的同时，不断在活动开展和推广的专业人力资源上下功夫，包括利用互联网招募，社群运营，志愿者培训等。现在，北京各区级图书馆基本都组织有阅读志愿者培训，阅读推广人的队伍在不断地壮大、成长。同时北京阅读季也逐步建立起了领读者培育体系。目前已实施包括每年培育2000名专业阅读推广人的领读者计划，利用文化志愿者的力量将阅读更加规范化科学化。

（七）品牌：北京各区推行基层“一区一品”。近几年来，北京市16+1区都开始制订主题鲜明的全民阅读方案，并在世界读书日期间开展了各区的全民阅读启动仪式。开展全民阅读的十年来，随着“倡导”“推动”的提升，北京各区先后打造了适合本区文化发展需求、民众普遍欢迎的全民阅读品牌，如“书香朝阳”“书香海淀”“书香西城”“书香大兴”“书香房山”等已经成为区级公共文化的特色品牌项目。为确保全民阅读活动的开展，每个区都已成立了全民阅读活动领导小组，构建起有效的自上而下的全民阅读推广架构。

（八）效果：北京居民阅读水平不断提升。从活动的影响覆盖上看，北京全民阅读工作以点带面重点突破，起到了引领示范的作用。在全国众多的阅读推广活动中，第一届“北京阅读季”于2011年举办，2014年升格为全国首家国家级的全国阅读活动品牌，并更名为“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在“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的活动品牌的带动下，市民广泛关注和参与全民阅读活动，在社会上形成了良好的书香氛围。到2018年，北京阅读季拥有19个阅读推广品牌项目，33家市级成员单位，100多家合作机构;联结超过400家公共阅读空间、300位社会知名人士、300家民间读书会;汇聚了500多家出版社和文化单位、1000多家社会机构、100多家主流媒体和万余名专业阅读推广人，年均阅读活动落地30000多场次，覆盖和影响市民超过1000万人。“北京阅读季”梳理出的阅读推广资源成为北京全民阅读活动得以持续发展的后盾，也成为构建“全国全民阅读活动典范”品牌的力量源泉。

从居民的阅读行为上看，北京全民阅读工作有的放矢成效突出。综合阅读率是反映一个地区综合阅读水平的重要指标。据2017—2018年度北京市居民阅读状况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北京市居民综合阅读率93.48%，在2013年至2018年连续5年提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3.18个百分点。北京市的综合阅读率高于全国水平充分展示了北京市作为全国文化中心的示范引领作用，体现了北京全民阅读工作可圈可点的群众基础、品牌影响力、阅读推广效果。

三、特色与亮点

（一）发挥公共图书馆在全民阅读公共服务中的主导作用。在全民阅读工作中，提供公益性、普惠性阅读服务，是公共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场所的核心功能。在一些区，公共图书馆重新开始焕发活力，成为全民阅读公共服务的主力。这一现象在朝阳区、东城区、通州区、房山区等区均较为突出。

（二）以新模式建设发展不同类型的创新型特色阅读空间，满足公众多元化阅读文化消费需求。近年来，北京市各区采用各种不同模式，大力扶持发展了一大批不同类型的创新性特色阅读空间，这些新型阅读空间遍布全城大街小巷，以其创新性和鲜明的特色，吸引了大量读者，已经成为书香北京的一个标志性特色。其中最为突出的有西城区、朝阳区、海淀区、门头沟区等。其中西城区最为突出，该区近年来以打造特色阅读空间为全民阅读主要着力点，成功开办了接近30家特色阅读空间，为构建西城特色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探索了成功经验，并在2018年成功将“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社会化运营——特色阅读空间运营模式”申报纳入第四批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项目创建资格名单。通过公办民营、民办公助模式，北京市快速建成了一大批较有影响力的特色阅读空间，有效地补充了公共阅读网络布局。

（三）充分激活社会力量在全民阅读中的作用，通过政府采购等多种方式扶持社会力量提供阅读服务。北京市在全民阅读公共服务中，创新性地在各个方面以不同方式引入社会力量。海淀区北区公共图书馆将图书馆整体外包给商业公司进行运营和管理;北京阅读季办公室全流程引入大阅文化传播公司参与全市全民阅读活动整体策划、阅读活动组织、阅读盛典会务工作等，极大地提高了全民阅读组织管理工作的专业性和创新性;以公办民助方式运营红楼公共藏书楼，以民办公助方式运营宣阳驿站第二书房，以政府引导方式建设书香机关门头沟法院机关阅读空间和戒台寺牡丹书院;以培训领读者方式培养一大批社会阅读人员开展阅读活动，促进社会阅读力量的发展。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公共服务，是一项重大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创新实践，具有很强的前瞻性和示范性，对转变政府公共文化事业管理职能和管理方式，提升城市公共文化供给水平和能力，都具有重要意义。

（四）充分运用现代互联网技术、物联网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通过科技创新引领全民阅读走向数字化、科技化、智能化。中关村是中国的硅谷，海淀区充分发挥其科技优势，搭建了海淀公共文化云平台。海淀区创新性地引进中关村梦想实验室孵化和成长的可见光通信技术，将光通信技术引入图书馆公共服务中，开发了包括“光阅读”共享书柜、“光阅读”智能画屏和“光阅读”虚拟图书馆、“光阅读”智能书架等在内的海淀“光阅读”智慧产品，突破了传统公共图书馆服务在时间、空间上的限制，大大提升了公众阅读体验。飞芒书房是一个线上线下融合的会员制个性化选书、租售一体化共享模式阅读项目。读者办理借阅卡后，线上通过专家+智能的选书系统为读者个性化选书，然后快递送书上门，可借可买，无限次借阅，做到足不出户拥有私人图书馆，成为书店、网店之后的体验式图书租售新业态。还有新华书店总店“城市书房”智慧书店，大兴24小时无人值守智能图书馆，“文轩云图”无人值守智能售书机都可圈可点。

（五）将全民阅读融入基础教育，从儿童开始培养居民的阅读兴趣、阅读习惯和阅读能力。要培养国民的阅读兴趣和阅读习惯，进而培养国民的阅读能力，关键途径是从学前教育开始，以基础教育为重点，从小培养国民的阅读行为与阅读习惯。北京全民阅读工作中十分重视校园阅读工作。一方面北京阅读季推动成立幼儿园阅读联盟、全市小学生校园阅读联盟、中学生校园阅读联盟、大学生校园阅读联盟等阅读行业社团组织;另一方面大力推动阅读进校园、作家进校园，还重点培养阅读教师，为校园培养更多点灯人。其中，清华大学附小、北京大学附小、人大附小、中关村三小、北京十一学校、三十五中等都是全国阅读教育的典范，涌现出李希贵、窦桂梅、刘可钦等一大批全国著名的阅读教师。而房山区则以全区之力，大力推动大阅读促进项目，使校园阅读成为一个系统工程，取得了突出的成效。

四、建议

（一）从着眼于北京打造四个中心建设开展全民阅读工作。基于首都全国文化中心与全民阅读中心地位，需要明晰全民阅读的本质特征与建设思路。全民阅读是人的现代化必由之路，全民阅读是人民群众阅读权利的满足，是政府全民阅读公共服务的职能所在，全民阅读中心工作是公共阅读服务体系建设、阅读设施建设与阅读活动开展，需要三者协同发展;全民阅读作为一项全民参与、全民共享的社会化公共文化服务，需要开放社会力量共同参与作为服务的供给主体;全民阅读工作中，政府的角色是主管、指导、支持、服务、监管和考核。要做到两手抓：一方面，要以深化体制改革为动力，通过机制创新，管理创新，激发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活力，为公众提供多样化、多层次的公共阅读服务产品;另一方面，要大力推动全民阅读公共服务社会化，通过支持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设施建设、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合作、志愿者服务等多种形式，更大限度地调动社会力量参与全民阅读公共服务建设。

（二）提高各级政府管理部门对全民阅读工作的重视程度和投入力度，加强全民阅读工作的统筹规划和整体布局。综观北京十六区全民阅读工作，各区全民阅读工作与该地区政府主管部门的重视程度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一个区县管理部门如果对全民阅读工作高度重视，对全民阅读工作具有整体规划和创新思维，本区县全民阅读就必然有声有色。一個区县管理部门如果对全民阅读工作缺乏重视，对全民阅读工作缺乏整体规划和创新思维，本区县全民阅读就一定必然落后于其他同类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地区。鉴于此，加强对各区县全民阅读工作主管领导意识观念，促进相关领导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创新思维，同时加强对各区县全民阅读工作的考核和监测，提高相关领导的重视程度，无疑是下一阶段北京开展全民阅读工作的一个关键。

（三）保障公民阅读权利，以满足公众阅读需求为核心构建阅读服务体系。随着全民阅读工作的全面开展，各级全民阅读设施水平得到有效提升。但要警惕全民阅读活动化、运动化、形式化，活动结果“远离群众、缺乏投入、缺乏实效”等现象。避免以追求区域品牌特色和品牌形象为目标设计阅读项目，应当以发挥区域特点，有针对性开展全民阅读活动，以最大限度满足本地居民阅读需求为目标;要加大政府购买服务投入力度，建立激励机制，促进社会阅读力量的发展。要不断规范和完善社会阅读力量的运营和管理模式，加强政府监管，提高公共文化服务的质量;要加强扶持阅读空间建设。通过政府、公共图书馆、社会力量以多种方式加强合作，面向社区、商务公办场所、公共建筑、公园、创意园区和产业园区等建设阅读空间，同时促进阅读空间与其他空间的复合发展，如书香咖啡馆、酒店、银行、商场、超市、影院、餐厅、书创客空间、机场、车站等。

（四）充分整合基层、企业资源，共建共享全民阅读设施，强化全民阅读与区域资源与发展方向的深度对接。本次调研发现多个基层乡镇文化单位积极摸排共建单位的文化、场地空间等资源情况，建立资源清单，为社区提供场地、师资支持，推进资源联享，文化环境共治，实现了活动联办。如海淀区创新型高新科技企业集中、著名高校集中、高新技术人才和专家学者集中，具有天然的科技优势与人文优势，可以重点发展科技创新型阅读项目与阅读品牌，开展具有学术深度的引领型旗帜型阅读工程。各区全民阅读工作还可以与驻区企业、科研机构等相关资源协同驱动，深入挖掘区位优势资源，推进全民阅读进程。以丰台区为例，本区拥有驻区出版品牌中华书局，丰台区就可以中华书局创办伯鸿书店为契机，与中华书局共同打造丰台区全民阅读特色文化品牌。

（五）加强全民阅读工作的效能监测、绩效评估体系的建设。建议成立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的监测和评估机构，建立阅读项目监测与评估体系，定期跟踪阅读工程绩效，调查居民阅读水平与阅读趋势。实施全民阅读资源普查，建设全民阅读监测体系，定期收集、整理、发布、总结全民阅读信息，建设“书香北京”信息服务体系。针对居民阅读水平和公共阅读服务水平开展阅读推广效果评估，对全民阅读公共服务公众满意度、阅读服务标准实现程度进行监测评估。

作者徐升国系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国民阅读研究与促进中心主任，汤雪梅系北京印刷学院新媒体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杨俊康系中国文化产业协会京津冀文化产业协同发展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