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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亚丁写“剩女”

2019-09-10season

女报 2019年9期
关键词:罗湖区剩女亚丁

season

“剩女”一词,第一次被官方收录是在2007年,收录于教育部发布的《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剩女”被认为是那些超过社会普遍认为的适婚年龄却仍然未结婚的女性。

根据某婚恋网站的近期数据统计显示,中国“剩女”人数为3800万。然而,从世界范围来看,晚婚这种社会现象其实在许多国家中都存在。在美国,许多女性没有按时结婚的概念;在日本,2013年,平均初婚年龄达到了30.3岁;在韩国,女性的独立意识也逐渐崛起……我们应该看到,“剩女”其实是社会发展进步的另一种表现。

今天我们要谈论的,是吴亚丁的新作品《剩女记》。吴亚丁说,当我们谈论剩女时,我们是在谈论独立、自由、追求和价值。毋庸置疑,剩女的时代是爱情的艰难时代,但同时也是爱情更高阶的时代。

这部深圳人写的关于深圳题材的现代话剧,采用戏剧的方式,讲述了几位大龄剩女在深圳独特的拼搏与情感故事,揭示了现代城市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城市青年所经历的曲折而艰难的心路历程。《剩女记》是一部五幕话剧。六个人物,只有一个场景。大量的冲突与精彩的对手戏,在各种挑衅与自卫、渴望与反击的博弈中,渐次揭开每个人各自的生存创伤与逐步被剖析的内心。

吴亚丁把目光放到“剩女”,或许契合了深圳的现实。在现代城市,尤其是在深圳这样的大型移民城市,关于剩女的话题,永远没有穷尽,大众对它的探讨屡出新意。这得益于它的话题性和多样性。人人皆可介入,人人却又说不尽,道不明。因为,这样一个题材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它像一种无法穷尽的事物常谈常新。

大学毕业论文,是吴亚丁自己选定的。四年学下来,中文系的两大门类:语言与文学,涵盖了绝大部分课程。某日他突然想,读了这么久的书,才发觉元代文学是他的薄弱环节。他想借写毕业论文之机,重新深入学习和研究一下元代文学。等选题报上去,才发觉到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所幸,在父亲的指点下,吴亚丁去图书馆借了明朝著名戏曲理论家臧懋循编著的《元曲选》。这本典籍,收录了100部元杂剧剧本,不仅数量上占了全部现存元杂剧剧本的三分之二,而且是历史上关于元曲最权威的选本。元杂剧分套曲、宫调、曲牌等多种,而且还有大量蒙元时代人们的口语掺杂其间。为了读懂它们,吴亚丁花了大量时间。冥冥之中,他和“戏剧”结下了不解之缘。

1994年秋天,吴亚丁从家乡来到深圳。内地的生活相对稳定,一眼就可以看到头。吴亚丁很清楚自己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到了深圳,在企业度过短短不到2年的时光,在1996年由于偶然的原因参加了全国公务员考试,9月份便来到罗湖区委工作。深圳,这座被匠心改革的城市,似乎早就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罗湖区委宣传部的下面有个单位罗湖电视制作中心,主要拍摄电视新闻和专题宣传片。当时吴亚丁在宣传部工作,与之同在一幢大楼里办公。有一年,电视中心的同事们去哈尔滨参加中央电视台组织的中国百家电视台学术交流活动。交流期间按照会议要求,需要拍摄一部以哈尔滨冬天为背景的电视艺术片。后期需要文字稿,他们找到了吴亚丁。

吴亚丁不曾去过哈尔滨,坦言自己写不来。他们后来找了好几个人写,稿件都不适合。最后没办法还是找到他试试。拍片的素材不少,约有七、八个小时的磁带长度。他辛辛苦苦地用了整整一下午看素材,时间不够就快进。晚上回家后,写了一篇文稿交差。

最后剪成的电视片,名叫《读雪》。这部电视片送交大会组委会后意外地获得了优秀采风奖,还在当年全国电视大赛年度评选中获得铜奖,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更有意思的是,改革开放后中国人出国人数大增,定居海外的中国人逢年过节会都会举办各种庆祝活动。当时吴亚丁在网上看到,北美华人社区除夕组织的庆祝活动,《读雪》经常被选为迎新年的朗诵节目。这篇文章的受欢迎程度,让他既感意外,又备受鼓舞。

当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初,一切都新鲜而生机勃勃。吴亚丁心血来潮,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写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谁在黑夜敲打你的窗》。后来,这本书经一位朋友的推荐顺利在著名的作家出版社出版。这时,离他初来深圳,已是十一年之后了。

《谁在黑夜敲打你的窗》最终的完稿,有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场面。吴亚丁曾在一个纪录片里描述了他在家里写作完成这部处女作之后,轻盈的心情:“我当时从窗外看向远处的山,我觉得自己像一片羽毛,没有重量,仿佛要跃过去一般。”

这一年的九月,吴亚丁接到一份来自北京的函件,邀请他参加中国作协旗下杂志《中国作家》举办的首届金秋笔会。作为入场券,他必须交一篇最新创作的文学作品。这年他正要动身去西藏。為此,他关起门来,在赴藏前夕,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写出了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这部名叫《一九七五年的大雪》的短篇小说,后来获得这次首届金秋笔会的短篇小说一等奖。

一部心血来潮写下的长篇小说的出版和一篇短篇小说的获奖,让作为国家干部的吴亚丁,从此跻身于与公务员职业之旅迥异的作家行列。

如今的吴亚丁,已然成为深圳知名作家。他现在是中国作协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并担任深圳市作协的副主席,罗湖区作协主席,《罗湖文艺》主编。他所写的作品,大多数也是以深圳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和电视作品等。诚如媒体报道所言,他是一位“以写深圳为己任的作家”。这所有的一切,均来自于他对深圳这座城市的关心和热爱,来自于他对深圳社会各方面的持久观察和思考。

当笔者询问到对文学的前途看法如何时,吴亚丁回答说,对于“小说会不会消亡”“文学会不会消亡”的讨论,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他说:“相信它不会消亡的人,肯定能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去做。假如你对文学有信念,你考虑的首先应该是能不能做好它。写出好作品,才是根本,从而得到社会认可。”

在我看来,吴亚丁内心对“戏剧”的兴趣一直没有消退。他自谓直到现在,除了阅读文学作品外,也经常阅读那些经典的戏剧作品。遗憾的是,小众艺术的市场没那么大,甚至有部分经典作家的作品翻译再版机会也少,以至于很难买到。每次去书城,他都会特意去寻找,去搜罗那些不容易收集到的经典作品。对于那些他所热爱的作家和剧作家的作品,他始终保持着不曾消退的偏爱。

对“剩女”题材的关注,缘于作为全国一线城市深圳新起的社会现象。而写作“剩女”题材的话剧,当然也是因为经过深入思考后的持续兴趣和表达。

吴亚丁写《剩女记》,首先是要破除大众对“剩女”的误解。时至今日,社会对剩女仍然抱有某种歧视的偏见与对待。其实,当全世界(包括发达国家,如美、日、欧等)的“剩女现象”(晚婚、不婚和单身主义)都呈现某种共同的潮流与趋势时,它早已不单是中国社会的问题,更不可能仅仅是深圳这个城市的问题了。它成了这个地球的世界性现象和问题。

在吴亚丁看来,就“剩女”这个词汇而言,不过是人们关于某种婚恋现象的通俗称谓。所谓“剩女”,主要针对的就是女性的婚恋状态。而深圳的“剩女”现状,准确地说,尤为指向优质未婚女性。条件欠佳的女性,倘若“剩”下了,并没有什么奇怪。只有那些条件优异的女性“剩”下来了,才会为社会所关注,才会成为社会的谈资。

当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判断。究其本质而言,人们谈论“剩女”这个词汇,并没有携带任何的道德评估,也没有携带任何的人品划分。“剩女”这个词汇,从最初略含戏谑的称呼发展到今天,已然成为一个人人接受的中性词汇。

吴亚丁所谈论的“剩女”,便是这样意义上的“剩女”。其最突出的标志有三高:高学历、高收入、高颜值。在他的话剧里,她们是一个优秀的有血有肉的群体。去掉“标签”,她们的内心世界,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而让社会犹疑的是,她们如此优秀,为何没有得到她们应该得到的呢?

在这个社会,男性“未婚”“年龄大”往往不会成为社会关注。对于女性,却总是各种求全责备。众所周知,这个世界的女性,基于生存和前途,人生中最主要的诉求有两项:爱情和家庭。而所谓“剩女”这个群体,或许,恰恰就是在两点上“不行”,这就很容易唤起人们对她们的过度关切和非议。

作为剧作家的吴亚丁关心她们,欣赏她们,认同她们。他以戏剧为手段,拨开现实的乌云,试图让我们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看清这些可爱的“剩女”们的真实面孔。身为男性,同时作为一个创作者,他对这种社会背景下年轻女性的隐忍和委屈有着深切的同情和悲悯。吴亚丁希望观众通过这部戏,让人们看到“剩女”人群内心深处的生命渴望和期待,看到剩女们内心深处的爱情之泪和希望之花。

从最初的长篇小说处女作《谁在黑夜敲打你的窗》,到后来的被读者誉为“至今读来仍不过时”的长篇小说《出租之城》,吴亚丁涉笔成趣,他所描写的都是深圳。如今,这部《剩女记》也成为深圳第一部重点关注都市剩女成长与奋斗、爱情和梦想的话剧。也因此,吴亚丁又多了一个“剧作家”的身份。

目前,吴亚丁刚刚完成一套大型图书的组织和编辑工作。

这套名为《南方叙事丛书》的文学作品集,是罗湖区文联和罗湖区作协今年上半年着力推出的一套丛书。共有11本,作者皆为罗湖区作协的作家和诗人。作為主编,吴亚丁特意替这套丛书撰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总序,放在每一本著作的前面。

在这篇总序中,吴亚丁寄托了他的文学理想。

他想要尽各种可能来推动深圳文学的发展,提升深圳文学的品位、档次和高度。他认为,我们需要把深圳的文学,放在一个更加广阔的时代背景下来观察、认识和推介。他更有理由相信,假以时日,深圳的文学天空,必将群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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