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一贯制学校“项目+问题”合作学习新探索

刘源 刘爽

摘要：“项目化学习”是一种培养学生核心素养的有效学习方式，与“问题式学习”既有相似点，也有不同点。我校在总结二者的联系与区别的同时，不断探索有效开展“项目化学习”的方式方法：我们参加了“三有PBL进阶工作坊”，学到了建构性教学法;进行了“项目+问题”学习新探索，开展混龄团队协作的学习活动，让学生能够发挥各自特长，共同提高。

关键词：项目化学习;合作学习;财商教育;问题式学习

2016年，《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发布，核心素养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核心，分为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3个方面，综合表现为人文底蕴、科学精神、学会学习、健康生活、责任担当、实践创新等六大素养。核心素养的落实，不仅要变革教学内容，更应变革学习方式和教学模式。为此，我们始终围绕核心素养探索适合中小学生的教学模式和学习方式。在此过程中，项目化学习是一种培养学生核心素养的有效学习方式。

“项目化学习”是一种从学生已有经验出发，在复杂、真实的情景中引导学生自主进行问题分析与探究，通过开展项目来完成自己知识意义建构的教学模式。它注重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较之于研究性学习，项目化学习更强调来源于真实情境中的任务，更具有实践性和操作性。

一、“项目化学习”与“问题式学习”的理论依据

国内教育最先引入的是问题导向式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研究性學习，这与近几年被广泛关注的项目导向式学习（Project - Based Learning）有很多相似之处。因此，在接触到项目化学习的概念时，很容易与研究式学习（问题式学习）相混淆。这两种学习模式都以杜威的建构主义理论为基础，认为学习过程包括：问题发现、问题辨识、假设建立、假设的意义及推论、假设验证;都提倡在教师的指导和促进下以学习者为中心，突出学习的主动性、社会性、情境性和调控性，被认为是能够推动社会发展的具有创新性的学习方法。同时，这两种方法都简称为PBL，也导致二者常常被混为一谈。

问题式学习是1960年代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医学院的Barrows和Tamblyn研究学生推理能力时提出的，目的是培养学生实际医疗场景中的诊断技能，注重实际经验学习，强调自主学习活动。后来被广泛地应用到法学、心理学、教育学、建筑学等高等教育领域，尤其在医学领域占据突出地位。

杜威的学生威廉·克伯屈（William H. Kilpatrick）于1970年代进一步发展了上述理论，他将学生通过实践性的活动自主解决问题的过程设计为一种学习方法。至此，项目导向式学习的基本思想已经形成，内容主要包括：学习的目标设定、实现目标的具体计划、计划执行、评价学习结果。该方法在美国被中小学普遍采用，锻炼了美国中小学生的创造力、团队合作和领导力、动手能力、计划以及执行项目的能力。除此以外，对项目的选择也让中小学生更早、更深入地面对和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

我们认为，项目化学习是问题式学习的一种扩展，适合各学段的学生;问题式学习更适合具有更高思维能力的高年级学生，问题式学习从属于项目化学习。

二、项目化学习的探索

我校从2015年开始推行以财商教育为创新点的学生德育评价工作，并坚持为学生开展自由合作创业的活动，受到广泛关注。4年来，我校在活动中不断总结经验，探索新的学习方式。项目化学习，就是我校用来改变学生学习方式、提升学生关键能力的有效方式之一。

我校运用项目化学习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是还未取得根本性突破，我们还在不断探索和尝试。以下两个案例，是我校在财商教育项目化学习实践中的尝试。

（一）案例1：“上善超市”项目化学习

我校基于财商教育，设立了“上善超市”，学生可以在这里消费校园虚拟货币——上善币。超市开业至今，一直处于缺货状态，所以我们基于“上善超市进货难”的问题开展项目化学习。

第一周，学生进行了第一次问卷调查，他们共收集了40多份问卷，并做了数据统计，确定了六大类商品;然后，他们参考其他项目化学习的成功案例，完成了分组、设定目标、制定计划、宣传等工作。第二周，学生开始独立经营“上善超市”，在全校学生手中收购了很多货物。接下来的几周，学生们还组织了几次“西点制作体验”活动，吸引了很多学生参与，也赚很多上善币。

虽然超市的货物多了，但是由于购买的学生很多而供不应求。学生们思考后发现，故事书最好进货，“古董”类商品最不好进货，可是故事书进多了又卖不出去。

我和学生一起，重新梳理了问题，改进了超市运营方案。学生用新的方案又试着经营了一段时间，发现旧的问题解决了，但又出现一些新问题，学生们把这些问题都记录了下来，暑假前在全校范围内进行了网络问卷调查。

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学生们在自评报告中这样写道：

“虽然遇到了很多问题，但也学到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学会了简单的统计方法，还学会了制作问卷。”

“我们每次成功地解决一个小问题后，都特别的开心，我们已经爱上了问题。”

“我们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团结，越来越懂得合作，也越来越能够听取他人的意见。”

（二）案例2：“上善影院”项目化学习

“上善影院”是基于学校财商教育的另一个以流通“上善币”为手段的德育活动。“上善影院”由学生团体或个人进行申请承办，需要上交学校“上善银行”500元“上善币”作为场地租金，自负盈亏，面向全校开放。上善影院项目组面临的核心问题是“到底怎么做才能多挣钱。”围绕该问题，16名“上善影院”项目组的成员进行了项目化学习。

为了形成良性竞争，第一轮“上善影院”承办活动采取分组竞争的形式。成员分为两组分别进行承办，教师全程不干预，将探索和实践的权力交给学生，两组成员参照之前经验，很快完成了各自的选取电影、公布放映时间、票价，促销等工作。

第一组确定播放《无敌破坏王》，选择周四、周五的午休时间进行放映，票价根据年级分为不同等级，一、二年级10元，三年级15元，四年级及以上20元，同时推出团购政策：10人成团，每张票额外优惠5元。

第二组确定播放《小黄人大眼萌》，选择周一、周二午休时间进行放映，票价同样根据年级分为不同等级：一年级5元，二年级10元，三年级15元，四年级及以上20元，无团購优惠。

为了更广泛地宣传，两组成员聘用身边的“小画家”制作宣传海报，张贴到学校醒目的地方;拿着海报和玩偶走上操场，边宣传边卖票;利用学生大课间等全校集中的时间广而告之。第一组成员由于急于多卖出票，甚至将票价降到2元一张，他们最终的成绩不太理想，除去场地租金、聘用“小画家”的费用等成本，赔了47元;第二组情况较好，除去成本，获利241元，可跟之前班级承办时的2000多元利润相比还有一定差距。

经过摸索，指导教师带领学生总结了失败的教训：电影看过了，没有吸引力;票价无奖励性促销手段;放映时间与其他活动相冲突;宣传不全面，不清楚，准备不充分;团队内部不团结。出现这些问题没有及时向老师和家长请教。

学生们没有被失败打垮，反而有了更强的动力。他们在总结报告中写道：“失败让我们有了经验。”“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克服任何困难，走向成功。”

（三）两个案例的异同

从以上两个案例可以看出，案例1属于“问题式学习”，案例2属于“项目化学习”。他们之间既有相似点，也有不同点。具体如下（表1）。

把生活中遇到的问题交给学生，并简单拆分计划就是“项目化学习”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好的项目设计应该指向学科课程标准和学生能力的提升，不仅要有现实生活的具体情境，还要有课堂之外的真实受众。项目为学生提供了一个真实的、有吸引力的情境，在探究现实问题和完成真实作品的过程中，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问题解决能力、语言表达能力都得到提升。

案例1中的问题只局限于校园内的情景，并没有生活中的真实场景，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只局限于解决眼前的问题。虽然过程中涉及到了统计方法和问卷制作等应用技能，但是并没有打开学生的思维，提升学生的各种能力。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原因是教师对“项目化学习”和“问题式学习”的核心理念理解不透，没有清楚地区别开。

三、项目化学习的创新

（一）建构性教学法

我们在实践中理解了“项目化学习”之后，再确定项目主题时就有了科学的判断依据。但是，我们也面临一些问题：一是学校里能够开展“项目化学习”的内容有限;二是项目化学习课时安排与传统课时冲突很大;三是项目化学习耗时长，时间不易规划。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参加了“三有PBL进阶工作坊”，学到了新的方法——建构性教学法。建构性教学法是一个简化的“项目化学习”过程。教师需要发挥想象力去建构让人“琢磨不透”的背景，再给学生们提供不同学科中与此内容相关的知识，鼓励学生大胆提问、分享自己的观察，然后讨论问题。在此过程中，学生能够对给定的内容进行充分的讨论和分析，熟记这些新知识。当教师公布这个“琢磨不透”的背景时，之前的所有知识会在学生的大脑中迅速地连接，形成一张完整的知识网络。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借助建构教学法，对学科知识进行小项目式学习内容的开发，让它能够很好地嵌入到传统课时中，项目化学习就可以涵盖学生在学校中学到的大部分知识了。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要抛弃沿用多年的“问题式学习”（研究性学习）而去开展“项目化学习”呢？我们在研究性学习教学中积累的经验是否真的没有了价值？答案也是否定的，我们认为，可以将“项目化学习”与“问题式学习”相结合。

（二）混龄团队协作学习

问题导向式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和项目导向式学习（Project-Based Learning）一脉相承，都是在杜威的教育理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由于对思维能力要求不同，“项目化学习”在中小学被广泛应用，而“问题式学习”（研究性学习）在高等学校被广泛应用。

“项目化学习”过程中往往会包含“问题式学习”内容。在九年一贯制学校中，我们可以将高年级学生的特点与低年级学生的特点相结合，开展混龄团队协作的学习活动。这样，既不抛弃现有经验，又能为“项目式学习”提供支持，让不同学段的学生发挥各自的特长，共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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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