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9-09-10汪惠仁
散文 2019年3期
汪惠仁
早在二三十年之前,中国的散文出版就出现了焦虑症。焦虑的发生,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价值观念上的变迁,二是中国散文高度“专业化”带来的问题。第一个焦虑广泛存在于各行业各阶层,第二个焦虑真正属于散文自己。
中国散文的高度“专业化”是指在悠长深厚文脉的影响下形成的一整套写作及评价机制。“专业化”给过我们多少光明,相应地,它也会给我们几乎等量的阴影。散文出版在这阴影里深患焦虑。
面对焦虑症,中国的散文写作、批评及出版企图进行自我治疗,企图飞出“专业化”造成的阴影地带。他们乐观地认为,赶走“专业化”,散文即会获得自由之境。于是,他们向小说家讨散文,他们向诗人讨散文,他们向性别、市民等夹带着欲望噱头的因子讨散文。
然而理想的疗效没有发生。散文向诗与小说、向生活幽深处讨要益己之力量,本不是什么新鲜的发明。但当忸怩作态地强调某一单向度价值的时候,你一定无法开出良方。
汉语文学有着自己的管理办法——至于这样的办法是否就這么千秋万代地持续下去,准也不知道。至少到目前我们看到的是,汉语文学中,散文仍然居中,诗与小说分展两翼。诗与小说分头从散文这个文学故乡出发,向理念世界和现实世界做言语探险,汲取力量与智慧,然后回归故乡反哺散文。当再次出发时,因为散文故乡给予的滋养,诗与小说会飞得更远,收获也更多。
缘于此,我想完整描述一下中国散文:
基于,并发生逸出且再度回归的日常言语系统,即是散文。